[顾漫]杉杉来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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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杉杉开始献宝，方特助也配合的赞叹着，杉杉正和方特助相谈甚欢，忽然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封总裁冷冷插了一句进来。
　　“风腾给你的薪水很低吗？”
　　杉杉回头，被冷落的封大boss正睥睨的看着她。
　　“不低啊……很高……呃……”杉杉后知后觉的发现封boss的眼神落在了礼盒上，难道他嫌她的礼物太廉价？
　　拿着礼盒的手不由往后面缩了缩，杉杉鼓起勇气争辩：“总、总裁，这些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鸭子，实际上……”
　　实际上这些鸭子会唱歌会游泳关键这些鸭子是名牌啊名牌！名牌懂吗？很贵的！比能吃的肉鸭还贵！
　　“实际上什么？”封大boss眼眸微眯，口气不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敢驳我者死”。
　　于是杉杉吞了吞口水：“实际上……就是普通鸭子＝　＝”

　　车子在杉杉的沮丧中快速前行，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封腾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吩咐方特助。
　　“一会你帯她去楼上，封月要见她。”
　　封月？薛杉杉想起来，那不就是总裁妹妹么，难道是封大小姐要见她？
　　那太好了。杉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单独参加酒宴，正愁不知道礼该什么时候送出去呢，而且被封腾鄙视后杉杉对自己的礼物也失去了信心，想着正好趁上去看人家的时候悄悄塞出去，省得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
　　停了车，封腾和充当司机的高大保镖先走，方特助带着薛杉杉从另一个方向坐电梯上了楼上的套间。

　　封月是个很娇小的美人，正在套房会客室中和几个人女人坐着聊天，看见薛杉杉很热情的迎上来，握着杉杉的手：“你就是薛小姐吧，多亏你相救，不然我就没命了。”
　　杉杉很不好意思，立刻脸红了，摇头说：“哪里哪里，我也没做什么。”
　　封月笑笑，拉她坐下，亲切的聊了几句，忽然想起什么，问：“薛小姐，饭菜还合口味吧？”
　　杉杉一愣。
　　封月说：“我吩咐厨房做了餐点和大哥的午餐一起送去，难道你没吃到吗？”
　　“吃到了吃到了。”杉杉点头，恍然，原来竟然是封大小姐吩咐的啊。就说嘛，总裁大人那副傲慢的样子，怎么可能想到给一个小职员送午餐。哪天要血了，直接一个电话召过去才像他做的事嘛。
　　“饭菜还合口味么？”封月又问了一遍。
　　“合，合。”杉杉连忙点头，除了猪肝其他还真满好吃的。“真是太麻烦你了。”
　　“哪里。”封月笑着说：“我家大哥嘴巴挑剔得很，每天午饭都是家里的大厨做了送去，帯给你也是顺便。再说风腾的员工我最清楚，都跟我大哥似的拼命，午餐还有啃面包解决的，你才抽了那么多血，这样怎么行。”
　　这下杉杉真的有点感动了，这位大小姐心思真是体贴入微。
　　封月看到杉杉手里拿的礼盒，惊喜的说：“这是送给宝宝的礼物吗？”
　　“是啊。”杉杉把盒子递出去，“会唱歌会游泳的鸭子。”
　　封月看上去是真的喜欢。“我真怕大家都送点钱，那样最没意思，一点心思都不肯花。你不知道，开始我问大哥怎么谢你，他居然说写张支票，这不是侮辱人嘛……”
　　啊？！
　　杉杉呆住，心里顿时只有一个想法——大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总裁侮辱我！我宁愿被侮辱啊……
　　也许，，，，今天。。。。还有。。。。只是也许。。。。＝　＝


part5

　　支票和猪肝……多么强烈的对比，多么容易的选择，杉杉欲哭无泪。对了猪肝，她再也不要吃猪肝了，再吃下去她都能写一篇论文叫“猪肝十八吃”了。
　　杉杉说：“那个，每天送饭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以后就不用了吧，呵呵。”
　　封月了然的点头：“也好，毕竟你在办公室做事，不好太特殊。”
　　这个杉杉倒没想到，不过见她答应，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又聊了几句，卧室里小孩哭起来，酒宴也快开始了，杉杉就趁机告辞出来，被侍者领着去宴会厅。
　　杉杉本来以为会是电视里那种大家拿着酒杯走来走去的酒宴，不过这个看样子还是中式的。
　　来之前杉杉就想过，鉴于自己已经是负资产了，所以这次酒宴一定要吃够本，储存够以后N天的能量。根据这一目标，杉杉制定了两个计划。
　　计划甲：如果酒宴是西式的，那就端着盘子流窜在各个角落。
　　计划乙：如果酒宴是中式的，那一定要选最最角落的位置。
　　杉杉游目四顾，选了一个绝对很角落的好位置坐下来，边祈祷这桌最好坐不满，边喜滋滋的等着开席。

　　果然，这桌实在太偏僻了，好多人走过都没在这桌坐下，杉杉那个乐啊，人少才吃得多嘛。可是很快她就乐极生悲了。
　　因为都快开席了，其他桌都坐满了，她这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
　　杉杉囧掉了。

　　杉杉脸皮再厚也没厚到一个人坐一桌的地步，站起来打算换个位置，可是一时间哪里找得到空位，而且她一个人都不认识，贸贸然插进去也很奇怪。
　　这时众人都坐下了，杉杉遗世而独立，尴尬得想钻地洞，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朝她看来，顺着视线看回去，只见大老板正蹙着好看的眉毛瞪着她。
　　完蛋了，惨了，大老板肯定觉得她给公司丢脸了。杉杉惨兮兮的看回去——老板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明察啊。
　　互相瞪视了一会，封腾瞥开视线，召来侍者，低声耳语了几句。
　　杉杉看见那个侍者看了她一眼，心知肯定和她有关，小心脏开始蹦蹦乱跳了，不会要请她出去吧。不过那也不错，正好出去吃牛肉面。
　　饿死了快！
　　侍者果然面帯微笑朝她走来，站在她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薛小姐，封先生请您去他那席入座。”
　　呃？不是请她出去？而是叫她去他那里坐？可是他那席……正中间最前面……是传说中的主席吧……
　　杉杉再一次囧了。

　　当然杉杉是没胆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封大老板的邀请或者说命令的，视死如归的跟着侍者走到封腾那，在封腾旁边加了个座位坐下。
　　封腾正和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头讲话，什么地皮之类的话题，压根没搭理她。杉杉老老实实的等他和老头讲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总裁，我坐这里不太好吧？”
　　封总裁口气懒懒的。“有什么不好？”
　　“这边都是大人物吧，我，呃……暂时，还不是大人物来着＝　＝”
　　封腾轻轻一晒，眼睛盯着她。“不想坐过来，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什么眼神？”杉杉愕然。
　　“你的眼神跟我说……”封腾慢条斯理，“我被抛弃了，快来救救我。”
　　“……”老板你看错了吧，我那明明是哀求你别扣工资的眼神啊－　－
　　可是看封腾一脸肯定，杉杉也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发错了信号了……虽然她心里确实没这么想，可是也许眼睛就那么说了，不是有句歌词叫“俺的眼睛背叛了俺滴心”么＝　＝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你的眼神破解能力真是太强大了－　－

　　坐在封腾旁边当然别指望吃太多东西了，筷子不发抖就不错了。本来杉杉今天打算来个“斯文而凶猛”的吃相的，不过现在“凶猛”只能收进包包里帯回家了，杉杉努力回忆自己装淑女时代才有的优雅的吃相。
　　可是经过大学四年同学们聚餐抢食的训练，优雅真的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好吧，挟一筷子菜——微笑。
　　和人视线相对——微笑。
　　侍者上猪蹄，好吧，对着猪蹄微笑。
　　咦，原来不是猪蹄，不管了，对着某种动物爪子微笑。
　　……脸僵掉了＝　＝

　　好不容易酒席过半，陆续有人告辞，杉杉也立刻向封腾告辞。
　　封腾说：“你晚点走，和我一起送客人。”
　　“……”杉杉颤巍巍的提醒他：“总裁，我也是客人啊。”我也有送礼的……
　　“你想先走？”封腾眼睛眯起来，熟悉的压迫感又向杉杉袭来。“老板还没走，员工可以走吗？”
　　“当然不可以！”杉杉立刻义正词严的说，“我留下送客……送客。”


part6

　　杉杉半饥不饱的跟在封大总裁身边送客。
　　封腾世家出身，从小应付惯这种场面，自然随意优雅挥洒自如，加上他外表又潇洒俊雅，看他一举一动简直可以当艺术欣赏。杉杉和他并肩站一起，感觉到他无比接近的男性气息，小心脏忍不住扑腾了两下，当然很快就被杉杉武力镇压了——总裁大人这么恐怖，你居然还敢乱扑腾，不要命了！
　　杉杉第一次遇见这种大场面，除了几句翻来覆去的客套话，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大部分时间站在封腾身边僵笑，一边心里在喊：挖，这个就是市长啊，果然官商勾结！啊，这个老头家就是卖XXX的啊，东西贼贵，奸商！
　　＝　＝
　　杉杉就不明白了，总裁到底叫她站在这里干啥，他一个人完全能搞定的呀。
　　趁封腾和一个贵妇模样的人说话，杉杉趁机偷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啊，杉杉小小的郁闷了一下，听到身后有人问。“你在做什么？”
　　“看时间那，十二点后打车比较贵。”杉杉想也不想的回答，然后忽然记起这个声音是谁，僵硬的回头。“呃，总裁……”
　　杉杉好想拿块布把自己的脸遮住，泪，怎么说出来了呢？总裁先生真是太奸诈了，居然攻其不备。
　　封腾蹙眉看了她两秒。“结束后我让人送你。”
　　咦，杉杉惊喜，连忙点头：“谢谢总裁！”
　　真是因祸得福啊，起码能省打车费五十块^_^。杉杉分外卖力的送客ing，等客人差不多全散了，封腾也向封月夫妇告别，对杉杉说：“走吧。”
　　举步向外面走去。
　　杉杉快步跟上封腾，心想着可能司机在外面等她，不料到了外面，门口却只停着一辆车，侍者看见封腾，立刻恭敬的打开车门：“封先生。”
　　然后杉杉就看见封腾坐进了驾驶室，然后……
　　杉杉呆站在跑车前。
　　她的司机呢？
　　难道，总裁大人说的“让人送”……居然是他自己送？

　　杉杉站在车门口，挣扎的问：“总裁，你说让人送我，司机人呢？”
　　封腾有些不耐。“我不是人吗？”
　　杉杉真想点头啊。大boss你怎么会是人，就算你是人，也是食人族的人＝　＝
　　看她站着不动，封腾愈加不耐的说：“上车。”
　　杉杉不敢再挣扎，乖乖上车，这车并不是之前开来的那辆宝马，是另一辆白色的跑车，牌子杉杉不认识。有钱人就是车多啊，杉杉忍不住感慨。
　　连声感谢并报上自己的住址后，杉杉轻轻靠在椅背上休息，也许宴席上喝了点酒，杉杉精神上有些放松，然后打了个哈欠，然后……杉杉就睡着了。
　　睡着就算了，糟糕的是薛杉杉并没有完全睡熟，在跑车行驶过程中，居然睁了下眼睛，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招牌一晃而过，然后睡意朦胧脑袋朦胧，完全忘记谁在旁边的杉杉喊：“在这里停车，我要去吃牛肉面。”
　　等杉杉想起自己坐的不是出租车，旁边的司机是封总裁的时候，车内只剩下余音袅袅了。
　　居然在宴席的主人面前说自己没吃饱，这个主人还是自家大老板，杉杉欲哭无泪：“总裁……我是大胃……我每天都要吃夜宵的……我刚刚宴席上真的吃得很饱，真的，就是消化掉了……”
　　封腾看着她无语了数秒，然后倒车，开回去，在一家黄色招牌的小店门口停下：“这家？”
　　“是的是的。”杉杉连连点头，只想快点离总裁大人远远的。“总裁那我下去了再见谢谢你送我回来待会我吃完就自己打车回去好了总裁您不用送我了。”
　　停顿都没有的一口气说完，下车，关车门，流畅的完成。然后一抬头，封boss站对面。
　　杉杉囧了。
　　“总裁？”他下车干什么？
　　“牛肉面是吗？”
　　“总裁你不会也要吃这个吧……”
　　“不可以？”封腾从石化的杉杉身边走过。“我也消化掉了。”
　　“呃？”
　　“难道我消化能力还不如你？”　
　　看到大boss的眼神又杀过来，杉杉立刻说：“没有没有，总裁您的消化能力世界第一＝　＝”
　　封腾呛了一下。
　　进了店封腾要坐下，杉杉连忙拦住他。
　　“等等等等，我擦擦椅子。”拿出纸巾把凳子上的油腻擦掉，总裁身上的可是高级西装啊。
　　封腾坐下，刚刚抬起手，杉杉又喊：“等等等等，我擦擦桌子。”
　　再拿张纸巾擦擦。
　　封腾：“……”
　　“好了，总裁您坐吧。”
　　杉杉擦汗，自己这边随便擦擦就坐下了。面店老板娘上来招呼他们，杉杉点了个小碗拉面。杉杉经常来这吃面，老板娘都认识了，搭话说：“今天只要个小碗啊。”
　　杉杉尴尬的点头，在大BOSS的气场下她肯定食欲不振，点大碗也是浪费啦。
　　面条做起来简单，两碗牛肉面很快就一起送上来，杉杉拆开筷子就要下筷，却见封腾皱眉看着面碗。
　　看吧看吧，吃不下了吧，叫你别进来吃。杉杉一边腹诽一边关切的问：“总裁怎么了？”
　　封腾抬头淡淡的说：“换一碗吧，我不吃香菜。”
　　那你刚刚干吗不跟老板说＝　＝，杉杉条件反射的阻止他：“那这碗就不要了？多浪费啊，挑出来就好了啊。”
　　封腾扬眉。“你挑？”
　　杉杉无言半晌，下定决心似的点头：“我挑！”
　　她挑就她挑，天大地大，老板最大，她都流血牺牲过了，挑个小小的香菜算什么。
　　拆了一双新筷子，杉杉低头小心仔细的把所有香菜一根不剩的挑出来，然后把面碗推回封腾面前。
　　“总裁，可以了。”
　　杉杉一抬头，正好对上大boss锐利的眼神，杉杉的小心肝猛的颤抖了一下，这是什么眼神啊……为啥她觉得好恐怖＝　＝
　　封大boss瞄了一眼面碗，点头说：“不错。”
　　杉杉又颤了一下，明明是表扬来着，为什么她觉得更恐怖了？有一种要倒霉的直觉啊……
　　杉杉战战兢兢的吃完面，吃完也不敢跟封腾抢付帐，看着大boss付钱，然后大boss把她送到她家楼下……
　　咦，什么恐怖的事情都没发生嘛，看来刚刚只是错觉……杉杉松了一口气。

　　跟大老板挥手告别，杉杉跑上楼，从二楼楼梯口的窗户向外望，封腾的白色跑车在黑夜中分外显眼，很快车拐了个弯，就再也看不到了。
　　杉杉忽然有些沮丧和失落。今天还有之前的一个月，对她这种小职员来说真的很像一个传奇啊，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和大BOSS有任何交集了吧……
　　不过，杉杉握拳，很快又振奋起来！
　　加油吧！薛杉杉！
　　明天，就是没有猪肝饭的新的一天了！
　　＝　＝


Part7

　　星期一，薛杉杉朝气蓬勃的来到风腾，一上午面帯笑容，心情无比happy。
　　同事打趣说：“杉杉气色不错嘛，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呀？”
　　如果说为了不用吃猪肝才这么高兴，会不会太没内涵了？杉杉托下巴沉思了一会，说了一句很有内涵的话：“是好事，总是要发生的。”
　　是猪肝，总是会吃完滴！
　　Happy到中午，杉杉收拾桌子，打算跟同事们去员工餐厅用餐。啊啊啊，排骨套餐，我是多么想念你。
　　收拾好刚刚从座位上站起来，手边的电话响了，杉杉顺手一接，居然是22楼的阿m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