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求生手札 作者:郝薇香(晋江vip2013-09-11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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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秀秀搂进怀里。
能给她依靠的感觉十分好!
他吻着她额头,问道:“那你再叫我亲亲好不好?”
她虽是羞红的脸,可总是应了声。仿佛他这么做是夫妻间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一下子明白了。
汤骏秋心底忽的明白了,秀秀这样的女子,不能对她硬上,她就像甜甜的糖块儿,一口崩下去,糖块碎了,吮进喉咙里的是不美好的腻,而把糖块含在嘴里,由它逐渐的化掉,那却是一路的甜到心坎,末了,依旧是满口齿颊留香。
他心底下了决定,要以温柔待她。
又一次四唇相接,他同先前一样的生涩,但多了探寻的意味。他细细的吻,不同于先前的鲁莽,品啄着她的唇,一步步深入。
作者有话要说: 骏秋:秀秀,我想吃肉……
秀秀:嗯?什么肉?
☆、有毒
第二十一章:
“哎哟喂,大白天看见了不该看的,这个要长针眼的啊!”
楚云岫听见了汤净月的声音赶忙推了汤骏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眉头一蹙,心里暗道:汤净月怎么无处不在呢!
汤骏秋心知秀秀心底定然臊的慌,这是大晚上夫妻关起门才做的事,他大白天的非要亲她,还叫家里最大的祸患—净月给看见了,估计净月一会走了秀秀要埋怨他了!真得好好的遮掩,别真叫她臊的往后都不同意了!
他捉过她正想逃跑的手,朝着汤净月皮里阳秋的笑,“二妹妹挑了好时候啊!”
汤净月从来省的汤骏秋喜欢说话膈应人,她这会子跑来坏了人家的好事,心底一面是对不住这位病歪歪的兄弟,一面却又盘算,大兄知晓她的性子,她撞见了这么好的一室春|色,大兄好歹也得想个法子满足她,遮了她那张不甚可靠的嘴。
她掩着嘴笑,“我原是想来找堂嫂嫂去我下处的,大兄新婚,净月还未送礼来着,好歹十几年的堂兄妹,不送对不住大堂兄你啊!”
“若能收到二妹妹的礼,大兄可真得把那礼物好好的封存起来,做纪念用。”汤骏秋晓得汤净月此番跑来的意图,他可不想多叫她在这里搅浑水,忙说:“前些日子大兄得了些交趾进贡的龙脑、波斯传来的螺子黛,一会儿叫玉奴给二妹妹送些子去,想来大行台尚书令家是没有这些好东西的。”
汤净月抿嘴一笑,她虽是稀罕金银,但能从大兄手里得来的却都不是一般的东西。龙脑大约就是宫里用的瑞龙脑了吧!万象神宫里的香物能叫她用上,那可是福气!她忙谢道:“那就多谢大兄了,大兄和堂嫂嫂好好恩爱,净月就先告辞了。”
楚云岫看汤净月出去了,给汤骏秋的手甩开,不高兴的白了眼,“你待你二妹妹可真是好,我怎么没见你对小绵蛮这样好呢?”她是打心底的不喜欢汤净月,先头说不提汤净月和小绵蛮的事情也就不提了,她还当他是心里明镜似的,结果呢!他当着她的面就说要给她那二妹妹送龙脑送螺子黛的,龙脑她不多清楚,但螺子黛她还比较了解,波斯传来的好东西,每颗十金!
汤骏秋贴近她的耳朵,问道:“怎么?吃醋了?”
楚云岫抬眼觑他,“真是好意思说!”
“诶!秀秀,你还真生气了啊?”汤骏秋瞅着她脸色不对,忽的又想起一茬,搂着她说,“我给你作画好不好?”
楚云岫支起手,存心要和他隔开些距离,千万不要太亲密的。她说,“这都什么跟什么的,突然又说要作画,你可别当我是小绵蛮,三下两下的就能糊弄过去,你说,你怎么就对这个恶贯满盈的二妹妹那么好?”
汤骏秋笑而不答,秀秀这醋吃的没道理,他可分明是怕她臊得慌才想拿出点好东西给净月打发走的。净月爱金爱银,可金银是多俗气的东西,哪里能用来送人!那么俗气的东西就该留下来自己使,没地儿使就交给秀秀保管,总归不能把俗气的东西送人,尤其是二妹妹。
“二妹妹是只吃不吐的狍鸮,就是她这样的最好打发,咱们拿不爱用的东西给她打发了,这不是不叫心里添堵吗?”汤骏秋笑笑说。
他们二人小吵小闹的挨到了晚膳时分,先头吩咐过的,叫玉奴凌娘随意弄些。待到见着晚膳上桌了,汤骏秋不动声色的叫她俩出去,说是屋里有秀秀就行了。
楚云岫瞧着他脸色怪怪的,举着箸,左瞧右看,却始终不动一口,她扒扒头,疑惑的问,“怎么了?是饭菜不对胃口?”
汤骏秋心底是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敢认定这饭菜里一定有什么,可心底的疑虑总是不能叫他安下心像往常一样的食用。他伸手从楚云岫头上拔了跟簪子,“这是银的么?”
“是啊,怎么了?”楚云岫怔怔的看着汤骏秋,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唔”了声就朝着汤里拨了拨,楚云岫忙拉他是手制止,“这是要干什么呢?你拿簪子这么搅和,还能吃么?”
“我就是想知道这能不能吃来着!”他端着簪子看,银质的簪子并未变色发黑,他有些不相信,遂问:“这真是银的?”
楚云岫看他的举动不正常,说了句,“这还能有假?”然后伸手朝他脑门上摸了摸,又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心口还疼么?”
汤骏秋又拿簪子往别的菜里拨弄,没看她,只说道:“现下不疼,往后就不知道了。你不晓得你的手是有多好,就是犯疼了,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楚云岫真当是那么回事了,心想以后他疼了就多给他揉揉,不省的不疼的时候是不是也揉一揉比较好的。她原不想说什么,但瞧见他这么糟蹋饭菜实在看不下去,拉住他的手,嚷了句,“别闹了,再这么弄可真就不能吃了。”
汤骏秋抬头,脸上有些苍白,“我不信这饭菜没毒!”
楚云岫吓了声,拱着眉毛朝面前的饭菜一盘盘打量,倒真像是眼睛里能瞧出端倪一样。她匆忙的拉他的手,“你先头和我说的,有人朝自己亲人饭碗里投毒的就是说的这个么?”
汤骏秋显然有些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点点头“嗯”了声,然后给簪子往边上一丢,说道:“弄的脏了些,还是勉强能吃的。好歹银簪子验过没毒,咱们将就着先用点,明日叫你的丫头再去请今日替我瞧病的大夫来,我琢磨着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楚云岫给他先头的话吓到了,举箸却不敢动。汤骏秋瞧着她,先开口吃了,宽慰她,“没事儿,味道都挺好。”
楚云岫半信半疑,终究是坳不过汤骏秋那般的劝,也吃了起来。一面吃着一面蹙起眉头,分明是平时吃惯的菜,可偏生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也不省的是不是知道了饭菜有毒这茬心里毛的慌,所以才觉得味道怪异的。
经过饭菜有毒一事,汤骏秋与楚云岫的心情并不多大的好,晚上歇的也早。汤骏秋只在睡前提醒了说,“明日要早些起来,咱们大婚后还未去太公太婆处,太公太婆怪心疼我的,我领你去见见怹们,也叫他们开心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哗啦啦的掉,我还是不看数据了。我去西藏啦!好好整一整心情,回来后要重新找工作了,希望可以一帆风顺。
☆、弥彰
第二十二章:
夜半,汤骏秋隐隐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又是那种浑身发软的感觉,嘴里较前几日苦了些,虽变化不是很大,但他能感觉得出来。他和秀秀亲吻过,那时他体会到秀秀口中的那种感觉,和他的完全不同。
他不怪秀秀不喜他嘴里的苦,只是,为什么会这样苦?前几日吃秀秀做的食物,这苦味没有消散,只是稍稍的淡了些。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外头月色混沌不明,能投进屋里竟不如萤烛之光,汤骏秋静静的躺在床上,他没有叫醒秀秀听他说话的意思,独自在脑间思量,汤宅里究竟是谁要害他?
忽的,他听见秀秀在他身边发出不可遏止的低吟,“阿爷阿娘,六幺不孝……”
没有光,他却仿佛能看见她抱着双臂,蜷曲着身子瑟缩成一团。逐渐的,他感到她的呼吸都开始颤抖起来,盈盈的泪光湿了她的眼角,他心疼,起身将她搂进怀里。
身上乏乏的,但他再怎么也要在这个时候护着秀秀。他紧搂着她,把她的额贴在他的心脏处,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叫他能了解她的痛苦。而她贴上了他不甚温暖的胸怀,她开始低低啜泣,“六幺,六幺定会想法子救你们出去……”
六幺?她在家里排行第六,又是幺女?
从他见着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宁娆。不说他先前玄玄乎乎分析的那些面相,就说画像,阿娘给过他好些女子的画像叫他从里头选个,他当时无心看,只是随意的指了个。在大婚之前,他也有打开那副画像瞧瞧他选着的新妇相貌,画像上的宁娆是三朝回门时他在宁家见到的那位表妹。他要感谢老天,他可不要那样的娘子。
而那幅画大约也有其他人看过,譬如他阿娘,还有家里主事的三婶婶。四婶子倒不怎么关心,没瞧过那副画。索性他初次瞧着秀秀就十分顺眼,大婚翌日他就把那副画给烧了。找个空闲,他还是画一张放回原来的位置比较好,后头谁来找茬,他怎么的都好护着她。
楚云岫依偎在他怀里,过不多会儿,她沉沉睡去。
汤骏秋把手指伸进她的秀发间,替她一下下的顺着头发。她像是很享受,原本绷着僵掉的身体也逐渐放轻松,他搂着她的脖子在她发顶亲了亲,低低的靠在她耳边说,“秀秀,你什么时候能信我,亲口和我说你的遭遇。”
楚云岫这会睡的很安心,没能听见他附在她耳边所说的话。
一夜在无任何言语,汤骏秋畏冷,搂着她躺回暖暖的被窝里,相互温暖。
翌日,楚云岫早早的醒来,身子有些酸痛,大约是长期维持同个姿势的缘故。她这才发现汤骏秋是搂着她的,不知其中缘故,她只记得昨夜她梦见了爷娘在天牢里受苦,后头的事情记不清了,她努力的去想,却什么也想不出。
她贴在汤骏秋怀里,这会儿是她在温暖他身子。她开口,糯糯的喊:“骏秋,快醒醒呐!不是说今日一早要拜见去太翁太婆吗?”
汤骏秋闭着眼,却深深锁眉,紧了紧搂着楚云岫的手,喉头哑声说道:“秀秀,我身子难受。”
楚云岫闻言赶忙坐起,也不顾自己穿的单薄,只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请大夫来看么?”她听他说难受,多少有些手忙脚乱,没遇着过身边人大病,没伺候过人,葱白的手指柔柔嫩嫩。
“秀秀,不要慌,你先扶我坐起来。”汤骏秋声音依旧哑哑的,颇有些经历了沧桑的感觉。
她“嗳”了声,把他的胳膊放在她肩上使尽力气把他扶着靠在床沿上。
床榻四周依旧是同大婚当日的红艳艳,只是这会子她心里十分担心,她的郎君啊!她的天,她还要等着他给她撑起一片天地,可千万不能在大婚这么几日间就像多枯萎的花儿散去了灵魂。她丧着脸,有些想哭。爷娘不知是生是死,受尽了多少苦……眼前,骏秋好像也要病倒了,怎么她身边的人遭遇都这么的……
她双手捂着脸,捂住眼睛,逐渐的有了呜咽啜泣声。他看见她的眼泪从指缝间滑出,伸手摸了摸她尚未打理的发丝,低哑的嗓子撑开了说,“你别哭,我没事。”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擦擦眼泪,朝他喊,“我怕你出事,怕……”怕他像她爷娘一样,忽的就离开她了。她扭过脸,身上冻的有些发抖,瑟瑟的问他,“怎么办?我现在就去请大夫好不好?”
“好,叫你那两个丫头去跑一趟就成。”他虚弱的,又像是回到了大婚时候那样的中气不足,伸手拍拍她,“你快穿上衣物,这日头冷的紧,千万不要着凉了。”
她“唔“了声,越过他的身子爬下床,快速穿着衣物。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嗤的一笑,又蹙起眉,提提嘴角说:“秀秀,你病了可就没人能照顾我了。”
她听着心底更慌张,用帕子擦擦脸,双脚套进云头履就跑了出去。
桐月和鸢时等着开始鼓响起后,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昨日请来的大夫。
那大夫瞧了瞧汤骏秋的脸,缕着自己的小胡子,“昨日是那样,今日成了这样,真是怪异怪异。”他说着便搭上了汤骏秋的手腕探着脉搏,又缕着自己的小胡子,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一阵,倏地睁开眼睛就是一声吼,“昨日老夫叮嘱过,千万不要乱吃东西,您这不但乱吃食物,还乱吃药呐!”
汤骏秋蹙眉思考大夫的话,却听那大夫絮絮叨叨,“寒性体质,成日吃那些寒性食物,你这是作死!”
老大夫是话说的难听,但汤骏秋听着受用,他佯装不知,慢慢问道:“我可还有几个月的寿命?”
那老大夫瞪大了眼,朝他大声的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汤骏秋心里有数了。他畏冷,朝暖暖的被窝里缩了缩,“大夫妙手仁心,天要降大福报!”他随口一说,又顿了顿,“还有一事不明,我嘴里总也是苦,即便吃了饧蜜那样甜的,也只能抵得一时,吃完了,嘴里照旧是苦。这是为了什么?”
“老夫和你说了,不能随便吃东西!”那大夫像是刻意的警醒,“这么的,老夫教你个清心咒,你记得时常念念,对你有好处!”
老大夫说着就给汤骏秋写了张字条,没朝别人手里递,直接递到汤骏秋手里,语重心长的拍拍他手,“有空自个儿看看就成,不明白的也可去聚贤坊找老夫。”
汤骏秋不住的点头,摆手示意秀秀送大夫出去。而在楚云岫送走了大夫回到他身边,他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秀秀,他没给我开药,我平素吃惯了药,现下不吃药不放心。都说药到病除,没有药哪里能治好病!你叫玉奴凌娘去给我请我平素使惯了的大夫来,吃着他开的方子,我放心些。”
楚云岫感觉他这就是瞎折腾,自己身子不爱惜,看完了一个大夫再请一个来,才刚大夫在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让大夫给他开点子药呢!她看大夫没开药,还以为他身子无事呢!
有些不满,她嘟着嘴,“你早说你要开药方啊!这么一拖二拖的,拖的可是你的身子,谁会替你心疼你自己!”
她朝外头喊桐月,可桐月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就鸢时在,她便叫鸢时去支会玉奴和凌娘去请大夫。
待她回来了,汤骏秋就腆着他一惯苍白的脸,说:“我省的。谁不心疼我,秀秀你可不会不心疼我!”
没多会儿,那从来都为汤骏秋看病的大夫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阿娘鱼氏,三婶婶司马氏。鱼氏一进门,见着儿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儿,眼泪水止不住的刷刷往下掉。她哭道:“我的儿,前两日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今早就成这样了!”
汤骏秋苍白的脸朝鱼氏笑,笑是有些凄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