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深呼吸 by寂寞红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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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又响,不是吧,又有生意来?今天晚上莫不是我的黄道吉日?我一把抓起电话:“你好,请问您需要多少双拖鞋?”
“什么拖鞋?”WILLSON莫名其妙地在电话里问我。
“呵呵呵,知道就是你,跟你开玩笑呢。你在哪儿呢?”我干笑两声急急引开话题,免得给他知道我在炒更。
“我刚到家,看看你在干嘛。”
“我?我在跟你讲电话呀。”我发现我们两个真是有够无聊的,拿着电话尽讲废话。
“五月怎么样了?”我想起这个话题就头痛,可是偏没办法装聋作哑。
“肯吃点东西了,只是还是不肯见我。也许这样也好,我打算等这趟从汉城回来就搬出去住。”我从他的声音里只听出惆怅一片,“也好”的情绪却是一滴不见。
“机票买好了吗?”
“嗯。”
“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如果你爸妈不答应你就先回来再想法子,千万别硬来。”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太担心他,因为在我的认识里的WILLSON是聪明、冷静、骄傲的,因此也是无所不能的。
“我知道。”
讲完这句话,两个人就突然都不作声了,过了好久,WILLSON在电话那头轻声问:“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因为,我想听你呼吸的声音。”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他。
“我想你,笨女人,我好想抱抱你。”WILLSON低沉的声音有些滞滞湿湿的:“出来吧,现在,我想马上看到你。”
站在路边等WILLSON的时候,我心如鹿撞、双颊潮红,期盼的心情从未试过如此急切,心里惴惴不安地担心他会半路上坏车,又担心他违反交通规则给阿SIR扣人扣车,担心……总之就是好怕有任何的意外会破坏我们的约会。好不容易望到他的车灯向这边射过来,我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
打开车门刚刚坐上去就被WILLSON一把抱住,紧得让差点我窒息。但是我忍住不敢咳嗽,生怕轻轻的一声会让他放开双手,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就这么死在他手上该是多幸福的事。等我到阎王殿的时候,生死薄的死因上写着“抱死”,阎王爷该不会把我油炸了吧。
“你身上好香。”WILLSON说。
“有吗?”我闻闻自己,果然有股皇室香皂的味道:“哦,我刚冼完澡,是这样的。”
“不是的,这种香味很特别。”
“既然是这样,闻一次十块,只收cash不收支票,款到再闻。”我伸大手板。
WILLSON真的掏出一张一百块钱的美元给我说:“我买月票,包场。”
我接过钱对着光亮的地方照了照,“没水印的,假钞没收,取消交易资格。”
WILLSON仗着身高很顺手地拍我脑袋:“也没见过你这么不专业的财迷,美元是没水印的。”
“呵呵呵。”我傻笑着把钱很慎重地放进钱包里。
“你出来见我干嘛还带钱包?”WILLSON奇怪地问我。
“干嘛跟你出来不带钱包?万一你在路上跟我吵架了把我踢下车我总得有钱做巴士回家吧?”我更奇怪他会问这么没智商的问题。
“你总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要伤到你还真是很难。”WILLSON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当然,能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周围的人负责了。对了,你们家有没有1米5的箱子?”
“干嘛?”
“我不想明天看不到你,不如你拿个箱子把我装进去,我跟你一道去韩国好不好?反正我还没有出过国呢。”
“别傻了。别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偷懒了,这几天的JOB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在TINA那里,你明天看到别晕菜。”
“你的中国话现在越来越地道了哦,还知道讲’晕菜’呢。”
“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中国人。”
“那你又开现代车?”
“因为我是韩国人呀。”
“那哪个是你的祖国呢?”
“我很幸福,祖国这一栏可以写两个地方。”
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耍赖要他陪我在车里坐一晚,却被他理智告知明天是早机,而且“我们拥有大把待在一起的未来。”
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的车消失在拐弯处,我的心突然没理由地慌乱起来,下意识地朝着他的方向紧追了两步。
第二天,回到公司,我才知道WILLSON不是讲笑的,工作果然多得让我喘不过气来。刚去财务部拿了报表,又要参加拓展的西拓会议。我趁着开会前的时间回到办公桌前喝口水,谁知道桌面的电话又响了。
“我是李好,请问哪位?”我拿起电话。
“你好,我是崔五月。”对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却让我猝不及防。
“哦,你……你好,有什么事吗?”我心虚地问,心脏开始横七竖八地乱跳。
“见个面,可以吗?我在名都酒店2713房等你。”
“现在吗?可是现在我在上班。”我可不想请假。
“那我等你到12点半。”崔五月好象吃了秤铊。
“好吧,我一定准时到。”我叹了口气,知道躲不是办法。
我准时到了27楼的这间套房门口,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在想什么,不就是找情敌谈判嘛,还要到五星级酒店开间套房,一天的租金可以买部250万像数的顶级数码相机了。
我刚想按门铃,却发现门没锁。我敲敲门,没声音。我试着推开门冲里面喊:“有人吗?”
“进来吧,我在这儿。”崔五月的声音听起来好象穿过了几个房间的样子。
我走进去,我的妈呀,这间套房大到居然连厨房都有,厅里好几个门,我站在那儿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往哪儿去。
崔五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个门旁边,依然一身白裙,干净漂亮得让挤巴士挤得一身臭汗的我自形惭愧。
“过来这边吧。”崔五月向我招了招手,就转身领头往里走。我跟着她转出两道门,眼前然一亮,这才发现,原来这间套房还带一个大大的露台,下面是车水马龙的马路。
“我来了,有什么事你就讲吧?”我防备地说。
崔五月背对着我站在露台边,看不到表情地说:“你和英硕哥是真的吗?”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面地当第三者我还是觉得底气不足:“崔小姐……”
“叫我五月吧。”
“五月小姐,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和WLLSON之间我们……”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一个明明有关但又完全无关的人告白。
“你离开他好不好?你离开我们好不好?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肯离开英硕哥,我可以拿任何东西跟你换!”
“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你,我走不掉。除非WILLSON告诉我他不要我了,我一定走。”
崔五月的肩膀不经意地一抖,突然她一步跨出了露台栏杆站在那里,风好大,吹得她的白色衣衫象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五月,你快回来!”
她涩涩地笑了笑,指着我说“难道你不知道从英硕哥告诉我他爱的那个人是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回不来了吗?”
“不要,五月小姐,我可以离开,我真的可以离开,我马上离开好不好?该走的人不是你,是我,对不对?”我着急地喊着,生怕因为我耽误了五月的哪怕是一线生机。
崔五月闭上美丽的眼睛摇了摇头:“没用的,你走得出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但是走不出英硕哥的心。”
我无言以对。
站在楼边的五月摇摇摆摆,好象被狂风撕扯着的百合花。她微微睁开眼轻声说:“再见了,英硕哥,我不会祝福你们的。”
我预感不对,再不管什么后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眼前的五月伸开手仰身向楼边跳下去。我冲到楼边探出大半个身体刚刚好够抓住五月的一只手。对于只有四十公斤的我来说,170公分的五月虽然很瘦但也相当沉重,更何况她一心想死,被我抓住了手还想挣开。我拼尽全力用两只手抓住她不肯放,大声冲她喊:“我不爱林英硕的!你听清楚,我不爱林英硕!”
还是这句话比较有效,五月停止了挣扎,从下面抬起望住我有些愤怒地质问我:
“为什么?我英硕哥那么优秀的人,你怎么可以不爱他?!”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眼下这位比我还难搞:“其实我另外有喜欢的人,你知道吗?这个秘密我一直没有说,就是怕说出来伤了WILLSON的自尊心。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是知道的。”
“你不是骗我的吧?”
“骗你干嘛,他的照片就在我的钱包里,你上来我给你看呀?”
“那是真的吗?那可怎么好?英硕哥该多伤心呀?”
“所以呀,”我咬着牙死撑着说:“你千万不能就这么死掉呀,要不然到时候谁来照顾他,安慰他呢?你是知道的,一向他就只听得进你的话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你能不能大力点把我拉上去?”我一听,知道她终于暂时不肯死了,不由松了口气,然后试着往上拉她,这时才知道大事不好:为了拉住她那只手我已经将自己的力量用到尽了,最倒楣的是我大半个身子都在楼外面,别说眼下没力了,就算有力一使只会让我们两个同时掉出去!我不竟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这么赔给她,我那藏得严严实实的存款可就算是捐给中国人民建设银行了,我终于有点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我一边跟自己说别慌,一边稳住手,尽量让越用越少的力量集中在右手上。这幢楼是在市中心的繁华路段,只要能引起下面人的注意我们就有救了。“五月,你那只手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手表、戒指什么的都可以。”
“没有。我从来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她大小姐倒是答得理直气壮得很,却把我恨得牙痒痒—什么都不戴你还跳什么楼嘛。眼睛一转,我看到她穿的做工精致的平底软布鞋:“五月,你听着,现在你轻轻地拿右脚把左脚的鞋子蹬掉,对,一定要轻轻的,不然我们两个都没命了。”尽量让越用越少的力量集中在右手上。这幢楼是在市中心的繁华路段,只要能引起下面人的注意我们就有救了。“五月,你那只手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手表、戒指什么的都可以。”“没有。我从来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她大小姐倒是答得理直气壮得很,却把我恨得牙痒痒—什么都不戴你还跳什么楼嘛。眼睛一转,我看到她穿的做工精致的平底软布鞋:“五月,你听着,现在你轻轻地拿右脚把左脚的鞋子蹬掉,对,一定要轻轻的,不然我们两个都没命了。”“要是实再抓不住的话,你就放开我好了。”五月的手抖了一下说。“不行,”我答得很干脆:”我们两个谁放手谁就不能再见WILLSON了。你听好,在你从那个地方离开之前,我是不会松手的,如果你还要往下跳的话,我只有跟着你一块儿跳了。反正你们家有钱,去阴曹地府一路上的费用就由你负责打点好了。”
五月很顺利地扔下了一只鞋,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没有人上来,我感觉自己的右手都快要断掉了。我估计鞋没砸中什么人。于是叫五月又脱掉了另一只鞋,这次鞋掉下去片刻就听到下面传来一片人声,“有人抬头在看我们了。”五月的话让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知道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两个就都有救了。可是我身上的力气已经消耗怠尽,开始还有冷汗冒出来,这儿会只觉得全身冰凉,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我知道我这是虚脱的前兆。而在下面的五月却完全感觉不到危险的逼进,还在天真地说:“待会儿等他们救了我们出去我带你去吃日本菜好不好?你爱不爱吃紫海胆刺身?”
我不敢开口说话,怕连最后一点点力气都被浪费掉,只能用意志不停地命令自己:抓紧那只手,抓紧那只手。不知道是过了一千年还是一万年,终于有人声从我背后传过来,我已经不知道我们是被谁怎么拉回来的了,只是耳朵边不停地有人跟我说:“把手松开,把手松工。”然后有人使劲地掰着我的手指,我只是奇怪:我明明已经松手了,他们怎么还要我松手,然后我的世界就此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中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陌生的灰白色天花板。
“你醒了?”尹天与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超大、超变形,把我吓了一跳。
“干嘛你?这是哪儿?”
“医院。”
“崔大小姐怎么样了?”
“她除了被你抓住的地方有点红肿之外没什么事了,我想送她回家她不肯,非在外面等着,说要看什么照片然后跟你去吃刺身,喂,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
我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天呀!这是个什么女人呀!!!好歹我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怎么倒象我的催命鬼呀。”
“要什么照片?”
“在海拔三十层的地方,半悬空的我对住完全悬空的她说另有爱人,照片就在钱包里。”
“你怎么可以骗她?从来没有人忍心对她说谎话的!!!”尹天与很吃惊地说。
“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谎话?难怪那么好骗了。”我恍然大悟。开始我还以为我真的有点骗人的潜质呢,原来是对手没有作战经验。
“那你现在怎么办?骗了她第一次然后再继续骗她第二次第三次?”
“那不然怎么样?难道你愿意到天信下面捡我和她的手手脚脚?”
“不行,这样子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烦得想把被单扯上来盖住脸,谁知道右手一动痛得我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尹天与按住我的右手:“别乱动,医生说你这只手拉扯过度,短时间内不能用力。”
我用左手盖住脸:“天呀,这件事不是已经街知巷闻了吧?公司里热闹坏了吧?大新闻喔,总经理跟助理通奸,未婚妻不堪受辱,跳楼雪耻。难怪有那么多前辈忠告我们不要在公司谈恋爱呢。”
“你不做黄色小报的编辑还真是埋没了你耶。”
“这种时候你还拿我开涮?!”我怒目相向。
“好了啦,幸亏五月第一时间打了我的电话,所以除了我们三个以外没有人知道真相,都以为那是个意外。”
“那还好。”我放心地说。
“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跟五月说实话?”尹天与问。
“那怎么行?医院的楼层可不低,而且我现在手一点儿力也使不上,难不成这次换你拉住她?管她的,骗住了再说,免得再生意外。可是哪儿去找个男人出来呢?”我头疼地说。尹天与看我眼睛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的吓得五官错位地大叫:“别打我的主意!”
等崔五月走进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尹天与被我紧紧握住的右手往外狂涌着冷汗。我顾不上答理他,冲五月扮出非常到位的羞涩说:“呶,你也不用看我荷包里的照片了,真人都在这儿了。”
说实话,崔五月受惊过度的表情让人挺不落忍的。可是事情到了这各地步我也没办法半途而废了。
“怎么会是天与哥的?天啊,你怎么对得住英硕哥?!还有你!”她指住我:“英硕哥那么喜欢你,你却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情?!他哪一点比得上英硕哥?你们,你们……可耻!”这时候,崔五月的中文水平已经完全无法让她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