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深呼吸 by寂寞红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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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高非一听就来劲了,“你想听什么歌?”
“你什么歌都会吗?”
“那当然了。”
“你好历害哦!”我做努力做仰媚状,“可是我怕你边跑边唱吃不消呢。”眉尖轻簇,PASS,表情非常到位。
“对别人可能不行,在我没有问题。你只管点歌。”高非不堪一激,奋勇跳进陷阱。
“那就唱《认错》吧。”哼,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就算慢节奏拖不垮你,唱高音也累死你!
凭良心讲,高非唱歌的声音还是挺过得去的,只是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在一个错误的地点对住一个错误的对象用一种错误的方式……来逞强。果然,开始高大情种还能苦苦支撑着跟上我越来越快的步子,第二次唱到“叫我如何才能告诉你我还愿意”的时候,哪还有什么林志炫,只剩下一只七窍走音的破风琴在沙滩上迎风狂拉,他的肺活量好大呀!我惊羡地而怜悯地看了虾着腰只顾倒气儿的高助理最后一眼,毫不犹豫地一溜烟跑掉了,将这如此狂野的一幕很生猛地留在了身后。这时候我才发现,海面金光闪闪,白色的波浪泛着碎玉般的泡沫柔柔地向橙黄色的海滩依偎过来……用琼瑶阿姨的话讲“真是好美丽好美丽哦!”
第二部 第九章
哼着歌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听到高非在办公门口唤我的名字。
“什么事?”我很警惕地看住他。
“没什么,不过从后天开始渡假村的‘渔人节’项目正式开始接团,我想你跟我去检查一下各部门的准备情况。”高非若无其事地说。
“我?于经理、任经理去合适一点吧?”
“可是具体是你在负责嘛,走吧。”
“还是叫上胡赛凤吧,她是负责人。”我不理高非拉长的脸,硬拖“胡一腿”一道出了门。
我无可奈何地跟在高非后面,一脸晦气。我还有两份合同没做,装修公司那边的款也要帮人家追,最是忙得上吊都没空的时候却被高某人扯出来溜弯儿,太扯了!
“胡一腿”抽空又在脸上抹了两次粉以后悄悄问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今天生理期!”我没好气地说。
“你上星期才请过生理假啊?”
“我月经失调!”
“既然不舒服那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呀?”胡赛凤突然提高嗓门儿说,把我吓了一跳。
“你不舒服吗?”高非立刻转过身来直问到我脸上。
我向后闪了闪,瞥了一眼目光闪烁的一脸期待的胡赛凤立刻明白这个“司马一腿”的心思了,心里一乐,忙扮出一脸难过:“我肚子痛,可能吃坏了。你们先去吧,我得回办公室休息一下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高非说着又挨近了一些。我急急向后退了一步,“不用不用,我得去去洗手间,你们继续吧。”
“胡一腿”很地适时走过来帮拖:“这是她的老毛病了,没事的,女孩子嘛,总有一些日子有些不舒服的。”高非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我尴尬得恨不能拿大粪糊住“胡一腿”那张涂得血红的大嘴。
我生龙活虎地闪回办公室,接着干活,这才是我的舞台,上帝保佑失调的人们。正等着打印,忽见西装革履的高助理居然抱着一只充得鼓鼓囊囊的老式热水袋进了办公室。一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住他,却见他径直地走到我面前把热水袋递过来:“用这个吧,很有效的。”
我被他突然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有几秒钟失神,脑子里闪过尹天与送药来时有些内疚的一脸狡笑。
“拿住呀!”高非一把将热水袋塞到我怀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就走掉了。我抱着滚烫的热水袋站在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觉得脸红筋涨无地自容。
接着我迎来了到渡假村后最黑暗的一天:先是去于丽水那儿请她签名报销新闻发布会的装饰费用,结果被她象审犯人一样审了整整半个小时,连装饰公司法人代表他爷爷的政治面貌都问清楚了,最后却告诉我“公司方面认为台布的颜色不够鲜艳,所以决定暂时不予支付最后一期的装饰费用。”前脚刚出了于丽水的办公室又被任小琪叫进了房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文化,因为我的报告上用错了一个“的”字。一个小时后,等我灰头土脸地坐回自己的椅子,暗自庆幸幸免于难的时候,周宇虹把高高一摞资料扔到我的桌面黑着一张脸说:“这些客户资料麻烦你下班前整理出来给我!”“哼哼哼!”远远传来“胡一腿”从牙齿逢里挤出来的冷笑,我咬住自己的嘴,一个字都不说,翻开文件就开始干活,只把愤怒在心里烧成一片废墟,火光里高非那张漂亮的脸蛋被熔得稀烂,还有那个早被我不知一脚踢到哪个国家去了的热水袋。抽空去了趟洗手间,迎面遇到陶最,那小子更离谱,居然看见我掉头就走。我两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小子,你算怎么回事?是帮那堆女人吃飞醋还是你……”看我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陶最吓得直摇手:“好姐,我下个月就结婚了,那些话不好乱说!是胡赛凤来警告我不许跟你走太近,不然高助理会不高兴!”我的刀在哪儿?!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才发现天早就黑透了,装饰商那边我已经打电话安抚好了,反正这笔钱无论如何最后都会支付的。台面的客户资料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工作量我就全部整理完成了, “真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我忍不住摇着头夸自己,也有些遗憾那帮女人出的题目这么小儿科了,分明是看我不起,适当的时候应该提醒她们下次想刁难我的时候需要尊重一下我的专业能力。我心情很愉快地接通电话:“你好,哪位?”
“李好,是我,高非。怎么样了?舒服点儿了吗?”这辈子会的所有脏话已经在心里跑了三遍字幕我才镇静下来,“喂?喂?哪位?信号不好,听不到呀,麻烦你打多一次啊!”挂掉电话,我不假思索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机呼叫转移到了“608XXX”那个让全世界猥琐男人心驰神往的自慰 “交友”电话上,“呼——”轻轻舒出一口气,那个电话每分钟收费是多少来着?管他的,电信局会帮他算的。
收拾好东西沿着海边往家走,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比白天响亮得多,带着“空空”的回音,天上的星星也显得有些寂廖。忽然没来由得觉得一阵心慌,猛一回头,在电筒的光柱下,身后除了一串孤单单的35码脚印外什么也没有。我不由暗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
第二天早上被阿莲从被窝里拎起来的时候,可怜的我一脸眼屎,元神都还没有归位。为了防备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见了钥匙回不了家,我放了一把备匙在阿莲那儿,谁知道她大小姐居然据此理直气壮地不请自入,还一脸凛然,仿佛我偷了她的床去睡。
“干什么嘛,你不知道搅人美梦情节恶劣等同入室抢劫、强奸幼女!”我恶声恶气,阿莲面不改色,完全不为所动,于是“惨被强奸的幼女”只得放软声音:“我求你了,大小姐,我昨天晚上加班到三点钟才上床,你看,老人斑都快出来了,放过我吧,再让我睡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行吗?”阿莲脸上恻隐之情一闪而过,快得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但最后还是坚持抱住我的被子不还,因为她“有话要和我谈”。
“说吧,什么事?”我没精打采地坐在小木桌旁揉着太阳穴。
“你小心点那个高非!”阿莲一脸慎重地说。
“你慢慢坐,我回去睡了。”我没好气地站起来就往床边走,却被阿莲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我跟那个自慰狂一点关系都没有,公关部大把美女敝开了盼着他临幸呢,他眼睛就算长在脚底板上也看不见我。”我认命地坐下。
“可是现在外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他对你下手了,我快急死了。虽然说你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喂!没睡醒的人也有自尊心的!”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你记住,千万不能跟他扯上关系,他只是玩玩而已,一时好奇想换换口味,他不会真看上你的,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不是没有,但是童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昨天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让我提醒你小心一点,因为高非自己跟那个人说从来没有女孩子能够在他的魅力下生还,整个渡假村只有你老躲着他,让他很伤自尊心,所以如果不让你拜服在他脚下他就不离开渡假村。”
那个“人”大概是程景辉吧,我暗想,叹了口气,双手扶住阿莲的肩膀,用有记忆以来最真诚的眼神望住她:“第一,我现在没打算跟哪个男人搞到一块儿,就算是William Arthur Philip Louis Windsor我也没兴趣。第二,高某人就好象一只有着把漂亮尾羽的公孔雀,但很不幸,开屏的时候他站错了地方,把个乌糟糟的屁股对住了我,让我连跟他调调情的胃口也全失。第三、我非常在意个人卫生,最怕染上公众类污染病。所以,你放心,套用那个最老套的假设,如果这个世界有一天只剩下高非和你老弟两个男人,而我不幸误服了‘金风玉露散’一类的春药兽性大发的话,我就算强奸你老弟也不会让那个变态染指的。呵——被子可以还我了吧?”
“喂,你这是在踩高非还是在诋毁我们家阿忠啊?”
看来有时就算清醒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第二部 第十章
在第N次(N>10)下班的时候于不同的地点与高非“不期而遇”之后,我决定与他谈谈。按响高非房间的门铃的时候正是星期六早上八点,想象着高大助理火冒三丈地被从美梦中硬生生拽醒的愤怒,我心里很有些恶意的快感。
让我惊讶的是他开门的时间比我想象中早了很多,虽然睡衣皱巴巴的,眼睛血红、精神萎顿,但不象刚睡醒的样子,倒象是一夜没睡。
看到是我,他有些意外的样子,但还是做了个手势请我入内。
我忽然有点后悔这么早来了,怕进去看到一些过于香艳的画面会七窍流血。但我是来发烂渣的,此时不进去骂人都大声不了。咬咬牙,我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走进客厅,我不禁张大了嘴,傻在那里:只见诺大的一个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游戏机和一台IBM原装电脑,最夸张的是房间正中居然摆着两部占地大约一平方的驾驶仓!墙上的显示屏上显示游戏被暂停。
高非见我傻盯着那堆古灵精怪的玩意儿,立刻很有感情地跟我介绍它们的功能和长处,以及他花了昨天一晚的时间在网络游戏里一刀一枪拼回来的全套装备,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股柔情让人感动到以为他在形容他的初恋情人。
“这个能玩疯狂赛车吗?”这是我唯一在电脑上除了接龙之外玩过的游戏,问出来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
“太小CASE了,你试试用这个来操控。”他领我上了那个驾驶仓,一番摆弄,哇塞,虽然都是接电脑,但是跟我用键盘玩起来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特别是掟弯的时候,那种驾驶感真切到好象真的在玩地下赛车一样刺激,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你为什么不选马自达?”高非忍不住问。
“我觉得这款黑色思域好操控一些。”
“可是起步马力不够呀!”
“你管我,我喜欢!耶!好棒!”我跑了个第一,2分11秒。高非很不屑:“才2分11秒,而且驾驶风格才七十三分。”
我斜着眼睛望向他:“有本事下来比划比划呀,光说不练算什么。”
高非耸耸肩在另外一台驾驶仓里坐下来:“虽然说一年多没玩过了,不过,好吧,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高手?就你?!哼,界女界到脚都软了,老老实实了,要不要帮你把脚绑到油门上呀?我知道你没力了。”我大热赢出,大出一口恶气。
高非的脸都涨红了,“我一年多没玩过了,输给你不算什么,再来过。”
“来就来,谁怕谁。为公平起鉴,玩一盘换一张地图,输一盘100块!”每一幅地图都被我玩了不下一百遍,哪里有弯,哪里有雪糕筒早印在我心中,可是高非既然有一年多没玩过,我只要不让他有熟悉地图的机会那赢面就大多了。
“你赢我也就一个鼻位,侥幸而已。别说100,就算1000本少爷也奉陪到底!”
我们两个都不算太有品的玩家,一边互相恶毒地谩骂一边开车,不出所料,高非的驾驶熟练程度比我高一手,但是一来因为有奖金的刺激,我的状态好得出奇,另外就是对地图的熟悉程度让我占了不少便宜,所以把所有地图玩了个遍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而我已经把高大少钱包里的现金给赢光光了。这个星期六还真是阳光那个有点明媚呀。
“对不起,我还有事,不玩了。”我举起手表做恍然状,想见好就收,因为再玩下去我已经没什么把握了。
“不行!不赢你一把你别想出这道门!”高非血红的双眼凶光暴露。我被唬了一下,“那就玩一盘,这盘不玩钱,你要不干拉倒。”
“行!”
没有了100块,我的注意力打了个八折,跑最后一圈的时候迎头跟一辆救护车撞了两个跟斗,终于输给了高非。
高非一蹦三丈高,又唱又叫,象中了500万。我急着回去数钱,趁机起身告辞。高非好象突然醒过味来:“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不是就为了跟我玩赛车吧?”
对哦!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半天下来正经事还没谈呢。转过身已经换了一副恶狠狠的嘴脸:“你,以后别再没事老来烦我,虽然我是下属,你是上司,但这不代表你有骚扰我的权利!”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没嫁,我没娶,这就代表我有追求你的权利。”
“但是我也有拒绝你的权利!现在我就正式拒绝你,你听好,我的回答英文是:N、O,NO!看我嘴型,NO,对了,翻译成中文是‘不’,明白了?”看在赢回来的那堆钱份上,我拿出十分的耐性了。
“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
“那我有什么好?干嘛跟我没完没了?”
“因为在这儿只有你连正眼也不看我。”
“这是什么企业居然你这样的人做高层?你真应该挂住安抚奶嘴、包着‘尿不湿’才出街!”我出离地愤怒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这个企业里凭着什么做到这个位置的,我为自己要为这样的企业服务感到无比羞耻!你当于丽水、任小琪她们是什么?你当女人是什么?H GAME?只要按一下ESC键就可以退出?你是不是男人?你有没有一点责任感?就你这德性凭什么要全天下的女人都为你心醉神迷?你以为她们真的是喜欢你这个人?真的迷乱于你那些蹩脚的胡言乱语和超CHEAP的界女小花招?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公司高层’这层光环罩着,如果没有有钱有闲的背景养着,就凭你这张脸?最好的结局就是只等卷了某个富婆的细软跑到沿海城市当寓公去!”我说得激薄停浇、唾沫星子四溅,“你给我记住,你如果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象只发情的种猪似的蹿来蹿去我要就生阉了你,要就把你跟饿了十几天的老母猪绑在一块儿,让你从此对着所有的母性生物丧失全部功能!”说完我就摔门而出。走出五十米开外了,我才发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颤。
这件事过后我没跟任何人说,即使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