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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15 尘尘三昧-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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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轻轻皱了皱鼻子,像可爱的偷食小猫,有一股热气从心底深处钻出来,像个青涩少年,一下子头脑发热,俯身亲吻下去。
  其实忆玮早就习惯他这种突然袭击,因为以他们俩人的相处之道,是绝不可能像一般情人一样,脉脉含情,相拥相吻的。她第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忍不住去推开他,他还辗转吻着她的唇,齿间喃喃的在说:“不要动……”
  她怎么可能乖乖的听他的话?一时间恨他力气怎么这么大,又挣不开,只能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下去。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却没有分开两人间的距离,依然这样近,闻得见淡淡的血腥味,甚至淡淡的渡到了她的唇齿间。
  他终于是清醒的样子,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很快放开她。
  忆玮退开一步,坐在了床上,大概是因为感冒,精神并不好,声音困倦:“我原谅你时不时的抽风。可是,陆少俭,一年了,我们一直这样原地踏步。你到底烦不烦?”
  他的目光刹那间亮了亮,嘴角是很好看的微笑,微微低了头看她:“原地踏步?那么……你要不要有实质性的进展?”说话间身子已经俯下来,半撑在她的身上,轻笑:“好不好?”
  深夜,本当该春闺销魂的时候,这幢楼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你神经病!滚开!”她连推带桑,差点自己没从床上滚下去,蜷在了角落,警惕的像是野兽:“陆少俭,你这个死色狼,以后我再让你进这扇门就不姓黎!”
  陆少俭此刻哭笑不得,站在原地,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大概是被她无意间抓了一下。他稳了稳情绪,恢复到平时的表情:“好了,地凉,你别坐地上。我这就走。”
  他出了门,倒还记得拿那包茶叶。此刻坐回了车里,看了一眼后视镜,脸颊上长长的一道指甲的抓痕,轻轻的粉红色。摇头苦笑,对着这样一个女人,自己从来束手无策。

  第十二章

  被他这样一闹,忆玮洗漱完毕躺回床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伸手扯过了被子就睡觉。梦里似乎有一个大火炉,烤得自己喘不过气。忆玮哆哆嗦嗦的睁开眼,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竟然开始发烧。她又看看时间,凌晨四点。其实脑子还算清醒,她爬起来,套了件不漏风的登山风衣,踢开门就钻进了暮色深深之中。
  闭着眼坐在出租车后面,忆玮忽然发现司机大叔们都爱唠嗑,这一位也是,从后视镜看看她,很有些替她感慨的样子:“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打拼吧?这么晚怎么都没人陪着去医院?”
  她无神的看着窗外,恹然回答:“对啊,就是感冒了。”
  在急诊室看了病,就去输液。最后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松了口气。护士替她插针,她的血管很好找,轻轻一握拳,在白瓷般的肌肤上就是几道青色的经脉。然后微微一刺痛,她低头,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爸爸抱着自己去打针,总是安慰自己:“小玮,不疼,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现在想起来,真是心口微微酸涩。
  一共有三瓶,她累极,就靠在椅子上,一滴滴的数着点数,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旁有人喊她:“姑娘,你的吊针都回血了!”
  她这才惊醒,一瓶药水已经滴完,此时血液顺着长长的塑料管往回流,鲜鲜艳艳的红色一条,在惨白的大厅里份外的显眼。
  护士很快赶过来,叮嘱她:“一个人来就不要打瞌睡了。”
  她老实的点点头,硬撑着不敢再睡过去了。幸好有些想上厕所,终于把困意微微压了下去。
  忍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天色都已经成了黎明前的深蓝色,像是厚重的天鹅绒。终于输完液,她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冲进了厕所。等到出来,觉得双腿发软,灯光下瞥见自己的手背,懊恼的连连叹气,因为没有摁住针口,起了极大一片瘀青,有些狰狞的恐怖。
  今天是无论如何不能上班了,比起生病,忆玮更缺不得睡眠。如今是又困又难受,直接在路边的早餐小摊上买了豆浆和饼子,回到家才算松口气。
  虽然这样早打给费邺章很不好意思,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拨了电话。
  流年不利,才上了几天班就要请病假,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工作啊……忆玮一边心疼焦急,一边不得不硬着头皮请假。耐心等了一会,费邺章才接起来:“丫头,这么早?”
  “那个……主编……我刚从医院输液回来,今天能不能请假?”忆玮很艰难的开口,吞了口口水,声音带了哭腔,“我也想不到……”
  那边很冷静的打断她:“你感冒加重了?”
  她无声的点头,才想起对方看不见,忙诚恳的说:“老大,我身体从来很好的。明天一定能上班。”
  费邺章笑了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请两天假吧,好好养病。不然整个编辑室的人都被传染了,我更得不偿失。”他又沉吟了一会,“我白天有事,晚上来看看你吧。”
  忆玮一紧张,脱口而出:“王老先生这么快就来了?”
  费邺章忽然明白了她在紧张什么,安慰她:“没有。昨天我只不过随口提一句,来了我当然会带你一起去。”
  她一下子如释重负:“老大,要是有要处理的文稿,你就让林老师发我邮箱里,下午我从医院回来还能再看看。”
  挂了电话,往肚子里塞了些东西就大睡。正午一过,再度醒转,总觉得病情没有好转,可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拿医生的那句话当作暂时的人生信条:“发烧嘛,慢慢来,挂一天的吊瓶没那么快好转的。”
  还是一个人……她怎么好意思去麻烦浅容,又是人家的上班时间。再说了,她如今是成人了,去趟医院也不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忆玮换了个手让护士戳针,熬过了一下午。这样一个爱吃怕饿的人,整整一天了,除了把豆浆勉强喝了,又在下午输液前填了个面包,还真的没一点食欲。
  她也顾不上去看林编辑有没有给自己发邮件,继续睡觉,屋子里连热水都没有,就随便喝了几口矿泉水,凉凉的的水在空空荡荡的胃里晃荡,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时候偏偏还有人来扰她清梦,忆玮很不耐烦的接起来,语气很差:“陆少俭,你又干嘛?”
  “请你吃饭。”
  “吃你个头……”又是一长串的咳嗽,惊天地泣鬼神,忆玮有气无力,“你要不就给我买馄饨来,就昨天我说那家。”她心里有些赌气,其实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还不是因为他?她没说自己病得这样厉害,自然也不指望他心存愧疚,只盼让自己睡个安稳觉。至于馄饨,当然知道他不会去买,只怕那对老夫妇的摊儿摆哪都不知道,不过也好,随便把他打发了,省得再来骚扰她,
  在黎忆玮沉浸在暗色的梦境中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知道,陆少俭真的开了车,足足绕了她住的小区好几圈。又特地放慢了车速,放下车窗,顺着昨晚她指的方向来来回回开了数趟。只是实在找不到她说的那个小摊,陆少俭索性把车停在一边,开始拨她电话。不接。他再拨。关机。
  天边又开始飘雨,梧桐树得枝叶尚未长成,自然遮不了细碎的春雨。陆少俭脸色不大好看,松了松领口,直接往她家楼下开去。
  本想停在原来的位子上,哪知被人捷足先登了。这种地方,寻个停车的地方也困难,陆少俭看了几眼,一转方向,忽然楞在那里。那辆车上下来的男子,就是昨晚送她回来的那人。手里似乎还提着东西,行色匆匆,径直往楼上去了。
  他想了想,也不顾如今脚下就是一个凌乱的花坛,就这么停了下来。慢慢放下了放在车门上的手,重新仰靠在椅背上,不知想了些什么,视线一滑,恰巧看到那一层楼亮起了灯光。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下车。
  他抬手敲门。隔了一会,才有人来开门,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看了一会,费邺章回头喊了一声:“丫头……”
  忆玮长袖睡衣外罩着一件风衣,端了碗走过来看了一眼,一脸意外:“你怎么来了?”
  另一只手还拿着勺子,随便的指了指:“老大,这是我大学的同学,陆少俭。”顿了顿,皱眉看看陆少俭,“诺,我们杂志的主编,我向你提起过的。”
  两个男人就在门口简单的握了握手,很有力道的两只手,简单而迅捷的分开,费邺章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陆少俭看了一眼她抱着的碗,清汤上还浮着几只馄饨,想来已经被她吃了大半了,莫名的有些恼火:“你晚饭就吃这个?”
  她头也不抬:“吃别的没胃口。”这是实话,人病了总是很奇怪,她电话里对陆少俭脱口而出想吃馄饨,哪知道费邺章像是和她心有灵犀,转眼就提着现成的来了,感激得她连连道谢。
  两人互相的寒暄客套声掩住了忆玮吃东西的声音,陆少俭眼角扫了她一眼,忽然皱眉:“你手怎么了?”
  忆玮叹口气:“打吊针啊。”
  费邺章的声音很温和:“丫头,明天是不是还有一天?我陪你去吧。”
  她还没开口,转头看见陆少俭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握住了自己的手:“今天是我不好,一时疏忽了。”他转头对费邺章微笑,“怎么好意思麻烦单位的领导送去?忆玮,嗯?”仿佛自己牵着的是心爱之人的手,语气那样亲昵,惊得黎忆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费邺章笑了笑,亦站了起来:“这样啊。那我先走了。”他连称呼都改了,“小黎,明天还是好好休息,不用急着来上班。”忆玮点点头,送他出门:“老大,你慢走啊。”
  等他一走,陆少俭的脸色立刻变得极难看,像是黎忆玮欠了他几辈子的钱:“你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凌晨和下午,发烧了。”忆玮继续坐下喝汤,又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你刚才有病啊?干嘛拿出那副样子来?”
  “你发着烧就一个人去医院?也不找人陪你?”陆少俭冷着脸坐在她面前,探过手去试她额头,“退烧了没有?”
  忆玮没有避开,他的手凉得惊人,放在自己额头上倒是很舒服,含含糊糊的就说了句:“又不是像上次那样不能走路,我怎么就不能自己去医院了?”
  陆少俭的外套还搁在沙发上,他站起来向她伸手:“钥匙给我。”又有些不耐烦:“快点,我帮你去买点吃的,都病成这样了,还吃些乱七八糟的。”
  忆玮没吭声,找了一串钥匙给他。他出门前再回头看一眼,她的身子这样单薄,脸色更是白得没一点血色。那天自己明知她把伞落在自己家里,却几乎带着恶意看她冲进雨里,如今弄成这样,却又难受自责。忍不住又关照她:“你不用管我,去睡觉吧。”
  这一觉睡的绵长而安心,忆玮半夜口渴的时候醒来,床边搁了一盆水果。西瓜利尿清火,红红的果肉已经被舀了出来,叠成了小山的样子。她在台灯暖暖的光线下忽然有些失语,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其实因为病着,吃什么都是淡淡的,没什么味道,可偏偏这一口,甜得几乎嘴角沁出蜜来。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敲门,忆玮耷拉着眼皮把门打开,才知道如今连早餐都有外卖了。真是什么世道啊……有了钱还真能足不出户。她接过食物,往桌上一搁就继续睡觉。直到被人从床上拎起来,一张男人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不过迷迷糊糊的觉得还挺好看。
  “快起来,去医院。”
  忆玮伸手挥了挥,不乐意:“我不去……下午再去……”
  陆少俭让她坐起来,好声好气的说话:“下午我还要开会,就上午这段时间有空。乖,起床了。”
  黎忆玮愤愤的想,昨晚这人当着费邺章的面,多么温柔款款,如今还要一个病人迁就他的时间表。一想起这个就没好气:“还不如我自己去。”
  陆少俭坐着等她把热过的粥喝完,笑眯眯的也不发脾气,像是在逗宠物:“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计较。”
  此刻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打在他的身侧,如浅浅的灯光,微微柔和了他五官的线条,更显得英俊温柔了些。只是左脸颊上一条淡淡的褐色痂线,像是没擦干净的泥土,忆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都不把脸洗干净?还是摔了一跤?”
  他不自觉的去摸了摸,淡笑不语。
  她终于记起来是怎么回事——可如今他又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自己屋子里——只能皱了皱眉,又看了看他,叹气说:“算了,反正和你吵架那么多次,我也不姓黎很多次了。”
  陆少俭慢悠悠的说:“你也别太担心。就你那个干瘪的身材,我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忆玮喝完最后一口,自得其乐的说:“那最好。你快把钥匙还给我,不要擅闯私宅。”接过钥匙,还不放心,狐疑的问他:“你没瞒着我去配了一把吧?”
  他眼神微微一冽,下巴的线条一紧,似笑非笑:“我真是闲到家了。”
  坐在医院里输液,黎忆玮也是不安分。大概是真的快好了,也能折腾了,一会儿竟然想喝可乐,千方百计支使着陆少俭去买。陆少俭在看文件,没空理她,伸手把她那只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弹开。
  过了一会,他静静的转过去,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黎忆玮,我真怀念那时候你得了咽喉炎,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不知道多清净。”她是得过,在校医院做治疗,需要把一个管子含在嘴巴里,不断喷进去药水消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陪自己的人,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一句半句的话来。
  忆玮讪讪笑了笑:“那你去不去啊?”
  陆少俭收了笑:“想喝可乐?好啊。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反而一本正经的问她:“我认识《书简》和《求学》杂志的主编,哪天一起吃个饭吧?”
  她当然知道这两本杂志,大名鼎鼎,于是一愣:“什么?”
  “你喜欢哪一家?”
  忆玮沉默下来,本来还半开玩笑的拉着他的衣袖,此刻悄无声息的缩回手去,却反而被他一把扣住,挣也挣不开。
  她任由他握着,因为垂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大约是想开个玩笑缓缓气氛,于是微笑:“你不是很能耐么?干脆帮我办家杂志吧?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握着她的手一松,复又攥紧,扣得忆玮手指生疼。然后陆少俭抬起眼,语气平静:“这是你说的。”
  忆玮一怔,有一丝长发落下来,清清亮亮的目光就从发丝的后面流转出来,语音清脆,分外的清爽:“我开玩笑的。我们的杂志虽然刚起步,可是也不错啊。”
  陆少俭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流连在那一块乌青的肌肤上,声音沉沉:“我不是开玩笑。”他顿了顿,“我不喜欢你和费邺章在一起。”
  辗转流年,光阴如斯。其实两个人兜兜转转,那么多的争执,最后是绕道而行也好,不了了之也罢,说到底,却总还是有个死结在,避都避不开。
  忆玮倦得想捂上脸,才发现连手都抽不出来。于是一用力,想把手挣脱开,却带到了另一半身体,戳在手背上的针一下子偏离了静脉,鼓起了老大一个包。护士很快走来,重新插针,又训斥说:“输液的时候就安稳点,不要动来动去。”
  她默不作声,等到护士离开,才慢慢抬起眼睛:“其实我们真的不合适。你不要这样执着了好不好,师兄?”
  陆少俭像是没有听到,目光看着她的手背,良久才说:“什么不合适?你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他嘴角的微笑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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