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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伏璧良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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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人看看她的腿:“伤筋动骨一百日,至少还有半个月,你这腿才能好。”
  “呆了两个多月,人都快呆霉了。就算是犯人也要放个风啊。天气这么好,我们到郊外走走吧。”玉知故意道。
  面具人顿了一下:“好吧。你等会,我去安排一下。”
  玉知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他一答应,玉知心里倒有些忐忑起来。他竟然敢大摇大摆带她出门,难道说他已经不怕允宥了?
  容不得她多想,面具人已经换了身衣服回来了,见她没有换衣,吩咐丫环道:“把我昨天送给小姐的那件七彩霞样纱裙拿来,侍候姑娘换上。”玉知连忙道:“不用了。我就穿那件绿底百褶裙就好。”
  面具人不理她,侍女不敢多说,连忙将衣服从柜中捧了出来。霞样纱是宫中特贡于三品以上命妇的贡品,七彩霞样纱华丽若天上彩虹,更是其中珍品,就算在皇宫大内,一般嫔妃也不见得能有一件。没想到昨日面具人却送给她一件,玉知惊疑之下,却不敢穿在身上。
  面具人微笑了一下:“连这衣服都不敢穿,将来皇后的凤冠捧到你面前,你也不敢穿。”
  玉知是个倔性子,听了这话,眉一挑,接口道:“谁不敢?我只是觉得这衣服不够端庄,配不上我的身份。”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不过今天只能穿这件了。你穿不穿?若是不穿,今天就不出去了。”他好整以暇的倚着门。
  “换就换。”玉知舍不得这个难得的机会,两个月过去,左腿已经可以吃一点力,拄着拐也可以走两步,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允宥一定在到处寻找自己,说不定能给他传递个消息。
  等她换好长裙由侍女扶着从里间出来。面具人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片刻,嘴角勾出一个笑容:“还不错。”
  玉知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好!”话音未落,玉知只觉身子一轻,竟被那人抱在了怀中。她惊叫一声,用力拍打那人:“你干什么?快放开。”
  面具人没有松手:“老实点。再动我把你丢下去。”
  玉知却不听他这些,依然挣扎得厉害。面具人没有松手,反而将玉知抱得更紧:“华允宥可以抱我就不可以抱吗?”
  玉知一咬牙:“没错。他可以你就不可以。”
  面具人的眼光忽然射出凶光:“他可以的,我一样可以。”不理玉知挣扎,将她抱出了屋子。
  玉知挣扎得太厉害,面具人终于烦了:“你再动,我就点了你的穴道。”
  玉知也闹得累了,用最后一点力气捶了他一下,才道:“你不就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听她这句话,面具人怔了一下,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子,忽然问道:“你是弱女子?一个手里掌握着十几万兵马的女人,能算弱女子吗?”
  玉知心里一抖,面上却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面具人冷笑:“调动齐周兵马的玉符在哪里?”
  “什么玉符?”玉知装可怜。“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你不信可以搜。”
  面具人哼一声:“你当我没搜过?”
  玉知低呼一声:“你搜过我的身?”顿了一下,报着一线希望问道:“这点小事怎么用得着劳动你大公子,一个丫环就可以了。”
  听她自欺欺人,面具人没好气的打断她:“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以为我会假手于人吗?”
  玉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面具人冷眼看着她神色变幻,最后却连呼了几口气,做出一幅淡然的样子:“那你该相信我没有玉符,只是一个弱女子。”
  “我很想相信。可是——这是华允宥告诉我的。我想,他没有骗我。”面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把玉知变成了一具呆呆的木偶。
  镇静,镇静,玉知暗暗告诉自己,脑子飞快的转动,允宥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一定有原因,玉知百分百的肯定。想了一想,她吐了吐舌头,笑道:“你真聪明。”没有弄清状况,最好的应对就是不应对。
  面具人的目光仿佛要射入她的心里:“你何必强作镇静?”
  玉知淡淡一笑,认真道:“我没有强作镇定。我相信允宥告诉你,一定有原因。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一定不会害我。”
  面具人吐了一口气,声音竟有一丝不稳:“你就那么信他?”
  “我信他。”玉知脸上都是幸福的光辉,像每个恋爱中的小女孩谈到自己心上人的表情。
  面具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在玉知脸上,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怀疑和恐惧,偏偏——他失望了。眼前的女人不算聪明,而且固执得惊人,这份傻傻的坚持和呆呆的信任,却是皇宫中的女人中最难见到的。无论何时,她对华允宥都是深信不疑,真是傻得可笑,面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会升起一股怒意。
  他忽然低沉的问道:“你心里是华允宥,那华允徽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呢?”
  忽然听他提起这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名字,玉知想了一下,才道:“我感激他,敬重他,把他当成好朋友。”
  “仅此而已?”面具人问道。
  玉知点头道:“我何必骗你?”
  面具人冷笑一声:“看来他要失望了。女人,真是害人不浅。”说话间,他已经抱着玉知到了大门口,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看来今天他们要坐车出门。
  玉知看向马车,却见车帘一挑,顿时眼前一亮,由车上下来的一个白衣男子,他看了玉知一眼,一如初见时,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沉溺在他的温柔眼波中失了方向。
  “允徽。”玉知惊叫了一声。

  晴天霹雳

  华允徽在见到玉知之后,脸上闪动深深的关切。他三步并作两步下车,快步走了过来,皱眉看着玉知的伤腿,一向温和的面孔第一次染上了重重的怒意,一双明如皓月的眸子,森冷之色竟不逊允宥:“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面具人却不受他的威胁,淡然道:“我救了她的命,给她治伤,陪她说话,还亲自把她抱出来。可以说是待如上宾,礼数周到了。若是这样豫王爷都不能满意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
  “豫王爷?”玉知心里一惊,睁大眼看着华允徽,二个多月的时间,她到底错过了什么?他对这个称呼却十分淡然,好像没有任何不妥,只是道:“我怎么知道她的伤是不是你们弄的?”
  “芮姑娘就在这里。我没有点她的穴道,王爷可以自己问问。”面具人镇静地道。
  华允徽低头,认真看着玉知,问道:“玉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放心告诉我,不用害怕。”
  玉知点点头:“他说得是真的。”受伤是自己跳下轿子造成的。上回晕倒也是自已跌倒的。这家伙虽然威胁过她,到底不曾真的伤过她,还请来最好的大夫给她治伤,她不能说谎话。
  华允徽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伸手从面具人手中接过玉知:“多谢公子送回芮姑娘,小王告辞。”
  面具人微微一笑,虽然隔着一张面具,仍看得出他笑得幸灾乐祸,口中道:“豫王爷不用客气。这芮姑娘的心上人看来并不是殿下,只怕殿下一片苦心,多方救援,最后却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俊逸容颜上的光彩一点点黯淡,玉知心中忽然充满了罪恶感,虽然她不曾与他有过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毕竟,他是曾经让她动心的男子。
  华允徽的笑容非常得体,上扬的唇角好像十分愉悦,只是眼眸深处,有一道血丝隐约可见,淡淡道:“公子说笑了。小王接回芮姑娘,并不是为了自己。为君分忧,是臣子应尽之道。”
  面具人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那我也不枉做小人了。豫王爷请吧。”
  华允徽抱着玉知上了马车,将她安置在锦垫上坐好,才吩咐手下开动。
  玉知坐在车上,看着他,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华允徽也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
  玉知有些迟疑的问道:“允徽,你带我到哪了?”
  华允徽正色道:“皇宫!”
  “啊?”玉知这回真的不镇定了:“为什么是这里?”她只想尽快见到允宥,除了他,她谁也不想见。尤其是那个昏君。
  华允徽看出了她眼中的迟疑,缓缓吐出一句话:“王兄如今就住在宫里。”
  玉知惊奇不已,以允宥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该住在宫里。见她眼中疑问重重,华允徽却不肯解说,自己先下了车。
  玉知的脑子被华允徽的话震得嗡嗡作响,两个多月,看来她真的错过了太多。
  玉知完全失去了方向。宫女将她搀下马车,扶上软轿,她只是呆呆的任人摆布,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木偶。
  软轿夹道中慢慢行走。华允徽在轿前步行。宫墙在玉知的眼中显得又厚重又冷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软轿停了下来。华允徽冲玉知伸出手来:“我扶你。太后在里面等着呢。”
  玉知忐忑的将手放进华允徽手中,手指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情绪。华允徽微一错愕,温柔地道:“别怕,万事有我。”
  玉知难收说清心中的感受,只得低下头,借着华允徽的搀扶慢慢挪下软轿。面前是玉阶层叠,正中雕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石道,和她走时一样,压抑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华允徽扶着她慢慢走上玉阶,这是奉亲殿,以前玉知在宫中做女官时来过,是皇太后居住的殿宇。
  不管玉知心中如何翻腾,人已经被华允徽扶着走进殿内。殿内坐着的两个上了年纪的女子。正是皇朝目前最尊贵的两个女人。
  豫王妃站了起来,像慈母看到心爱的女儿归来一般,关心地道:“玉知,你可回来了?伤到哪了?要紧不要紧?”
  玉知勉强福身行礼:“参见——”豫王妃上前一把抱住她,不让她行礼,口中道:“你身上有伤,别行礼了。你现在就和我的亲闺女一般。当着娘和奶奶,没有那么多规矩。”
  王妃的关心让玉知徒然脆弱了下来,顾不得尊位上的皇太后,站在一旁的允徽生母侧王妃,还有下面站的一地的宫女太监,抱着豫王妃哭出声来。
  没有人阻拦她,也没人来劝她,所有人都沉默着让玉知哭了个痛快。王妃的手轻轻在玉知肩背上抚摸,摸着摸着,一向不让须眉的豫王妃也眼角湿润,低声道:“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玉知哭了个痛快,这才抬头望着王妃,开口问道:“这么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豫王妃看着她,拼命掩饰的痛楚还是从眼中溢了出来,咬咬牙,将哭泣压在了喉间,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最不平静的话:“悍匪作乱,百姓涂炭,朝臣结党,血溅华堂,这些日子里,大夏朝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走了一个来回。”
  玉知全身一抖,不敢置信地望着太妃。豫王妃接着道:“不仅如此,宗族内讧,皇家祭典上,肃林军忽然暴乱。宗室死伤无数,九宗五正,四死一重伤。王爷他,也——”妃的声音忽然哽咽:“为了救皇上,也被乱刀砍中,送了性命!”
  这般血腥残暴的事让玉知脑中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玉知这才醒过来,难怪豫王妃,侧王妃,允徽都是一身白衣,难怪一路进来,宫中没有半点喜庆之色,更不用说一向讲究仪容的皇太后仅穿一件青布镶黑边的衣服。再看左右宫女内监都是一身丧服,更衬得自己一身七彩霞衣刺目之极。
  玉知忽然清醒过来,国逢大难,亲王喋血,这般时候自己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入宫,是太不敬之罪,连忙跪拜请罪:“玉知不知,死罪。”
  豫王妃——如今的豫王太妃却伸手将她扶起:“不知者不罪。玉儿,我们娘俩不用计较这些。不过此时你这般装束仍是不妥,还是快快换下来吧。”
  玉知连忙答应。太妃回身,要招呼贴身宫女带玉知去更衣。侧太妃却上前一步,柔声道:“姐姐,让我领玉官儿下去换件衣服吧。”
  太妃点点头:“好吧。”
  玉知在宫女的搀扶下,跟着侧太妃走到了东耳房中。侧太妃命宫女将玉知安置在软椅中,细心的吩咐下人小心调整,让玉知坐得舒服。
  等玉知坐定,宫女送来一张温热毛巾,让她擦去脸上泪痕。侧太妃又命进上一杯香茶,让她先解解渴,定定心。
  玉知不敢放肆,勉强起身道谢,却被侧太妃按住:“玉官儿不用客气。姐姐当你是女儿,我们就是一家人。小心扭了腿。”一边说,一边张罗着宫女们准备梳镜热水,更换衣物。她举止优雅,言语温和,虽然年届四十,身段婀娜,容颜清丽,真不愧是允徽的生母。
  玉知想起疯子对这位庶母的评价,心中一阵难过。这般人见人爱,又温柔贤惠的女子,却得不到丈夫宠爱,孤苦半生。但若是豫王爷宠爱她,必定会冷落豫王太妃。同是女人中的翘楚,本当惺惺相惜,却因为共事一夫,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素白罗裙,细麻外氅,竟是皇族服丧的服饰。玉知洗净脸后看清宫女捧上的衣饰,惊了一下:“夫人不妥,这衣服怎能是我穿的?”
  侧太妃温和地道:“你不用害怕,这衣服是太后命人给你拿来的。看来太后也认了你这个孙媳了。”
  “孙媳?”玉知脸上一红,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疯子并没有忘记对她的承诺。虽然依然担心允宥的情况,但只要允宥要她,再难她也会尽自己的努力做好。想到这里,忧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想了一想,玉知试探开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大殿下?”她心里有上千个疑问,有上万的委屈,一定要他才能解开。可入宫已经半天了,重要的人物她都见到了,独独没有见到那个最重要的人。
  侧太妃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大殿下现在谁也不见。”
  “为什么?”玉知追问了一声。却见侧太妃手中的茶杯忽然翻倒,一杯热茶全洒在玉知手上。
  玉知失声叫了一声,侧太妃连忙捧住她的手用嘴轻轻吹,一边一迭声的叫人拿烫伤药。见她忙来忙去,眼光却不肯与自己相对,玉知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用烫得略轻的那只手拉住她,问道:“不妨事。娘娘,您能不能告诉我,大殿下还好吗?”
  侧太妃夺手走开,喃喃道:“殿下很好,只是要静养而已。这些丫头真是偷懒,拿药都这么半天。”一边说着,脚下却极快,转眼就走出门去。玉知脚下不便追赶不上,急得以手捶床说不出话来。正在此时,宫女捧着烫伤药走了进来:“姑娘,奴婢给您上药。”
  玉知一把推开宫女拿药的手,低喝道:“扶我起来。我要去见豫王太妃和皇太后。”
  宫女被玉知的脸色吓了一跳,不敢多说,伸手扶起玉知。
  正殿中皇太后正拉着豫王太妃说话,忽见侧太妃匆匆走了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自然。豫王太妃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就见后面玉知由宫女扶着跟了进来,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玉知进殿,二话不说,冲座上两人一跪:“太后,王妃,我要见大殿下,请带我去。”
  皇太后看了儿媳一眼,微微摇头。豫王太妃犹豫一下,似有难言之隐。玉知一把拉住她的裙边,低声道:“娘娘记得别院中大殿下与您说的那番话吗?”提到这里,玉知和豫王太妃都震了一下。那晚疯子说若有变故,他不能照顾她时,求王妃把她当成女儿对待。想起这段话,再想起她刚见太妃时,太妃对她就像女儿一般,不祥的感觉就更强了。
  听玉知提起那晚的话,豫王太妃高贵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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