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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伏璧良人-第47章

小说: 伏璧良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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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不甘示弱,也狠狠的瞪了回去:“哪有人把自己跟狗比的?”
  “阿黄都比你好。”妄撅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坏脸色的少年见他不肯吃,顺手就将窝头丢进了一旁的猪食槽里。硬硬的窝头掉进泔水中,像两块石头一样:“不吃就算。”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并未传来妄的声音,少年却将已经踏出门外的腿收了回来,叹了口气,走回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算我欠你的。”
  妄憨憨地笑了,真实的欢乐让他脸上的狼狈立时不见,只有俊美容颜,耀花人眼。少年将妄的笑容都收入眼中,心头一阵酸楚,将纸包中的牛肉递到妄的嘴边:“吃吧!”
  妄将嘴张到最大,用力咬了下去。少年低声道:“若有一天,你能记起自己是谁,再想起今天,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疯龙癫凤

  少年把马灯凑进妄的脸,借着火光打量着他:“饿了三天,你倒还挺有精神。我应该过两天再来,等你饿得没有力气了,我看你还能这么硬不?”
  妄只顾埋头苦吃,一句话也不说。少年也不生气,见妄吃完牛肉,又掏出一只鸡腿递了过去……
  妄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饱嗝,显示他已经吃饱。少年将地上的纸包收拾干净,又从怀里掏出汗巾将妄嘴角的油渍擦干净,这才道:“你想好了吗?把那件东西给我。我就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妄喘了口气,终于回答少年:“下回我要吃包子。”
  少年没有料到妄这样回答,终于忍不住道:“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是真忘了一切还是假忘了一切。我已经等了三年,你再不说话,我就任你自生自灭,再不过问了。”
  少年的话让妄脸色变了几变,忽然从口中发出一声怒吼:“你滚!”这一声嘶吼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少年被妄这忽然一吼,吓得后退了两步。
  妄用力挣扎,狂吼不断,他浑身的铁链顿时响成了一片,身后的石柱好像都在摇晃起来,脆弱的木板棚更像随时都要塌下来一样。棚外的如注的雨水似乎也顿了一顿,才落到地上。
  妄挣扎得太过厉害,因为用力过度,紧紧缚在他身上的铁链狠狠嵌进他的体内,他完全不顾忌自己的身体,依然拼命挣扎着。少年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妄的身体上流了下来,系在他脖子上的铁链更将他的脸勒得通红带紫。
  大花二花都被惊醒了,惊恐万状的挤在一角,用两双小眼睛盯着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少年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他想说什么,嘴唇蠕动了数下,但最终还是一句未说,退后几步,转身匆匆而去。他走得很狼狈,出门时身体用力撞在了门框上,他瘦弱的身体几乎是跌进了门外的大雨中。
  少年虽然已经离开,妄却浑然不觉,他挣扎得更加厉害,几乎用尽了他体内潜藏的所有力量。但因为外面的风雨太大,所有的响动都被风雨隔断。他就像在孤岛中的一只困兽,发疯一样的咆哮着。忽然间,身后的石柱传来一阵巨响,棚子在这声巨响中,轰然倒塌,并且带动着旁边的一串牛棚马圈狗窝,倒了一大片。一时土石木板四处飞溅。
  马嘶,狗吠,牛吼,猪哼,乱成了一团。这样的一团巨大混乱,终于惊动了宅子里的人。一时间,男男女女从各自住的房间里冲了出来,众人都误以为是地震了,个个还穿着里衣就这样冲进了大雨中。
  等到确认没有危险后,站在仆人撑着的纸伞下的陆老爷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刚刚还和姨太太在鸳鸯锦帐中播云布雨,此时却站在冷风中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板着脸吩咐管家立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忙了一夜,才从一片废墟中将一身是血的妄挖了出来。妄伤得不轻,但却无性命之忧,被人挖出来时,他依然在不停的挣扎。陆老爷看到妄,惊了一下:“他是谁?”
  管家顾不得脚下的泥泞碎石,匆匆跪到了大雨中:“禀老爷,他是奴才三年前从奴市买回来的一个下贱奴才。”
  “既然是买来的奴才,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陆老师打量着被众人按在地上的妄,奇怪在如何狼狈不堪的境地中,依然掩不住他眉宇间那份冷傲与愤怒,独独不见常人在此时当有的害怕与卑微。
  总管忙道:“是奴才一时不查,被几个混混所骗。当时看这小子颇为健壮,人也才得干净,想着府里正缺这般年轻有力的仆人,就花了大价钱将他买了下来。谁知进府才知道,此人是个疯子,不发狂时痴痴呆呆,什么也不记得,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还常常让人听不懂。可若是他一旦发起疯来,那就可以把人吓死。所以我一直把他锁在猪圈中,这一年多他已很少发疯,所以有时才会派他做些活,没有想到前两天他又发疯,竟然打伤了犬子。奴才就叫人用铁链将他锁在了柱子上,不知怎么会弄成这样。”
  陆老爷吸了口冷气:“是个疯子?”细细看看妄,这才发觉他神色中果有几分疯癫之意。
  “哼”了一声,陆老爷声音中带了些怒意:“老陆,你也是跟了我多年的人,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竟然被几个混混骗了,花钱买来一个祸害。这一下,伤了多少牲口,毁了多少财物。你说该怎么办?”
  老陆吓了一跳,老爷一向爱财如命,吝啬之极。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定是怒火攻心。跟随老爷多年,老陆知道此时若不想出法子来,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到底是个老狐狸,老陆眼珠转了几转,终于有了主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凑到主子面前,低声道:“老爷,我有个主意,也许可以减轻府里的损失。”
  陆老爷知道他这个管家坏点子一大筐,闻声没有做声。管家就知道主子等着他往下说。于是将嘴俯在主子耳边,咕噜咕噜一阵耳语,就见陆老爷紧皱的眉头渐渐平复了下来,渐渐地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顺着管家的手指上上下下打量了妄几遍,道:“果然好相貌,也许可行。”转身看看管家:“好奴才,果然还是那么有办法。那这事就交给你安排吧。”
  “是!”陆管家答应一声,转眼看了看妄,心中暗道:“好小子,前两天刚刚打伤我的康儿,现在又给我惹了这样天大的麻烦。将来有你受的。”
  不管管家打算对妄做什么,这些事京中与妄有着极深关系的几个人都还浑然不知。
  豫王府的后花园奇花满园,绿树摇曳,临水小楼前来往的仆从神色恭敬,行动匆忙,手中捧着各色用品。虽然人数众多,都没有半点喧哗,皇家的风仪果然不凡。
  近日豫王府内珍稀的夏兰开始开花,此花是皇太后最爱。今日豫王妃命仆人在簪花楼摆下家宴,扶了皇太后到后花园赏花饮酒,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楼外是暑热未消,楼内却自有一份清凉之意。这些要归功于楼内四角放着的巨大冰块。丫环仆人们都被屏在门外,临窗美人椅上倚着两个被轻罗珠翠打扮的女子。虽然年纪差得极远,却都有一般女子少有的自信风采。坐在尊位上的女子已经白发如雪,却依然可以看出她当年的非凡风韵,除了那个当年曾经迷倒先帝最优秀的两个皇子的凌小姐,曾经的豫王妃,如今的皇太后还能有谁。
  而像小女儿一样倚在皇太后身边撒娇,说着各种笑话逗她开心的女子,虽然眉宇间的尊贵成熟已非当年可比,却改不了那被青山绿水滋养出的干净双眸。她就是如今的豫王妃,禅位皇帝华允宥的妻子,当今圣上的嫂子。
  自从华允宥失踪后,玉知在华允徽的再三坚持下,跟他回了京城后,却不肯进皇宫,就在豫王府住了下来。华允徽已经承继皇位,将自己的母亲皇太妃也接进了皇宫,这豫王府,就只剩下玉知成为说一不二的主子。
  华允宥的母亲因为是华允徽的嫡母,依然是当今皇太后,但她心挂亲生儿子,时时出宫到豫王府与玉知聊聊天,看着这个儿子全心爱过的女子,与她一起说说对儿子的思念,是渐渐衰老的皇太后唯一的安慰。
  好在玉知是个灵巧聪慧的女孩,并不似一般贵族小姐,不懂如何安慰别人。她在皇太后面前不仅是一个儿媳,更像一个女儿。解语之处,让从未有过女儿的皇太后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抚慰,也让老人终于从失子之痛中挺了过来。
  皇太后看着玉知的眼睛里全是慈爱,见她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微笑道:“喝口茶吧。”
  玉知微微蹲身,从皇太后手中接过香茶,道:“母后,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坐车在皇宫倚凤门等您,我们一起去城里逛逛。”
  皇太后宠爱地拢拢玉知额上垂落的长发,道:“玉知,你现在已不再是个小野丫头,堂堂豫王妃,总是微服到处去玩,一来不合规矩,二来白龙鱼服,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你别总这么贪玩了。”
  玉知不以为然地道:“有大内高手在左右保护,我就算想出事怕也出不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皇上现在依然派人保护你?”皇太后的手微微一顿。停在玉知耳后。
  “大哥说是,那定是错不了。”玉知说的“大哥”正是流飒。是华允宥吩咐他们结为义姓兄妹,自然保护玉知就成了流飒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几年,流飒一直做得非常尽职。
  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皇上还是不死心。玉知,你是个聪明孩子,宥儿怕是回不来了。皇上至今没有立后,这后位久悬,并非长久之计。你若答应他,母后不会怪你。”
  玉知侧过脸去,看着窗台上正在盛放的吐着淡淡芬芳的夏兰,头微不可察的摇了一下,语气是淡淡的,但深藏其下的却是汹涌心潮:“尚希一定会回来。”
  皇太后不再多说,有关允宥会回来的话,以前她也常说。“情丝”毒发,最多只有三月的寿命。如今三年过去,最近她已很少再说这话,尤其是在玉知面前。身为母亲,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儿子的尸体,她就永远不会放弃希望,会一直等下去,直到离世那天。但是玉知毕竟是个年轻女子,而她当年曾经答应过儿子,若是他不在了,她会将玉知当成女儿对待。身为母亲,是绝对不忍心让年轻貌美的女儿独守空闺至白头的。
  避开这个话题,娘俩又聊了一会。眼见天气已晚,玉知笑道:“母后今晚别回宫里,却在我这歇一觉吧。我把您当初的房间准备出来。”
  皇太后笑道:“要我留下也成。不用为我准备房间。今晚我们娘俩在一块睡。母后要听你唱曲儿。”
  玉知道:“好啊。那臣媳就唱曲儿哄母后入睡好了。”
  两人正在说笑,忽然门外走进王府的老总管,一进门就伏在地上,口气却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急迫:“太后,王妃,万岁驾临。”
  皇太后和玉知都怔了一下。玉知问道:“万岁驾临,怎么没有圣旨?现在圣驾何处?”
  “万岁是微服驾临,现在已经进了王府,怕是马上就要到这里了。老奴一路跑来禀报。”老总管一边说还在一边喘,果然是老了,不过跑这么几步就喘得厉害。想当年,他的腿脚可是出了名的伶俐。
  “皇上可知哀家在此?”皇太后问。
  “恐怕不知。皇上说他出来到城里走走,顺便到嫂子家讨顿晚饭吃,估计没有回宫,自然也不知太后今天来此。”老总管也侍候过皇太后多年,知道太后会问,所以事先都打听清楚了。
  皇太后点头道:“既然这样。哀家这就回宫了。玉儿,下回母后再听你唱曲。”
  玉知急忙蹲身行礼:“恭送母后!”
  皇太后扶住玉知,道:“玉儿,母后知道你不爱听,但却不能不提醒你。伴君如伴虎,与皇上相对,不可太过任性。宥儿不在,你要自己小心。”允徽现在已经是真正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可是玉知,却依然把他当成当年那个豫王世子,言语鲁莽之处,常让人为她捏一把汗。虽然皇太后看得出允徽对玉知有情。但这份情有多深,她却没有把握。皇家的男子,心机个个都是深不见底,就算她做了一辈子的皇家媳妇,也不敢说看得透。玉知是她现在唯一的至亲之人,总是忍不住要关心两句。
  皇太后急着要走,也是怕玉知当面顶撞允徽章,会因为有她在场而让允徽觉得失了面子。虽然当着她的面允徽不会发作,但她已经是这把年纪,终究不能一直保护玉知,必须让她自己去面对。
  玉知心里明白皇太后的心思,低声道:“玉儿明白。”眼见皇太后离去,心中却是一痛,想起皇太后刚才那句话:“宥儿不在,你要自己小心。”
  华允宥——这三个字像三把锋利无比的刀片割过她的心,顿时心碎成无数片,淋淋鲜血尽落在无人看见的秘处。
  忍着剧痛,玉知从脸上挤出一丝浅笑,对着款款走近的皇帝华允徽行礼:“臣妾参见万岁!”

  心如蛇蝎

  陆管家踏进地牢时脚下踢到一个破瓦罐,“当”的一声,在黑暗的地牢中格外响亮,也吓了他一跳。没等他说什么,从牢里立即迎出两个家丁,讨好的左右扶住管家:“您来了。牢里黑,您刚从外面进来一时看不清。先坐会吧。”
  陆管家板着脸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东西乱丢?”
  “是小的错,没有收拾干净,您老原谅。”两个家丁点头哈腰,神态语气极尽谦卑。这才勉强让管家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陆管家一扬头,用不屑的语气问道:“那个疯小子怎么样了?你们若把他饿死了可不成。”
  “您老放心吧。”家丁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按您的吩咐,饿得他四肢无力,却一定要留他一口气。现在他正趴在牢里喘气呢。”
  管家有些怀疑:“我刚才问过厨房,说你们十天都没有给他吃过东西,只在今天早上要了一碗参汤。一个人饿了十天还没死?”
  家丁甲道:“要不怎么说这家伙是个怪物呢。饿了六七天的时候,狗六要往他脸上撒尿时,他竟然还有力气用头撞在狗六的命根子上,差点没绝了他家的子孙根。没办法只好接着往下饿,到了昨天,这家伙终于是动弹不得了,但也没人敢上前。直到今天看他一点不动,我们哥俩怕他死了,刚进去看看,确实是只剩喘气的力气了。我们怕他真死了,就去厨房叫了一碗参汤,吊住他这口气。”
  管家沉呤了一下,道:“你们带我进牢里看看。”
  “是!”两个狗腿子屁颠屁颠的引路。硬木制成的牢门打开,潮湿发霉的地上被捆成一个人粽的妄一动也不动。
  明知道妄已不再具有攻击力,但为了表示忠心,两条狗依然一本正经的用身子将陆管家挡在身后,口中道:“您老小心别靠得太近了。”
  虽然妄来这里已经三年,陆管家以前并不是很怕他。但是这回发狂的妄竟然能将石柱挣断,不能不让人胆寒。陆管家躲在两人身后又打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危险这才伸手推开两个家丁走上前去。
  管家用帕子垫着手,托起妄的头。妄双目紧闭,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极度的虚弱。管家见过的垂死之人不在少数,比妄更狼狈更可怜的也有,但却没有一人能让像妄一样,让人看上一眼就心里发颤。让管家这样心毒手狠的人的手都抖了一下。
  按住难得复苏的良心冲动,陆管家放开妄的头,任他撞在冰冷的地上,点头道:“你们差当得不错。不过他这样子太弱了,去弄些稀粥来,喂他吃下去。我给你们半天时间,让他恢复一下元气,但不可给他吃干的,更不能吃肉,病怏怏的要死不活最好。明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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