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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亲爱的千黛可屯-第4章

小说: 亲爱的千黛可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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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就只有这些地方……」他再指指两肩和腰部,「不过,这边必须尽量靠外面肉多的地方才行……」他抓了一把腰部结实的肌肉。「这样明白了吗?」


呃?明白了吗?明白什麽了?明白该怎麽伤他了吗?不是吧?千黛傻傻地看著他,已经搞不太清楚现在是什麽状况了!


「不过,还是这里比较好……」纳岑说著,指指双肩,「少了一条手臂要办事总是很不方便,所以……」他对著她露齿一笑。「选一边吧!」


嘎?嘎?循…选一边?什麽选一边?千黛茫然地望著他。


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纳岑不禁摇头叹了口气。「你怎麽这麽迟钝呢?我这是在告诉你,以後我还是会欺负你,而且就从今天晚上开始,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想被我欺负的话,就赶快选个地方让我受伤,这样我就动不了你了呀!」


千黛有一刹那的困惑,她迷惑地猛眨眼,可不过两个呼吸间,困惑蓦地转为惊恐,千黛吓得倒抽了口气,差点把匕首给扔出去了!


伤……伤他?真的要伤他?不会吧?他真的……真的要她伤害他?他的脑袋有问题吗?打仗打痴了吗?


纳岑有趣地看著她。「怎麽?不知道要选哪一边比较好吗?」


选哪一边?千黛手足无措地瞪著他。不对,现在……现在不是这个问题吧?


纳岑夸张地喟叹一声。「好吧!那我帮你选好了……」


啥?哈?帮她选?帮她选什麽?


千黛还没搞清楚问题呢!纳岑便突然抓住她握著匕首的手,「以你的手势,应该是这边比较顺手吧!」说著,他抓著她慢慢地往他的左肩刺去。


嘎?他……他究竟想干什麽?


脑筋已经打结的千黛直到看见第一滴血冒出来,她才惊醒过来,而且尖叫著想要放开手,「不要!」


可是纳岑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她根本无法放开。於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匕首往旁边挪开,却没想到这样反而在他的肩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纳岑终於松手了,可他却完全无视於自己的伤势,顺势将一把扔开匕首、正想探看他的伤势的千黛扑倒在床。


千黛仍是惊恐地瞪著他的左肩,「你…!伤、伤……血、血……」她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


纳岑轻轻一笑。「这点小伤可阻止不了我的哟!」


呃?咦?耶?


短暂的错愕之後,千黛终於发现自己危险的处境了,「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呀!」


她尖叫,又开始手推脚踢做徒劳的挣扎了。「我要告诉斡罗岑,我要告诉他你又欺负我了!」


「亲爱的千黛可屯,是你伤了我的吧?」纳岑笑咪咪地说,「不过,你放心,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有所抱怨了。」他缓缓俯下脑袋,热烫的双唇诱惑地在她颈间游移。


「这一回我会让你求我,求我欺负你,求我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你……」


「不,死也不!」千黛发誓般的怒吼。。。。。。。。。。。。。。。。。。。。。。。。。。。。。。。。。。。。。。一般而言,游牧民族的生活是以游牧和狩猎为主的,而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农耕才是比较进步的,其实并不尽然,因为无论是技术或观察和知识上,种植植物的农耕的确比较单纯,而游牧动物需要考量的因素则复杂多了。


譬如,家畜的增值率和自己最低的消费量,取乳时必须要顾及到仔畜的营养,剪毛时还得注意到家畜的御寒能力,还有,哪一种动物需要哪一种牧草,何处又是牧草最好的供应地等等。因为得考虑到这些,所以游牧民族的生活就必须到处迁移,这一点也比农耕生活辛苦得多了。


至於游牧民族的另一个生产手段——狩猎,不但是弥补家畜消耗的方式,也可作为军事训练的基础,同时又可以猎得珍贵皮毛换取农作物,甚至还可以作为娱乐项目,所以,草原上的民族大都在三、四岁的孩童时期就开始接受骑马射箭的训练了。


但基本上,游牧民族每天一切的活动还是以家畜的繁殖硕壮为主要目的,所以,天刚破晓的时候,便得起床把家畜赶出去,尤其是羊群,有露珠的草是它们最好的食粮了。


当然,妇女们就得更早起来做早餐,因为这是她们的职责。


虽然以千黛的身分来讲,她并不需要这麽辛苦,但自从她被带来这儿和弘吉剌部的人一起生活开始,她就习惯和大家一起工作了。当然,为了要熟悉环境,到处工作更是必要的。


即使她成为纳岑的大妃之後也一样,她不但不要人伺候,而且照样跟著大家一起做饭、挤奶、操持家务,把乳类制品制成各种食品,或把毡子加工制成穹庐的铺垫、门帘及外围,用牛车从远方井上湖里运水,拣牛粪准备燃料,照顾在家的幼畜等等,从不推诿,也不曾迟到。


不过这一日清晨,她似乎晚了些。斡罗岑已经在斡儿朵前来回踱了几百赵之後,她才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他立刻迎上前去。


「啊!额客、额客,额赤格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所以你才这麽晚起来?」


他是真的很关心,如果不是有人慎重警告过他,额赤格回来之後就不能随随便便闯进额客的斡儿朵的话,他早就冲进去探个究竟了。可没想到,千黛却刷一下整张俏脸顿时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了,这种反应实在很可疑喔!


「呃!呃……那个……那个……」


该怎麽说?说「不是」吗?


可的确「是」啊!


但要说是「是」嘛……好像也是她……呃、呃……求他的,而且是一再地……哦,天哪!真是有够丢脸的!


千黛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匆匆说了两句「我来不及了,别来烦我」,然後就溜之大吉了。


斡罗岑错愕地望著额客跑得此飞还快的身影,不觉喃喃道:「上回打猎碰上熊在追她时,额客好像也没跑这麽快嘛!」语毕,他摇摇头,准备进去问额赤格。没料到一进去,就看到额赤格正裸著上身在包扎左肩上的伤,他更是愕然。


这是怎麽一回事?不是额客被欺负吗?!怎麽是额赤格受伤了呢?


「额赤格,你……你怎麽……」


纳岑抬眼一瞧是儿子,「啊!斡罗岑,是你啊,来,快来。」他忙招手要儿子过去帮忙。「帮额赤格扎一下,明明是你额客伤了额赤格的,可她居然说不管额赤格,额赤格只好自己来,可是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嘛!」


斡罗岑呆了半晌……「我放弃!」他咕哝著过去帮纳岑扎好绷带。


「虽然这麽点小伤扎不扎都无所谓,」纳岑起身套上长袍、腰带。「可要是不小心让人知道了,总是很难解释。」


斡罗岑耸耸肩跳上床,而後盘膝撑著双手支住下颚瞅著额赤格。


基本上,斡罗岑本性就是一个非常活泼外向的男孩子,几乎碰上任何人都能立即和人家打成一片,何况纳岑和他又是那麽的相似,一个人大概很难去讨厌一个和自己很相像的人吧?而最主要的是,千黛没事就跟他提起纳岑,说他有多高大、他有多霸道、他有多野蛮……老天,听得他都烦了!


所以,虽然他一出生就没见过纳岑的面,可一见面不过半晌,他就觉得好像已经跟纳岑相处很久了似的,一点隔阂都没有,特别是当他要质问纳岑时,他更不懂得什麽叫客气。


「额赤格,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欺负额客?」


纳岑瞄他一眼,然後继续拉靴子。「你额客又说我欺负她了吗?」


斡罗岑叹了口气。「额客要是说了还好,可她不但什麽都不说,还一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逃走了,这样我怎麽知道该怎麽办嘛!」


纳岑笑著摸摸他的头,「那就表示你额客不觉得额赤格欺负她了嘛!」他也跟著盘膝坐上了床。「哪!这个不重要,额赤格想问你别的事。」


「啥事?」


「你额客到底打算把你带到哪里去?」纳岑垂下了眼。「回她中原的娘家吗?」如果是的话,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那怎麽可能嘛!」斡罗岑嗤之以鼻。「额客根本没有娘家呀!额客说她的亲人全都去世了,还说她们司家被宋朝皇帝害得好惨,额客的额客也对额客说,她们司家已经不再是大宋子民了,将来嫁鸡嫁狗都随意,就是不能嫁宋人和金人。」


「咦?」纳岑意外地楞了愣。「是这样啊?」


「是啊!」斡罗岑曲起双膝抱著。「额客说,不但是宋朝皇帝,连那些宋朝子民也是一样,甚至司家的一些亲戚都冷眼旁观他们司家落魄凄惨,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


所以啊!额客说,她既然生了我这个大元人,那她以後就是大元人了,大宋是好是歹都与她无关!」


「这样吗?那就好。」纳岑悄悄漾出一抹微笑。「不过,她到底打算带你到哪里去呢?」


斡罗岑耸耸肩。「还没一定啦!本来额客是想逃离这里,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看看能不能嫁个好男人之类的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後来有了我,她就改变了主意,只想和我一起平静度日。」


纳岑点点头没说话,斡罗岑却歪著脑袋又盯住他。


「额赤格,你到底是怎麽欺负额客的?为什麽额客会怕得想要逃开呢?」


纳岑又笑了。「你额客是怎麽说的?」


斡罗岑翻翻白眼。「她呀!就光会说额赤格欺负她,可怎样都不肯说清楚额赤格到底是怎麽欺负她的,所以我才来问额赤格的嘛!」


纳岑失笑。「所以,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额赤格,就指著额赤格的鼻子臭骂,这样不太公平吧?」


「好,」斡罗岑立刻坐正身子,摆出一副聆听指教的神情。「那我现在听额赤格的说法,这样可以吧?」


纳岑笑著摇摇头。「昨天我不是叫你去问霍骆金的吗?他怎麽说?」


「他呀!还不是跟额赤格说的一样,」斡罗岑懒懒地说。「什麽每个女孩子一辈子都会这麽哭天喊地一次啦!什麽额赤格不欺负额客就不会有我啦!还有,以後额客就不会再说额赤格欺负她啦!就这些,跟额赤格说的都一样嘛,也没有多说两句新鲜的!」


「因为事实就是那样嘛!」纳岑笑著又摸摸他的头。「好了,等下次额客再说额赤格欺负她的时候,届时额赤格一定会全部告诉你,这样行了吧?」


斡罗岑耸耸肩。「不行也得行呀!反正我又不能扒著额赤格的嘴一定要额赤格说,对吧?」


「知道就好!」


话落,纳岑就要下床,斡罗岑忙抓住他。


「额赤格!」


纳岑讶然的回头。「干嘛?」


斡罗岑放开手,继而有点不知所措地搔搔脑袋。「呃……那个……」


纳岑又坐了回去。「说吧!」


「那个……」斡罗岑扯扯嘴角。「额赤格是因为征战不方便,所以才没有剃婆焦的吧?」(婆焦:把顶上的头发剃光,四周短发垂下或编成辫子)纳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长发。「没错,不过我待会儿就要去剃了。」


「这样碍…」斡罗岑似乎有点为难。


「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纳岑奇怪地问,随即发现儿子似乎也没有剃婆焦。


「咦?你怎麽没有剃?」


正中下怀,斡罗岑立刻大声说:「因为额客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那种半光头!」


纳岑顿时愣住了。「呃?」


「因为……因为……」斡罗岑迟疑了下,继而下定决心似的挺了挺胸膛,「因为当年额客刚到这里的时候,那个……」他又犹豫了一下,旋即想到其他代用词。「那时候的王有好几次都叫额客去摸他的光头,後来还要她……还要她……」


纳岑明白了!副鹚盗耍 ?


斡罗岑垂眼望著自己的脚。「这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的,是去年马冲宴时,额客喝醉了才哭哭啼啼的告诉我,她说那时候她才八岁,那个……那个王却老是要她去摸他的头,然後那个王就会露出一副很嗯心的样子,她每次都差点吐了!」


纳岑浓眉紧揽。他没有想到额赤格会有那种怪异的性癖,难怪额赤格会收下一个小女孩做妾侍。可是,既然千黛当时是额赤格的妾待,他也实在不能说什麽,虽然他能理解一个不解人事的小女孩碰到那种事时会有多恐惧。


「额客说,刚开始那个王只是要她摸他的头,所以,她只要咬紧牙关还是能忍受得了,可是几次之後,那个王居然要她摸……摸……咳咳!结果额客就当场吐给他看,後来那个王也就再没有再叫她去了,可是额客说,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王叫她摸他的头时那种嗯心的感觉。」


「我明白了,」纳岑静静地说。「以後我都不会再剃婆焦了。」。。。。。。。。。。。。。。。。。。。。。。。。。。。。。。。。。。。。。。。自从纳岑回来後,千黛就几乎见不到儿子,因为儿子老是跟著纳岑到处跑!又是巡营,又是参加比赛的,好像已经忘了她这个额客的样子。可是,每当她开始感到有些寂寞伤感时,那个宝贝小鬼又会把他和纳岑赢来的奖品统统搬到她面前来,甚至连他哈得要死的那匹白马都奉献出来了。


「可是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千黛既欣慰又感动地说。


「额客此较重要啊!」斡罗岑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额赤格有了,额客当然也要有嘛!等下一回再轮到我就可以了啦!」


嗯!儿子果然还是她的!


欢乐时光总是消逝得很快,三天的祭典活动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又恢复了日常生活,在伺候男人用过早餐之後,男人们便拿起他们的套马竿上马离去,而女人们就开始整理家务,这也是女人们在一天当中最清闲的时段。


可千黛才刚开始整理衣物没一会儿,纳岑便突然闯进斡儿朵里来,吓了千黛好大一跳。


「你……你不是说要去扎只剌部吗?怎麽又跑回来了?」


纳岑瞟一眼她正在折叠的袍子,随即背对著她住铺垫上一坐。


「我的头发太长了很不方便,帮我处理一下。」


头发?


千黛的脸色顿时绿了。「你……你要、要剃、剃……婆焦了吗?」


听得出她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了,纳岑不由得叹了口气。「要剃我早就剃了,还用得著等到现在吗?」


闻言,千黛不觉又感到有些茫然。「你是说……你不刹婆焦了?」


「除非你要我剃,那我就……」


「不要!」千黛失声尖叫。「不要剃!永远都不要剃!」


「我没有耳聋,不用叫那麽大声。」纳岑滑稽地扣扣耳朵。「要我不剃也行,可是你要负责帮我梳理,这麽长真的很麻烦耶!」


「好、好,」千黛立刻抓著梳子跳了过来。「我帮你梳,我帮你梳,你千万不要剃呀!」


「不过剪短一点总行吧?」


「可以,可以,你要多短,我帮你剪!」


「随你高兴吧!」


「哦!」


片刻之後——「千黛,你刚刚在做什麽?」


「咦?刚刚?折衣服埃」


「之後?」


「之後?大概是去帮忙做马锺(马奶酒)吧!干嘛?」


「哦!没事,只是问问。」


又过了一会儿——「我把斡罗岑带去可以吧?」


「可以啊!干嘛问我?」


「没什麽,只是问问、只是问问。」


唔……看来她暂时还没有再次逃跑的计划吧!。。。。。。。。。。。。。。。。。。。。。。。。。。。。。。。。。。。。


在游牧民族的部落里,通常是由族长居住在正中央,他的从属族民则环他而居,再把车子排在外面四方,构成一种防卫势态,这就是游牧民族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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