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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清画师2-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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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洋洋的靠着,打起盹儿来。 
  好久没想起过翔了,这会儿却不经意的闯进我的梦中,一遍又一遍的朝我追问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醒过来后,眼泪流了满脸。 
  正想回房间,不远处传来太子压低的声音,焦虑而不安:“萨满法师替我卜了一卦,说我的至亲如今有难,今日里看到父皇印堂发黑,我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二哥,您多虑了,父皇不过是旅途劳累,所以气色不太好而已,将养几日便能恢复了。”这是十三阿哥胤祥的声音。 
  “但愿如此,我情愿有难的是我,也不愿皇阿玛有半点儿差池啊。”太子叹口气道。
  “二哥至诚至效,实乃大清之幸啊。”十三阿哥拍着马屁,不过言语里,却含了几分真诚,都说他和四阿哥是太子党,看来传言非虚啊。 
  这会照规矩来说,我是该下树来行礼的,不过我却选择了默不作声的缩在树上,一是脸上大概泪痕未干,形容狼狈,不方便见人,再有就是,我现在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胤祥。
  八月中旬,年幼的十八阿哥病了,病势汹汹,皇帝焦虑万分,派人火速送信回京城,差御医前来诊治。这一事,闹得皇帝行营里人仰马翻,鸡犬不宁。好在我还可以借写生的机会遁逃在外,不用时时绑在行营里看人心惶惶。
  而这时,却出了不大不小一个事儿,太子鞭笞了一位蒙古王公的儿子。
  这事儿一时间成了除十八阿哥的病以外的最热门话题,最流行的版本有两个,一个是那位王公的儿子调戏宜妃娘娘帐下的宫女,被太子发现,英雄救美,另一个版本就是,太子向那位蒙古王公索要财物,被拒后就拿了那位王公的儿子撒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件事情可以传出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来。
  太子为这事儿,被皇帝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这我是知道的,因为当时我正在皇帝的营帐里替皇帝研墨。这种画师兼书童的事儿,我做得也不少,皇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这种非常时期,他需要用绘画来放松心情。
  当时流言是从大阿哥嘴里传到皇帝耳朵里的,他的版本自然是第二个,皇帝大怒,命李公公去请了太子前来。
  原本这父子间的矛盾,我是应该回避的,可是皇帝铁着一张脸,我又不敢提出来,只得战战兢兢的磨着墨。
  “儿臣叩见皇阿玛,恭请皇阿玛圣安。”太子不明就里,进来就磕头请安。
  皇帝沉着脸,蘸满墨汁的笔在宣纸上游走着,直到一大滴墨点儿落到了纸上,才郁郁的将笔重重的放到了笔架上,冷哼一声道:“有子若此,朕如何能安?”
  这句话可够重的,我偷偷朝太子瞟了一眼。太子被皇帝严厉的带有些嘲讽的语气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慌忙低下头,告罪道:“儿臣知罪,还望皇阿玛不要动怒,伤了身子。”
  “你知罪?你知何罪?”皇帝将他方才画的那张纸揉成了团,掷到桌子上,冷笑着问。
  “……”太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帝,又连忙低下头,喏喏地道:“儿臣不知。”
  “尔之所用,一切远过于朕,犹以为不足,强勒督抚大吏及所在官司,索取财贿,所用宵小匪类,尤恣意诛求,肆行攘夺,不从者即被尔弹压鞭笞,可有此事?”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不只地上跪的太子吓得抖了抖,就连正在磨墨的我,也吓得险些将墨掉进了砚台里。
  “皇阿玛,儿臣冤枉,鞭笞那位蒙古贵族是因为……”太子意欲辩解,还没说完便被皇帝一声怒吼喝止了:“住口,朕不想听你辩解。”深吸了口气后,皇帝平息了一下怒气,换了种较为温和的语气道:“去看看你十八皇弟吧,他病得不轻。”说到最后,语气竟然渐渐的低迷了起来,隐隐透露出无奈和孤独,还有一种无法释放的感伤。
  “皇阿玛!”太子含着泪唤了一声,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皇帝却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太子退了出去后,皇帝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许久后,才道:“皇后啊,朕对不起你!”苍凉而悲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皇帝。
  “若颜,你看看,这就是朕教出来的好儿子,自己的弟弟病重了,不只丝毫不关心,反而面露喜色,朕原本以为这只是谣言,如今见他热衷于收敛钱财,传言未必不实啊。”
  我犹豫着要不要那日听到的对话告诉皇帝,还不待我作出决定,皇帝便叫我也退下了。
  八月底,御医赶到,一番诊治之后,十八阿哥终于见好了,高热退了,脸上的腮腺肿也有消退的趋势,皇帝高悬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了,宣我过去陪他说话。
  陷阱(下)

  虽说是陪皇帝聊天,实际上也不过是讨论些与政治无关的话题,风花雪月,民俗民风,琴棋书画,等等。 
  我不认为皇帝与我聊天,能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精神力量,但是实际上,他的气色跟心情都在迅速的恢复,已经不见了那日跟太子说话时的悲哀与苍凉。 
  大阿哥来请安时,皇帝正面带笑容的跟我说起王石谷早年在宫中做画师时闹的一些笑话,很显然,大阿哥并不得皇帝的欢欣,我能感觉到他进来叩头的那一瞬间,皇帝才兴起的一点点愉快,荡然无存。 
  “儿臣叩见皇阿玛,恭请皇阿玛圣安。”大阿哥伏在地上,态度恭谦。皇帝淡淡的道:“起来吧,难得你如此孝顺。”“谢皇阿玛。”大阿哥笑眯眯的站起身来,完全没听出皇帝话里暗含的讽刺,眉开眼笑地喏道:“皇阿玛看起来似乎很疲倦,儿臣听说宜妃娘娘帐下有个叫惠儿的宫女会推拿按摩,不如儿臣斗胆去向娘娘借了她来,给皇阿玛您按摩一下?”这句话里,阴谋的味道好明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阿哥似乎也看出了太子对惠儿动的心思,不过他究竟要如何利用惠儿算计太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哦?宜妃帐下的人,你是如何得知的?”皇帝问得随意,眼神里却隐含着诸多的不悦和思索,只是得意洋洋的大阿哥却并没有将他老爹的表情看个仔细。 
 
  “回皇阿玛,儿臣前日里听宜妃娘娘夸奖她来着,所以就记下来了。”大阿哥还没察觉出皇帝的不悦,喜孜孜的回着话。 
 
  “你在这些事情上面,还挺上心的。”皇帝笑了,眼里却没有分毫的愉快。那句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该上心的地方,你却从不动脑子。皇帝或许是看在大阿哥一把岁数的份儿上,没把他原本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罢。“你退下吧,朕知道你的孝心了。”皇帝无奈的挥手,目送眉开眼笑的大阿哥离开。 
  
  “朕的这些个儿子,要么就是太愚钝,要么就是聪明过了头,哎……”皇帝叹气。
   
  九月初二,十八阿哥病情骤然加重,从京里奉旨前来的御医也束手无策了。皇帝盛怒,险些砍了那名御医的脑袋,才松弛了几天的情绪,又紧张起来。 
 
  皇帝愁眉不展,上至皇子,下至宫女太监,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撞上了要喷发的活火山。我也怕,所以初三一整天,我都窝在自己的营帐里,不封召绝对不出门。 
  九月初三夜里,我刚睡下,外面就喧嚣了起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十八阿哥去了。于是忙穿好了衣服,朝十八阿哥的营帐赶去,若真的是十八阿哥死了,我怎么敢还独自逍遥的窝在被子里睡觉呢。
 
  刚出了营帐,还没走几步,便被一队侍卫拦下了,我不认得那些侍卫,那些侍卫却认得我。“安先生,请您回营帐去,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侍卫们客气而又不容置疑的将我请回了营帐。 
 
  本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思想,我安然的回营帐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第二天醒来才发觉,天真的塌了。
  
  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的在收拾行李,比寻常多出几倍的巡逻侍卫在来回的警戒着,想找个人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人敢同我说话,被叫住的人总是慌张的挣脱,然后飞一般的跑开了。
  
  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午时,我才从送饭来的小太监嘴里,听到了一些消息:十八阿哥去了,太子和十三爷被锁拿了。这消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十八阿哥的死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锁拿太子和胤祥却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皇帝平日里最宠的儿子,第一就数太子,第二就是胤祥了,可这会两人竟然一起被锁拿,究竟犯了什么事?太子是不是这次就要被废掉了?

  那小太监见我满脸疑惑,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凑到我跟前小声的说道:“安先生您不知道吧,昨天夜里太子爷持剑闯御帐,十三爷当值,皇上一怒之下便将他们锁拿了,哟,不跟您多说了,奴才还要去别处送饭呢,下午就得拔营回京了,先生准备准备吧。”
 
  小太监退下之后,我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饭,心里琢磨着太子究竟为何要闯御帐。思索了许久也想不出个道理来,待到宫女来收碗时,我也没想明白。那宫女安静的忙前忙后,统一的宫女制服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宫女:惠儿。昨天夜里的事,会不会跟惠儿有关呢?

  上路之后的第一晚便证实了我的猜想,那夜的事,果然跟惠儿有关。
 
  夜里扎营,皇帝宣我前去伺候笔墨,进到行营时,我赫然在皇帝御案后头,看到了美得绝尘的惠儿。低着头的她,看上去显得安静而贤淑,没了往日里的那种妩媚与娇柔,脸上也不见旧日的风流,只是木纳的低着头,如同失了控制的没了生命的木偶。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紧锁着眉头,神情肃然。我和他只是两日未见,却觉得这两日里,他老了十岁一般。心酸的叩头行礼,向皇帝请安,其实心里也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朝他请安,他的心也不会安。
 
  皇帝也不说话,只是让我替他研磨。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失落的老人,而且还是一个九五至尊的老人。沉默地,我站到御案旁,开始与松墨奋斗起来。皇帝手里的笔蘸满了墨在白纸上飞舞起来,白纸黑字,一行行一目目,清晰的书写着太子的条条罪状。“胤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更有异才,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索额图助伊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似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弘业。”
  
  我皱着眉看着皇帝奋笔疾书,为何那日听小太监所言的是持剑闯营,今日里却成了“每夜逼近布城”?又如何跟死去多年的索额图扯上了联系?
  
  不经意的一抬眼,却看到皇帝身后的惠儿,也正专注的看着皇帝面前的白纸,脸上竟然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疑心是我眼花了,眨眼再看时,惠儿却已经又复低下了头,恢复了木纳而没有生气的模样。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尔后的十多天里,皇帝也偶尔唤我过去伺候笔墨,但是总是不与我说话,我也不敢贸然开口,再加上那个可疑的惠儿总是跟在他身后,我即使想说点儿什么,也得有所顾忌。这些天里,闲暇下来便开始思考这些事情。惠儿是宜妃娘娘手下的人,而宜妃又是九阿哥的亲娘,这中间肯定有猫腻,如果惠儿是九阿哥的人,那么太子这次被陷害,便与老八他们脱不了干系,十四阿哥是否也有参与呢?
  
  九月十六,御驾抵京,皇子大臣们俱来接驾。 

  在伏地扣头行礼的人中间,我看到了四阿哥,深蓝色朝服,黑色绒线朝帽,跟他身边的皇子们几乎打扮无二,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他来,甚至觉得他此刻有些闪闪发光,不是因为我喜欢他爱他,而是因为他是唯一可以救胤祥的人。
 
  皇帝回皇城,我则留在原地,准备待皇帝进了宫之后就回画馆去,然后再私下里找四阿哥商量一下如何救胤祥。皇帝走前头,皇子们则殿后,再后面才是众大臣,如今出了这般天大的事情,那一群人里虽说各有心情,但是表情都是很一致的如丧考妣。皇帝进了宫门,我正要松口气,却见那一片绽蓝之中,有个人回过头来,朝着我眨了眨眼,仔细一看,是十四阿哥那个长不大的小鬼。
 
  看到十四阿哥的样子,我沉重的心情终于有了些起色,我相信这次构陷太子的阴谋,他并没有参加。于是我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了画馆,出来迎我的人里,没看到冬雪,陈拓和夏雨俩人看上去笑得有些勉强,他们跟胤祥熟,又有朋友之谊,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唯有安胜和小郑,乐得跟什么似的。小郑见我回来了,这般乐着,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孩子,不懂事,可安胜乐成那样儿,就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想来是太子被废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吧,他是八阿哥的门人,这会太子倒台了,他替八阿哥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我就是不高兴他乐成那样。
  
  “安管事,想来八爷府上最近会很忙,不如你回去帮忙一阵子再过来吧。”我在画馆内室坐下,在安胜喜滋滋的汇报了近期画馆的财务状况后,我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堆着假笑说着:“这些日子来,你辛苦了,就当是放长假吧。”
 
  姜毕竟是老的辣,安胜刚想点头称是的时候,突然脑子转过弯来一般,收起了笑脸,惶恐地回道:“安先生过奖了,这些都是小人该做的,至于八爷府上,小人既然已经出来了,那边就不再归我管了,谢安先生体谅,小人心领了。”

  “安管事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与八爷交好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会帮不了他,你回去也算是替我尽点朋友之力吧,去吧。”我放下茶杯,也不待他答应,起身拉了夏雨朝园子走去。
  
  “冬雪呢?”我问跟在身后默不做声的夏雨。半晌没听到回答,我转过头去,却看到夏雨红了眼眶,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难道冬雪出了什么事儿?

求救

  “冬雪怎么了?”我紧张的等待着夏雨的回答,心里害怕极了。我再也承受不起眼看身边的人死去的痛了,再也承受不起了。 
  “自从十三爷被羁押的消息传回来后,冬雪就病了,到现在还起不来床。”只是病了吗?我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步子,奔冬雪的房间去了。 
 
  轻轻的推开门,转过屏风,样式简单却温暖的大木床上,墨绿的锦被下,冬雪脸色苍白的紧闭着眼,没有半点儿生气。我刚想唤她,她却已经醒了过来,眼里刹时聚满了泪水,嘴唇动了动,挣扎着想起身,我慌忙上前按住她道:“你快别动,好好躺着。” 
 
  冬雪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我伸头替她拂去。“安先生,十三爷会没事儿吧?您会救十三爷吧?”她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画师,如何救得了落罪的皇子?即使有心要救,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人。 
 
  “他会没事的,一定会的。”我在鼓励着她,同时也在鼓励着自己。冬雪听我如是说,扯着嘴角笑了笑,又续皱了眉落了两滴泪,嘴里絮叨着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沉沉睡去。我望着她没有颜色的睡颜,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出痴情种子的,不只爱新觉罗家啊。 
 
  下午,我估摸着四阿哥应该从宫里回来了,便叫了辆马车,去到那个给过我温暖却又伤害过我的地方。管家似乎知道我要来,我下马车时,他正侯在门口,见了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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