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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欢天喜帝-第108章

小说: 欢天喜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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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已是听多了他这话,可每回听见仍会脸红,不由撇眸,轻声道:“你也是,多少年了,还同当初一样,寡鲜廉耻。”

    移都至今已过五年,天下尚安,朝中渐稳,二人共理国事,又无多子之恼,由是竟是一日比一日过得舒心。

    他静望了她一会儿,低笑出声,一揉她耳珠,道:“此生若是不曾遇见你,不知此时在做什么。”

    她靠在他胸前,眸子里水光静淌,半晌一阖眸,未多言语。

    他二人十年相恨,四年相伤,八年相伴,一生二十二年相互纠缠……放眼余生,还有多少个二十二年,可以如眼下这般在一起?

    她良久一戳他胸膛,抬头看他,轻问道:“若使当初,你知道自己会活这么久……可还会那般让我?”

    他眸子中黯邃无边,不答这话,却将她压下来,低头在她脑后印了个吻。

    她埋头,半晌一牵唇,笑自己无趣

    这世上本来就无若使这二字,若有若使,那他二人又何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外面有宫人来禀,道曾参商已然携女入宫,正往这边行来。她应了那宫人地话,撑身而起,先替他敛了袍子,才拢好自己宫衫,伸手到脑后挽发时却触上他地手,不由抿唇,放手下来。由他掇弄,口中笑道:“沈无尘一对子女才四岁,你便看上他地长子不放,诏入宫来陪寡儿读书……何至于此。”

    他慢慢绕起她长发,亦笑:“当年他夫妇二人齐上折子迫你相应。辞官成婚。逍遥快活好几年……此仇不报,可有天理?”

    她脸上笑容愈大。眼角余光瞥见那卷被他随手仍在榻上地书卷,眉梢不由一冷。道:“就冲沈无尘拿这书去给寡儿看,也着实该死。”

    他却笑得极是享受,“沈大学士文采风流,纵是野史风闻,在他笔下也有大家之范。我看这书,写得倒是甚好。”

    她回头嗔看他一眼,不顾脑后绾了一半的乱发,亦不顾即将入殿地曾参商,素手一抬,将他推倒在榻上,眉挑眸亮,“这般说来,书中所言你的那些话。全然是真了?”

    他大笑。一把将她搂得紧紧,翻身过去。死死吻住她,让她再道不出一字。

    绿柳池旁夏风过,吹皱一湾碧波。

    淡风过处,一殿春意凉。

    榻上书卷梓墨清香,薄薄书页随风刮过,翻起又合,隐约可见扉页之上右面数行“天下五分,东有邺齐,西存邰,南岵北戬,中留天宛。

    都道惹人莫惹东喜帝,阴人莫阴西欢王。…………”

外篇年华衮衮惊心(一)

 乾德十年夏八月乙巳,逢平王生辰,大赦天下,京中诏各都宗室、镇将、州官至逐州宴庆,上特谕凉城禁军行营前都部署谢明远护颍国夫人英俪芹赴京。

    谢明远称病,不受诏。

    英俪芹奉诏适京,以多年未谒上,居宫中候馆,逾二十日乃返,上赐冠帔、帛锦、金碟,又以南都西城官宅赠之,赐匾其上。

    九月癸酉,颍国夫人英俪芹归凉城,凉城禁军行营前副都部署刘觉至城外迎之。

    初秋,凉城内叶落满街,深更鼓惊雀。

    白日里城中热闹滔天之象已作烟消,空留星点缀幕,夜色如网,漫天丁香之味拢没于下,惹人心澎。

    朱墙大宅,院外门额之上高悬御匾,钦书“一疏庄”。

    是为颍国夫人府。

    街角处黑影叠加,混同夜色苍暧,人如影淡。

    马儿前蹄略屈,鼻息哼喷,长鬃频抖,显是久等不耐。

    远处有人一路小跑而来,顾不得擦汗,只低声禀道:“刘将军说,新宅附近都已扫清,卫戍也均依旧宅时例,还请将军放

    谢明远一收马缰,微微晗首,抬眼望了望前方府院高墙,面色略沉,不发一辞,便催马返身,意欲离去。

    那人却在后面急急地叫住他,“将军,”待他回头。语气却变得极是迟疑,声音也低了下去,“……方才颍国夫人府中有人出来,说是奉了夫人之命,请将军过府叙茶。”

    谢明远眼角发皱。面色不豫。压着嗓子道:“谁允你们将我今日来此之事说出去的?!”

    “无人敢言!”那人一急,慌忙上前道:“将军的脾性大家怎会不知。又哪里敢说出去!只是方才那人说……说颍国夫人有言,将军既是真英雄。又何必常年行畏首之事……”

    语至最后,竟似无声。

    谢明远嘴角抽搐了一下,飞快回头,看向那宅院大门,门口六盏灯笼柔光散渺。映得他眼底流光飞荧……半晌后才低下头,沉叹一口气,勒缰转马,策鞭过去。

    府院中灯烛灭了大半,唯西厢一角仍然透光,晕晕黄黄,依稀能映出院中彩绸之色。

    纱灯其绯,烟雾缭绕。

    凉城秋暖,屋内湿帘已撤。英俪芹坐在屋中。只望着一角窗棱,神色微怔。良久后忽听外面传来轻响,又过了一阵儿,灯笼光远,再无人声。

    夜色静谧,诺大厢院中仿若了无生气,独她一人。

    她闭了闭眼,忽然开口道:“既是来了,为何在外不入?”

    外面静悄悄一片,毫无声响。

    她慢慢起身,“当日平王生辰,诏谕既下,你却称病不赴……为何今日神清气爽,还能骑马来此?”足下履轻,缓步走至门边,抬手抚上薄木门板,却终是没有推开,“……十年了,你还想避到何时去?”

    淡音隐没于空渺静夜中,无人回应。

    她突然轻轻笑起来,如葱长甲在门板上划了几下,“莫不是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不见我,亦不同我说话……”她一垂眸,嘴角笑意僵凝,“既如此,为何当年还要上表请调来凉城?……为何这么多年来要守着我不放?”

    屋内灯芯噼啪一跳,人影斜晃。

    她嘴唇色泽泛白,手压着那门闩,“当年……一开始或有报复之心,才那般利用了你……只是你怎知我其后便无一分真心?自那一年你奉调去中宁道禁军至今,便再不肯见我,亦不肯听我说……”

    门板另侧,稀影飞快地一闪,脚步声沉而背行。

    她惶然,一把将门拉开,走了出去,夜风扑面而来,吹得她心口冷呛,就见远处黑影孑行,足下生飞,硬将那远天苍夜撕就一条口子。

    不由微咬银牙,冷笑着冲那背影道:“你且不知,再过十日,太子便要来凉城了!”

    黑影疾行之姿猛地一顿。

    她手指发凉,就看他转过身,逆着月光清辉,朝她看过来,眉宇间模糊不清,却让她眼眶蓦然一潮。

    他僵了一会儿,才慢行两步,无了头顶高树照影,面目在月色下愈发清晰起来,嗵然一声撬开了她心底回忆,可不待她转神,他便低低开了口:“太子来凉城,京中为何未有诏至?”

    她看他人在身前,足下不由发软,默了半天才将心潮压了下去,开口时声音作冷:“此番去逐州为平王庆宴,在宫中陪了皇上些许日子,见过太子几回。太子虽只十岁,然处事颇敏,听我说了些凉城这边地风情,便想要来西面瞧瞧。太子自小长于东都,七年前两朝合都才随了皇上与平王去的逐州,因是这么多年来都不知西面何样;皇上因西都遂阳太远,不允他去,他便借着此次契机,求皇上允他来凉城一遭……”

    谢明远目光移晃,只望远处红叶,耳边听她孱音颤颤,手脚都开始发麻,半晌才打断她,道:“……照此说来,太子此来凉城,是皇上私意,所以才不诏天下人知?”

    英俪芹轻轻点头,“未叫学士院起诏,是怕朝臣反对,你也知这么多年来皇上便只得这一子,天下人唯恐护之不及,又怎敢让其轻易出京……因而皇上便只叫我私谕于你,到时太子来凉城,里外都由你来护其周全。”

    他低应一声,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攥袍欲离。

    她却飞快上前一步,从后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半步,再开口时声音已哽咽得辨不清:“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反反复复这四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

    ……非天家之事,不肯见她。

    他身子僵如磐石,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良久才哑声道:“……你莫要这样。”

    她哭。却不语。

    他试图去掰她的手,可她紧掐不放。他便不敢用力,生怕伤及她一分。口中艰难地道:“……当年非是你利用了我,而是我对不住你。你本金玉之身,我不该渎了你地清白,以致后来徒遭那样地罪……”

    她哭得气都上不来,双手慢慢滑开。松了他,听他语气淡然,更觉自己狼狈,不由拾袖捧面,转身就走。

    他终是回头,正眼去看她,可只见得她素纱背影,泣咽声隐。

    ……却似当年。

    芳华十八,朱服凤案。入宣辰殿。

    落寞犹甚。泪如珠洒……

    而今已过十二年,当年昭容不复存。然……仍令他胸口生恸。

    看她进屋,落闩,灭烛。

    一院漆黑。

    他才攥了攥掌心之汗,沉眉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乾德十年秋九月戊子,皇太子寡次凉城,居颍国夫人府。

    时京内不闻,止令凉城禁军行营前都部署谢明远秘知,以太子年幼,不明世险,日夜护之。

    城外官道尘气漫天,华盖蜿蜒。

    谢明远为避人耳目,只令麾下几个亲将带了些许校兵,至城外三十里处迎驾,却不料候了多时,远见太子卤簿仪仗甚是招摇,全无半点私行之样,不禁愕然,便连刘觉这等深谙天家之事地人见了,也是不解。

    有骑卫在前一路飞驰而来,后面轿辂并马缓行,不待多时,几行执盖华卫便至众人跟前,有人上前来道:“可是谢将军帐下?”

    谢明远从前久处宫中,一听这几人的声音便知都是御前小黄门,想来太子定在仗后,不由朝人后匆匆望了几眼,急急下马上前,领人共行大叩之礼,口中道:“臣谢明远……”

    话未说完,前面车轿中便传出响亮地女童哭声,如利箭一般飞入迎驾众人耳中,当场怔傻了一干将校。

    谢明远亦愣,抬头去看先前那小黄门,就见他一脸尴尬之色,“谢将军,你不知……”

    话未说完,那车轿前帘便被人掀开,一个小女孩儿趴在车柱边上,泪眼汪汪地看着众人,小嘴一咧,便又要哭车中慌忙又出来一个小男孩,约莫只有六、七岁地模样,身上小青袍料子软好,伸手便将那小女孩往车内拉,边拉边小声道:“娉娉莫闹,回头若叫爹娘知道了,又连累我陪你受罚……”

    谢明远全然反应不及,更不知这“娉娉”是谁家小孩儿,竟与那男童光明正大地坐在太子车驾中,而太子却是不见人影……

    小女孩不管不顾,甩开那男孩儿地手,抱着车柱,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冲车前几个小黄门娇哭道:“凭什么太子哥哥就能和白侍卫骑大马入城,我却只能坐在这车里面……我也要和太子哥哥一起……”

    谢明远这才回过神来,眉头紧皱,问人道:“这孩子是……”

    那小黄门低头一擦汗,懦声道:“谢将军不知,这乃是沈太傅家的千金……”

    谢明远额上青筋突起,稍反应过来一些,只是顾不及多思,只紧着又问道:“太子人在何处?”

    “太子……”小黄门汗涌愈多,“太子半个时辰前便让御前侍卫白丹勇带着,微服入城去了……”

    近来实在太忙了,四脚朝天飞猪样就是本人真实写照(趴)。实体稿子前天才写完交掉,几卷全都修了一遍,最后比网上多了八千字地尾声,这样子……然后这两天终于绑头绳写番外了(握拳)……突然想说一句话,其实现在回过头看,欢喜原先卷一部分实在是够雷的,姑娘们能一路不弃走到现如今,真是让我泪流满面啊……群抱,谢谢。 

外篇年华衮衮惊心(二)

谢明远方一听清,脸色便瞬时黑了一片,手猛一攥鞭,冷笑道:“他白丹勇逆胆泼天,竟敢私带太子入城,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随驾几个小黄门均是深谙宫中之事的人,知道谢明远当年总领殿前侍卫班时,白丹勇不过是殿前司外班直的一个小卫,虽时过多年,白丹勇而今已是殿前亲卫,又深得二皇宠信,然面对谢明远,几人却不敢替他分辩一辞,均是相觑抹汗,不知如何去答这话。

    当此之时,那唤作娉娉的小女孩儿偏又在后大声哭嚷道:“才不是呢!是太子哥哥骗大家说他要下车小憩,趁人不注意时就自己骑马跑走了,白侍卫见来不及挡,才也骑马去追的……”

    谢明远面色愈发不豫,回身扬鞭,指向太子车驾,咬牙道:“护驾诸卫都是废物不成?天家卤簿仪仗之中,任一个小孩子大哭大闹,成何体统!”

    众人见他动怒,不由窘然,可车驾之旁数人均是不动,只低了头,由那小女孩儿继续在闹。

    一个小黄门忙上前来,对谢明远低声道:“谢将军,此次护驾诸卫之人,大多都是当年随皇上亲征的东路军中调去禁中的……”

    此番话说得是暗语藏意,隐而不辨,非当年经事之人不解其意。

    谢明远半眯了眸子,稍一转思,便乍然明白过来当年邰东路军虽是英欢麾下直隶亲军,然上下军务却是由方恺与曾参商同节,因而东路军中的将兵们也算是曾参商旧部。敬服于她亦在常理之中,而今遇着她同沈无尘的女儿,自是护让有加,又怎敢出手相制。

    他不由冷哼一声,对那小黄门低声道:“他们有所顾忌。我却不碍曾参商地面子!”说着。便几大步上去,走到车旁。长手一伸一抓,便将那小女孩儿拎了起来。皱眉道:“若是再这般胡闹,当心我将你丢在这儿不管!”

    周遭皆是倒吸气的声音,却也无人敢来拦他。

    唯独车中那个小男孩儿面不惊色,小嘴抿起,两眼直望着谢明远。端的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小女孩儿被他这一声低吼唬了一跳,竟瞬间止了哭腔,可才过了几刹,她便在空中疯狂扭动起来,两只小手去扯谢明远的束发,小嘴含糊不清大叫着:“你……你胆大!回头我……我要叫我爹爹参劾你!”

    谢明远眉皱越深,不解似沈无尘那般儒流之人怎会教出这样地女儿,定睛看去,就见这小女孩儿脸上分明没有泪痕。两只大眼乌溜溜地转。显见方才是蓄意滋闹,哪里是真哭!

    她小嘴撅着。脸侧鼓嘟嘟地,见挣脱不休,不由又眨了眨眼睛,索性朝前一趴,四肢全贴上谢明远,将他粘得紧紧的,再也不动。

    谢明远气结,这辈子本就没同孩子打过交道,头一遭便遇上这么一个角色,本欲发威,不料却吃了个生瘪,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反手将她抱在怀里,横眉看向后面低声憋笑地众人,怒道:“都愣着作什么?起驾入城!”

    刘觉自乾德元年之后便调至他帐下任副,十年来未曾见过他动怒若此,知他此生最恨于天家潢威蒙尘之人,不由上前低声劝道:“还是孩子,又都是太子身边的人,将军莫要……”

    车中那青袍小男孩此时方悠悠起身,竟是有模有样地冲谢明远躬了个礼,稚声道:“我姓沈,双名知书,家父乃当朝中书令、太子太傅、集贤殿大学士沈无尘公;舍妹沈知礼不懂分寸,方才顽闹略过,冲撞将军之处亦非其本心;久闻家父有言,谢将军忠君护国,多年来军镇一方,实乃国中不可多得地忠臣良将,还望谢将军念在与家母曾于军**差过,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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