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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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被占,没关系,到处是战场,安朝将我放到了光洁的桌面上,扫荡下地的茶壶茶杯滴溜溜地翻滚,我听着悦耳的破碎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安朝在我上方,可忙活半晌,就是不入不了主题,我等得不耐烦,睁开眼睛,却见他不知所措地眸子里,散发出一种惶恐与不安。
“怎么了?”
“不知道。”他喘着粗气:“怎么不行?”
我十指在他光裸的背上游移:“慢慢来。”
他受到鼓舞,卷土重来,忙活许久,有些烦躁地:“还是不行。”
我的嘴唇都酸了,兴奋劲儿也过了,看他没精打采,也打不起精神,别过头:“算了。”
他下地穿衣,我也缓缓地从地上捡起四散的衣衫,漫不经心往身上披,我道:“让人把再再弄回去吧。”他点头,我刚想叫人,突然听他道:“又行了。”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啊,我苦笑着被他重新抱上桌子。
当我玉体横呈了有一刻钟,对方依然白忙活时,仅有的那点耐心也耗光了,我坐起来:“你不是说行了么?”
“我也不知道。”他比我烦多了:“怎么回事啊这个!”
这种事急也没用,且越急越不行,我安慰他:“也许白天太累了呢?没事的。”
“不累。”他盯着墙壁上我俩的影子出神。
“别想了,今天不行就改天嘛,这东西又不会变质。”我笑道:“过两天就好了,我有预感。”
似乎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而我又没瞧不起他的意思,他面子无损,很听话地睡觉了,这个夜晚得以平静地过去。几天之后,我们又施行了一次,和上次基本相同,还是一开始火热,真枪实弹的时候又发臭弹,郁闷得安朝饭都没心情吃,唉声叹气说着什么未老先衰。
“要不,换个样儿试试?”他灵机一动:“老是这式样,也许是没新鲜劲了呢?”
虽然知道起不了什么效果,我也欣然同意,于是一连换了十几种,春宫画册研究了再研究,还是没有改观。
再信任他,我也不禁怀疑了:“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哪有。”他道:“以前不都好好的,难道你这几天迅速急速光速地衰老了?”
我破涕为笑:“贫嘴。”
“不是你老了,是我老了。”他沉重地叹息:“才三十八啊,不至于啊,怎么就突然老了呢……”
“你不是心里也想嘛,还在想,就不是老啊。”我亲吻他的鼻头。
他白我一眼:“所以你们女人就是不了解男人,八十岁老头都偷看女人上茅房呢,老归老,心不死啊。”
“那你也如法炮制吧!”我过转头,不理他。
“要不喝点补药?”他轻飘飘的声音,这种话,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也实难出口。
我看着他:“鹿血?你喝过吗?”
“当然没有!”
我也知道是白问,从前他很勇猛的,所以我这个曾经顿顿吃饱的人,一旦饥饿也是十分难忍的,想到以后都是这样的日子,也就不觉得滋补一下有什么不妥了:“要不就试试吧,找个口紧的太医,配副可靠的方子。千万记住,别乱吃药啊!”
“这我自然知道。”
太医找了,方子也开了,药配了也喝了,一个月后,还是不见好,不但不好,简直是越来越差——他连接吻都没激情了!经过严密地思考和判断,我果断地决定停药,因安朝的郁闷已经无已附加,我也就不责怪他乱出馊注意害人害己了。
没有激情的生活是乏味的,不到半年,我就迅速地枯萎了,呃,我是指我的心,本人依然漂亮,请不要误会。
“我想了一个办法。”某日,安朝极其谦虚地来到我的面前。
我问什么办法,他支支吾吾,半晌方小声地道:“办法就是……找个宫女试试。”
“你就是嫌我老!!”我炸了:“为什么不直说,拐弯抹角地羞辱我?!”
“不是不是。”他连忙摇头:“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找个宫女,试试我到底怎么样,我这就想找个答案,只要知道在她那儿没问题,立马撤回来,什么也不干,绝不会对不起你,我发誓!”
“你在我身上找不到答案吗?”
“不是越精确越好嘛。人家一个实验得用好多条小白鼠呢!”
“我是小白鼠?”我凄苦地望天。
他不耐烦:“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被这件事折磨两个月了,你想让我死啊?再这样下去真要抑郁而亡了!”
被他这样一缠,又看他实在是郁闷的样子,我内心松动:“真的只要个答案?”
他重重地点头。
“去吧。”我轻轻一挥手,像同意再再去花园玩。
安朝披着晨曦去了,半日,带着正午的热气回来,当我以充分的心理准备和巨大的好奇心开口询问结果时,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抽动起来,“哇”一声扑进我的怀里大哭:“真的不行了——”
啊,真的不行了,他不是男人了,我也做不成幸福的女人,苍天啊,你对我何其残忍,好不容易过上舒心日子,老公又变相地被阉了,为什么世事古难全呢?
我好不容易接受残酷的现实,安朝仍然在我怀里哭泣,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这个时候,他需要宣泄,我不打扰他,过了一刻钟,见他悲伤缓解不少,才拍着他的大脑袋:“好了好了,没就没吧,又不是活不下去。”
“太伤自尊了。”他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不愿离开。
“不说谁知道,大不了我吃点亏,你天天来,造成我被专宠的假象,不过你要保护我啊,我这可是被架到炉火上烤呢。”
他不可置信地:“你不嫌弃我?”
“你是我夫君呀。”我微微一笑:“待我人老珠黄时,你也不嫌弃我就是了。”
他抽噎着:“可我不是男人了……”
“胡说,太监才不是男人呢。你这个能恢复的,保不准哪天就好了。”我轻轻拍打着他:“别想那么多,想也没用,心情好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它就忽然痊愈啦。”
他抬起头:“真的?”
我给了他极其肯定的笑容。
他忽然脱离了我的怀抱,整了整衣衫,又到镜前,扶了扶发髻和镶着夜明珠的金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对着镜子,应该是在自言自语:“朕还是朕,还是皇帝,还是天子。”
这个时候说这番奇怪的话,什么意思?我心念一转,立即洞察了他的心理,不禁暗笑,这一系列的动作,是想挽回自信,同时试图忘却种种性事上的无能,这项男性自尊得以维系的活动,他否认了,我自然不能时刻提醒,当下也装作一切没有发生,我淡笑:“当然是皇帝,皇帝是安朝,安朝是你,本朝最杰出的君主。”
“你这奉承的可没有朝臣们高明。”他笑了。
我起身,搭上他的肩膀:“自然了,人家嘴笨,肚子里又没墨水,只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温和,捏着我的下巴:“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个小妖精?”
“因为我有颗年轻的心嘛。”我凝视着他,嫣然一笑。
第 36 章
其实我还是不是小妖精,和我们的生活已经无关,他已无须在这上面受诱惑,我也不需要展示妖精一面勾引或掏空他的所有,我们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纯洁之境。一对夫妻拥有着挚友般的默契与肉体上的纯洁,真不是好事,可我有什么办法,得不到安慰,难道另寻?那还不至于,我爱安朝,安朝爱我,没有亲密缠绵,也不算很大很大的事,或许,是安朝的爱让我忍受一切。
可是三十岁啊,无须多说,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是需求最大的年纪,哦,我的充实的心灵寂寞的身体,如何平衡?
得不到平衡,那就只有不平衡,因为好处也不是没有。
自从安朝的小尾巴抓在了我的手里,他变得表面风光而内心虚弱,竟然开始受我左右,比如,我说再再的功课太紧,他又实在不是做学问的料,安朝就小做让步,不再每日考量儿子的功课,也不再打儿子,儿子过上了轻松自在的少年生活。
“你不是说希望儿子知书达礼吗?”他问。
“强扭的瓜不甜,再再是彻头彻尾的纨绔,好吃懒做,吃不得苦,打小我就知道他不是治国安邦的材料,勉强教成状元,又有什么用?”
因为确是实情,安朝考虑一番,也就不再勉强。
其实我还有另一番私心,辰儿比再再,优秀不止半点,辰儿好比天上白龙,而再再就是地上蚯蚓,这差距,瞎子都能看出来,让再再学一肚子诗书,再懂些权术机关,到时和辰儿争个你死我活,一来对不起死去的许荷,二来,我亦痛彻心扉。再再是皇子,不愁吃穿,天天撒钱,都撒不穷,何必去争那高位?手足相残,重蹈覆辙,他也绝不是忍辱负重老成持重的安辰的对手。
朝盛二年,安朝赴江南巡视河工,大臣建议帝后同行,安朝不便拒绝,便询问皇后的意思,黄皇后凤体违和,不愿长途跋涉,此事就此作罢。
安朝走的前一晚,我总是觉得心里突突的,忍不住说出心中疑虑:“这大好的亲近机会,她会放弃?”
“八成怨死朕了,免得看了憋气。”
“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
“放心,她没那么大胆子,敢在朕不在时动你,回来朕扒了她的皮。”安朝道:“你不是有调令吗?她若有风吹草动,尽早准备,凡事行在对手之前,不愁不胜。”
有了安朝的指点,我心里有了底,他一走,我就点兵派将,留意中宫的一举一动,不过持续了一个月的备战状态,对方似乎没什么异常,反倒是黄皇后比以前安分许多,小脸柔弱而憔悴,像极心死的女人。
原来她不去江南,是因为心已死?
好吧,我承认我小人之心,也承认我的小小自私,但是不能让步,绝不!老公是我的,一开始就是我的,你是后来的,后来的就是活该,谁让你非要来?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认命吧,美人儿。
安朝走了,说句伤人的话,其实我的生活变得很轻松,少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成天在你眼前转悠,占据你的空间,剥夺你的精力,奴役你的精神,老公偶尔不在家的感觉,真好。再再也有相同感受,声称父皇不在,自由多了,玩得也尽兴……安朝你看,不是我嫌弃你,事实俱在,我也无能为力。
再再喜欢甜食,成天嚷牙痛,边嚷牙痛边继续嗜甜,为此我控制他了一阵子,但习惯一旦形成很难改变,不让他吃,他又蹦有跳又吵又闹,让人不得安生,无奈,丧失耐心和心疼孩子的双重作用下,我纵容了再再。
“妈妈,我要和小路子掏鸟蛋。”
“危险,不许去。”
“妈妈……”
我板着脸:“不是说过要叫母妃的吗?”
“母妃,你这儿怎么没有吃的呀?”再再一计不成,改变了方向。
吃东西总比爬高上低的好,虽然再再已经成了小胖墩,我笑着吩咐:“拿新蒸的栗子糕来。”
“青绢美丽,青绢美丽!”廊上鹦鹉见到端来的栗子糕,扑扇着翅膀,粗嘎嘎地叫着。
宫女把糕放在桌上,再再当即揪下一块喂它:“再再英俊,再再英俊!”拿鹦鹉吃了糕,果然含糊不清地学舌:“英俊,英俊!”
我笑不可抑,浮秋送的绿鹦鹉果然讨人喜欢,教什么说什么,平时我就爱教它说青绢美丽,青春永不老之类,果然趁着人多说了出来,看看,多长脸啊,我笑道:“再再,让它说妹妹可爱。”
再再掰着糕,逗弄着它,没想到鹦鹉突然猛地扑扇翅膀,狂跳乱叫,羽毛飞得到处都是,再再吓得跑了老远,我们正面面相觑,只见它忽而停止扑叫,落下秆子,若不是脚爪上拴的链子,这就要掉落在地。
“怎么了?”我奇道:“病了?你们快看看。”
一个太监跑去看了一番,回道:“娘娘,死了。”
死去的鹦鹉羽毛犹艳,挂在架子上,像只风鸡,随风摆动,我又是诧异又是心疼:“怎么就死了?”
“不像得病,倒想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没吃什么呀,除了这糕。”我的心猛然一沉,喝道:“再再,把糕扔了!”
再再吓得一抖,半块糕落地,我忙上前:“吃了么?”
“没有。”再再摇头。
吓得我灵魂出壳,汗湿重衫,我摸了摸再再的脑袋,用尽平身力气忍下一窜一窜的火气,尽量用一种平静的声音道:“没什么,栗子变质了。把许侍卫叫来,本宫有些话问他。让奶娘把两位公主抱来,公主感染了些风寒,需在我这儿住几天。派人去趟辰王府,请辰王进宫。你们,不许离开,刚才的事,不准向人透露一句,否则,后果你们知道。”
众人答应,自去办理,我只觉一阵阵头晕,说不出的难受:“鹦鹉弄走,别让我看见。”
须臾,女儿们来了,我接过,仔细查看一番,还好,一切正常。我抱紧他们,只觉心里发苦,又痛又苦,恐惧伴随憎恨,敢毒我孩子,居然敢毒我孩子?!母性的能量在我体内升腾,毒我没关系,反正你本就想害我,可就是不能毒我孩子,还好奸计没有得逞,要是再再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撕烂了你!
许侍卫来了,我拿出调令,布置一番,不一会儿,辰儿也来了,不明所以地问我为何招他进宫,我再也忍不住,一腔愤怒化作悲伤,哭着向他倾诉了受害的全过程。
“父皇不在,此事发生,原也有理,只是她胆子太大了些,我敢担保,黄广义必然蒙在鼓里,都是她女儿筹划的好事。”辰儿问:“消息可走漏了么?”
我摇头:“没有,原先在的就四五个人,现在都在这儿,一步也没迈出去,我就是怕打草惊蛇,逼的某些人狗急跳墙,只编个说法,说是栗子糕没吃,原样撤回去了。让你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多加小心,她一计不成,说不定又改变方向,对付你了呢?”
“这您放心,她还不敢,再说女人没孩子,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另一个女人。不然,母亲去我那儿住几天,暗的不成,怕是要来明的了,怎么说都是皇后,身份压人,到时有个什么,除了父皇,谁又能保得了您。”辰儿看着我,甚是诚恳。
我心头一喜,这倒是好办法,混到安朝回来,什么事儿都不算是事儿了,可一想,又颇不妥:“从来没有妃子到皇子的府上住的,我俩年纪又不差多少,这一去,好事者又趁了意,不知造出多少谣言。”
“也是。”辰儿沉吟:“一时无法,只望母亲多加保重,万一有个什么,谴人告之,孩儿必定尽力护其周全。”
“好孩子。”我心头一热,照顾他这么多年,到底是个有情有义的。
辰儿走后,我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开始审人,这房里的人,一并问了个遍,通通一问三不知,表示自己的无辜,其实我也知道,栗子糕这东西,不是汤水,若要下毒,只有和面的时候有机会,必然是御膳房里有皇后的人,倘若要查,这动静就大了,此时实在不宜,只有等安朝回来,方能查个水落石出。
安朝啊,你何时归来?
草木皆兵的日子度过一天少一天,煎熬了两个月,安朝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