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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侍妾生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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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枇杷膏放在一边,许荷讶然:“你不吃?”

  “要不送你吧。”给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送鸡汤,有用吗?

  许荷摇头:“我不要。他的心意,你纵使瞧不上,也要领啊。”

  我知道她的意思,毕竟人在屋檐下,可他不是不知道我的病情,再送这个,显然是面子上的情份,不可究其本心,更无所谓我领不领,何况我死了,对他虽不是好事,也不算坏事。

  当我踏出院门,想走动走动时,发现整个太子府已变成红色。

  大婚将近,喜气十足,红绫飘摆,绿树缠彩,说不尽的富贵繁华。

  大婚那天,鼓乐喧天,直响了一夜,黎明,仍然热闹蓬勃,呛呛起,呛呛起,不绝于耳。

  真幸福,光是这样的排场,足够虚荣一生。

  夜色中,我坐起来,迎着月光伸出手掌,真吓人,枯柴似的,自己当然知道已瘦成什么样,再软的床褥,睡上去还是觉得硬,除了皮只剩骨。

  乐声不断,像用无止歇,花园子里一定大摆筵席,到处是罗猗,满目是焰火,这世界呵,拼命热闹,真就显得热闹,繁华正好,荣光四射。

  喜事第三天,我在花园里看了一眼太子妃。她和安朝并坐垂钓,双双满脸笑意,鱼上钩,他解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吓得躲闪一边,他得意大笑。

  说是无意,其实也有点蓄意,刨去安朝,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总有种本能的好奇。一见之下,只剩叹息,容貌没的说,娴雅高贵,家世也没的说,原来天下真有鱼与熊掌得兼之事。

  至于叹息,就当我是嫉妒吧。

  自古艰难唯一死,活着不易,死了更难,真是有道理。

  如我者,好死不如赖活,病得支离破碎,到底是靠着那一口气缓过来。

  严冬过去,早春又至,离山河破碎,已有一年。

  破碎的永远是人,存在的永远是城,而人前赴后继,生命力之强,为万物之首,一代一代,拥挤着繁荣着。

 
 
 



第 10 章



  一个男人和一只白猫对峙着。

  男人居高临下凛然逼视,猫胖如圆球的身子蹲于大门正中,全身白毛竖起,连胡子也根根直立,冷冷瞪视企图进门的陌生人。

  “妙妙。”我唤道。

  白猫“喵呜”一声,扑进我怀里,毛茸茸的头蹭着我的下巴,诉说着刚才的委屈。

  “这猫怎么这样丑。”他绕过我,径直入内:“不过够忠心,狗一样。”

  妙妙有别于同类的尖嘴尖耳,长得一张大饼脸,让人联想投胎时是否头先着地,仿佛听懂有人攻击,呜咽地麻花般扭动,以示抗议。

  “连杯茶也没有吗?”他依旧坐在老位子上,像茶馆的熟客。

  时隔一年,他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空间,没有任何先兆,我压抑着不安,实际上不知所措更多。

  他来做什么?

  一切都完了,他玩过,他腻了,所以我不再碍他的事,不再出现在他眼前,这本来很好,可是这个阴天的傍晚,他又忽然造访,无比自然,理所应当,如同过去的一切不曾发生。

  “有事吗?”

  “得闲,来这儿看看。”

  这是他的府邸,我是他的女人,吃穿用度,都是他的,所以他可以天天来,告诉你什么叫甜甜蜜蜜,也可以一年一至,告诉你什么是度日如年。都是他的,他高兴,他是主宰,何须理由,我呢?我只管谢恩,想什么,又有谁在意呢?

  富贵荣华,他一句话便可结束,登得再高,他轻轻一咳,必会跌得惨重,天下都是他们家的,还有什么不在掌握?

  我为他倒茶,推过去,他也不看,上下打量我一番:“瘦得我都不认识了。”

  “太子妃有喜,爷怎不去照顾?”

  “除此之外,我就不能干点别的?”他皱眉,然后笑了笑:“你怕我?”

  “爷见着我不开心,我也不敢厚着脸皮在您跟前,惹人厌烦。”

  “把猫放下。”他道:“你就不能别摸着它看着地跟我说话?”

  妙妙被迫下地,怒视不速之客一眼,径自走了。

  他打了个哈欠,脱去长衣,看了我半晌,我也不明就里地看他,然后幡然悔悟,讪讪接过。

  一年不工作,业务生疏,敬情见谅。

  他蹬靴上床,环视一番:“你倒念旧,被褥都是去年的。”

  哦?您还记得去年什么样?我道:“因为总是病着,换新的也没用。这种病传染,用过的东西最后都要烧掉的。”

  他没像我预计的那样大惊失色,连忙跳起,而是淡淡地:“难不成屋子也要烧掉?无稽之谈。”

  “那倒不必。不过就是空下来不住人而已。”

  “这儿挺好,不必换。”他扫了我一眼:“你这儿的下人我看都健康得很,是大夫扯淡,还是你扯淡?”

  我跟本不想看他,说这么多,没有一点意思,反正一切都已结束,死水无澜了一年,我不会天真到相信这是翻身的机会。

  放下帐子,我道:“爷请休息。”

  他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离开:“跑什么,我还吃人?”

  “我……我还没吃饭呢。”

  他坐起身,将我拽进怀里,单臂将人箍得紧紧的——老伎俩了。

  “咳症可好些了?”他轻声:“病时我也没来,青绢,我是有苦衷的。”

  人活于世,谁没有苦衷?杀人犯也有苦衷,难道他杀的就不是人,而是猪?

  “像以前一样不好吗?”我央求:“换个人陪你不玩,不好吗?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算是可怜我,也别再折腾我。”

  “你不信?”他一反常态,温柔地在我耳边道:“这一年,我每天都想来,可又来不得,不能来。你怪我?是,该怪,最好永远不理我。可我最怕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你却对我寒了心。”

  眼泪有些克制不住,不知是一年后的这番情话勾起了记忆中的苦涩,还是为了这段死寂的漫长时光:“过去了,别再提,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真高兴你没忘,可毕竟是过去的事。”

  他叹了口气,霸道地用胡茬刮蹭我的后颈:“青绢,小小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想告诉你一切,可知道得越少,对你越是件好事。青绢……”

  女人真是太易流泪,无论悲喜,我该信他的话么?信,我会活得好些,毕竟他是我命运的主人,他想玩,我就得陪他玩,为了在这样的院子里生活,总得付出代价,做什么没有代价呢?

  我终于放弃,伏在他胸口:“真的?”

  “真的。”

  我难道对他再无一丝感情?女人是最会享受的动物,她会调节,好听的当真,伤害自己的,只要愿意,就能埋得深深,倒不是忘记,女人最记仇,只是对自己太纵容,本能地剔除坏的,单将甜言蜜语记忆犹新,日日重温。

  他不是没说过,我也牢牢记得,无论是不是自娱,那总是甜的。

  他抚摩着我,每个地方,每个昔日的敏感之处,熟门熟路地攻占早属于他的领地。

  在床上,没有坚强的女人。

  月兔东升有些时候了,那个侵略者意犹未尽地靠在床头,而我已精疲力尽。

  “才第二轮攻城,怎么,守军就不堪一击了?”

  我蜷在被子里,白他一眼,别过头。

  他一把掀开被子,我惊叫一声,冷啊,他不怀好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没法,只得靠了上去。

  “瘦成这样。”他抚上我过于突出的锁骨:“你是故意让我心疼吗?小坏东西。”

  我还没那么有兴致,当然这种话不能这么理解,唉,做人要入戏,又不能事事当真,难啊:“你才不会心疼,我知道的……”

  他“嘘”了一声:“别出声,有军情。”

  我四顾,除了妙妙偶尔发出的媚叫,没什么不对劲,他却捂上我的眼,黑暗中,脖子上多了种奇特的坠感,他拿开手,我的胸前多了个红绳系着的玉镯。

  “这不是你的——”

  他的胸前长年佩带此物,沐浴也不取下,我一直认定这是哪个相好的所赠,也许还是初恋,他是爷,爱挂着哪个姑娘的首饰谁也管不着,虽然如此,每次亲近时我还是有种把它拽下来的冲动。

  “我的什么?”

  “信物啊。”我将带着他体温的镯子迎着光,玉质一般,这就更表示非凡意义。

  他大笑,笑得抽筋:“女人一定要把油盐酱醋都变成醋吗?!”

  “那是什么?”我狐疑地望着他。

  他将温热的玉镯在我的肌肤上按了按:“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戴了一辈子,去后便给了我。你看里面的翠丝都晕开了,人养玉,玉养人呢。”

  “哦——”我脸红。

  “她为父皇守了一生,到头来,却让那贱人捡了便宜。”他的五官开始扭曲:“他日我登上皇位,定让她后悔无门。”

  我只知当今皇后并非他生母,却不知他们之间的怨恨如此之深,他从未在人前表露,这样仇恨表情,夜色中看来无比狰狞可怖。

  “怎么?”他抬起我的下巴。

  “她是皇后啊,你做皇帝,她就是太后,名正言顺。你杀了她,岂非大逆不道?”

  他“哈哈”大笑,捏着我下巴上仅剩的那么点肉:“你以为最痛苦的是死?”

  我打了个寒噤,不敢想,也不该我去想,听说他在朝堂上很是艰难,并非正宫所出,异母的兄弟又不比他逊色,唯一的优势便是长子的身份,身前身后,虎狼蹲伺,鬼魅重重。无论怎样艰难,我是分担不了的,只要安分守己做他的女人,躲在他怀里,任他遮风挡雨便可。

  我只关心我该关心的:“你不会再不理我了吧?”

  他默然一会:“如果我再度冷落你,你记得我们今天的话。我有苦衷。”

  “我知道,太子妃有孕,你……你也很喜欢她……”

  “是她的家族喜欢我,喜欢我未来的宝座,虽然她很好,她也很无奈。”安朝叹息一声:“我不能没有她的家族的支持,虽然她有孕,我也很高兴……我是说,青娟……没什么。”

  据说他很敬重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无论如何,她是正妻,荣光已退人于千里,我有什么胆量与她争辉?安朝想多了,他安慰我,可多此一举。

 
 
 



第 11 章



  早上醒来,安朝已经走了,被子的一边空着,与往日却有不同,那种特有的温度,是可以驱赶凄凉的。

  翻了个身,只觉什么东西硌着,原来是那玉,贴在唇边,触之滑润,凑进鼻下,仿佛还留有他身上的气味。

  不可否认,我又再度澎湃了。

  女人床侧,到底需要一个男人,恨也好,怨也好,终究是个热乎的活人,好过铁衾寒,心更寒。

  如果他再有一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神情得唤着你的名字,一双温柔的手与缠绵的吻,如果,那个再……

  哎呀羞死了,不说了。

  午后本是难混的时光,饭后只能起起坐坐,发呆打盹,等待傍晚来临。

  安朝却在这个时候光临。

  “出乎意料?”他的心情看似不错,竟当着丫鬟刮我的鼻子。

  “不陪太子妃?”

  他费解地注视我:“有时觉得你滑头,有时你又笨得不可救药,纵观太子府姬妾,没哪个在本大爷光临时提起别的女人。”

  我无语,或许真的太笨,笨到不相信这男人真的回心转意,笨到不相信自己还能拥有如此美好的生活。

  “她进宫了,我得空,来这坐坐。”他命人退了下去,拉着我笑道:“你上辈子一定认识我。”

  “怎么?”

  “知道我对女人的口味。”

  “什么口味?”我故作懵懂。

  “喔,让我想想,一下子还真难说全。”他思索一番:“聪明,只在该聪明的时候,风情万种,永远只是适当。我喜欢掌控,无论何事,可也不喜欢一团泥巴。”

  他倒是了解自己,不做君子论,我低下头:“别看别看。”

  他不解,我道:“我一点也不风情万种,这张丑脸,吓着你如何是好。”

  “你以为风情万种就是张美人脸?我最不喜欢脸盘一流脑子九流的女人。韵味,是韵味。”

  “我也没有韵味。”

  “是吗?”他做惊讶状:“难道我弄错了?快让我闻闻,你到底什么味。”

  我本就坐在他腿上,这下他近水楼台,方便上下其手,被老虎叼在嘴边的肉有何挣扎余地?只能被他左右甩动,咀嚼下腹。老虎舔了几下,居然不急着入口:“我记得你有条海棠色的裙子?”

  “嗯。”我问:“嗯?”

  “去换上,咱们逛园子。”他分开我额前碎发,吻了一下:“突然想起,咱们还没一起做过什么事呢……除了那事。”

  “你非要臊我吗?”他突如其来的荤话让我脸上发烫:“为什么要换衣裳?”

  他拍我的脑门:“笨。”贴着我的耳朵:“我说你穿那件好看,你会不会很得意?”

  我好得意,真想仰天长啸:“老娘好快活!”可那有失淑女风范,拼命忍住笑意,一股子快乐还是溢了出来,我跳下地:“我本来就很得意呀……”

  春风得意的我忙不迭换好衣服,又以飞快速度梳了个时兴的法式,顺便补了个妆,挽着安朝的手逛花园。

  仿佛天气都照应人的心情,昨天还是阴云密布,今天突然放晴,阳光把花鸟树木变得出奇得明朗,随之明朗的是封闭了一年的心境。

  我知道现在的我诠释着洋洋得意,也知道得意忘形的坏处,可我忍不住啊,真想冲所有人炫耀我男人的浓情蜜意。

  芍药开得正好,我们驻足观赏,我冲安朝娇声道:“我要戴嘛。”

  “这么大?”粉白的芍药足有碟子那么大,他的神情反映了我过于贪心这一事实。

  “要嘛。”

  他无奈,俯身摘下一朵,为我戴在头上。

  我去水边欣赏,差点被一头栽入池塘,太太太傻了,过于巨大的花盘遮盖了我不大的发髻,看起来这个女人像是没有头发,而是顶着一朵大花展示花痴风采。失策啊,丢份啊,我哭丧着脸揪下讨厌的花。

  他笑得前仰后合,看样子看准备笑下去,没完没了地笑下去,我扑过去:“不许笑不许笑!”

  “你傻起来真可爱,比聪明的时候还可爱,哈哈哈。”

  “不准你记住我刚才的样子!”

  “糟了,已经刻骨铭心了。”他轻飘飘地甩出这么一句。

  我连翻白眼,而后垂头丧气。

  “没精打采?这样就没精打采了?”他抬起我的下巴,不怀好意地道:“小妞,给爷笑一个。”

  “爷先给我笑一个。”

  “本事见长啊。”他搂住我,然后松开:“照照去。”

  我疑惑地来到水边,原来髻上多了朵紫罗兰,花衬髻,髻衬花,高雅耐看,不落俗套,这小子,挺有品位嘛。

  他从后头拥住我,下巴上的胡茬扎在我的后颈:“小小人,下回别再自作主张,嗯?”

  “你就喜欢控制人。”我抱怨。

  他在我身后一笑:“对,我就喜欢。”

  “你……你不讲道理。”

  “等你成了和我一样的人,我再跟你讲道理。”

  “势利。”

  “你能耐我何?”

  我甩开他,此人强词夺理,不理也罢,他笑了两声,追上来拉上我,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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