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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只求安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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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好一会儿後,手机声却一次没也没有响起,才发现他若不是没带手机就是没有开机,应该不是没电,只是不想开机让人找到。
  她想,他今天的心情一定很不好,非常不好。
  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也不自认口才有多好,更不是个解语花,她不知道此刻的他需不需要她的相陪,因为他并没有开口,可是她还是来了,来到他身边,一同当起跷班的公司米虫。
  「這个地方是我当兵时发现的,以前做野地求生训练时,在这附近待过一个月。分给我们几包口粮、一壶水,然後丢下来,一星期里随我们自生自灭。」他步履稳健,每一步都踩稳了,才让她跟著踩上来。
  「有趣吗?」她问。虽然已随著他走好长一段路了,气息却不紊乱。
  「当兵?称不上有趣,你好奇?」回头看她一眼。
  她摇头。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還好,不必停下来。走到你想停下的地方再休息吧。」
  他笑。「如果我想一直走,不打算停下来呢?」
  「你走得出台湾?」有本事就走吧。
  她的话总是让他绝倒。
  「我想,就算走到腿断,我们今天也不可能走到出海口。」他故作正经地道。
  「也是。所以我们会停在这山上的某处?」
  「你认为我要带你去看什么?」
  她摇头。「我没想过。」
  「可能走到顶端,还是现在这样的风景。」他摆了下手:「没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没有流水鸟鸣、没有百花竞放,也没有昂望天上人间的了望台,依然只是幽深荒芜的丛林,景色贫脊无奇得就跟现在一样。」
  「那又怎样?」很重要吗?
  「又怎样吗?你可能白花了力气走这一条长路,却一无所获。」
  他在笑,但笑意没有进到他眼底。
  「我并不期待走完它之後会得到什么。」
  「但是你走得很累。」
  「这种累,对身体健康上来说还不错。」
  任放歌颓然一叹,原本敛聚在眉梢那丝隐隐的戾气也随著这声叹而消逝得无影无踪。他看著她,眼底有什么在涌动,但并不宣之於口,只是看她,任心思起起伏伏地由动荡直至平复,再无波澜,如她眼底的平静相同。
  「为什么出来?安安。我并没有要求你。」今天在打电话给她时,他车子已经开到山脚下,就要进深山里去了。
  他打算關机,卻在關機之前想到了她,这个他所有认得的人里,唯一不会打电话给他的人,他的女朋友,也是唯一能让他不由自主想拨出电话去找的人。
  她很被动,因为从不主动,所以常被说成冷情无感,对别人毫不关心;而对他人倾来的关心,并不感激,显得忍耐。
  他想听听她的声音,即使非常明白就算听到了她的声音,也对自己烂透的心情於事无补。可他还是打了,以他最擅长的轻快声音,一副吊儿啷当的口气,没什么营养话题,纯粹为了无聊的哈啦……然後,她要他来接她,不问他要带她去哪里。
  他没想到她会对他做出要求,没想到会是在现在。
  在他人生之中,从未真切感觉到求诸於外的需要,尤其当他脆弱时,他向来深信他只需要自己。但……当她那么说时,他才发现他渴盼有她在身边。
  不必理解,不必剖心相倾,就只在他身边就好了。
  「安安……」他转身,牢牢牵好她的手,又开步走了起来。「老实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追求一个喜欢的女孩,成为她的男朋友後,生活从此会有什么不同。」
  原来他跟她有著相同的想法?叶安安看著他宽阔的背影,点点头。这曾经也是她的疑惑。
  他没听到她应答,但感觉到交握的手上传来她轻施的力道。
  「我很喜欢你。觉得你让人耳目一新,你的反应不在我的预料之内,你对外在事物的冷淡无感不是因为你感受力与智能比别人迟钝,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敏锐,也聪明得多。」
  「这样就值得你追求了吗?与众不同。」
  「也许并不只是这样,可是当时我想要你当我的女朋友,给自己的解释是你非常特别、非常有趣,没看过有人可以这么冰冷又这么爆笑的。我当然有许多与众不同的朋友,我认识的人很多,有男有女,他们都很有趣,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兴起想当她最亲密友人的念头。我想追你,但你没有被人追求的自觉,我想你并不讨厌我,也不反对有我在你身边做伴……我的朋友都喜欢我跟他们在一起玩乐,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很討人喜歡。」
  「看得出来,因为你一向很忙。每个朋友都在找你,你相当乐於助人。」
  「我没有那么伟大,有些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这是在谦虚吗?」
  「不,我说的是实话。」
  「那表示你对自己还不太了解。」
  他停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她的表情,不太确定地笑问:
  「我被称赞了吗?」
  「你不值得被称赞?」
  「倒不是,只是对象是你,不免受宠若惊。」
  他看来是轻松一点了,所以又有些吊儿啷当起来。
  「安安,我想,会追求你,一定不只是我告诉自己的那些理由。而追求,肯定也不是我最初所想的那样,多了一个有趣、且可以亲吻的朋友……」他话没说完,像在沉思什么地停住了。
  「还有,多了一个固定聚餐地点。」她轻道。
  「嗯。」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对他的追求,只当餐叙。「可是事情没有那么容易。」他承认。
  她看他,好奇问著:
  「你以前怎么跟人交往?」
  任放歌看了她一眼,又转身带路。
  他不想说吗?叶安安猜著,想著以後不再问了,既然这对他而言不好启口的话。
  可是任放歌说了:
  「我并没有太多经验,她们告白时,我通常想办法让她成为我的朋友,其中当然有一两个试著交往,可是最後她们都会抱怨我给她们的关注没有朋友多,她们讨厌我总是在接电话,不喜欢我把她们的重要性看得比朋友一样多。」
  「你不可能与一个人有感情上的亲密,又同时要求她站在你的世界之外。」
  「你說的對。」他在沈默一陣後同意。
  可是,他那扇别人走不进去的心门,是他自愿关闭起来的吗?还是他根本一直是在敞开,但没有人找得到路走进去?她不得不承认,任放歌十分外放,从不刻意隐藏他自己,或许只是那些渴切了解他的人却没有办法从他的敞开里解读他,於是抱怨他摊开的不够,抱怨自己被一视同仁,没被赋与更重要些的地位。
  「安安……」前头的阶梯就要走到尽头,再往上就没路了,一片荒堙蔓草横挡,足有半人高,显而易见这里从未有人来过,除了他。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他以为开口会很困难,但起了个头之後,整句话便说完整了。
  「你想说吗?」
  「不相。」
  「那就别说。」
  「那你要安慰我吗?」
  「不想。」安慰的话语大多无济於事,她不认为那是他真正需要的。
  他们踏进草里,地势高高低低,土质有软有硬的不一,前一脚踩得差点落陷,後一脚却可能被硬石拐到扭伤,他小心地探路,没让她受伤。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他回头给她一个邪恶的微笑。
  她笑笑,双眼从他忙著为他拨开杂草藤蔓的手上移开,往天空看去。这里的林木生长得较稀,可以看到一片晴朗的蓝天。
  「这里就很不错了。」她拉了拉他,不让他往前走去,指著左侧边一块约有两公尺高的巨岩道。「我们爬上这块石头,你看怎样?」
  他没反对,以身为垫让她爬上去,他也很快地攀上来。巨石上面还算平坦,用来当作野餐地点也十分便利,所以他们就在上面吃起他辛苦带上来的食物。
  「这里很原始。」她看了下四周,说道。
  「往前走下去的话,风景还是这样,不会突然出现什么美丽的东西。可是我还是想带你来走一走。」
  「我很想取悦你,可是当你笑时,我却不知道你是为了哪件事笑。」他也躺了下来,把餐盒放到一边,两人靠得很近,让他可以好好地看她。
  「明知道你不可能会打电话给我,但偶尔我会希望下一通响起的铃声是来自你。」
  「我没事找你。」
  「反正我会自己出现,对不对?」他口气有点危险,就跟他眯起的双眼一样,显然对她的笃定非常不满意。
  她抬起手,迟疑了下,但也只有一下下,便抚上他的脸,教他震惊得瞠大眼。
  「我没有那种笃定。」
  「那你就是不在乎有一天我可能不会再出现。」
  「你生我的气?」另一手也抬起,抚向他另一边脸颊,此刻他整个人已撑起在她的上方。
  「我只是在埋怨。」他喃喃道。在她的轻抚下,开始心不在焉。
  「埋怨什么?」她不解。
  「如果……有一天,我没再找你,你一定会……直接忘了我……」就像她忘掉她的初吻学姐那样的轻易。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支零破碎的来由是……她勾下他的头,吻了他。
  很快地,他不满足於这样的青涩,只是唇与唇相抵吸吮,他想教她更多,也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 也许是火热的舌吻,也许是比喜欢更甚的、那难以控制的爱,更或许是那不必言传就能意会的知心。
  想要的那么多,已经不是喜欢两字可以应付。 

 


第六章

 
  仿佛那一天的失常只是幻想,回到山下之後,任放歌又是他原来的模样了。
  他与叶安安的交往方式,也开始有了些改变,不知道是不是介意她所说过的,把两人独处约会说成--固定聚餐地点,於是他跟她的约会,不再局限於她家,而是有事没事地找她参加他与朋友的聚会。
  他常去的地方很多,朋友开的餐厅、PUB、农场、小吃店等等的,只要朋友力邀,他通常都会拨空去。他有一种讨人喜欢的特质,随和而亲切,有他出现的地方都会很热闹,他让人觉得没有距离,虽然吊儿啷当的,但真有事相求时,做得到的、他允诺的,通常会办得、很牢靠;而做不到、不想做的,他的拒绝方式也不会令人感到难堪。
  可以说他是个天生就非常圆融的人。
  叶安安这些日子被任放歌带著玩,看著他做人处事的态度,看他在朋友问插科打渾得如鱼得水,不由得深深佩服起来。
  相较於她给人充满距离的压迫感,任放歌简直是另一个星球的人,她难以想像有人会这么适合人群,他以前在学校的群育分数一定很高。
  「要不要再加一点果汁?」在卖酒的PUB里,酒保榨好一小壶柳橙汁後,向她推销。
  原本坐在她身边的任放歌被老板挟去看他的最新收藏,一群人围在角落起哄,吐槽说老板一定又买到假古董,被骗了。以那个角落为中心,他们的笑闹也带动整问店的活络,生客熟客都笑了,也等著新的笑话听。
  这间PUB的客源以上班族为大宗,年龄层大约三十上下,没有喧嚣的音乐,也没有四处兜售摇头丸的药头。虽然店里空间不是太大,但还是留出一点空问劈出一方舞台,在固定的日子请人来弹琴或歌唱,如果客人想要自弹自唱,也是可以上去,角落有钢琴吉他任君用,舞台暂且权充成卡拉OK也无妨。
  不过要是五音不全的话,那就别想上去唱第二次。唱不好又硬是要上去唱的,也不是不可以,但酒保不会阻止有人丢鸡蛋上去把人轰下来就是了,扫帚在一边,记得扫乾净就好。
  这个地方说正经,其实不是太正经;说疯狂,也是适可而止,对所有想舒解压力而来消费的上班族,往往不会失望,也不至於负担。
  所以说,当酒保殷勤地推销果汁时,也无需太感到意外。毕竟客人很多种,没有人规定来这里的人一定非喝酒不可吧?
  叶安安接过酒保为她送来的第二杯果汁,道了声谢,静静啜饮起来。相较於她男朋友的开朗明亮,独在吧台前静坐的她,显得黯淡无光,还有点冷。
  「他们说你是放歌的女朋友?」一个打扮得体高雅的美女坐在她身边,向酒保说了声「照旧」之後,找她说话。
  叶安安静静看了她一眼,点头。
  「他很受欢迎,对不对?」美女遥望人群聚集处一眼,叹了口气。「他永远把朋友放在女友之前,你一定感觉到了。」像是对叶安安目前寂寞的处境非常明了似的,她给了叶安安怜悯的一瞥。「你觉得你可以忍耐,觉得反正只要两人独处时,他属於你就好。可是当两人独处时,他却永远电话不断,把你晾在一边当摆饰。你想找他时,电话常常不可能打通;你需要他接送你时,他可能正在接送他的朋友回家。然後,你终会发现,当他的朋友比当他的女友幸福。」
  她是任放歌某一个曾交往过的女友吧?叶安安心想。
  「我看了你好一会了。你很冷,不像是他会选择的类型。」她点起一根菸,优雅地吐出一口烟後,才想到要自我介绍:「我叫苏西铃,对,我们以前交往过。你不必猜想太多,我没有找你呛声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这种把戏多幼稚,何况是我提分手的,没什么好抱怨。重新当回他的朋友之後,偶尔他的电话打得通的话,请他帮忙一点事,他从不会推辞,比当他女友好。」
  叶安安的沉默太久,久到看不出有搭腔的意愿,终於让她忍不住问-- 「你没有话说吗?你对我完全不好奇吗?」
  「不好奇。」叶安安说著。两人之间,比较需要找个人说话的是这个自称苏西铃的小姐,不是她。她也就不打扰,让苏小姐说个尽興。
  「你不好奇自己以後可能会面临的困境吗?你喜欢的人没把心放在你身上,你需要他时,他永远不在,这都没有关系吗?如果男女交往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交往?继续各自孤单下去不就好了?」
  这位小姐是想找个辩论对手吗?叶安安对她终於开始好奇。
  「苏小姐……」她开口了。
  「你心里不舒服了?」
  「没有。」
  「别装坚强了,你人在这里,他却被朋友团团围住,你不感到难过才怪。」
  「我觉得你比较难过。」叶安安指出她观察所得。
  「哈!」苏小姐的反应很快,显得尖锐:「你别乱说,我怎么会难过?我工作顺利、很多男人追、年轻貌美,什么都不缺。」
  「你工作顺利、很多人追、年轻貌美,什么也不缺,你拥有世间女人最想追求的好条件,你具备了,所以觉得这么出色的你应该值得男人倾心来珍爱,毕竟你这么好,但却一直没出现那个最合你理想的白马王子,真是不公平。」
  「你在讽刺我吗?」苏西铃硬声问。
  「不,我只是在说出你的想法。」
  「我才没有那么想!」在叶安安平静的眼神直视下,她狼狈地别开眼,全身竖直防备,随时等著反击。
  叶安安看酒保又准备榨果汁了,说道:
  「你别榨了,我等会就走。」
  「我打赌任放歌还没打算走。」苏西铃冷笑预言。
  她看过去,那边的人群还在喧闹不休,兴致正浓,有人吆暍著要任放歌上台唱歌,有两个女子紧跟在任放歌身边娇笑,著迷的目光满是倾慕……叶安安这时才发现任放歌长得相当好看,剑眉星目、挺鼻红唇得就像女孩子幻想中的白马王子,很容易让芳心未属的女子轻易寄托出期待。
  「通常我看到这里,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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