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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邪神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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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的色彩。
  看不出年龄,眼角被秀发所掩住无法从眼角猜出年龄,但从鼻冀纹与唇角看来,应该是
二十出头的年轻女郎。
  她那袭宽大的黑袍,直拖至地面。
  衣袖也特别长,长得垂手而立可垂至地面,很难看出她的身段与袖内的手是否有兵刃。
  他微微颔首打招呼,冷冷地说:“姑娘的轻功十分高明。”
  “夸奖夸奖。”黑衣女即也冷冷地说。
  “袖风可伤人于丈外,似乎有些取巧。”
  “你认为昨晚我取巧了?”
  “门侧那堆木头,是在下故意留下让人藏身的。”
  “哦!你知道我要来?”
  “姑娘不是贴壁站在二楼的转角处么?上面黑暗,以发遮面。我那位同伴被奈何天三字
吓破了胆,不敢仔细察看。”
  “你不怕?”
  “我怕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奈何天是什么意思?”
  “当时你为何不声张?”
  “姑娘,我已经表明态度了,咱们在此地只想安居乐业,不想招惹任何麻烦,即使是一
头熊,在下也不愿将它赶走。”
  “但麻烦不可避免。”
  他冷冷一笑、说:“容忍是有限度的,蚂蚁被逼急了。也会咬一口比它强百万倍的人。
再见!”
  他从容转身,从容举步。
  黑衣女郎身形前飘,像是无形质的幽灵。
  他头也不回地说:“我最讨厌从背后偷袭的人,虽则我也可能从背后偷袭别人。请留步
。”
  “你好骄傲。”黑衣女郎止步说。
  “我会是你的好邻居,只要你不再装鬼吓人。”他徐徐而行,冷冰冰地说。
  黑衣姑娘跟在后面,保持距离,接口问道:“你不问我的根底?”
  “你问我,我也不会说。”
  “我姓吴,口天吴。”
  “我姓辛。”
  “我要告诉体两件事。”
  “我不一定肯听。”
  “听不听那是你的事。其一,我是第一次装鬼吓人。其二,你们如果不在明晚落日之前
离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止步,抬头仰望烈日炎炎的苍穹。
  久久,方问道:“是警告么?要不要我道谢?”
  “你这人怎么说话僵僵的?不是我警告你,而是出于善意的劝告。”
  “谢谢。再见。”
  黑衣女即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她晶亮的眸子突然充溢着泪水,以袖掩面,久久,方喃喃自语:“天!才貌双全的人,
又有什么不好?”
  一声幽幽长叹,她取道返回奈何天废楼。
  步入积叶盈寸的石阶,作势要升上伸出窗楼的横枝,上面没有窗户的窗洞,突然飘出一
男一女两个黑衣人,一搭横枝便翩然下降,飘飘然似蝴蝶凌空。
  她急忙刹住向楼窗上升的动作,后退八尺让出落脚处,盈盈行礼道:“师父师母万安,
倩儿前晚返家。”
  降下的一男一女,穿同一式黑袍,不同的是头发并未披下,男挽结,女梳髻。
  男的年约花甲,长一副猪形面孔,长相之恶,无以复加,连脸色也是紫中带褐,晚间出
现,准会把胆小的朋友吓昏。
  女的正相反,虽是徐娘半老,仍然出落得秀丽脱俗。可惜脸色比倩儿更苍白,更缺乏健
康的光泽。
  一美一丑相配,委实令人生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丑老人眉峰攒动,问道:“你前晚回来,昨晚到何处去了,怎么没看见你?”
  “倩儿昨晚巡视各处。”
  美妇接口问:“有发现么?”
  倩儿迟疑地说:“张百万的地卖掉了,新主人已在冈下建屋,共有四个人。”
  “哦!那群人没将他们杀掉。”
  “那群人整月未返。”
  “难怪。哦!山精师徒来了么?”
  倩儿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山精把徒儿赶出王屋山,他说已经和咱们奈何天一刀两断
了。”
  “这老匹夫可恶!”丑老人怒骂。
  “师父,曹州三鬼请来了么。”倩儿问。
  丑老人咬牙切齿地说:“那三个狗东西不够朋友.明明躲在家里,却叫一个狗师爷出来
胡说八道,说他们已动身到大小罗天助拳。真是岂有此理,大小罗天已在上月被安庆府的大
军所攻破,还用得着他们去助拳。”
  师母长叹一声,道:“看来,咱们奈何天这次也是报仇无望了。”
  丑老人哼了一声说:“奈何天虽然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但毁灭之仇决不放弃。十年漫漫
岁月都过去了,咱们还能等,至少咱们还有希望寄托在倩儿身上。”
  “何不设法把这群人加以利用?”师母问。
  “那是不可能的,不倒翁从不替别人办事,即使有利可图也不加考虑。再说,他也不是
咱们仇家的对手。”丑老人摇摇头说。
  倩儿凤目一转,接口道:“师父,买地的那四个人,有个年轻人艺业深不可测,只是…
…只是……”
  “只是他生得很俊,是不是?”丑师父瞪大着猪眼、声色俱厉地接口。
  “倩儿……”
  “谈都不要谈。哼!要是在十年前,为师首先就去宰了他。”师父恨恨地说。
  “可是……目下是用人之际……”倩儿仍想加以说服。
  “哼!你忘了咱们奈何天的规矩了?本门的男弟子,必须娶最美的女人,女弟子必须嫁
最老丑的男人。这就是奈何天的由来,谁也无可奈何。”
  倩儿不敢多说,她的眼中涌起阵阵无可奈何的哀愁与痛苦神色。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她的反抗意识在心底开始开始萌芽。总有一天,芽会长大.会开花
,会结果。至于是甜是苦。那是另一回事。
  师母的颊肉抽搐了数次,木无表情地说:“上去歇息吧!过两天,咱们该收拾离开此地
了,一住两月,住得够久啦!!”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十一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十一章   次日一早,两个青衣大汉出现在工场,看到已建好的四栋房屋。
  辛五并未将黑衣女郎的警告放在心上,也不想告诉虞允中,暗中准备一切。
  虞允中看到两个不速之客光临工地。以为邻村的人,含笑上前打招呼,老远便叫:“嗨
!乡亲,来喝碗茶坐坐。”
  两个青衣大汉脸崩得紧紧,摆出债主的面孔,气汹汹地走近,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问:
“谁是姓虞的?”
  虞允中已看出不对善,进门看脸色,债主面孔必定来意不善,陪笑道:“在下虞允中,
兄台……”
  “你买了张家的地?”
  “是的,已经一个月了。”
  “你要在此地建农庄?”
  “是的,还请诸位乡亲多关照……”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大汉恶狠狠地说。
  “你老兄的话未免……”
  大汉的手指头,几乎点在虞允中的鼻尖上,厉声道:“太难听,是不是?你给我赶快收
工,从何处来,而回何处去,赶快夹尾巴滚蛋。不然……”
  闻声而来的高诚怒火上冲,接口道:“不然又怎么样?你咬我鸟?地是咱们的,咱们高
兴在这儿建庄,干你屁事!”
  “混帐!你……”
  “啪!”一声暴响,高诚不容气地给了对方一耳光,又重又快,恍如电闪一般。
  大汉大叫一声,颠出丈外。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忙向后退,咬牙切齿道:“好,咱们回头见、你们将要后悔八辈
子。”
  说完,扶了同伴急急溜走了。
  虞允中直摇头、苦笑道:“这些人真难缠。”
  辛五向一名工人问:“老乡,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工人茫然地说:“不知道呀!从没见过。”
  二十余名工人,谁也不认识这两个人。
  辛五心中一惊,脸色微变,向虞允中低声道:“快打发工人走路,以免殃及无辜。他们
是奈何天的人,今早我己接到他们的警告了。看来他们要提前发动啦。”
  “哈哈!奈何天会有这种脓包的男人么?”高诚笑着说。
  辛五不知道奈何天的底细,自然不明白高诚话中的含义,问道:“你是说,奈何天每一
个人,都是功参造化的高手?仆人也同样高明?”
  虞允中神情不安地说:“亲何天不豢养奴仆,白昼也不会出面兴妖作怪。看来,便宜没
好货,咱们确是买了一块是非之地。好吧!把工人遣走,咱们也安心些。”
  炎阳高照,这一片荒原显得死气沉沉。
  四人坐在树荫下,漫长的等待不是滋味。
  到处都是木料,还有两栋房屋尚未完工。
  不远处的草从中,窜出一头野兔。
  天空盘旋着苍鹰,以流星似的速度向下俯冲,仅见巨爪翻腾,铁翼滚转两次,便冲霄直
上,爪下已刁着刚才的野兔。
  房明狠狠地一掌拍在树干上,枝叶摇摇,恨声道:“见了鬼。往昔,咱们是鹞鹰;现在
,咱们反成了那只兔儿。”
  虞允中仰天长叹,涩涩地说:“表弟,平安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诚下意识地咬着手中的草根、摇摇头低低地说:“先是奈何天,再是来历不明的人,
为什么。”
  辛五扫视烈日下的荒原,沉静地说:“他们要赶我们走,迫咱们放弃这块土地。”
  “但这是咱们的土地,是用自己的心血赚来的钱换来的土地啊!”虞允中愤愤不平地说

  房明吁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咱们真不该来的。也许,咱们注定是个生于江
湖死于江湖的人,也许咱们退得太早了。”
  “表弟,退出江湖的人,永远不会嫌太早。陷得太深,想退也无能为力了。”虞允中语
重心长地说。
  “谁也休想赶我走。”高诚神经质地大叫,捏起拳头向万里无云晃动着又叫:“即使是
你这不下雨的老天爷也不行。”
  “咱们尽量容忍,活不下去咱们就拼了。”虞允中挺起胸膛说。
  高诚脸一红,讪讪地搓动着双手道:“兄弟抱歉,我不应该先动手的。我最听不得人家
骂混帐。今后,我保证全力克制我自己。”
  “不要放在心上,高老弟,即使你不动手打他,他也会先动手打人的。”虞允中加以宽
慰。
  “来了。”辛五突然说。
  东北角的丘陵地带,三匹健马出现在冈顶,向下一冲,便消失在冈下。
  “是从山北来的人。”虞允中说。
  房明精神一振,说:“真不是奈何天的人?”
  高诚颇为自信地说:“本来就不是。”
  辛五语气沉重地说:“如果不是奈何天的人,咱们真的多了一处敌人了。岂不是受到两
面夹攻威胁么?这叫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二波又起。”
  人马渐近,是三个彪形大汉,先绕着新建的房屋飞驰—周,方策马停在四人站立的大树
跟前。
  虞允中与高诚警觉地点着木棍,向骑士们迎去。
  三骑士皆佩了剑,青劲装将魁伟的身躯衬得更为雄伟,脸色显得不友好,高踞雕鞍宝像
庄严。
  不等两人走近,中间那位为首的大汉沉声问:“哪一位是虞允中?”
  “在下虞允中。”虞允中一面答话,一面走近。
  大汉恶狠狠地打量他片刻,冷冷地说:“果然是横鞭断流姓虞的,不是冒名顶替的混混
。”
  虞允中抱拳陪笑道:“兄台既然知道在下的匪名,定是同道,请至舍下一叙以便请益…
…”
  “不必了。”大汉傲慢地说。
  “请教兄台高名上姓……”
  “在下是来传话的。”
  “请问……”
  “念你也是江湖同道,名震山东的横鞭断流,不是无名小卒,你该受到尊重,因此,给
你一次机会,限你们在日落之前,离开这块地,离开怀庆府地面,记住了么?”那大汉冷冷
地说。
  高诚淡淡一笑,插嘴道:“老兄,总该有个理由,是么?”
  “你们已经得到警告了。”
  高诚心中火起,大笑道:“哈哈!就凭你老兄所传的几句话,咱们便乖乖走路么?朋友
,你以为咱们花了银子所买的地……”
  大汉拘出一枚制钱,丢至高诚脚下说:“拿去吧!这文钱赔你们的损失,也是你们转让
这块地的价值。”
  说完,便待兜转马头。
  简直欺人太甚,连主张忍让的虞允中也受不了,伸脚挑起制钱,接住一握,手一松,钱
成了碎屑,撮口一吹,钱粉星散坠地。
  他冷笑道:“朋友。我横鞭断流并不想在此地扬名立万,只希在此耕作,做一个平凡的
无忧无虑的人。如果阁下……”
  “很好。”大汉说,探手入怀,冷笑一声又道:“大概你非要理由不可了。看北面的方
山,水峪山至方山一带,不许任何人在此生根。
  咱们的主人一个时辰后便可返家,要让他知道你们在此地建屋,后果不用在下多说。阁
下在山东很有成就,但在河南你算哪根葱?”
  手一扬,一枝八寸小黑旗飞插在虞允中脚下,又道:“凭贾某人的信号,请得动你阁下
吧。”
  虞允中脸色一变,沉声道,“原来是黑煞旗主大驾光临。幸会幸会,哼!你明知道这柄
黑煞旗唬不了人,何必亮出来自讨没趣?”
  黑煞旗主大怒,扳鞍下马。
  右首的骑士伸手虚拦一下,沉声道:“贾兄,时光不早了,咱们先去见主人,回头再来
。”
  三匹马同时转头,向东北的方山狂奔而去。
  高诚顿脚道:“咱们的兵刃不该丢得太早。”
  房明苦笑道:“玩刀剑的,必定死在刀剑上,丢兵刃永远不会嫌太早。”
  远处的辛五说:“除非谙位早早地离开,不然手头就得有兵刃。”
  众人回到树下,显得无精打采。
  虞允中说:“黑煞旗主这个黑道恶贼.居然自称有了主人,这个主人会是谁?会不会是
奈何天的主人?”
  辛五独自回屋,从床下拖出盛放行囊的大木箱,解开一只长包裹,取出皮护腰和一把长
剑。
  先穿上快靴,紧上皮护腰,外面披上青直裰,抓住长剑喃喃地说:“谁也休想赶我走,
但愿用不着它。”
  烈日当空,正午已过,仍无动静。
  除了辛五懒散地在屋内休息外,虞允中三人眼巴巴地向北望,焦灼地在树下踱来踱去,
心情随时光的逝去而逐渐紧张。
  不安的情绪在每个人的脸上鲜明地呈现出来。
  日落之前,日落之前……还有三个时辰。
  但黑煞旗主的同伴曾经说过,先去见主人,回头再来,回头不算是期限,谁知道他们何
时回头?
  申牌时分到了,远处五六里外的山冈顶端,尘土大起,有大队人马向这儿接近。
  “来了,老天!他们来了大队人马。”虞允中惊惶地说。
  他们只有四个人,手中只有木棍。
  不久,前面的平野烟尘滚滚,四十余匹健马分为五列,荡起滚滚黄尘,排山倒海似的急
驰而来。
  两里、一里……近了。
  三人一字排开,三根齐眉棍严阵以待。
  健马驰势渐缓,队形徐变。左面十骑一列,骑士手中有挠钩。右面十骑,骑士手中有火
把。
  中间二十余骑成两列纵队,都是些挎刀佩剑的人。
  “他们要来拆屋!”高诚咬牙切齿地说。
  近了,在三十步外驻马。第一枝火把点燃,第二枝……刹那间,十枝火把点燃了,火焰
熊熊。
  “要烧屋。”房明痛苦地说。
  辛五不知何时到了现场,站在三人的身后。低声说:“虞兄,尽可能忍气吞声,说好话
。”
  虚允中三个人,本来就没打算把辛五也算上。辛五不是江湖人,年纪轻轻,怎能与江湖
成名人物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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