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禁爱 作者:汐不念冬雪(晋江vip201-08-12完结,宫斗、帝王兄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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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知道我今天逃过了一劫,可身子却抖得更加厉害,不为别的,只为沂丞这番不是人说的话。
猪肥肥点头哈腰的告了退,转眼,这舱内就剩下沂丞我和两个人,这是我第二次一丝不卦的面对他,只是这次内心的羞赧少了些许,更多的,是愤恨,强烈的愤恨灼灼燃烧在心头,把其他该有的情绪,全给烧成了灰烬。
沂丞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的双肩上,我下意识的想要抗拒,可我的衣服都被撕碎了,我连抗拒他的尊严都没有,只能悲哀的抖着双肩,一直抖一直抖,他将我的身子给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我想推开他,可他却将我霸道的禁锢在怀中,我仰头,他低眸,牵起嘴角他仿佛在淡笑。
“倒是生的一副刚烈的性子。”他说着,才说完,被我甩手狠狠的一掌,打在了他左边的面颊。
这一掌甚为解气,打下去,我身子平复了很多,不再抖个不停,沂丞则捂着半边面颊,表情很是愕然。
刚才那一掌是我为绾公主而打,当我还想再为自己打他一掌时,已经没了机会,沂丞极快的捉住我高举起来的手,然后他一把扼住我的颈项,步步向前,让我不由自主的连连逼退,退到了船壁,身后是一扇窗口,此刻窗口已开,我的腰际抵上了窗沿,乌丝在夜风中吹得散乱飞扬,几片雪花飘舞进来,很快化成了水,沾湿了沂丞额前的黑发。
“信不信,我会松手的。”他没有温度的说。
我当然知道他松手后的下场,我会立刻从窗子掉落进冰冷的夜湖中,不知是先冻死还是先淹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咬牙切齿,死死盯着他的脸。
他也看着我,我们这样僵持了片刻,沂丞忽然一笑。
“那你还是做人吧,我喜欢不放过你的感觉。”
沂丞将我从窗外拉了进来,他松开了我的颈项,我的眼前立刻开始发黑,身子摇摇欲坠,一头栽倒进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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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在瑶华苑的寝床上,我开始彻夜不眠,却不是因为害怕。
再等些时日,沂丞就会将我的身份昭告天下,从此我便嫁去那遥远的越姜,成为猪肥肥的身下玩物,一辈子就这么毁了……这些曾让我胆战心惊的命运,竟愈见变得渺小起来,只因,我心里那股仇恨,实在太过强烈,强烈到能让我忽视一切。
我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人。
原来仇恨真的就像一壶烈酒,饮下后,不但使人异常勇敢,还会迷人心智。我表面看起来十分的平静,内心却似脱缰的野马,我管不住也拽不回,任由着自己无边无际的胡思乱想,越想越可怕,越可怕,越兴奋。一些原本只显出雏形应该立刻诛灭的想法,竟然疯狂的滋生起来。
我决心报复沂丞。
他毁了我这一生,我也要毁了他。我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恶心中,我要成为他人生之路上最大的污点,无可比拟的耻辱……就算他杀了我,也再没办法洗掉这块污浊,他只会陷入永远的万劫不复。
哪怕如此一来我也落得一个粉身碎骨千夫所指的下场。
懒得理会。反正我已经玩完了。既然还有机会,何不一起痛不欲生?
我从小盒子里取出一颗红色透明的小丸子,凝视片刻,绝然吞下。
这颗丸子是一种名叫“雪嫣红”的秘药,上次倌娘来教习我如何取悦男人时,也简单的介绍了越姜特产的几个春要品种,让我懂得辨别和使用,我见其中这颗丸子生的粉红透明,甚是有趣,便留下一颗作为收藏,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而且很适合我的处境。
这种药是在女人没有其他办法迷惑男人的情况下,能以自身的血液为药引,男人只要接触到这种渗透了药物的血液,同样能达到□的效果,据说药力之强几乎无人能抵,就算再坚强的意志都会被摧毁瓦解,是春要中的战斗机。
我差人传唤了高笠过来,这个高笠,就是上次以轻功送我去画舫的太监。
高笠应该一早就对我的身世心知肚明的。别看他只是区区一个太监,却也是沂丞身边的贴身内侍,是心腹。按照沂丞的吩咐,这几日我是可以在高笠的陪同下,去到宫里走走逛逛的,沂丞大概想着,大明帝宫毕竟算是我的家,我被他足足幽禁了6年,身世一曝光后却就要立刻远嫁他国永远的离开故土,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准许,我该感激他么,为什么心里觉得极为讽刺。
一世亲情,却仅仅换来如此的一丝恩泽……
高笠带我出了瑶华苑,我直接跟他说,“带我去瑞王爷的寝殿。”
高笠不懂的看着我。我细声的告诉他,“再过两日我就要离开启南了,我在这宫里举目无亲,瑞王爷毕竟是我的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跟他好好说说话,道个别。”
高笠想了想,暂时没找到什么反驳的理由,点了点头,这便备了辇轿起行。
坐在轿上的我,浅浅掀开着幔帐,借着高挑的宫灯我将那些月夜下清辉披靡的宫楼殿宇尽收眼底,我知道这并无多大意义,真正的绾公主可能早就死去,再世投胎为人,也可能跟我一样,灵魂坠落到某个未知的空间,重新经历着不一样的人生,可我还是想替她看看,最后好好看看,她的国,她的家……我总期盼着有一日我们能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可我又控制不住一遍一遍的想着,如果是绾公主遭遇到我所经历的这些,她会怎么做,会不会也因被逼到绝境上而内心反噬,打算如此疯狂的报复她的哥哥呢……
不知不觉,手中丝帕越绞越紧,忽然看见那头假山边的亭子里,有个男子正看过来,我慌忙的闪下幔帐,哪知不多一会儿,辇轿就停了下来。
“这轿子里的是何许人物?”我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好像是他拦截下了我们。
“回禀恭王,轿子里是瑞王爷安置在行宫里的昔姑娘,这会儿正要去到瑞王爷的寝殿呢。”高笠正与他交代。
恭王?我听到这个称呼,心念一动。历史虽然不好,但也大致知道,在皇朝之中只有皇子才会被亲封一个字的王,看来他该是我的另一个哥哥。这是不是代表事情出现了转机?不管是与不是,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能轻易放过,情非万不得已,我又怎么会选择那条不归之路。
男子听了这话也就明白了意思,没有继续做阻拦,轿子重新起行,我在这时喊了一声“慢着。”我步下轿子,那男子有些诧异的转回头,高笠在一旁脸色异样,用眼神暗暗提醒我,不要节外生枝。
“不知这位是?”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高笠,他眯起眼睛看着我,我好像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高笠只好回答我,“这位是恭王爷,是瑞王爷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原来他就是沂礼。我心里一阵激动。早闻沂丞因被授予议政王一职所以留在了皇宫里,可他的弟弟到了年纪便去到了自己的封地淮南文安,想不到正逢这样的时候,他却意外的回了宫,我姑且先试探一下他,再做打算。
“小女子见过恭王。”我欠了欠身,沂礼清淡说,“起身吧。”他在打量我,我也在打量他。
这个沂礼看起来不过十七上下,年轻得很,浓眉大眼,整一个帅气少年郎,虽样貌与沂丞有几分相像,却完全不同于他哥哥,单论容貌来说,沂丞是更俊美一些,可沂丞的俊美中总都透着一种阴柔的邪气,心深得让人看不透半分,而沂礼看起来就是个很爽朗的人,没什么心眼儿。
“昔姑娘,耽搁久了不甚好的,瑞王爷那边……”高笠在一旁隐晦的提醒。
“不打紧,只是耽搁片刻而已。”我却说,“我听闻淮南的妩河风景独好,秀色怡人,难得在这里偶遇恭王,倒是想向恭王请教一下淮南的风俗民情,不知恭王可愿意?”
沂礼倒也不推却,他欣然接受,便邀我去了那头假山亭内,还唤人来烫了一壶好酒。高笠只好憋气的站在亭子下面候着,这个距离他只看得见我们,却听不到我们的谈话,我对这样的环境颇为满意。
“不知姑娘想要知道些什么?”沂礼请我坐下,举手投足间君子翩翩,我自知时间紧迫,也不好跟他再扯些别的,开门见山就问,“恭王可还记得绾公主?”只要沂礼表现出一丝的怜悯,我便即刻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求他救我,即便渺茫,但总是个机会。也许他不像他哥哥那般无情,硬将上一辈恩怨强系在当年只有八岁的孩子身上,也许他一直对绾公主怀有一份疼惜,得知此刻我的境况,也许他会顾及兄妹之情义愤填膺的对抗他哥哥……
“绾公主……?”沂礼对我这唐突的提问显得十分意外,我一直充满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可惜,他惊诧之后,沉凝下来,一双黑亮的眸子降下了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勤劳的汐啊。。。自己夸赞自己一哈~~爪印啊~~~球爪印~~~
☆、第八章 期许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他进而,几丝狐疑的看着我。
“不过是有些了解罢了。听说绾公主去世的时候只有八岁,我想作为哥哥的你应该会很怀念她吧。”
“怀念?”沂礼似乎因为想起不快的回忆而紧蹙起眉头来,“我怎么会怀念那个贱人生的小妖孽。”
我哆嗦了一下唇,“可是当年的绾公主什么都不懂,你何苦去恨一个小孩子?何况,她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沂礼幽暗的视线瞟向了更远些的前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是每次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我母亲是如何被罗络氏蕙兰给残害而死。”这是当年宫里面人尽皆知的风闻,他说着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里蒙上了一层黯然的光,声音软了些许,“不过就像你说的,文虹只是个小孩子,而且早已不在人世,我已不再恨她,只希望若有来世,她便千万别投身帝王家……做个平凡的老百姓,也许会更获得长久的幸福。”
“可还记得绾公主的样子?”因为沂礼这番尚有几缕感情的话,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霍然起身,紧紧的将他看着,如果他能认出我来,我是否该告诉他这些年的变故,我要如何说服他帮我……
沂礼摇头,“只记得文虹的模样是甚为标致可爱的,如果尚在人世的话,如今肯定长成了跟她母亲一样的狐狸精,只懂得魅惑男人,祸害启南。”沂礼讽刺的挑了一下嘴角。
“不……”我恍然摇头,凄然苦笑,“究竟是她祸害了启南,还是启南害惨了她……”
沂礼重重思虑的看着我,我抓住他的双臂,情绪激动的问,“如果绾公主还活着,且身处险境,你会如何做?”
他被我弄得懵住,狠狠怔了一怔,随即,一字一句道,“杀母之仇永生不忘,母债子偿,我只好杀了她,以她的鲜血来祭奠我母亲九泉之下的亡魂。”
“可是孝敏太妃已经为她的过错付出了性命,这难道还不够吗?”我知道我早就不该再系希望于他身上,此刻我悲怒不平的与他争辩,只因为我极不甘心。
沂礼冷笑,“孝敏太妃用三尺白绫如此轻松就结束了罪恶的一生,可我母妃却承受了烈火灼身之痛,何况当年我母妃已身怀六甲,一尸两命,这笔账就算再搭上一个绾公主,我还嫌不够!”这时的沂礼,才流露出和沂丞同样的冷酷,兄弟俩,确实是像极了。
我抓紧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点点无力的松开,沂礼的眉头一点点蹙紧,看着我,一时万千情绪。
他忽然抓起的手腕,将我拉近逼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打听这么多绾公主的事情?”
“我……”
“快说!!”他低吼,加大了力道,我只觉手腕快被他捏断,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忽然又松开了些许,我趁此空隙挣开了他,连连退后了几步,脚下不稳,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一手抓住了亭后摇曳的枯枝。
“啊!”猛的一阵刺痛,定睛一看,原来是手指被细枝给划破了,指尖上冒出了一颗鲜红的血珠。
“你怎么样?”沂礼急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啧了一声不由分说的就往嘴里放去,我脑袋一懵一炸,猛地抽了回来,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糟糕。他接触了我的血液,等于是服食了催情药啊,我急煞了,我要怎么办,我倒是可以借着高笠一走了之,可他呢,毕竟他对绾公主有过那一份微薄的善意,我到底不忍心将他独自留在这里,等着药效发作自毁形象……
要解此药很简单,只需男子的唇上血,此刻对于我来说,却也是极难。
我盯着他的唇,半天也没鼓起勇气,可能是我静止的状态和迷蒙的眼神使得沂礼产生了误会,他盯着我,空气里凝结了一种气氛名叫暧昧……我心里不妙的一紧,此时,他忽然捏住我的下颚,一闭眼,唇在缓缓凑近,姿势霎为迷人好看。我原以为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不料却看走了眼。我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是兄妹可沂礼却蒙在鼓里,他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又长得如此祸国殃民,这一眼的对上,可坏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快要触及到我的唇时,我主动出击,生猛的将他拉至廊柱背面,踮起脚尖瞄准目标亮出松鼠牙嗷呜一下,一气呵成,出血了,他叫了一下痛,我则速速松开了他,狼狈的转身逃跑。
“诶……”
我听见他喊了一声,我生怕他会追来,可跑到阶梯下转头一瞧,他正伫立在阶梯下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我,我稍安下心,前方,高笠正躬身候着,投过来的目光安静却也紧紧的,看来这家伙是一刻不闲的监视着我呢。
“昔姑娘,刚才您和恭王……”高笠低声问着我。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脸,实则却心如鹿跳。心想高笠既然这样问我,就表示他没有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便稍安下心。我重新上了辇轿,轿子起行后,我想掀开幔帐看一看假山那头可是我忍住了,只有这条路,只剩这条路,我不该心存期许,谁也不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什么都抓不住。
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心里那股恨意。
是拯救也罢,是堕落也好……反正这条路我不是孤单一人。
沂丞他会和我一起。
我并没有在殿外等待很久,高笠出来得很快,宣我进殿。高笠留在了殿外,另一个小太监领着我往里走。
华贵不可一世,清冷透彻骨子。
我想,这一句形容不光可以用来形容这天宜殿,也许概括了整个帝王之家。
偏殿内,沂丞正坐在虎斑毡毯的暖位上,两侧的掌灯分外亮堂,将他那张俊脸照印得轮廓分明。此时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眼看着我向他步步靠近。
我没行礼也没等他开口,走到跟前就直接跪坐在了案矶边,他的侧面,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规矩。”
“规矩?”我轻笑的理了理膝下裙裾,“不懂规矩不打紧,那头肥猪在乎的不是这个,也不在乎我落魄的身份,只要有美色就够了。”
“你很有自信。”他用眼神浅浅试探着我。
“不是自信。”我立刻纠正,“是自怜,自哀。”
“不管是什么,有话就快说吧。”他不肯在我身上多花时间,所以很快就没了耐性,“如果是想求情,那就不必开口了,直接跪安。”
我翻起了案上两个空酒杯,斟上以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他接过,似乎又表现出一丝饶有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