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 >

第58章

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第58章

小说: 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哥嗜杀,秉性残暴,即使是柔弱的女子,也下得了手。”他沉沉道,“我看得出来,四哥真心喜欢你,你不犯什么大错,他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是啊,在他眼中,我犯错了,可是我不觉得自己错了。”我不想说出司马颖,而且他好像还不知道司马颖被刘聪囚着。
  刘曜没有追问我和刘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慢慢的,药效发作,我昏昏地睡了。
  暂时不去想,当刘聪知道刘曜救我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
  刘曜胆敢救我,带我来别苑,必定不怕刘聪的追究,应该早有应对之策。
  我睡得正香,忽有一柄大刀向我刺来,刺向我的胸口,我猛地惊醒,后背渗汗。
  屋中昏暗,只有一盏烛火,我看见床头趴着一个人,是刘曜。
  他的警觉性很高,我稍微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什么时辰了?”我问。
  “你才睡了一个多时辰。”他摸摸我的额头,欣喜道,“不怎么热了,手也不冷了。”
  是的,我发觉被窝中暖洋洋的,手足暖和,身上有点微汗,只是额角还疼。
  他让我继续睡,我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有怒喝声传来,我吓醒了。
  外面传来嘈杂声,有凌乱的脚步声,有暴躁的呼喝声,有纷乱的劝阻声。
  刘曜站起来,面容沉静,“四哥终于找来了。”
  “刘曜!”是刘聪饱含怒火的吼声。
  “别怕,我自会应付,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刘曜宽慰道,朝我一笑。
  下一刻,有人重重地推门,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起来。
  刘聪犹如一阵强风灌进来,面容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怒火燃烧了他的双眼;他瞪着我,目光阴寒,好像下一瞬就像一只猛豹扑过来,将我生吞活剥。
  见他这般穷凶极恶,我不由得心惊胆颤,心瑟缩着,手足一寸寸地冰凉。
  

胭脂染帝业【十一】
  刘曜站在床前,犹如一座高山矗立在我面前,以巍峨之姿保护我。
  刘聪瞪向手足,吼道:“让开!我要带容儿走!”
  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丝毫的内疚与悔意、怜惜与柔情,只有妒意与怒火。
  “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这么冷的寒天,你竟然让容儿跪在外面,还让她穿得那么单薄!”刘曜吼回去,厉声质问,“你也配为人夫君吗?”
  “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刘聪怒吼,气得用力地挥手,“容儿是我的女人,我现在就要带她回去!”
  “既然你不怜惜她,不好好待她,为什么不放手?你是不是要把她折磨死了才甘心?”
  “是!她是我的人,我怎么折磨她,你管不着!纵然我亲手打死她,也与你无关!”
  他们的吼声犹如在天际炸响的霹雳,震耳欲聋,几乎掀破屋顶,他们破口大喊,面红耳赤,两双眼睛凝聚着腾腾的杀气,仿佛下一刻,他们就会亮出兵刃,互相厮杀,拼个你死我活。
  头越来越疼,我没见过两个大男人雷霆震怒是这么恐怖,吓得六神无主。
  刘曜胸口的剧烈起伏略略平复,“大夫说,容儿一整日滴水未进,又在外面跪了这么久,染了风寒,若非诊治及时,容儿就……就算她有什么过错,你也不该这么狠心!刘聪,我告诉你,你不要容儿,我要!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刘聪的瞳孔猛地一缩,“我如何对待我的女人,你当兄弟的不应该管,我不想再和你多费唇舌,我要带容儿走!”
  “做梦!我不会让容儿回去送死!”
  “让开!”
  “妄想!”
  “容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再不让开,你我兄弟之情,就如此袍!”刘聪掀起袍角,挥刀斩断,分外绝烈。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较量一番,谁是胜者,容儿就是谁的。”刘曜白色的剑眉挺拔如峰,直入云霄,眉宇间的杀气涌荡不绝。
  小小斗室,两只凶悍的猛兽针锋相对、誓不罢休,宛若大山崩塌。
  曾经,我恶毒地想过,让他们兄弟相争,我坐收渔人之利,可是,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我我并不觉得痛快,反而悲伤、沉重。我无意招惹他们,可是,他们却为了我而兄弟反目、骨肉相残,这是我的错吗?
  司马颖还在刘聪的手中,我没有选择。
  我忍着头疼与眩晕,道:“将军,谢谢你救了我。王子是我的夫君,我应该跟王子回去。”
  刘曜回身,以无比坚定的口吻道:“容儿,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刘聪趁机抢步过来,刘曜眼疾手快地拦住,于此,你一招,我一拳,二人不断地出招,斗在一起,拳脚相向,打得难分难解。
  我紧张地观战,他们出尽全力,力求制住对方,可是他们的武艺难分伯仲,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如何让他们停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外面的下人、守卫不敢进来劝架,寝房不大,这么激烈的打斗,房中的器具、摆件被扫落在地,一地狼藉。
  忽然,刘聪扼住刘曜的咽喉,而刘曜也在同一时刻锁住刘聪的命脉,二人就此胶着,定住。
  “我不会罢手!”刘曜的话如有千斤重。
  “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刘聪咬牙切齿道。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刘曜,我已经选择了,为什么你不罢手呢?
  二人挣了挣,却没有弹开,刘曜面上的狠戾可怖骇人,“早在容儿十六岁那年,我就与容儿有了夫妻之实,还约定终身。因此,容儿心甘情愿嫁给我,是我的妻!”
  刘聪一震,呆了一瞬,不敢置信地看向我,怒目圆睁。
  “倘若你不信,可以问问容儿。”刘曜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不是?”刘聪期待地看我。
  “是,十六岁那年,我在泰山南城的郊野偶遇将军,救了他一命,委身于他,还和他私定终身。”我淡淡道。
  “那为什么你还嫁给司马衷?”刘聪受了极大伤害似地嘶吼,接着质问刘曜,“为什么你不去洛阳找她?”
  “因为,我无法违背爹和家人,当时,将军不知道我回了洛阳。”选择说实话,是因为,希望还有一线生机,可以脱离他的魔爪。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容儿,可我不知道容儿就是司马衷的皇后,以至于错过这么多年。”刘曜伤感道。
  刘聪看看我,看看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悲痛欲绝。
  忽然,他笑起来,哀伤,愤恨,面容仿佛撕裂了;半晌,他松了手,痛心地看我,冲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立时觉得天旋地转,刘曜连忙关上门,扶我躺好,摸我的手和额头,“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不想开口,他说的自会应付,意思是道出我与他的陈年往事。而刘聪之所以没有多作纠缠,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
  他问:“容儿,你生气了?”
  我叹气,“不是,我只是在想,四王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你无须担心,”刘曜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明日我就求父王把你赐给我,虽然我不是父王的亲子,但父王待我不薄,与其他王子一视同仁。我四处征战,无功也有劳,父王会答应我的。”
  “可是……”我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司马颖被四王子囚着。”
  “成都王?”他无比讶异。
  “成都王是司马衷的皇弟,这些年他对我多有照拂,如今他落难,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我只能这么说,假如他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司马颖,想必他会和刘聪一样疯癫吧。
  刘曜拍拍我的肩,“据说司马颖死在邺城刘舆之手,想不到是四哥抓了他。这件事你不必操心,我有法子。”
  心中一喜,我问:“什么法子?”
  他怜惜地看我,轻触我的青丝、螓首,“夜深了,先睡吧。”
  ——
  寒冬腊月,寒风凛冽,霜雪频下,兵士无心打仗,战事稍歇,因此,刘曜才会回来。
  白露和银霜衣不解带地服侍我,他也时常在房中陪我,除了汉王传召,他才去王宫一趟。
  高热退了,大夫说我还要卧床静养,也不能吹风,我就只能乖乖地待在房中。
  这夜,他怕我闷,就拿来青碧玉玦和玉刀给我把玩,还念书给我听。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念着《春秋左氏传》的词句,富有磁性,很动听。他手握书册、凝神朗读的模样,有别于那个精于排兵布阵、骁勇善战的大军统帅,竟有三分儒雅之气。
  “将军会弹奏秦琵琶吗?”我忽然问道。
  “不会,我会抚瑟。”刘曜有点讶异。
  “会奏《越人歌》吗?”
  “你想听这支曲子?”
  我颔首,他吩咐白露和银霜备瑟。我抚触着温凉的玉玦和玉刀,突然很想听听那曲《越人歌》。自从司马衷驾崩,就再也没听过这曲子了。刘曜不知道我的心思,只当我是兴之所至。
  他坐在琴案前,随手一拂那冷弦,随即流出一窜清越的瑟音。须臾,他看向我,眉宇含笑,十指抚动,那熟悉而久违的音律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
  相似的苍凉,相似的悲怆,相似的断肠,相似的韵律,不一样的是弹奏的人和音色。
  用秦琵琶弹奏的《越人歌》,用瑟弹奏的《越人歌》,都有一种孤涩、凄凉之感,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而抚瑟之人,技艺精湛,他时而看我,时而低首,时而微笑,广袂垂落,气度雍容,仿佛一个善奏的世外高人,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高山绝尘,清泉无踪。
  曲至尾声,刘曜定定地看我,那眉宇,那眼眸,仿佛蕴藏着深深浅浅的情意,缠着我的目光。
  一曲毕了,我拊掌,白露和银霜也拍手称赞。
  “《越人歌》太苍凉,为什么想听这曲子?”待侍女都退下,他低柔地问。
  “这曲子,我娘弹了一辈子,念念不忘。”
  “我明白了,这是你娘与所爱之人定情的曲子。”
  我点点头,看着分裂成两半的青碧玉玦。
  刘曜拿过去,合在一起,“这两个半圆玉玦合起来应该是一整枚,容儿,假如你想把玉玦修复成原状,我找人试试看。”
  我一喜,“可以吗?”
  他一笑,“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这玉刀很精致,是谁送给你的?”
  心中一紧,我脱口而出:“司马衷送给我的。”
  他笑起来很好看,刚毅冷硬的面容有了几分柔软、暖色,“这玉玦就交给我了,希望可以给你一个惊喜。”
  ——
  第三日,我正在午睡,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
  凝神一听,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杂乱的呼叫声和刺耳的刀枪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往这里来了。
  难道是刘聪硬闯?
  糟了,此时刘曜不在,谁能抵挡得住刘聪?
  就在这时,白露和银霜推门进来,急匆匆地奔来,呼道:“夫人,不好了,四王子硬闯进来了。”
  果真是刘聪,我不能再入狼窝,那该如何是好?我怎么办?
  还没想到法子,他就直闯寝房,踏血而来,手持宝刀,怒火焚睛,满面煞气,凶悍至极。
  那宝刀的刀刃沾有血水,慢慢滴落,鲜红触目。
  白露和银霜伸臂拦在床前,身子发颤,却忠心护我。
  “不想死就让开!”刘聪冷鸷地盯着我。
  “你们让开吧。”事已至此,我不想伤及无辜。
  白露和银霜不情愿地让开,担忧不已。
  我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他还刀入鞘,朝我走来,全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属于地府的黑暗与暴虐。他坐下来,抚着我的脸,“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好好疼你、爱你,一生一世,仅此而已。”
  我克制着恐惧,“为什么不放过我?”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状似深情,又充满了邪气,“容儿,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你不放过我。没有你,我就失了魂、丢了心,还怎么活下去?”
  “既然你这么爱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那么狠心?”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太倔强、太固执,我必须斩断你对他的情,必须让你害怕,再也不敢想着他。”刘聪的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沉,“我根本没想过让你跪一夜,一个时辰后,我就投降了,容儿,我向你投降,你赢了。”
  “可是,晚了,你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这样心平气静。
  “不晚,现在我带你回去。”他起身,掀开棉被,用貂裘裹着我,抱起我,“我输了,以后我不会再伤你一分一毫。”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我离开寝房,因为我阻止不了他。
  白露、银霜跟着出来,急得不知所措。
  他每走一步,下人、守卫就退开一步,谁也不敢近前。
  来到前院,大门就在不远处,他忽然止步,因为,前面走来一个同样满身杀气的男子。
  刘曜。
  他的大氅迎风飞起,犹如大鹏展翼,他的面容冷如冰封的大河,冒着袅袅的寒气。
  “四哥,再较量一场,如何?”他云淡风轻地说道,眼神如刀,杀伐决断。
  “老规矩?”刘聪也漫不经心道。
  “是!”刘曜冷冷地眨眸,“你想带容儿走,得先问问我的宝刀。”
  “好。”刘聪爽快道,放下我。
  我拉紧身上的貂裘,他揉着我的肩头,温情脉脉,“我答应你,往后我会好好疼你,不会再让你疼痛、伤心。”
  我后退几步,白露和银霜立即过来为我整着棉袍和貂裘,扶着我。
  宝刀出鞘,银光迫人,光寒冬日。兄弟二人持刀在手,拉开架势,四目对峙,杀气如泉,喷涌而出,源源不绝地冲向对方。
  长空阴霾,寒风凛凛,天地凄迷。
  这决斗的一幕,不应该发生。我想出声阻止,可是,他们不会听我的。
  忽的,他们冲上前,刀锋相击,激撞出刺耳的声音和银白的寒芒。
  铮铮铮的声音连续激响,他们的招数行云流水地使出,攻击对方的要害,不遗余力。
  围观的人纷纷散开,我紧攥着手,心七上八下,随着他们的一招一式而起伏不定。
  高手对决,凶险万分,每一招都是置之死地的杀招,如果不够狠、快、准,就会战败。除此之外,还要心狠手辣,力求一招致命。可是,他们的武艺难分高下,打了上百回合,还是无法分出胜负。
  刘曜以堂堂威猛、神勇之气概维护我,我不想他受伤;刘聪,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可见他后悔那么对我,可是,我还是不想再跟着他。因此,我希望刘曜胜出。
  银芒激溅,宝刀互击,他们从刀锋闪身而过,从刀尖避过一击,从惊险中逃过一劫。
  这场激斗,若非为我而战,可谓一场精彩纷呈的比试。
  打了这么久,我仍然瞧不出谁占了优势,二人势均力敌,再这么打下去,势必重伤。
  突然,刘曜纵身一跃,顺手横劈;刘聪疾速转身,宝刀怒啸;二人就此站住,持刀而立。
  刘曜的左臂出现了一道伤口,刘聪的左肩也出现了一道伤口。
  四目相视,冰寒慑人,杀气涌动。
  他们正要再次出招,我立即大喊,可是已有人比我先出声:“住手!”
  二人听闻,连忙收招,看向来人。
  一行人走进来,当中为首之人颇有王者风范,身量高挺,外披大氅,浓眉虎目,正是刘渊。
  “参见父王。”决斗的兄弟握刀行礼。
  其余人跟着行礼,我也福身一礼。
  刘渊望向我,双目炯炯,不显喜怒,接着,他威冷的目光扫向两个儿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