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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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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曜伤势很重,清醒后已经是五日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刘熙还小,刘曜每日都要抱好几回,当起了慈父。他可以下床走动,就总是抱着孩子在屋中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地和儿子说话,而且是以那种儿化的腔调、嗓音说话、哼唱,碧浅和陈永笑得肚子疼。
  他恼怒过一次,对他们喝道:“再笑,就滚出去!”
  看着他故意做出来的一本正经,他们捂着肚子大笑,我也笑倒在床,差点儿笑岔气。
  这夜,我靠在他的肩头,“母亲年事已高,身为儿女,总是忤逆长辈,母亲心中必定难过。我想过了,大夫人毕竟是你的原配妻子,还是恢复她的名分吧。”
  “又是母亲威胁你?”他冷冷地问。
  “不是,一来,你伤重时,大夫人服侍你大半月,尽了妻子的本分;二来,母亲年事已高,就让她顺心一些,也算是尽了孝道。”
  “你当真不介意?”刘曜轻捏我的下巴,亲昵道,“那些日子,清柔说你和陛下在府中如何、如何,她这样说你,你还要帮她?”
  “当时她住在西苑,并非亲眼目睹,必定是听下人以讹传讹,才会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我大度地笑,“只要母亲顺心一点,我不介意。你就当成全我这点孝心吧,也好让母亲不那么讨厌我。”
  他沉思半晌,终究点头,“你说得对,母亲知道是你进言,就不会那么待你了。”
  假如老夫人真的这么想,就好了。可是,我知道,老夫人必定会觉得理所当然。
  回来的这几日,将军府谣言四起,下人窃窃私语,说刘熙不是刘曜的孩子,是陛下的孩子;还说将军外出征战期间,我与陛下在将军府卿卿我我,公然做出有失妇德、羞辱将军的事;更说我在宫中如何邀宠,让将军颜面无存、尊严丧失,等等……就连白露和银霜也用异样的目光看我,更别说那些非议我的人说得多难听。
  碧浅义愤填膺地复述,差点儿掀翻了桌子。
  我沉吟半晌,道:“不去理会,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
  “如果将军……会不会起疑心?”
  “他若起疑心,那便是我的命。”
  “那些流言蜚语是冲着姐姐来的,若不理会,只怕会愈演愈烈。”她不无担忧地说道。
  “愈演愈烈,那就更好了,总会有人收拾的。”我冷冷地笑。
  碧浅惊疑地看我,转瞬间便明了地笑起来。
  这些流言蜚语,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目的是羞辱、践踏我,让我在将军府再无立足之地,让刘曜顶不住谣言的压力,不再宠我,甚至赶我出府。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你死而不僵,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胭脂染帝业【剧终】
  两日后,卜清柔恢复了夫人的名分。
  当日,她来看望夫君,还亲自做了滋补的鸡汤给夫君享用。
  其时,汤浴已备好,刘曜正要沐浴,便道:“先搁着,我稍后吃。对了,有容儿照顾我,你无须费心。母亲年事已高,你多陪陪母亲罢。”
  她恭顺地应了,眉目温婉,悄声退出寝房。
  很快,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刚刚沐浴完、穿好衣袍,老夫人就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板着脸,狠狠地瞪我,“你先出去。”
  “容儿,我要喝鸡汤。”刘曜故意留下我。
  “这鸡汤是清柔亲手做的,也应该是清柔服侍你进食。”老夫人提高声量,满目厉色。
  “将军,我去看看孩子。”我朝他柔然一笑。
  他握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上,以眼神示意我,不必避讳什么;接着,他对老夫人道:“母亲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缓了缓,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清柔服侍你,如今你为什么不让清柔服侍你?”
  刘曜淡淡道:“有容儿服侍我就够了,清柔服侍母亲罢。”
  老夫人道:“我不需要清柔服侍,她要照顾孩子,服侍你必定会分心,怎么会周到体贴?还是清柔服侍你最好。”
  “儿子的幸福、喜乐,母亲也要干涉、剥夺吗?儿子整日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子、看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孩儿,心郁烦闷,你就舒心了?”
  “我不是这意思……”
  “此事不必再说,儿子生活起居之事,母亲不必过问!”刘曜斩钉截铁道。
  “好,我不过问,但是,这几日府中流言蜚语满天飞,你也不过问?”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问,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你可知下人都在议论什么?”
  “母亲想说什么?”
  “下人都在说,你的好妻子不守妇道,与陛下做出苟且之事,还说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是陛下的孩子。”
  刘曜不动声色地反问:“既是流言蜚语,又何足信?母亲活了大半辈子,见多识广,也觉得这种谣言可信?”
  老夫人道:“有因必有果,有果比有因,谣言未必空穴来风。曜儿,所有人都在耻笑你,说你的妻子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当她是宝。”
  他笑问:“母亲以为儿子应该怎么做?”
  见儿子似乎有所动摇,她掀眉道:“娶妻当娶贤,既然她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便休了她,赶她出府。”
  刘曜斜唇笑起来,“原来如此。”
  老夫人疑惑道:“怎么?”
  “恢复清柔的名分,休了容儿,把容儿赶出府,这就是母亲最希望看到的吧。”他面色冷肃,语音冷冽,“母亲,儿子早已说过,这是儿子的事,你不必过问。”
  “这也是刘家的事,是将军府的事,你想让整个平阳城的人都知道你娶了一个****?”她怒道,“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刘家……”
  “这都是拜母亲所赐,别以为儿子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从何而来,若非有人授意,那些下人胆敢非议吗?”刘曜的声音饱含怒气。
  老夫人噎住了,没有反驳,想必是心虚了。
  他那双黑眸萦绕着森冷的寒气,“现在我就下令,再有人胆敢非议,胆敢说半句容儿的不是,轻则逐出府,重责杖毙!绝不饶恕!”
  我心惊胆颤,动怒的刘曜虽然不像刘聪那般凶戾,却有一种慑人之感,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
  老夫人正想开口,他又重声喝道:“恢复清柔的名分,已是格外开恩;再得寸进尺,别怪我不顾昔日夫妻恩情。”
  迫于无奈,她唯有先行离去。
  夜里,东厢传出,老夫人病倒了,想必是被儿子气的。
  ——
  此后,将军府再没有人非议我,那些流言蜚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夫人卧榻养病,卜清柔尽心服侍,刘曜从未去看望过,我自然也没去。
  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刘曜进宫觐见刘聪,我担心刘聪再次下手,好在刘曜平安地回来了。
  春日迟迟,枝头抽出新芽,苑中绿色盎然,一冬的萧瑟荒凉一扫而空,明媚的春光洒照在各个角落,红花翠叶惹人注目,使人心情大好。
  这几日,刘熙总是贪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困。碧浅说,他的脸蛋总是红红的,像红色的苹果,而且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我连忙让她请来大夫。
  王大夫仔细地诊察孩子,刘曜着急地问:“究竟是什么病症?查出来了吗?”
  “将军稍安勿躁,待小人确诊再答复。”他让奶娘挤一些乳汁。
  “会不会是奶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我疑虑道。
  刘曜握着我的手,眸色越来越寒。
  碧浅端来乳汁,王大夫细细闻着,还尝了一口,然后道:“将军,夫人,乳汁中有酒味,奶娘应该喝了不少酒。孩子喝奶娘的奶水,自然也将那些酒吃入体内。婴孩万万不能饮酒,好在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曜怒道:“把奶娘带来!”
  奶娘进来,心虚地跪地,惊慌失措,满目惧怕。
  “为什么饮酒?你不知道孩子不能饮酒吗?”刘曜厉声喝问。
  “小的……小的不知道……”奶娘瑟瑟发抖,舌头打结。
  “你自己饮酒,怎么会不知道?”他怒不可揭地吼,“再不招,我即刻杀了你,再杀你全家!”
  “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奶娘惊惧地匍匐在地,恳求道,“小的该死,小的招了,只求将军不要杀小的和小的家人。”
  “说!”
  奶娘颤声道:“是……是安管家让我这么做的。”
  刘曜朝外喊道:“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安管家被侍卫带来,也许知道事发了,他立即跪地求饶,“将军,小的怎敢谋害小公子?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小公子啊……”
  我气得咬牙切齿,怒问:“若你没有,为什么奶娘说是你?”
  安管家一脸被人逼迫的苦相,抹泪道:“小的……小的在将军府管事多年,对将军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刘曜不耐烦地问。
  “小的不得不遵命……”安管家不太敢说。
  “谁的命?再不说,我命人将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安管家惊惧地颤抖,“夫人说,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人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有老夫人担着。事成之后,夫人就给小的儿子谋一份差事。”
  刘曜冰寒地问:“是卜清柔?”
  安管家点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将军饶命啊……小的是被逼的……”
  ——
  很快,卜清柔来了。眼见这么多人,她有点不明就里,但也知道发生了大事。
  她穿着一袭暗色素朴袍服,轻鬟缓髻上只插着一柄银簪,妆容淡淡,显得尤为憔悴。她看我一眼,谦卑地问:“将军有什么吩咐?”
  刘曜的面上交织着怒气、厌恶,叱责道:“孩子还这么小,你竟然如此歹毒,对小孩下手!”
  她眉目静婉,不紧不慢地说道:“清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清柔问心无愧,从未做过歹毒之事,更没有对小孩下手!”
  “你胆敢对天发誓,以你所生的孩子的性命起誓,你从未做过歹毒之事?”
  “将军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卜清柔凄冷道。
  “不敢起誓,那便是做过!”他的眼中跳跃着两簇明耀、噬人的火焰,“幸好熙儿没事,否则我必定亲手杀了你!”
  “清柔没有谋害将军和容妹妹的孩子!”她平静得异乎寻常,否认的话却显得苍白无力。
  刘曜冷哼一声,“你没有,为什么安管家说是你指使的?”
  她辩驳道:“也可以是别人指使安管家,让他指使清柔。”
  他冷笑,“依你之意,是容儿指使安管家,以熙儿的性命陷害你?”
  卜清柔冷静道:“清柔没有这么说。”
  刘曜震怒地斥道:“蛇蝎心肠的毒妇!”
  她抬起头,看看他,转过头看我,眼底眉梢浮现出些许冰冷的笑意。
  我劝道:“将军息怒,孩子没有大碍,这次就算了,想来夫人只是一时想不开……”
  他一字字森冷道:“卜氏心肠歹毒,今日起,再也不是我的妻子,也不再是将军府的人!”
  “不可!”
  外面传来一道苍老、浑浊的声音,是老夫人。
  她由下人扶着,颤巍巍地走进来,站在儿子面前,目光凌厉,语气强硬地说道:“清柔这辈子都是刘家的人!是刘家的儿媳妇!是将军府的人!”
  “清柔犯下大错,母亲可以一再原谅;容儿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母亲那般讨厌她?为什么对她那么苛责?”刘曜毫不示弱地反击。
  “清柔是我认定的儿媳妇!”
  “容儿是我认定的妻子!”
  母子俩针锋相对,四目对峙,所有下人都惊了,不敢动弹,不敢出声。
  我站在一旁,没有开口,早已料到会出现这一幕。
  刘曜的黑眸浮现出血丝,有点骇人,“如果母亲一定要保人,就不要怪儿子不孝!”
  老夫人厉声道:“自从那贱人进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卜清柔仍以平淡的语声道:“母亲,将军,清柔已心如止水,自请在别苑静心思过,还望将军和母亲应允。”
  老夫人惊震道:“你怎么能去别苑?我不同意!”
  “清柔只希望母亲和将军好好的,不要为了清柔伤了母子情,清柔只想过安静、平淡的日子,还望母亲成全。”她眉目和缓,仿佛已经清心寡欲,不再过问尘世间的是非、恩怨。
  “清柔……”老夫人还想再劝。
  “请将军应允。”卜清柔再次恳求。
  “既然是你自请,那便去别苑静心思过罢。”刘曜终究允了她的请求。
  “谢将军。”她低着头,不看夫君,也不看众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像一个备受委屈的小妾,径自离去。
  老夫人气哼哼地瞪儿子,接着瞪我一眼,转身跟去。
  我扶着刘曜坐下,愧疚道:“是我不好,弄得府中不得安宁,伤了你和母亲的母子情,还害得夫人自请去别苑……”
  他揽过我,“与你无关,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我伏在他的肩窝,心中满满的甜蜜。
  ——
  当日傍晚,卜清柔出府,前往别苑。
  老夫人阻止不了,威胁儿子,说也要跟去别苑住。刘曜没有阻止,她竟然真的搬去了。
  如此,整个将军府,再也没有敌人了,再也没有人会谋害孩子和我了。刘曜的枕畔只有我一人,所有下人皆以我这个夫人为尊,不敢再小觑我、非议我。
  我多次劝说,接母亲回来,他每次都说,母亲想和那毒妇作伴,就让她们作伴罢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
  三日后,安管家做假账、中饱私囊的证据摆在刘曜面前,刘曜震怒,命人当场杖毙。
  我劝住了,念在安管家服侍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逐他出府。后来,他去了哪里,无人知晓;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这夜,碧浅悄声对我说,安管家拿着三百两离开平阳,不过会有几个匪徒抢劫,相信他已经死在平阳城的郊野。
  我点点头,问:“这些事,陈永不知道吧。”
  “他对将军忠心得很,我怎敢对他说?”
  “那便好。”
  “将军并没有废了卜清柔的夫人名分,只是让她住在别苑,会不会有朝一日,将军心软了,接她回来?”碧浅所担忧的,正是我的忧虑。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我知道,刘曜没有废妻,到底念着昔日的夫妻恩情。
  “老夫人和她住一起,我们想下手,也不好……”她警惕地看向门窗,谨防有人偷听。
  “罢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懒得为了旁人再费心神,“往后的事,往后再计议。”
  终究没有赶尽杀绝。
  我掌管府中事务,发现安管家中饱私囊,这些年来不知贪了多少银两、珠宝。于是,我以此威胁他,让他为我办事——让奶娘饮酒,嫁祸给卜清柔,让她再无翻身之地。为了保命,安管家不得不答应我,最后,他以为我会让他继续留在府中,没料到我早就想拔除他这个眼中钉。因为,他更听命于老夫人和卜清柔。
  卜清柔,我可以恢复你的名分,也可以让你失去所有。
  ——
  也许刘聪想通了,不再纠缠我,我和刘曜过了一段温馨、开心、快乐的日子。
  除了上朝和处理公务,其余时间他都陪着儿子,弄儿为乐,与儿子玩得不亦乐乎。
  我很幸运,得到了一份专一圆满的爱、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有夫如此,有爱如此,还有何求?
  汉嘉平三年,春,晋帝司马炽崩,时年三十。
  平阳城的朝野、市井巷陌流传着一个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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