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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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印无忧方才急了一些,列云枫没打算从哪里冲出去,他不相信这个女子无缘无故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就算她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儿,可以杀身成仁,那也不能得不偿失。摆了那么大一个排场,只为了杀了他们两个,实在是小题大做。
列龙川告诉过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冷静是最有用的武器,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脸上的微笑也不能消失,因为微笑和冷静一样,也是对付对手的极品武器。
忘情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可是眼中犹然带着幽幽的恨意:“本来我在这里,是等着澹台玄的,没想到,没钓到金鳌,却钓到两条小鱼,不过,有了你们这两条小鱼做鱼饵,澹台玄那个老东西还能不上钩吗?受人点水之恩,应该涌泉相报,如果是受到了侮辱,也要加倍索取,这是你们中原的名言吧?”
忘情大笑起来,笑得非常得意。这得意的笑容,又带着几分恨意。
噗嗤噗嗤的响声终于没了,船上一切如常。那些僵立的人,还是木头一般僵立着,此时平静下来,再细细看去,那些人虽然像极了人,却不是真的人。列云枫想起了那些吊着美人,也是如此这般栩栩如生,看这些人的肌肤,绝对酷似人的肌肤光泽,他对易容之术并不精通,无法确定。
原来,那些导火索一般的声音,不过是个陷阱,是不会爆炸的火药。火药本来源于中国,最早是用于制作烟火,在节日的时候,燃放取乐,后来传到了国外,改变了里边的成分,才变成了炸药。
印无忧的瞳孔一缩,这个忘情也真够狡猾;居然故布疑阵,他心中一动,知道自己上当了,才想起方才;拉列云枫时,列云枫挣了一挣,可是自己还当他是怕连累自己,所以手上一用力,就扣住了列云枫的脉门,结果冲了上去,然后掉入忘情的网中。
咬着嘴唇,印无忧有些懊悔:“小枫,你,你看出这是个陷阱?”
列云枫心中叹了口气,暗道:小印啊,你看她那个样子,连进攻都鬼鬼祟祟的,哪里会舍得拼了自己的命都不要,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不过他了解印无忧的性格,如果说自己方才有所觉察的话,印无忧一定会非常自责,所以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都洞彻先机?不过,这个老太婆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你别看她这么凶,也不过是人家的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老狗。”
这句老狗不但没让忘情生气,反而面露笑意:“不过,我是主上最忠实的一条走狗,更愿意死后埋在主上的忠犬神社里,让千秋万代的圣狗子孙敬仰缅怀,”她说着又冷笑一声:“你们两个最好不要乱动,这张网会越收越紧,可以勒断你们的骨头,如果不信的话,不妨一试。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看她说得无比自豪,印无忧忽然有种欲呕的感觉,心中暗骂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本也想骂几句,可是他以前光学怎么杀人了,这骂人实在有些难为他。
列云枫笑道:“就是见了棺材,泪落的不一定是谁,看你一把年纪,又身受重伤,恐怕进棺材的机会比我们多,老太婆,趁还能哭的时候,就多掉一点眼泪吧,不然一会儿驾鹤西游了,想哭谁能看得见?”他此时倒不着急了,按照常理,方才他们刺伤了她,如今落到人家手中,这个女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没有不报复之理,可是这个忘情却没有动手,只是坐在哪里。
她为什么不动手?
可能有好几种,一个应该是她伤重,而且这条船上除了她以外,已经没了别的人,她想动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她要等待有人援手。二来,也许留着他们比杀了伤了他们更有用,方才这个忘情也说了,这里的一切是为了澹台玄准备的,他们只是凑巧撞上来,方才那艘小船上的艄公是离别谷的人,难道离别谷的印别离真正投靠了魅火教?
不过以印别离的个性,好像不太可能跑去仰人鼻息,而且,离别谷这些年在江湖中也够分量了,干什么还非要投靠这个诡异的魅火教?除非,离别谷发生了内乱,他们趁着印别离出谷之机,投靠了魅火教,有人要借助魅火教的势力,除去印别离,接掌离别谷。
可是无论是哪种原因,这个忘情都不会贸然下手动他们,列云枫故意拖延时间,想探试一下其中的缘故。
忘情冷笑一声:“小子,想套老娘的话儿?你还嫩了点儿,老娘没时间跟你们废话,你们不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吗,铁骨铮铮的英雄,我就饿你们十天八天的,看看你们还还嘴硬不硬!”她有些不耐烦了,脚尖一点舱板,只听得咔嚓一声,舱板裂开个洞,上边的网立时张开,将两个人翻了下去。
就在坠落的瞬间,列云枫托了印无忧的足尖一下,印无忧借着这一托之力,拧腰横着跃出剑光一闪,就刺向了忘情。
忘情没想到他们会在险中求胜,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出手,眼看着剑带阴风,眨眼刺来,再站起应对,已是不及,就势把身子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子全扣倒在地上。
那边列云枫已然坠入了船舱底部,他是头朝下掉下去的,上边的翻板就合上了,他在空着翻了个跟斗,就势一滚,落地时才没有摔伤,不过这船舱底下坚硬无比,还是被咯得生疼,等他站起来,四下一看,原来这船舱底下竟然是用精钢打造的一个密室,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的缝隙,只在上头出口旁边,开了几道细而窄的缝隙,自然的光线从那里射进来,这些精钢是白色的,被阳光一照,泛着刺眼的光泽。
上边是什么样的情形,下边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列云枫四下敲打着白精钢的壁板,感觉这精钢应该有尺半厚,而且四壁都是实心的,没有空洞的地方。
这个精钢打造的舱底,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好像整个天地都是一个密封无隙的空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这是白天,可以借着阳光的光线看清楚里边的情形,如果要是晚上,那如霜似雪的月光倾泻一地,只怕心里会凄寒孤寂。
如果要是做在这个地方待上三天三夜的话,只怕好人也会变成疯子。
因为上下都没有可以攀援之处,这精钢的壁板又光滑如镜,抬头看上边那块翻板已然死死地扣住了出口,列云枫算了一下,就是自己能纵身跃到那个高度,她他也没有把握弄开那块翻板,既然如此,就不要白费力气。
上天不能,不妨下地。
列云枫伏下身,敲了敲舱板,这地上的精钢板块好像比四壁薄了些,因为这个底舱下边紧挨着的恐怕就是船底了,这船自然是行于水上,被关在底舱的人,谁会捅漏了船底逃生?
因为就算砸漏了船底,出得底舱,外边也是茫茫水域,没有船只,还是无法逃得升天。
列云枫想起方才他们坐的那只小船,就算没有了浆,顺水飘着,也能在转弯处靠岸,现在这条无浆的小船应该还靠着这条大船停泊。
想到此处,列云枫心中一动,这条大船设计如此精巧,应该不是数月之功,大概也是忘情的一件致命武器,包括那些僵硬的人,都应该是忘情的机关掩饰而已,应该花费了忘情的很多心血,现在给她来个连根拔起,一定会气到忘情吐血。
浅浅的笑意,慢慢浮上了列云枫的眼睛。
扇股中的剑,砰然弹出来,这两把小剑,应该是切金断玉,锋利无比,秦谦送给他的东西,这一件最为珍贵。
提气调息,列云枫攒足了内力,运气于腕,然后手起剑落,只听得噗嗤一声,那小剑就刺进了精钢的舱板,他用足了力气,将舱板上开了一个圆形的口子,然后用力一脚揣下去,当啷一声,圆形的精钢舱板被踢落下去,一股江水喷泉一般涌了上来。
这个口子开得不算小,足可以钻出去一个人。列云枫本来想从这个开着的口子潜入水中,转念一想,这水势如此之急,现在潜水下去,又要浪费力气,不如等着水势蔓延上来,一直涨到翻板出,管他什么机关销簧,哪里架得住这江水的冲击力?
与其消耗体力,不如以逸待劳。
列云枫洑着水,那水是越灌越多,而且水的压力将方才的口子越撕越大,舱板底下的圆洞四分五裂,更多的江水涌入。他洑在水里,想着如果自己突然地冲了出去,船上的人一定会应接不暇,大吃一惊。
刹那间,他想到自己扇子里边的暗器,那些暗器讲究的就是攻其不备,暗中下手,他在水中就把扇子里边的银针装好了。
这把扇子是秦谦送给他的,里边尽管有发射暗器的机括,可是不论是师父澹台玄还是哥哥秦谦,都不怎么喜欢他用暗器伤人,这暗器从来都是投机取巧的东西,而且真正的武功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里会伤在这些暗器之下。列云枫知道他们不喜欢,就尽量不用,可是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喜欢用这些东西去对付敌人。
这底舱的上边就是翻板一处开口,所有的压力都挤到那里,下边的江水不断地灌入,上边的江水无处涌出,不过片刻之间,轰隆一声,满涨的江水将翻板冲开,列云枫坐在水柱上边冲出了底舱。
此时印无忧和忘情仍然在缠斗之中,忘情一手捂着伤口,一边单手持刀,发了狠,她的内力着实深厚,如果是换了一个人,早已经躺倒了地上。
印无忧担心着陷入陷阱中的列云枫,下手自然更不留情,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根本都没注意这艘船慢慢在下沉,直到噗地一声响,一股巨大的水柱从船底喷了出来,列云枫居然坐在水柱之上,两个人都大吃一惊,仰头看去。
那列云枫够手疾眼快,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趁那忘情错愕之时,手指轻动,一蓬银针射了出去。四溅的水花,喷溅了忘情一身一脸,她扭过头去躲,身子微微后撤,银针发射的声音本来就是极为轻微,如果是安静之时,忘情自然能听得到,只是现在涌出的江水声音隆隆,那些细如牛毛的银针又随着四溅的水柱飞出,忘情毫无觉察,哎呀一声,被打了个正着。扑倒在地。
印无忧见列云枫没有事儿,心里送了一口气,又见他暗中下手,伤了这个忘情,心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嘴上却道:“你的这些针是不是又带了什么毒药?”
印无忧见过列云枫用银针暗算别人,那些被暗算的人,都是四肢瘫软,无法动弹,他不识毒性,不知道那些只是麻痹类的迷药,只当是毒药。用了暗器,暗器上边还淬毒,印无忧还是喜欢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杀人。
列云枫没有回答,看看忘情,她是倒扣在地上,动了动,却浑身无力,她又急又气,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栽着个少年的手里,列云枫从船舱里边找到一盘绳索,一边捆住了忘情的双手双脚,把绳子的一头在船舵上,然后拍了拍手,冲着忘情道:“前辈叫孟婆汤的汤?好像喝了孟婆汤,前生今世的烦恼就统统忘掉了,我们相逢是缘,现在小弟请你喝一晚纯正的好汤。”
那底舱涌上来的水,已经漫过了机三个人的脚踝,忘情不能动弹,眼看着江水慢慢淹上来,船也慢慢下沉,她虽然识得水性,可是,现在四肢无力,无法动弹,这样下去,只能活活淹死,也感到了恐惧。
列云枫道:“印无忧,我们走吧。”
印无忧看了忘情一眼:“你,你不管她了?”
列云枫笑道:“谁有时间管她?走吧。”
看着两个人真的要走了,忘情有些急了,她是面朝下被捆在地上的,此时勉强抬起头来:“你们,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暗算澹台玄吗?”
列云枫回头,但是没动,只是笑嘻嘻地道:“喂,老太婆,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你会不会问那条狗,嘿,你干嘛要咬我?”
忘情又急又怒:“我没有和你们胡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澹台玄和玄天宗的秘密!”
列云枫摇摇头:“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兴趣。”
他说着转身就走,印无忧不是个喜欢刺探别人秘密的人,可是现在忘情主动要说,列云枫却坚决不听,他心中奇怪,难道因为碍着自己这个外人在场?江湖中比较忌讳这个,所以他想向列云枫说话时,那个忘情又道:“印无忧,印别离在我们手上,你想不想知道他的下落?”
啊?
印无忧陡然一惊,转身就纵身到忘情的身边,想问个究竟。
小心。
列云枫惊呼了一声,印无忧猛地一震,可是再想闪身已经晚了,忘情嘴一张,一蓬银光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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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无泪
这是一座破败的庙宇,蛛丝结满,灰尘满布,神台上的佛像已然残损不堪,供案上边,只剩下风波铜的烛台,青铜的香订,看样子如果不是在深山之中,只怕这些东西都会被别人偷去了,换着散钱喝酒了。
雪从神台后边,扯下了五彩的神幔,抖净了神幔上的尘土,然后四下寻看,东厢有些稻草,他顺手抓过来,铺在地上,又将神幔铺在稻草之上,扶着寒汐露躺下来。
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才遇到这座庙宇,寒汐露已然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
雪抱着寒汐露的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记得小时候,如果他要落泪,母亲会狠狠地抽打他,直到他不敢再掉眼泪。
母亲总是教训他,男孩子永远不要掉眼泪,好男儿只能流血,绝对不能流泪。从小到大,寒汐露总是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人杀手,希望他无情冷酷,希望他武功卓绝,可是,他还是辜负了母亲的希望。。
你有名有姓,有爹有娘,这句话,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入雪的心,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现在只想母亲能够活下去,至于他的爹娘究竟是谁,那并不重要。
萧玉轩低声道:“雪,我们还是先给前辈输些真气,这样可以吊住她这口真气不散,等找到我师父,前辈一定不会有事。’
雪的泪,还是止不住往下落,母亲先是中了碧血搜魂针,然后又和印别离打斗,她体内的碧血搜魂针虽然被逼出来,可是印别离也重伤了她,她体内有印别离的离别掌伤,方才又和北斗七杀恶斗了半日,雪都不敢为母亲搭脉,很怕感觉到母亲体内错乱的筋脉和微弱的脉搏。
萧玉轩叹了口气,他现在是一头雾水,对于自己的身世,好像是越来越复杂,不过事到如今,是什么样的来龙去脉,他反而不怎么在乎了,不像乍知此事之时,心里翻了三江五海一般,曾经有段时间,连看澹台玄都不敢看,也怕养育自己成人的澹台玄变成自己的杀父仇人,看着寒汐露现在风中飞絮、水中飘萍般孤弱无依,萧玉轩的心里,充满了同情和难过。
雪扶起寒汐露,坐在母亲的身后,萧玉轩默默地盘坐,和雪一起,为寒汐露输入真气,过了好一会儿,寒汐露苍白如纸的脸上,才有了一丝丝的晕红,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还是涣散迷茫,向雪点点头。
寒汐露强撑着一丝笑意:“雪,我可能活不多久了,有些话如果还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虽然,你爹爹从来都不曾喜欢过我,可是,我没有对不起他,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没有愧疚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