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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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铁河的脸埋在自端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长发里。
慢慢的,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带着安抚的力量,带着温柔的情绪……他翻了个身,将她搂在怀里。她沾满泪水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别哭,别哭……他闭上了眼睛。
她的泪水,怎么有种能把他淹没、令他感到窒息的力量?
他只有用力的抱紧她,抱的紧紧的。
他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朦胧间,感觉到她离开了他的胸怀;朦胧间,感觉到她替他掩了被子。
身侧的位置空了。
他睁开眼,晨曦微露。
他起身。
只剩下他自己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了她的存在,竟然这么空。他看了一眼,凌乱的床上,留有曾经的痕迹——并不是做梦。他推开了落地窗,的身体曝露在清晨清凉的空气和山间潮润的风中。他走到阳台上,俯身望下去。
这里,正对着葡萄园。
他看到自端了。
看到她独自走在葡萄树间。在绿色的葡萄树间,火红的一点。像他颈上,那一颗朱砂痣那样醒目。她低垂着头,穿行在翠色之间。
他心里一阵发紧。
阿端……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喊了一声,事实上,他叫出了声。可自端并没有听到。
太远了。
远处,自端把鞋子脱了。
沙土地,潮湿,冰冷。
她莹白的足,踏在上面,冷的让她全身发颤。
身体的某一部分还在疼。
这不适纠缠着她,让她没有办法自在。
她离葡萄树太近了,那葡萄叶子,不时的碰着她的发、她的脸。空气里有清新的味道。绿色的葡萄,挂着白霜,带着青涩的美丽……她看着,只觉得那是自然赋予的原封不动的美。
她想去触摸那美丽。可是没有。
她……不一样了。
这里安静极了。
她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安静的地方。静的能听见头脑中血液流动的声音,静的能听见心底的风声……脚下的沙土,陌生的国度,甚至,一个不一样了的自己,只是一夜而已。她已经不一样了。
这长长的一垄,似乎是没有尽头。
她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其实也并不在乎。
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吧。
她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所以也不担心,这样轻飘飘的自己,会飘多远。
听到身后有声音,她站住了。
她被拥在了一个强健的怀抱里。
身体的记忆被勾起。
疼。
她忍不住轻颤。
他的吻落在她肩上。
很轻的一个。隔着薄薄的衣衫,他唇上的灼热带着穿透的力量。
她低了头。
环住她腰身的手臂,手里,提着她的鞋子。红色的,绣着山茶花。
他扳过她的身子,她听到鞋子落在地上,他的吻接着跟了上来。她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亲吻到。
这是……他们第三次亲密接触。
第一次的强悍和退让,第二次的占有和执着,第三次……她的呼吸又被夺走了。
佟铁河极有耐心的吻着他小妻子。温柔、缠绵,极尽温柔,极尽缠绵。他不要她害怕,他不要她恐惧。
他将她抱在了怀里。稳稳的抱着。转了身。走出葡萄园,面前就是酒窖的入口。他抱着她,踢开了那橡木门。回了一下手,他将门锁了。
“佟铁河!”她惊呼——从来,从来也没敢连名带姓的这样叫他……此时叫出来,她的声音都是颤的——他这是,他这是……他这是!
他将她放在宽大的桌子上……她的背,贴在棉布上。
“佟铁河!”她急了,挣扎着要起身,被他欺过来,手腕,压在了身侧。他的吻接踵而至,继续的,只是没有刚刚,那么温柔缠绵了。她的心在颤抖,身体又开始疼……
“佟铁河,不要……”
不要,她不要了。
他深深的吻着她。
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他的唇离开片刻。
“佟铁……”她刚刚吐出两个字,他的唇立即封住了她的嘴巴。唇齿纠缠,顽固的,想要占据。
他的手,将她的裙子褪了。
她的身体在他手下,再度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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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呼~~河端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我的发布也推迟了俩小时。谢谢大家。今日更毕。大家晚安。
正文 番外:帖帖篇之《记得当时年纪小》(上)
哎哎,痒啊……
脚趾头又被咬了。真是……好痒啊,救命啊……好吧,我知道喊救命没用,这个黑黑的大家伙,他就喜欢咬我。唉……
这个黑黑的大家伙……是我的爹地。
他好像有很多名字哦。那个很好看的白白的大家伙,比黑家伙小一号的那位,是我的妈咪。妈咪叫他“佟铁”,她叫他“佟铁”的时候,声音比较好听。比较像给我唱歌时候的声音。嗯,那个声音不但黑家伙满意,我也很满意,听起来舒服嘛。
看还有,还有别人叫他“小铁”啊、“铁河”啊、“铁子”啊……我脑子好使,我都能记住。叫他“小铁”的那些,都皱皱巴巴的了,皱皱巴巴懂吗?就是摸上去不滑了,涩涩的——有一个特别皱皱巴巴的,最常见,不过他不是“大家伙”,他是“老家伙”,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他自己说的。他每天都来抱抱我,他叫我“小家伙”……好吧,我承认,“家伙”这个词,我是从他那里学的。他的手总是凉凉的。嗯,这一点我不是很喜欢。不过,他会带我去外面玩哦。有一个地方,小小的,他坐在里面,抱着我,晒太阳……爹地和妈咪就在一边看着我们。
他们叫他“爷爷”。我想想,“爷爷”,我好像也有一个……算了,先不想了。
晒太阳的时候,他们看我们,我看他们……咳咳,妈咪挺好看的。
渗我在这里也算有点儿资格了,在我看过的家伙里,她是最好看的。倒不是说我从睁开眼到闭上眼,看的都是她。她是真的好看。我从一个亮亮的东西里见过自己,还有她,她真像我。好看。好看极了,嘿嘿。而且滑滑的……我可喜欢贴着她了。我也喜欢贴着爹地,可是有时候爹地会扎人,真可怕。但是我不表现出来。不像妈咪,被扎到了,还要打爹地。做人要厚道啊,要厚道。被他抱着多舒服啊,不要打他了嘛。
还有,爹地热热的。我喜欢趴在爹地胸口上呼呼。有一段时间,就是,我还不能自己翻身、自己坐、自己爬还有自己走的时候,他就开始让我在他胸口趴着睡。真舒服啊。
哦,我爹地会唱歌。
好吧,老实说,他唱歌很难听。可他很爱唱。尤其爱在人家很困了的时候唱。人家困,就让人家睡嘛,他偏偏要唱歌……都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以为他唱的还蛮好听的?唉……都不如他就安安静静的,让我趴在他胸口睡的好。那里,“咚、咚、咚”的,才好听呢。
和妈咪不一样。她那个是“咚咚咚”,他是“咚、咚、咚”;她那里软软的,他那里硬硬的。不过,都可以啃。都可以。说到这儿了,就说件事吧,不要笑啊,严肃一点——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呢,睡醒了,饿啊,要找妈咪要吃的,谁知道会啃错了地方啊,啃半天什么都没有,只是“噗叽噗叽”响……真急人。妈咪笑,爹地把我拎起来——他多过分,用拎的!人家衣服那么漂亮的背带……唉,不提了,好歹他帮我找对了地方,总算是有口饭吃了。有饭吃,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不说了。那时候我年纪小,真的,不懂事啊。这事儿以后都不提了,太丢人了。不过,我是会思考的小家伙。经过那件事,我知道,我得快些长大啊,学会爬,学会走,找饭吃的本事就长了嘛。
哎哎,话说,他们很会大惊小怪呢。人家自己会捧着热乎乎的奶瓶喝奶怎么了?他们要惊奇。人家自己能爬着去找奶瓶怎么了?他们要惊奇。人家自己会走过去要奶喝怎么了?他们还要惊奇——等等,说这半天,都跟吃的有关……好吧,我承认,那就是我成长的动力啊。
他们太会大惊小怪了,没见过小家伙这样的?嗯,也是,他们是没见过。我是他们唯一的。也是这里唯一的小家伙。好吧,他们稀罕我。稀罕就稀罕吧,可不要总夸我聪明啊什么的。他们夸,没意思。我可见识过。那个叫我爹地“铁子”的大家伙,就那个,“四伯伯”,他夸他的小家伙聪明呢。聪明?啧啧。
那天爹地带我出去,那是一个好大好大的地方,让我坐在那里瞧着他和四伯伯玩,他们拿着木棒敲来敲去的,有什么趣儿啊,都不如我的手指头好玩儿。我旁边那个,就是四伯伯带来的小家伙,哎哟哟,四伯伯看着我的时候,对爹地说,帖帖怎么还不长牙,我们懿珊八个月的时候都四颗牙了……我继续玩手指头,假装听不到;我爹地可听到了,爹地黑黑的脸就更黑黑了,四伯伯,你惨了……你要知道,我妈咪说我一句“不乖”,爹地都能咬她。看看,看看四伯伯被修理的,啧啧,比修理妈咪狠多了。妈咪被修理的时候是笑的,他是趴下的,啧啧,四伯伯。说回来我旁边这个,叫懿珊是吧,从头到尾,她就不停的在舔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那个东西会慢慢的变小……真是笨笨,哪儿有我这个好,我一直咬着嚼着,软软的,跟妈咪那个差不多;所以我谁都不给,拿那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来换也不行……笨笨,四伯伯还说她聪明,什么啊,那笨笨,哼,所以千万别学四伯伯,夸我聪明,这不像个好词儿。
唉,可爹地还是常说“帖帖真聪明”。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了。哦,我说过了没,“帖帖”是他们跟我说话的时候开头的词,时间久了,我觉得这个词是我的。嗯,帖帖……还行吧,不难听。
爹地说我聪明。说妈咪笨。叫她“笨丫头”。嗯,反正我觉得吧,妈咪是很笨,还有点儿懒。
正文 番外:帖帖篇之《记得当时年纪小》(下)
我声明啊,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就是人家隔几个钟头都会饿嘛……要找妈咪啊!唉,我算是发现了,关键的时候,找爹地总是会比找妈咪来的快些。她都听不到人家肚子 “咕咕”叫的是吧?人家低调,可是人家再低调,也是会抗议的啊……她有好多次都听不见人家抗议。都是爹地。唉,爹地热热的,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他抱着我啊,坐在妈咪床前,轻轻的推她,叫她给我饭吃……唉,我的命啊!到后来啊,他就干脆先抱起我,再去按掉她的闹钟,然后塞给我奶瓶,让我自己吃饭。还跟我说,这个“饭碗”也很不错。我真想丢白眼给他哎。
好吧我承认,我是抓住哪个饭碗都能吃饭的小家伙。所以爹地说我好养活——这都什么事儿啊,回锅饭有新出炉的好吃嘛?要不是饿了……不是不是,要不是看在他求我的份儿上,我不哭给他看才怪哩!好吧,也不是看在他求我的份儿上,我是看在他摊上妈咪这么个又笨又懒的家伙,实在是……唉,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说句公道话,我那个又笨又懒的妈咪,要是肯用功,也还行吧。她把我背在背上,带我去那个很大很大的,被陈奶奶叫做“厨房”的地方——我陈奶奶大家都认识啊,待我可好了,会给我煮特别好吃的米糊糊和菜糊糊,给我煮东西吃的“奶奶”那么多,我就稀罕这一个。她身上没有会硌人的东西,也没有熏的我头疼的味道,可是有饭香。嘘,悄悄的,不要给那几位知道——我又扯远了。
我妈咪在厨房一呆就能呆好久,我睡了醒,醒了吃,吃了睡,睡了又醒,还要忍着一点点的油烟……她才能弄出点儿东西来——那玩意儿我瞧着就不稀罕,主要咱现在这年纪,牙口不行吧;可我爹地稀罕。要说我爹地也怪,稀罕就稀罕吧,笑模样都逼到眼睛里来了,脸上却整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啧啧,好,我吃我的,我不理他们。陈奶奶悄悄说他们“耍花腔”。啥意思啊,我又不懂了。不过,我爱看我爹地偷偷笑的样子。
开我爹地笑的样子很好看。看他笑,我会忘了咬奶嘴……咳咳,真是。难怪呢,妈咪有时候看到他笑,会说,只准他在家里笑,出去不准。咳咳,她又笨了吧。不过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有一天,她抱着我,翻一叠子纸。那纸好大张,然后,我看见爹地了,爹地笑的吧,怎么说呢,没有在家的时候好看,但是,也够好看了,妈咪往常看了爹地笑,也都会笑,那天可皱眉了。唉,连我都知道,爹地一定是闯祸了。为啥?爹地笑成那样不要紧,身边有个挺好看的“阿姨”就不妙了;身边有个好看的阿姨也就罢了,还笑成那样就不妥了……妈咪什么都没说吧,那叠纸也收起来了。不过晚上爹地回来了,看他的样子,抱着我,只管瞅妈咪,唉;老爹,妈咪很能装,是吧?她不开心了,你知道为什么,对吧?后来他咋哄的妈咪,我就不知道了,那天晚上,我老早就睡了;不是我想睡那么早,是爹地非让我睡。唉,没办法,谁让他又求我呢,帮帮他吧。我真不知道他咋哄的,就知道妈咪就没再提过这事儿,跟谁也没提;不过那之后,妈咪就说了那话。我还是觉得妈咪笨笨的……笨笨的,真笨。她不知道,爹地啥时候笑的最好看。我知道。可我先不告诉她。
我妈咪有四只狗。好家伙,现在个头可大的很。爹地送我的那匹矮脚马,也只比它们大一点儿。它们来的时候,我年纪小,嗯,年纪小,那天刚和爹地妈咪玩水出来呢,我悃死了,好想睡觉,可是看到那几个四个爪子的东东,我也挺高兴的。不过,妈咪才是最高兴的。爹地抱着我,笑。唉,他们都说我爹地最宠我,其实,我爹地最宠的是妈咪。嗯嗯,最宠妈咪。
他可爱偷看妈咪了。
效叫我说,看就看呗,有啥啊。他不。妈咪喂狗狗的时候,妈咪训练狗狗的时候,开心的和狗狗玩在一起……那时候,他就在一边看着。有时候抱着我,有时候不。他就会笑。
我不告诉妈咪,那个时候,爹地笑的样子。最好看了……
我爹地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真的,脸皱皱的。
就是前阵子,不知道为了什么,总是追在妈咪身后,一个劲儿的说他错了……翻白眼,翻白眼,为什么我就摊上了个笨笨的妈咪、老是闯祸的爹?不过妈咪这回倒是不生气的样子。
他们在说“小水滴”,小水滴是什么?还两个?
爹地有天对我说,帖帖呀,以后真的有人要和你抢饭碗了。
神马?和我抢饭碗?!看我怎么收拾他!
咳咳,镇定、镇定。
妈咪说了,任何时候,都要淑女。我很听妈咪的话,做淑女;可淑女是啥……淑女能保住饭碗不?
唉……我的命啊。
好像,看上去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爹地说,他才不管有多少“小水滴”呢,帖帖,也就是我,帖帖是他最宝贝的——我爹地说话,我放心。妈咪嘛……唉,爹地说了,帖帖是爹地妈咪的小棉袄;帖帖是妈咪拿命换来的,帖帖长大以后要疼妈咪。嗯,帖帖听爹地的,就这么着吧。为了笨笨的妈咪、老闯祸的爹地,帖帖也要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