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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锦绣-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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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和他胖侄子看着瑞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瑞峥大叫:“不是我!”
  王二知道瑞峥向来风流,撇着嘴不相信。
  锦英抱着瑞峥又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孝。姐姐……姐姐……你别恼我,你别恼……”
  ……王二这才相信了。
  瑞峥洗脱了冤屈,长处一口气。回头一看,满屋子挤得是人,气的往外赶,五大三粗的爷们儿们谁也不愿意出去。后来请的大夫来了,说是屋子里得亮堂,别让病人憋闷了,大家才恋恋不舍的出门去了。
  锦英生着病,于是当夜瑞峥就在那个小客栈里住了下来。客栈本身就是开在山脚,不大,就两三间房。王二他们虽想多看两眼那个漂亮小姐,但是也不能留下过夜。瑞峥许诺着,等来日一定替他们像戚大人引荐,他们兴高采烈的离开。
  自己不方便,瑞峥就花了几个钱,请老板娘照顾着锦英,自己不时的也过来看看。
  第二天早上,锦英吃过了药也休息足了,虽然还是有些热,但是神智总算是清醒的。瑞峥踏门进去,她就怯生生的喊了他一声“姐夫”。仿佛第一次见面似的。
  “姐夫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一路跟着你啊,跟丢了一次,后来再找到的时候你已经躺在湖边了。”
  “你跟踪我门?”
  “自然。”
  锦英咬咬嘴唇,低声说道:“不是君子所为。”
  “何乃之君子,你再回去跟他呀!”
  锦英一听立马就泪眼汪汪,把脸埋了起来。锦英这样的人,要是大声的哭,那就是没事;一旦自己小声的哽咽,恐怕就是真委屈了。
  瑞峥本是无心,可经不住她哭,赶紧软下话来向她解释道:“之所以一路跟踪你们,是我确信何乃之不会对你好,他并不爱你。我与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很要好,早在那个时候他就有了心上人。那人不是你。”
  她咬着嘴唇:“是佳娘。”
  “我想你也见过她了。他想骗你和他好也无非是想从你那里弄些钱。从头再来继续做生意也好,随意花花也罢。他既然已经赎了佳娘出来,又无处可藏,定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和你私奔,你出来了可不就看见佳娘了吗?你会干么?他现在不是以前,没有钱财找两个地方养两个女人。”
  锦英呆了呆,自言自语:“他现在有钱了。”
  她为了他,把自己的所有细软首饰都带了出来。她不爱钱,丢了也不觉得可惜。只是这样跑了出来,白白便宜了他。他自然是要拿那些钱去养那个叫佳娘的女人的。
  “他们早先住的那三间屋子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定是知道你回来后我回去找,所以搬走了。搬去了哪我也不想找了。毕竟我还不愿意撕破了脸和何乃之针锋相对。他已经落魄,你的那些钱只当给他些安家费罢了。”瑞峥说着,又询问锦英:“你也不要去找他了,你权当这事情没发生过,把她埋进肚子里,谁也不再提。你程家的声誉不能因他败坏了,你的前程也不能因他败坏了。”
  锦英点点头。
  她能怨谁呢,这番惆怅,她倒也不哭了。
  瑞峥又为她吃了药,关问了几句。他对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向来是和善体贴的。
  锦英望着瑞峥诸多感慨:“姐姐真好命,嫁给你这样的人。”
  “她好命?”瑞峥啧啧嘴巴,“你没吃过苦,你不知道她是怎样过来的。”
  锦英不信。
  她怎么会信呢?那是她的姐姐程锦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父亲都要看她的脸色。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会被人欺负?
  她不信。
  其实,只要她稍稍留意姐姐的情感,只要她注意听听那些个流言蜚语,她是不会注意不到的。可是她太沉迷于自己的世界,她对姐姐关心的太少。
  待着也是待着,瑞峥就开始给她讲一些故事,关于他和锦绣的。
  这些天的事情太多,她新病一场,再加上湘佩来济南,锦英没回家等等的一档子乱事,她晚上睡得少,就又犯了头疼病。这天正靠在罗汉床上打瞌睡,外面就说是谷盛堂的高老板来拜访了。她这才起身,草草的收拾了下衣裳就前往书房里来。
  “怎么今日是那股风把你吹来了?”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话。
  “你跟我提起的事情,你自己倒忘了?”高老板向锦绣打过了招呼,自己就在一把官帽椅上坐下来。
  锦绣一拍脑袋,俯身从书案上找出一卷图纸,展放在了高老板面前。
  “这事情一直是我的一个掌柜管着的,如今他不在了,我一时间还真是顾不过来了。这不,差点给忘了。”
  “是徐掌柜吧?他是出什么事情了,说起来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他母亲生病,他回家探亲去了。”锦绣随口应付道。
  “你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要顾前顾后的忙,节哀顺变,当心身子。”高老板看锦绣的双眼还微微红肿着,脸色苍白,于是他也叹口气,“过个几天就是年了,你们家要怎样置办?”
  锦绣在他对面坐下来,无精打采的:“还能怎么办?听家里人说是不能办了,冷冷清清的过去就算了。不就是个年么,过了年这生意还得做。省下些俗套礼节我也落得轻松。”
  高老板附和道:“这倒也是,快图个清净吧。”
  闲聊了一会儿,锦绣就伸手在他面前的图纸上指了两处:“这两块,建两个绸缎庄。”
  “这么大一爿地面?快赶上我的谷盛堂了,你这是要开饭庄还差不多。”高老板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我怎么敢抢你的买卖?”锦绣强打着精神说笑话,“这也好,等我这店做不下去了,大可倒卖了给你谷盛堂,你修整修整,再开两家饭庄好了,其中有家叫做盛谷堂吧,这名字听着就挺好。”
  高老板整个人往后一退:“我不要。你这是折煞我呢,你程锦绣的东西谁敢要,我要是敢要了,那你还能饶过我么?”
  “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办就是了,总之是办好了有你的甜头,办不好你还能再开两家饭庄,不吃亏的。”锦绣摆摆手。
  高老板听了这话,忍不住就乐了。
  正说着,招娣进来了。
  “少奶奶,吴掌柜的来了。说是杭州来了信。”
  于是高老板就站起来告别:“那你忙吧,我把这图样子拿回去先给我那弟弟看看,回头就给你信儿。咱们一定明年开春就动工。”
  “辛苦你了。”
  “哪里,你坐,不用送了。”高老板把图纸叠进怀里,就出了门。在门口正碰见吴掌柜,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送走了高老板,吴掌柜的这才进来书房见锦绣。
  吴掌柜向来胖实,以前的时候再忙得不可开交,也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派头。这两天却日渐憔悴了。一是纪老爷去世。两人二十几年来的交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尽的,如今有一个人先走了,剩下的那个不禁会觉得孤单,触景伤情;二是徐奉离开,少了一个人,他要处理的事物就成了两个人的。心累,身也累。
  “我尽快再找个人手顶上来。”锦绣见了也于心不忍,“韩总管要是不喝酒了,也叫他常回来看看你。”
  吴掌柜知道家里事情多人手少,也就应承着,说了两句话,就拿了信出来给锦绣。
  杭州方文相来的。拆开来,看完了,锦绣的手直打哆嗦。吴掌柜的问出了什么事情。锦绣压下不说,自己暗地里默算了下家里的银子。好在今年生意盈利颇大,足以应付目前的开销。
  “添六千两银子给方文相罢。莫再问了。”
  吴掌柜答应着出去办了。
  头疼欲裂,锦绣捂着头难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平摊在桌子上的信纸,懒洋洋的透露着无奈:徐奉从方文相那里取走了一尊白玉菩萨,以她的印为凭据。
  她一脚踢在桌子上,很不能将满腔的烦躁都发泄出来。他说要起家,她程锦绣就是她起家的资本。如今倒也真是了,真的就拿了她的东西发财去了。
  好你个徐奉。
  正在气头上,招娣又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大少爷回来了,还把二小姐接过来了。
  “瑞容不是在家里住着么?”
  “不是瑞容小姐,是锦英小姐。”
  锦绣一懵,踢开椅子就往外跑。
  出了书房,穿过回廊,锦英就和瑞峥远远的站在大门口的照壁前面。她身上披着瑞峥的白狐皮斗篷,看见锦绣过来就低下了头:“姐姐。”
  她知错了?是知错了罢?
  锦绣走到妹妹面前,看着她,想在自己万念俱灰的时候,上天总是给了她一线光明的。
  锦绣忍住心里的高兴,脸冷哼了一声,走过来伸手抓起锦英的手。被拽着她回廊里走,锦英一路趔趄却不敢顶嘴,只是顺着锦绣。
  锦绣进了自己的厢房,松开锦英,自己去打开她出嫁时候带来的那个箱子。从最底层托出了一个东西来,去掉白布,露出棕黑色的木牌,锦绣毕恭毕敬的把它立在了案子上。“先母程申氏之灵位”几个大字赫然亮在了锦英的面前。
  锦英愣了,她抬头看锦绣,锦绣的表情严厉之极。
  锦绣在灵位前跪下,双手合十,向灵位叩首。
  “母亲大人在上,锦绣不孝,不能替母亲管束妹妹。她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叫母亲蒙羞,叫程家蒙羞。今日她回来了,锦绣无能,身为长姐已经没脸再替母亲行管教的责任,更无权代父实行家法。母亲在天有灵,请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姐姐……”
  “跪下!”锦绣喝道。
  锦英满脸泪水,扑通跪地,不敢多说。
  “三日之内不许出门。你若是再跑,休要认我这个姐姐!”
  锦绣站起来,板着脸,头也不回的出去。门被摔得哐啷响,有人过来,在外面上了锁。
  她独自一人跪在灵位前,明明是要哭的,却忍不住要露出开心来。她肯骂她,她反倒觉得安心了。她肯把她关起来,是她还认她这个妹妹的。
  从前,她最讨厌把她一个人留下,孤单又寂寞。她也最讨厌锦绣的刻板严厉。而今天,今天她却不觉得了讨厌了,只要锦绣肯训斥她,那就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心里觉得踏实。
  “姐姐,我回来了。”
  瑞峥跑了一天饿得发慌,从怀里摸出了个馒头来正啃着,锦绣就出来了。他走上前去正要关问几句,还没开口,锦绣一见他,就再也板不住脸,头拱进他怀里呜呜的哭了出来。哭了会就又笑了,笑了会儿又流了泪。
  瑞峥含着馒头张着双手僵在空中。
  然后,馒头从他手里滑落,他悄悄的用一根指头试探的去触碰她,仿佛她身上有刺。
  她是在依赖着他?
  是吧。瑞峥笑了,放心的双手交叉,用臂膀环抱着锦绣。他有一点受宠若惊,也有一点享受,他寻觅道嘴里那块尚未咀嚼的馒头,喜滋滋的吃起来,那味道香甜是前所未有的。接着又突就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的闻了闻锦绣,还好味道是干净清爽的,他放心的拥着她哄。
  大白天的,家里的丫头婆子从门口走过,看见两个人这么无忌弹,就跟看见鬼似的。纷纷掩面,禁不住羞得脸红。

  谁为情种(上)

  过了些天,出了七七,锦绣也不用再操心家里的事情,就要亲自送锦英回家。瑞峥不放心于是也跟了来。
  在纪家的这些天里,锦英变得越来越安静。吃饭的时候叫她她就答应一声,问起她问题她就只答个是或者不是,再多的话就没有了。
  经历了这一劫,她就不再是原先那个雀鸟一般的女孩了,不再趴在锦绣的身上撒娇,不再哭着鼻子说谁谁谁欺负她……锦绣看着她那漂亮的面孔,心里有欣慰,也有些断断续续的伤感。
  一个女人,当肚子里装了很多的事情以后,就不再年轻快乐。她欣慰锦英长大了,同时也痛惜锦英失去了以前那清爽脆甜的快乐。
  田间的平坦土路上,马车轻轻的晃动。
  锦绣心里的悲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颠簸出来,之前的欣慰被当前的痛给淹没。且哭且笑。
  她知道如今的锦英是理解她的。
  从前她怎么从来不跟锦英说自己的苦呢。一方面是那些苦不提就不觉得;一方面是她强硬惯了,从来不再别人面前露出弱点,哪怕面对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程家的人从来就是这样子的吧,锦绣太像父亲,只有不拘言笑,从不多说柔情的关心的话。她心里感谢瑞峥,当他说出她的苦,说出她的悲哀的时候,锦英能放下赌气,听话,跟她回家。
  温暖的,柔滑的手指伸过来,和她的交叉相握。锦绣回头去看身边的锦英,锦英看着姐姐甜甜的笑,把头靠在锦绣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那样。
  锦英没有见过母亲,自小她是由姐姐带大。小时候她想起母亲的样子,就只能想到姐姐。儿时的相依为命在脑海里浮现,那些愧疚在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难以平息。好在她回来了,她来的及补偿这一切,补偿那些因为年轻,无知,和鲁莽而给家人造成的伤害。
  程家大厅里,程津南正襟危坐。
  锦英默默不语,不等父亲责骂就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程津南本是有一肚子的训斥,见锦英这样知错,反而骂不出来了。嘴唇动了动,哆嗦着吐出几个字来:“滚回屋里去,不准再出门。”
  看见这情形站在一边的瑞峥想站出来替锦英说几句,却被锦绣给拽住了。
  锦英也不做声,默默的起身就往自己的那里去。等锦英一出门,程津南的老泪才哗啦啦的流出来,锦绣叫了声爹,程津南也没回声。半天,他才回头哽咽着跟瑞峥道了个谢,就说旅途劳顿,叫他们夫妇俩去歇着。
  锦绣知道父亲情绪波动大不想被人看见,也就拉着瑞峥出去了。
  俩个人当夜在程家住下,第二日还得赶回济南。
  这天早晨锦绣起床就先往锦英那里去了一趟,见她通情达理,样子很好,锦绣就放下了心。嘱咐了两句,絮叨了一会儿,转眼就是晌午,锦绣就离开了锦英的屋子,往回走。
  路过池塘,远远的看见亭子里站着一个人。摇着折扇,迎风自言自语的笑。这样疯癫,可就只有纪瑞峥了。
  再走近一点,顺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那池塘一角的冰被凿出了一个洞。冰层中间露出一点水面,两只肥大的白鹅被养在那小小的水窟窿里。
  冬天的晌午,阳光又暖又亮,那方小小的水面波光粼粼,白鹅也如玉无暇娇憨可爱。两只雪白绵长的颈相互缠绕,似是倾诉,似是爱抚。锦绣站在水边也不由得看的呆了,心神被它们白色的羽毛撩拨的暖融清亮。
  她抬头看瑞峥。
  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了把折扇。折扇在手里只推开一半,一动不动的放在胸前,想必是已经忘了摇。嘴角上扬,含着温情的笑。大眼睛,向来清澈,做坏事的时候双眼放光,被抓住的时候扮起无辜来也确实让人怜。眉毛是一字浓眉,微微的成八字状,所以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阴愁忧郁。好在,他是常常笑的。
  他是俊朗的罢,锦绣想。以前不觉得,只觉得他胖,十足的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可他后来瘦了,从杭州奔波到济南,又去了登州,再回来济南,几番周折确实是让他消瘦了。但他这般心无牵挂,不记昨日愁也不想明日忧,再心宽体胖起来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锦秀倒想笑话自己了。早先她是讨厌他这种性格的,甚至是瞧不起他。瞧不起他百无一用,瞧不起他挥金如土,瞧不起他风流无常。现在想想,她对他的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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