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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惊雁 作者:留白一阕(晋江2013-01-24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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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遗辛的嘴边噙了一丝笑。但他的心蓦地就乱了。也许他不得不承认,在失去阿尘后,他似乎对另一个女人动了心。
  但宛遗辛自然不只是想到了林钟,他还想到了将来两天的危险。众人聚集的杭州城,必将发生大事。
  实际上,已经有人在行动。


☆、夜窗红唇风里歌

  月是满月,但是云很重,月色惨淡如女子的残妆。
  没有风,池水不动,柳树也不动。
  夜幕下的玉筚庄,宁静平常。
  灯笼已经挂起,映着轻晃的红色喜字。两天后,这里将是成亲的喜堂。
  春花已开,无风的夜里花的暗香传不到屋中,屋里只有降香的香气缭绕着。
  明眼的人自然会发现,明渊阁外花丛中,有几团不寻常的黑影。但是阁中的人全然不觉。
  “庄主,夜深了,明日再看吧。”木如兮端了一碗糖水放到杨彻的手边。
  “不是说你不要叫我庄主吗?”杨彻只有对着木如兮的时候才微笑,把书摊放在桌面。
  “是,阿彻哥哥。”木如兮害羞地低下头,低低叫了一声,“喝糖水吧。喝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练功练剑,还有为宛公子的大喜日子忙活。”
  “嗯,你也是。”杨彻端起糖水。
  木如兮俯身帮杨彻收拾桌上的东西。杨彻把糖水放到嘴边,窗边忽然起了一阵寒风。蜡烛一晃,火光已被寒气扑灭。
  有人偷袭!杨彻把糖水砸向窗口,反手去拉木如兮。可是手还没碰到木如兮的袖子,寒风再起,一阵直奔他手边,一阵则向他头上劈来。杨彻看清那东西,不禁出了一头冷汗。
  凝冰夺命索!
  杨彻忙闪身躲开两击,但是也被迫与木如兮隔开。传言凝冰夺命索由寒玉制成,奇冷无比,沾肤即感到冰冷刺骨,轻则风寒,重则冻死。若持索之人内力精湛,使用此索更为可怖。
  那索来势凌厉,定是至少有两个内力较强的高手一起使出。玉筚庄中人本来就不多,经过之前一役,更是减少,而明渊阁又在庄内僻静之处,一时间难以呼救。杨彻一避之后,自桌下抽出剑身如玉的长剑,大喝一声,往索上劈去。虽然他没有学过竹隐门最高武功相思谱,对付这索又不能用掌,但是他自幼勤奋扎实练功,又有白家祖传宝剑、玉剑谪仙白楼惜用过的“定水玉蛟”,因此这一剑劈下来,只听到一阵玉裂的声音,凝冰夺命索断下了一截。但是同时索上的寒气通过剑身传来,让杨彻打了个寒颤。
  那断裂的凝冰夺命索“哗”一下被收了出去,但很快又被甩了进来,和另一条长索一起,两面夹击,要把杨彻缠住。
  杨彻手持“定水玉蛟”,运气内劲,连劈十三剑。寒玉裂声不断,碎片落了一地,阴森森亮莹莹地泛着惨白的光。尽管凝冰夺命索上剑痕累累,但是杨彻也觉得身上寒气加重,他与两条长索缠斗太久,索上的阴寒之气通过长剑一点一点地渗透到体内,让他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全力对付面前两条长索,却没有发觉身后一阵寒气偷偷地漫上楼来。
  第三条凝冰夺命索!
  木如兮本来被寒气阻在角落里
  ,忽然看见又有一条凝冰夺命索自杨彻身后墙上撞入,直袭杨彻后心。
  木如兮没有多想的时间,和身一扑挡在杨彻身后。她完全忘了自己只是三脚猫功夫,此刻她只想到要护得杨彻周全。
  杨彻也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寒气,但是没有料到木如兮会忽然来挡住自己,赶忙喝道:“如兮走开!”
  他一开口说话,真气流失,寒气加速入侵,冷得他全身发颤,几乎握不住剑,而那长索也将打在木如兮身上。
  正当此时,一条黑影不知从哪里飘了进来。说“它”是飘,是因为根本就没有看清这黑影是怎么行动的。杨彻瞥见那黑影,心中只剩了两个字:“完了。”
  那黑影倏忽就飘到了木如兮身边,一伸手就抓住了那自后面偷袭的凝冰夺命索,然后一拉,只听一声怪叫,一个蒙面人撞破墙壁,重重摔在地上,摔得半死不活。那黑影一下飘到了那人身边,从那蒙面人的胸口飘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目眦尽裂,口喷鲜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前面两条长索的攻势也缓了一下,也许是听到了同伴的惨叫声一时乱了心绪。黑影趁虚而入,飘到杨彻身边伸手抓住两条长索,猛地一拉,屋外那两人也随之破墙而入。但是这两个人已有了防备,虽被拽进阁中被迫弃掉了凝冰夺命索,却马上自腰间拔出刀来砍向杨彻和黑影。
  但是他们快黑影更快。杨彻和木如兮眼前一花,黑影已经不知动桌上拿起了什么东西,刹那之间白雪飘散,阴寒尽露,寒雪如刀,血光四溅。
  千山飞白雪!杨彻心里叫道。
  这一招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白家的暗器手法。这个人绝对不是玉筚庄中的人,怎么也会这一招?
  漫天的白与红落尽,就像秋日里的一岸落英缤纷。黑影不见了,地上躺了三个人。
  木如兮点起了蜡烛,明渊阁里已是凌乱不堪。
  “你,你怎么跑来挡,会死的,知道吗?”杨彻拉住木如兮。
  木如兮却笑靥如花,“我不挡,你就会死啊。”
  “以后不许这样了。”
  “哦……我们看看他们是谁吧。”木如兮转移话题。
  死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插满了纸片,但最致命的是插在喉咙上的两片纸片,那是杨彻方才看的书被黑影震裂后的碎片,竟变得如刀片一样锋利。杨彻拉下他们的面巾,却不认得。
  先死的那个人胸骨肋骨都在黑影飘过的时候被踏碎了,一根肋骨直接穿透心脏。杨彻皱了皱眉,拉下他的面巾。
  “是莫明!”木如兮轻呼道。
  “他果然对我玉筚庄怀有异心。”杨彻冷冷地一拳砸在死人身上。
  “你早就怀疑了,所以才留他在身边,是吗?”
  “嗯,最危险的人放在身边才好对付。”杨彻一声冷笑,
  “两天后是遗辛成亲的日子,他自然要杀掉我。”
  木如兮自然想到了那个“他”是谁,不禁哆嗦了一下,目光移到桌子上,“咦?那是什么?”
  木如兮走过去,拿起桌上钉着的一张纸。“嗯?”
  “写了什么?”杨彻问。
  “纸上说莫明就是芙蕖舫的杀手夹钟,还有……”木如兮似乎有点疑惑地看着杨彻,“它说让我们保密……嗯?什么味道?”
  “保密?”杨彻环顾屋子一周,“快出去!”
  他一拉木如兮的手,瞬间窜出明渊阁。他们的身后,火光忽然燃起,一下把明渊阁笼罩。
  “怎么……”木如兮愣愣地看着满楼的火焰。
  “保密,这就是最好的保密。”杨彻道,“那人刚才没有走,他等到我们查看完死人后才放的火。这个人的轻功很强,可能还在无常步之上。”
  “现在呢?”
  “走了,他已经做完该做的事情了。”
  “我还是不明白。”
  “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
  木如兮轻轻摇头,“一身的黑衣服,还戴着面纱,什么都看不见。”
  杨彻眉头紧蹙,“能够赤手空拳来抓凝冰夺命索,除非自身寒气极盛,以毒攻毒,方能占得上风。而据我所知,能比凝冰夺命索更为阴寒的,只有阴冥玄寒功。”
  “阴冥玄寒功?”木如兮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错,所以才要保密。”
  “因为此功是虞莲府舫中所传,所以这个人应该是芙蕖舫的人,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叛离了芙蕖舫。”
  “便是如此,这样一把火烧掉最为直接,没人知道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杨彻道。
  “那就是说,不管那人是谁,我们总是欠了他一次情。”
  “没错。”杨彻看了一眼即将烧尽的明渊阁,“不知他用的是什么,烧得好快。也好,我们的人就要赶来灭火了,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几个人的死法。”
  杨彻负手立在废墟前,眉头紧锁。
  他知道,这只是杀戮的开始。
  明日将是宛遗辛和冉漱瞳成亲的日子。玉筚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玉筚庄和冉家庄并称江南两庄,一是竹隐苑分支,一声因着冉叔鉴曾经在朝为官,各门各派连同一些官场中人都卖予些面子,派了人前来相贺。武当、峨眉等派此前受芙蕖舫侵扰,大多数人都留守门户,只有几个弟子来祝贺,但是也受到了热情招待,住进两庄里。
  早就客满的回灯客栈,此时客人多已睡下。青葙、谭禾等几个人收拾铺面,也准备休息了。二楼最边上的房间依然是空的。那是郁落尘住过的房间,里面还有她的衣物,宛遗辛一直不肯给别人住。但是他想林钟来的时候肯定是住在了那里,没有碰乱任何东西,可能只是在床上歇歇。
  如同小
  竹屋被毁的那日一般,此夜又是无风无月。
  宛遗辛坐在那间屋子里,点着灯发呆,窗子是开着的,外面的夜色浓得能挤出来。火光一动不动,直直地向上窜。
  林钟不是来了吗?怎么不见她?
  宛遗辛的手指无规律地轻轻扣着桌子,眼睛盯着窗外。窗外黑洞洞的一片。宛遗辛盯得窗外久了,看见除了黑还是黑,于是就低头看烛火,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到了一个白影子。
  他猛地看向窗户。这次绝非幻觉。
  他觉得自己的冷汗从头顶渗出来了。
  一张煞白的面孔出现在窗子靠顶部的位置,似乎在往里面看什么。那张脸白得可怖,眼眶里黑黑的,却有一抹鲜艳得如血色的红唇。
  虽然那张脸没有眼珠,但是宛遗辛感觉它在看着自己,甚至那红唇似乎在微笑。
  宛遗辛是真的被吓了一大跳,手指一颤,手中剪灯花的筷子疾速飞出,戳向那张脸。
  那脸一下子缩回了屋顶上。筷子没入了黑暗之中。
  那东西没有身子!宛遗辛后背冷汗渗出,忙扑到窗前,正欲看个究竟,房中烛火忽然灭了。
  此夜无风,烛火怎么会灭?是谁?
  宛遗辛一掌劈向刚才坐的地方,黑暗中听见椅子碎裂的声音,而其中夹杂着让他更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他身后的窗子关上了!
  “谁?”宛遗辛全身戒备,立在原地。
  有光在门口的位置亮起。一个人戴着面纱走进来,手里一颗夜明珠晃了晃,看了看宛遗辛,把夜明珠放在桌上。
  宛遗辛微微松了一口气,“林钟,你扮鬼做什么,死人都要被你吓成活人了……”
  “鬼?”林钟在桌边坐下,语气疑惑,“你说什么?”
  “方才窗外的鬼面具不是你弄的?”
  “窗?我从门口进来的。”林钟淡淡道。
  “那你怎么进来客栈的?”宛遗辛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我昨天住进来的,就住在隔壁。”林钟道,“今天早上你吃东西的时候我还和你坐在同一张桌子。”
  今天?宛遗辛忽然想到那个满脸胡髭的大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林钟,你的易容功夫,也太厉害了……”
  宛遗辛说了一句,又想到那张可怖的脸,那是怎么回事?“你灭了烛台关了窗吗?”
  “烛台是我灭的,窗不是你自己关的吗?”
  “啊……那,那……”
  “莫明死了。”林钟无视他的一身冷汗。
  “哦,哦,你杀的?”宛遗辛脱口而出,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林钟看他一眼,没有回答,更加让宛遗辛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废的废话。
  “你要做冉家的女婿了,应该去冉家走走,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睡觉了。”林钟压根儿没打
  算回答,房门一开一闭,人已经飘了出去。
  宛遗辛愕然,心中狂叫林钟绝对是他命中克星。过了一会儿,他挑了挑眉,拿起夜明珠,推开窗子,悄然无声地跃出去。
  冉家庄冉漱瞳的闺房的屋檐上,伏着一个黑影子。房子里没有人,倒是出乎那人的意料,通常新娘子嫁人前一夜不是应该在房中好好待着吗,怎么不在?况且那么晚了,人应该在睡觉啊。
  那人悄悄地从一扇窗子钻入房中,闪身缩到窗沿下,偷眼看那梅花纸帐。帐中的确没有人。那人举起一颗夜明珠,蹑手蹑脚地走到纸帐前,挑开纸帐。夜明珠幽幽的灯光里,照着的正是宛遗辛的脸。
  宛遗辛扫了一眼床上的物品,便是一张双纹的湘簟、一个玉枕、一张绣了鸳鸯戏水的被子,没有别的东西了。宛遗辛把纸帐恢复原样,又看起房中各个角落。床边一个碧纱橱,墙上挂了一幅字,正是王摩诘的《红豆》一诗。另一旁珠帘卷处,有一张梳妆台,摆了好些钗子簪子,还有明日要穿戴的凤冠霞帔。桌上还有一只胆瓶,瓶中插了一些普通的花。宛遗辛走过去,见到桌子的一角还放了一只碗,碗中尚有些残渣,宛遗辛端起来闻一闻,残渣有一股药香味。
  宛遗辛放下碗,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碗中的那股药香从他进屋起就一直弥散在屋中,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作为杭州城最大客栈的大老板,他常常能够闻到客人衣服扇子上的熏香味,但多是沉香、降香,这个是什么香味呢?
  宛遗辛走动一圈,只觉得梅花纸帐、屏风等物品上都熏有这种香气。他慢慢地走近那个胆瓶,那是香气最浓的地方。他把花拿出来,不出所料地看到瓶底有个小包。宛遗辛把小包倒出来拆开,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他轻轻地挑下一点包里的东西,用帕子包好,又把小包包好放回胆瓶里,再把花插上。那胆瓶靠近烛台,若是点起了灯,热气影响胆瓶,香气自会发散。
  宛遗辛还想再查看一下,只听外面有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宛遗辛赶紧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个大跨步跃出方才进来的窗子,轻手轻脚地关上窗子,缩在窗台下,屏住呼吸。
  所幸只有冉漱瞳一个人进来。宛遗辛听得房里传来低低的哽咽声,不禁偷偷地在窗纸上捅了个小洞,往里面看。只见冉漱瞳刚好正对这扇窗子站着,双肩抖动,眼睛红肿。她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忽然摸到梳妆台上,拿起那个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整个人扑上床。
  宛遗辛看得奇怪,但是不敢多做停留,一点脚尖,跃过屋檐偷偷溜去冉叔鉴的屋顶。
  冉叔鉴正在读书,渐渐地有了点睡意的样子,便去整理床铺准备睡觉。一身黑衣伏在屋顶的宛遗辛
  虽然先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毫无睡意,但是伏在了屋顶上很久却没有见到冉叔鉴有什么异常举动,又不能进他房间,正打算打道回府,身形微微一动,只听屋里冉叔鉴喝道:“是谁?”
  宛遗辛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十分倒霉,作为别人的女婿却半夜到人家家里暗访,若是传出去真是大大的不光彩。他赶紧定住身子不动,思量计策脱身。
  “谁在那里!”冉叔鉴又喝一声,似乎微微发抖。
  宛遗辛听到他的喝声似乎不是向着自己的方向,眉头微微一耸,竖起耳朵来听。
  这么一听,才发觉房子的东首传来一阵幽幽的笑声,似有似无,由远而近,虽然飘渺,却能听出是女声。而且是那种要断气的女声。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给老夫出来!”冉叔鉴毕竟在官场和江湖上都是混得开的人,一喝之下威风凛凛,同时一掌向东首挥出。只听东边的窗子破裂之声响起。宛遗辛趁着窗裂声响,自屋顶轻轻落下,停在西首窗边,从窗缝向东首看去。
  那将断气的女子声音依旧幽幽传来,凄厉而诡异,越来越近。屋中银光一闪,冉叔鉴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但是刀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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