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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雁 作者:留白一阕(晋江2013-01-24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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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我们在这里还会住上一段时间,可以大家一起再想一想。”宛遗辛微笑站起。
  “不错……”
  “苑主苑主!有信!”
  “雪言,何事如此惊慌?”
  只见那小姑娘雪言跑到跟前,递上一封信,信边上夹了一片竹叶。
  “玉筚庄的信!”郁落尘道。
  程葶若默不作声地取出信纸,上面反写了几个字:“急事相商。”
  程葶若再扫了一眼落款,“玉筚庄杨彻。”
  “确实是杨师侄所发。”
  郁落尘看了看信末,落款旁边有一个浅浅的不太清晰的手指抹痕,形似竹叶。“是杨师兄的信,恐怕出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赶快返回玉筚庄。上次拭骨盟袭击二庄未果,此番恐怕另有图谋。”宛遗辛瞥了郁落尘一眼,郁落尘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担心他们有更大的计划,只怕对中原武林不利。”程葶若沉吟道,“本来我应该和你们同去江南,但现下我要去汴京一趟。”
  “是通知李锟梧前辈吗?”郁落尘问道。她口中的李锟梧便是南唐宗室之后,江南四剑中的“云客眠侯”。
  程葶若点了点头,“这把玉梳还是你们带着吧,让玉筚庄保管着较为妥当。”
  “不必了。”宛遗辛道。程葶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宛遗辛笑了笑,“程苑主去完汴京之后不就会来江南了吗?那么还是由程苑主拿着好了,一则我们这次回去恐怕会在半路上受到阻拦,那么雁梳恐怕不保,二则程苑主也可以研究一下雁梳中的秘密,毕竟雁梳在我们手上那么久,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出来。”
  程葶若沉吟片刻,“那么也好,落尘,你们定
  要小心。我这儿没有多余的马……”
  “无妨,我们来的时候不也是两个人一匹马吗?对吧阿尘?”宛遗辛笑着看向郁落尘。
  郁落尘正想瞪他,但在师父面前不便造次,只好忍了下来,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嗯。”
  “那事不宜迟,程苑主,我们先行告退。”宛遗辛正正经经地做了个揖,回身向郁落尘眨了眨眼睛。
  郁落尘道:“师父,那徒儿走了,您可要多多保重。”
  程葶若微笑着把他们送到门口,雪言也在程葶若身后挥手,“师姐你们小心!”
  郁落尘应了一声,与宛遗辛并肩下山。
  雪,下得越来越大,漫天的白雪掩盖了下山的行人模糊的背影。
  程葶若静静地伫立在漂月居前,任飞雪拂过一身的紫衣,手里紧紧地攒着那把雁梳,食指轻轻地划过雁尾处一道极其细微几不可见的裂痕。
  “雁已南飞,我们也该走了。”
  华月客栈。
  屋外大雪纷飞,为暗夜里的道路铺上来一地的银灰。两个灯笼发着喑哑的红光,在风中摇动,晃得客栈的招牌时明时暗。
  客栈里此时颇为热闹,客人虽然不及夏日里的 多,但是如此风雪天气,人们不愿意也难以在夜里赶路。于是几桌子的客人便在此间烤火划拳、吃肉喝酒,店小二笑得不见了眼睛,忙得不亦乐乎。掌柜的似乎也喝了一盅,脸色红红地倚靠在柜台边上,也没有留意正在走进来的一男一女。
  “掌柜的,给间房间。”穿着蓝衣的少年拍了拍掌柜。
  那掌柜抬起头来,眯眼看着面前两个人,“一间?”
  “是啊,就一间,怎么了?”蓝衣少年友善地笑笑。
  “没什么,正好呢就剩下了一间房,你们小两口的正好……”掌柜说着就住了口,因为那看起来很斯文的少女忽然变了脸色,袖子一扬,一把碎银子飞出,钉在了柜台上,把他的酒气都惊成了一身的汗。
  “哎哟喂,姑娘家的有话好好说啊,你们小两口的就算是闹了别扭……”
  “给本姑娘闭上你的嘴!快点去准备房间,先整两碗面来!”那少女怒道。
  那掌柜还想说些什么,少女又瞪他一眼,“再敢胡说八道,那些银子就钉到你嘴里!”
  说罢,那少女拂袖去了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坐下。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哆嗦着去唤那小二。那少年却不好意思地向他赔了个笑脸,歉然道:“对不起啊,我家里那个新娘子啊,那个脾气嘛,坏了点……”
  “唉,无妨无妨……客
  官您稍候,我给下面去……”
  那少年又歉然笑笑,走到少女身边坐下。那少女横了他一眼,“你刚才和掌柜的说什么了 ?”
  “哈,我说啊,让掌柜不要和你计较,要不然啊……”少年忽然停口,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什么啊,死疯子,快点说!”那少女瞪着他。
  这么样一起说话怄气的自然是宛遗辛和郁落尘了。
  宛遗辛又看她一眼,“以免啊,新娘子动了胎气……”话刚说完,他已经被郁落尘狠狠地踢了一脚。
  “死疯子胡说八道!”
  宛遗辛看她鸳鸯连环腿中第二腿又将踢来,赶忙伸手,一下子握住了郁落尘的脚踝。
  郁落尘咬牙切齿:“放手!”
  “你还踢不踢我?”
  “你先放手!”
  “你不踢我就放手。”宛遗辛做了个鬼脸。
  “客官,你们的面条。”店小二匆匆地放下两碗面,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我不踢了,你快放手。”郁落尘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男女授受不亲啊……”
  宛遗辛微笑着放手,捧起碗拿起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演技不错嘛,他们定以为我们会小心不让旁人发现,却没料到我们会那么大动静。”
  他偷眼看了看周围客人,“掌柜的和伙计都不会武功,但是那几桌客人里有三个人却是老相识,虽然换了装易了容,但是还是能认得出来。还有几个好手刚刚出去了,你吃完先去房间里等我。”
  郁落尘低低地应了一声,偷眼看了看几桌客人,快快地吃多几口面,猛地把碗往桌子上一搁,“死疯子臭疯子你又胡说!不理你了!”
  说罢,她忿然拂袖,离桌上楼,还顺手推了那刚好挡在楼梯边上的店小二一把。
  “哎,这……”那店小二被她一推,险些把一碗粥给洒了,茫然地看了郁落尘的背影一眼。宛遗辛赶忙过来扶住店小二,还顺手把面条也端了过来,歉然道:“对不住啊,她的脾气不大好,那个……”
  “没事没事。我们华月居也是老店了,怎么会和客人计较?”店小二把粥端给一个虬髯大眼的汉子,回过头来笑道。
  宛遗辛也笑道:“你们的客栈的名号很有诗意啊,华月华月……”
  “客官您可说准了,这华月啊,寓意的是那个华山上的月亮,”店小二见客人的都自己谈天说地的不需要他干活,便对着宛遗辛侃侃而谈:“华山上的明月您看过了没有?那可美了,哎呀不过这个季节你可看不到,现下那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都把月光给盖了……
  ”
  “是啊,是啊,不过这下雪啊也别有一番景致呢。”宛遗辛赶忙打断他的话,以防他继续口若悬河。
  “哎,客官,您这是上哪儿去呢?”那店小二看着宛遗辛端着碗面就往店外走,赶忙道。
  “哦,赏雪,喂马。”宛遗辛回过头来浅浅地笑。
  “哎?这马竟还吃面呢。”店小二挠挠头,“啊客官您多要一碟牛肉?这就来这就来!”
  宛遗辛端着那碗面,施施然地走向马厩。马厩已经多铺了一些茅草,约莫十匹马挤在里头。宛遗辛在马厩前停了停,而后单手负于身后,走向他那匹马。他身旁门前两堆茅草堆里,微微发出两声闷哼。
  “来,马儿,来,有东西吃了。”宛遗辛伸手摩挲着马颈,将碗递上去。
  碗未至,却听见风声飒然,两道白光自两旁两匹马的腹下钻出,同时屋顶茅草纷飞开来,一道身影自上而下向宛遗辛疾扑而来。
  宛遗辛的嘴角勾起一弯冷笑,把那碗面向上一抛,喝道:“赏你吃的!”同时两袖一挥,足尖一蹬倒退出马厩。
  左右那两人只觉得劲风扑面而至,顿了一顿,竟瞥见刀上有一瓣小小的深粉色花瓣。正自惊异,那两把刀发出一阵断金裂玉之声,“哗”的一声,碎了。从屋上落下的那人半空里劈出一掌,把那碗面击飞,喝道:“臭小子!你胆敢骂我是马!”
  宛遗辛好脾气地笑笑,“说你是马就便宜你了,那面此刻喂了狗,真是可惜……”
  “呸!”那个人正是方才店中的虬髯汉子,他看了看左右惊呆了的两个人,骂道:“笨蛋!”
  “颇哥,你可别这么动气嘛。”一个红衣妇人轻飘飘地落在雪地里,一红一白,分外耀目。
  宛遗辛侧头一笑,“云凤娘子,别来无恙。”
  “呵,托你的福,我能站在这里。”云峰娘子一个媚笑。
  “怎么,怎么他们没有出来?”焦颇左边那人回过神来,颤声问道。原来他们本来要将宛遗辛阻在亭中,因而在马厩四角及屋顶均设有埋伏,然而出手之时却少了两人。
  “他们当然不会跳出来!”焦颇怒道,袖子一挥,马厩两边两堆茅草被袖风吹开,两个黑衣人软软地倒在了雪地上,眼睛大睁着,脸上的表情十分惊异,而两人眉心都插了一根筷子。也许他们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焦颇把脸上的虬髯一把拽了下来,扔在一边,“你竟敢暗算……”
  话未说完,却见云凤娘子向他瞪了一眼,不自觉地停了口。
  宛遗辛立于雪中,负手身后,微笑着露出脸上
  两个小小酒窝,“非也非也,如果你不暗算我,我也不可能弄脏店家一双筷子啊。对吧,云凤娘子?”
  “哼,弄脏不弄脏也没有什么关系……”焦颇停了一停,“臭小子!既然已经被你看出来了,那么老子现在就实话告诉你,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取你狗命!”
  “哦,是么?就你们几个?”宛遗辛的话音里有点慵懒。他侧眼看着焦颇,“那是不可能的。”
  焦颇一把使开他那沾满毒虫的铜棍,喝道:“上一次你侥幸逃脱,你以为老子打不过你不成?”
  宛遗辛“扑哧”一声笑道:“不敢不敢,小子自然打不过老子。不过若是你要当我的老子,这副尊容实在是……唉,除非啊小子不是老子亲生的……”
  他说着看向云凤娘子。云凤娘子娇声一笑,手指在虚空中点向宛遗辛的额头,“哎哟,你这小家伙好坏呀!不过我们有帮手,才不怕你哩!”
  宛遗辛身形微动,躲过她那凌空一指。云凤娘子脚下快速移动,双指插向宛遗辛咽喉。而焦颇也一棍击来,另外两个人则随手找根棍子在一旁压阵。
  宛遗辛依旧负手身后,脚步轻移,身法轻灵之至,微微动作之间已经一脚将铜棍踢开,随即一个倒跃,手掌从背后伸出,右手成掌刀切向云凤娘子伸出的两指。云凤娘子双指疾缩,连退几步,伸手在雪地里一抓,她那支凤头杖从雪下飞出,直直磕向宛遗辛。宛遗辛右手瞬间化掌为抓,抓住凤头。而左手一掌挥向焦颇伸来的铜棍。焦颇和云凤娘子两人分明隔了三四米远的距离,宛遗辛身法却快捷无伦,微微一动已经使出了这两招,抓了凤头杖,击飞铜棍,同时人也已经停在了马厩之上。
  “天女散花掌法!”
  “无常步!”
  焦颇和云凤娘子同时惊呼。
  “你,你果然是竹隐苑的人!”焦颇的铜棍被一掌击飞断成两截,气得指着宛遗辛破口大骂。而云凤娘子静静立在一旁,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得意。
  “啊——”她的笑犹未舒展开来,马厩上站着的人已经尖叫起来。宛遗辛的身形忽然剧烈地摆动了一下,把凤头杖猛地摔出,直插入雪中。他瞥了一眼手掌,瞪着云凤娘子道:“你,你使毒……”
  云凤娘子红裙一摆,笑得妩媚而恶毒,“这就是我们的帮手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你应该知道的啊,那么聪明俊俏的人儿!”
  “她出来了!”一边那个持木棍的人叫了一声。云凤娘子等人向客栈二楼望去,只见一个人破窗而出,向这块雪地奔来,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焦颇眉头深皱,又听一声怒叱
  ,却是郁落尘从窗口追出。
  “初九!你乃本姑娘手下败将,竟敢前来送死!要脸不要?”郁落尘直追上来,一脚踢出,正踢在初九后腰上。初九一声惨叫,凌空而起,“啪”一下摔在焦颇跟前,幸亏地上有雪,否则定会摔得鼻青脸肿。
  云凤娘子赶紧拔出那陷入雪地里的凤头杖,拨转凤头袭向郁落尘。凤嘴张处,一阵腥风飘散。
  “阿尘,凤头有毒!”宛遗辛忙忙提醒。
  郁落尘也已经感到那一阵恶臭的气味,赶紧以剑点地,一个倒纵,也跃到了马厩之上。
  宛遗辛见她跳上来,顺势就靠到了她身上,似乎中毒不轻支撑不住。
  “疯子你怎么了?”郁落尘赶紧扶住靠上来的人。
  宛遗辛颤声道,“我……我中了……毒……凤头……毒针……”说着轻轻抬了抬右手,用传音入密对着郁落尘道:“骗人的,赶紧抢别人的马走,不可久战。”
  郁落尘也已经看到那根毒针实际上被夹在了宛遗辛的两指之间,于是一托宛遗辛腰间,落入马厩骑到一匹马上,袖中袖箭齐发,击向马厩外众人。
  “疯子你支持住啊!”郁落尘极其配合地叫了一声,扬起马鞭往马厩里一通乱打。本来马们已经被惊动,此刻吓得嘶鸣起来,纷纷往马厩外乱冲。
  郁落尘趁着混乱策马而出。此时雪未停,马蹄慌乱,踏起飞舞的白雪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又加上了店中客人被惊动的争吵,正是跑路的最佳机会。
  郁落尘当然不会放弃这机会,她咬了咬唇,马鞭一扬打在马臀上,策马南奔。
  风雪如刀,一夜不停。风声中夹着马蹄声,天空一片漆黑。
  将近黎明,雪才渐渐地小了。然而天还是那般黑,雪还是那般白,天地之间仅有了这两色。人已疲惫,马也疲惫。宛遗辛和郁落尘两人一马,慢慢地踱近一片树林。
  “下来啦,疯子。”郁落尘用手肘撞了撞坐在身后的宛遗辛。宛遗辛本来伏在郁落尘身上,现下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爬下马背,“美人宝马啊……”
  郁落尘跃下马背,抚摸那马的鬃毛,“马儿啊,你自己走吧……”她抚着,忽然拔出剑来,在马臀上一刺,那马忽然吃疼,发足狂奔而去。
  “阿尘,你第一次那么聪明,得本公子真传……”宛遗辛笑道,顺手挡住郁落尘砸来的拳头。
  郁落尘怨念地看他一眼,收回手去,拢了拢头发,刚才在混乱中她的荆钗失落了,“现在雪将停了,风还很大,先去那石头边避避风吧。”


☆、惊破火光映水色

  石头所处的地势较高,有几棵落光了叶子的树挡在前面;其背后刚好有一个凹陷的位置,人坐在里面,既可避风,又可看到道上来的人。
  宛遗辛扒拉开凹处的积雪,伸了个懒腰便躺了下去。郁落尘在他身边盘膝而坐,“放了马,然后怎么办呢?”
  “傻丫头,你的无常步不是很好的吗?”宛遗辛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呢?”郁落尘瞥他一眼。
  宛遗辛腾地坐起来,涎着脸挨到郁落尘肩头,“你怀疑本公子的轻功?”
  郁落尘不回答,伸手把他推了回去。
  宛遗辛顺势倒回他躺的地方,“况且我们都不知道回不回得去呢。”
  “这个地方能避风,当然不止我们两个喜欢。”郁落尘低声道,然后又瞥宛遗辛一眼,“起来,给本姑娘过来一点。”
  “唔?”宛遗辛狡黠地笑,“离美人这么近,我可说不准会不会有轻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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