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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笙一梦+4番外 作者:芸生yuna(晋江2014-06-01正文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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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十日间,萧承轩虽不能看见,却几乎每日都能听见邵风的声音。
  
  有时是“无意”路过,有时名曰探望。邵风一待便是半日,萧承轩每每听见邵风与碧笙的欢笑声,却如同心间长了根倒刺,又痒又疼。
  
  碧笙与他,多半是恩德与客气。他竟有些觉得,似乎她与邵风一起时,她的笑容才是真实愉悦的。
  
  “不麻烦不麻烦。”邵风习惯性地不知所措,而后习惯性地挠了挠发髻,继又道:“碧笙的兄长,便也是我半个兄长,顾兄弟不必客气。”
  
  碧笙对外人,都称他为兄长,只是这兄长一词,用的委实疏离。而今,听着邵风话语中与碧笙的亲昵,他却连唇角伪笑都勾不出来。
  
  碧笙一阵轻咳,引来了二人目光。
  
  邵风先一步走进碧笙,见她面上泛起不自然的浅红,忧心道:“碧笙,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给你请张半仙来看看。”
  
  山里汉子不懂风月,却质朴地让碧笙感动。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我还是给你去请张半仙看看吧。”邵风仍是执拗。
  
  碧笙无奈莞尔:“邵风,我真的没事,睡一觉便好了。”
  
  一旁静立着的萧承轩终是站不住了。提步靠近,以手触及碧笙额头,灼热的热度令他有些惊心。朝邵风歉意恳切,道:“邵风兄弟,如今我方复明,对这桑青镇的路还不甚了解,可否麻烦你为碧笙请个大夫?”
  
  “好!我这就去。”汉子声线粗狂,毫不怠慢快步走出院子。
  
  待院子里只剩碧笙与他,萧承轩俊颜划过一丝冷然,淡淡道:“碧笙,你这几日都住在哪里。”
  
  碧笙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眼底漠然,却仿佛已燃气大火熊熊。
  
  她支支吾吾不愿回答,萧承轩却忍不住开口。
  
  “你便是每日在这院中风餐露宿吗?”他手指一方椅榻,怒气沉郁,强作隐忍。
  
  静默,又是死寂一般的无言。碧笙仿若待训的孩童,低眸正等着枪林弹雨来袭。
  
  “若是我的到来,拖累了你,那我明日便动身离开。”
  
  扳弄指尖的手陡然停下,匆忙仰头他:“轩哥哥,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萧承轩转头,不再看向她,声线中有憔悴的黯然:“如若你一直视我为恩人,那我宁愿不要你这样的报恩。”
  
  他不懂自己为何,见她委屈他便不舍,即便这些委屈都是他害的。他笃定,她应当是被珍惜疼爱的女子,如今,却为了向他报恩,衣带不懈,暗自受苦。
  
  在萧承轩十九年的岁月里,征战扬沙,无所畏惧。即便是身陷囹圄无法挣脱时,亦不慌不忙。
  
  如今却因为她,心,疼到发慌。
  
  碧笙死死攥住掌心,食指掐住虎口,贝齿紧咬下唇,似是有悲伤隐忍不发,但泪珠却已夺眶而出。
  
  一听他要离开,她仿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没了依赖。
  
  与他相处十三日,前三日他昏迷不醒,她满怀信念等他醒来。后十日,煎药熬粥已成了她的习惯,比起往日她一人形单影只,如今虽是忙碌,她亦心甘情愿。
  
  他的离开是既定的,毕竟此处并非荀阳。她记得那年上元,他曾清朗诉说,他乃是荀阳人氏,做些丝绸生意。她几乎清楚的记得,那年他身着月白衣衫,衣襟上似乎还有些金边绣线的纹路,雍容的紫檀气息有萦鼻清香。
  
  她有些暗暗自嘲,当日一切,仿佛有人用尖利的刀子镂刻在她的心上,即使痊愈也会永久留痕,永世不能褪却。
  
  径直离开的萧承轩,却终是忍不住回头。碧笙眸中的梨花带雨,令他心惊,但更多的,确实心疼。
  
  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回踏去,却被少女的泪珠弄的手足无措。他自小在军中长大,舅父早逝,从未有人教过他这些风月之时。
  
  霎时间,只知道粗鲁地挽起袖子,为她拭泪,一边还佯装生气地恐吓:“不准哭了。”
  
  碧笙不懂他的佯装,还以为他仍是气恼她,心底愈发委屈,泪珠已然断线。
  
  含泪凝着他,委屈道:“轩哥哥,你别离开可好?”
  
  萧承轩眸底佯装的怒气,被少女柔音驱赶地无影无踪。
  
  不自觉地伸手揽住碧笙,将她拢于怀中。眼中满溢的柔情,几乎要将人溺毙,无奈淡笑道:“傻姑娘,不都是你在照顾我吗?我这般负累你,你还要将我留下?”
  
  “你从来都不是负累。”碧笙在他怀中哽咽,心底的话语脱口而出。
  
  他微怔,任由柔情充斥心房,黑眸沉郁,有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滋长。以手轻抚少女发顶,怜惜道:“莫要哭了,我不走。”
  
  碧笙得了他的应允,从他怀里抬首,噙着泪眼却泛起笑意。萧承轩陡然觉得,古人所言非虚。
  玉容清浅泪阑干,娇如桃花沐春风。
  
  萧承轩一手揽着她,一手为她轻拭泪珠。碧笙尴尬地从他怀中转身,窘迫的小脸上浅浅泛红,不知是因那病症,亦或是羞意。
  
  “碧笙,我扶你去屋里躺下可好?”萧承轩担忧启唇,却是由不得她拒绝,径自执起她的手,将她带进屋里。
  
  “嗯。”
  
  进屋后,碧笙乖巧地躺于榻上,衾被间尚余着些紫檀气息,清冽盈鼻。本就羸弱的身子,甫一躺下就有些倦意,朦胧间已是睁不开眼。
  
  黑眸怜惜地转向已沉沉入睡的女子,萧承轩的心房漾起了涟漪,波澜化作汹涌刺入心尖,顿生惨烈痛意。并非伤疼,而是浓郁的酸楚。
  
  她当他是兄长、是恩人,极尽体贴,亦不过是为了报恩。每每想到,他的心上就如同疼痛泛滥,不可自已。他宁可不要她这样的报答,他想和她,就像她与邵风一般的相处。能够恣意妄为,无所顾忌的欢笑。
  
  为她掖上衾被,压低沉重的呼吸,生怕惊扰到睡梦中的人儿。他心底泛起浓烈的保护欲,他急于将她纳入羽翼,保她一世安宁。
  
  他见不得她眸底的凄楚、寂寥,她的痛几乎直射到他心底,有如剜心。
  
  蹑手蹑脚地将木门阖上,他一人绰约地倚靠在门板上。英挺的眉间扬起一抹不悦,眼底有漠视一切的冷意闪现。
  
  当日他大胜归去,得宫中急召,皇帝遇刺病危。他一人单枪匹马鲁莽回宫,饶是他的父亲将他视若无睹、不管不顾,他亦并非心狠之人,这最后一面,依旧是要见的。
  
  途径融阳,早有人伏击于此。以一抵廿,他终是不敌,腹间受了一剑,直直坠落崖底。
  只是后来呢?
  
  他的父皇并未病危,一切不过是他与他的嫡亲太子谋划出来的,置他于死地的最佳论断。
  
  凄廖自嘲,同为一父,差别霄壤。
  
  不过,他却有些微微的庆幸,若不是这一场突袭,他怕是一生再难见她。如今她给予他的温暖,是他一生所求。而这伤,亦委实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碧笙骗轩哥哥她睡在隔壁屋子里的事情暴露了。。
  轩哥哥生气了哟~~~~
  




☆、第十一章 桑青情笃(七)

  
  日暮西山,夕阳若血。
  
  迷蒙之中,似乎有人轻缓地抬起她的脊背,将苦药灌下。药汁顺着舌尖,苦涩直抵心肺。喝了第一口,她便再也不愿启唇。
  
  “碧笙……喝完可好?”男子声线和缓,有抵挡不住的柔情成灾。
  
  睡眼惺忪,徐徐睁开沉重的杏眸,朦胧间娇嗔道:“不要。”
  
  萧承轩的顽固,倏然间被这一声娇憨拧的粉碎,只知道怔怔地望着她,笑眼无奈:“那便不喝了。”
  
  重新为她将衾被拢好,拂开她碍眼的一丝鬓发,满目温情,柔声道:“你再睡会。”
  
  “轩哥哥……”碧笙从方才的混沌中转醒,懒意喃喃。
  
  “我在。”男子温声淡然,却隐约中透着令人神往的安定。
  
  她以手支撑,自榻间费力起身:“邵风和张半仙都走了吗?”
  
  “嗯。”心底泛起酸涩,只要是从碧笙口中传出邵风的名字,他就浑身不自在。
  
  “每次都麻烦他们,真是怪不好意思的。”碧笙淡淡地笑,有些无力却满是真挚。过了片刻,甫又道:“轩哥哥,你方才痊愈,我就要麻烦你照顾,还请你多担待些。”
  
  他的声线恢复宠溺的音调:“傻姑娘,那你当日衣带不懈的照顾我,我是否也该向你致谢呢?”
  
  碧笙微微语顿,而后美眸流转出动人的颜色,眸底巧笑倩兮,道:“好,那我便接受你这谢意了。”
  
  明快的笑意流淌在两人之间,似乎有情意婉转。
  
  萧承轩陪了她说了好一会话,刚准备让她一人先睡会,便有急促的声线自院内传来。
  
  “碧笙、碧笙你可在家?”王婶忧心忡忡的嗓音,自院外传来。
  
  碧笙从榻上慌忙起身,揣上浅粉绣鞋匆忙出门。轻抬莲足的一霎那,有温煦的衣衫罩在她的纤躯之上,为她轻轻拢好。
  
  “你如今受了风寒,不比往日,多穿些。”男子话语间温柔澎湃。
  
  碧笙微笑朝他,微微怔忪后,面上着了些羞红的赧色:“谢谢……轩哥哥。”
  
  套上衣衫,快步出门。
  
  庭院之中,衣衫朴素的妇女神色匆忙,蹙迫地探头,似是在寻找着什么。见碧笙出现,她急忙迎上去,口中还嘟囔着:“慢些跑……”
  
  碧笙浅笑莞尔,笑靥之中没有丝毫隔阂,娇娇地喊向她:“王婶,怎么来了?”
  
  “哎……我这不是听人说,你病了嘛。”王婶扶住她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细微极至,唯恐有疏漏之处。
  
  待她查看细致之后,复又开口:“我这心里实在是着急,便想着来看看。如今看你没什么大碍,这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妇人话间,尽是良善和睦。
  
  碧笙附上她微带薄茧的双手,轻轻摩挲,眼底有浓郁的感激释放:“我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王婶放心好了。”
  
  “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我怎么放心的下。”顿了顿,继而道:“这风寒可大可小,要不……跟王婶回去住几天再回来罢。”
  
  王婶和蔼的声线略带忧心,却是让碧笙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低首轻抚着王婶的掌背,粗糙而温暖的弧度,令她鼻尖酸涩难挡,似有泪珠翻滚。
  
  “王婶,不用麻烦了,我会照顾好碧笙的。”男子诚挚的声线从屋内传来,身子伴随语调,自屋内携清风淡雅而出。
  
  十日之间,碧笙时常会与萧承轩提起这桑青镇上的镇民,但提的最多的便是王婶。他知道,王婶待碧笙有如亲人,无微不至。
  
  话语间,不禁添了几分恭谨。
  
  王婶语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朝碧笙调笑道:“哎呀,原来这就是碧笙的恩人,真是长的一表人才呢。”
  
  “王婶谬赞了。”他语气诚恳,态度恭敬。
  
  “小伙子的眼睛,看得见了哪!”王婶惊喜难掩,话语虽是对着萧承轩,余光却飘向了碧笙那边。妇人的眸子里,有萧承轩看不懂的欣慰。
  
  “哎……终于看见了,也不枉碧笙为你当了那镯子……”
  
  “王婶!”碧笙窘迫地打断。
  
  一时间,无人言语。
  
  傍晚夕阳垂落,余光映射在院中合欢之上,倒影出一片凄清。六月温煦,归鸟栖息树间,叽喳不停。微凉的春风,携着丝缕幽香扑鼻而来,略有凉意侵袭。
  
  碧笙重重地咳了一声,王婶抚着她的背心,轻柔地为她顺气。似乎是进了凉风,少女的咳嗽愈发重了起来。
  
  “王婶,我……扶她进屋里。”萧承轩轻柔地扶住碧笙肩膀,羸弱的几乎不堪一握。他很难想象,那十日,少女是如何衣带不懈地照顾他,才将身子都累垮了。
  
  一想到,就会心疼到难以自已。他自认,人生在世,他从未亏欠过谁。眼下,却仿佛欠了她数不清的债责。
  
  王婶与他一同将碧笙安顿好后,终于放下心来。
  
  她方欲离去,便听得男子刻意压低了音调,幽幽喊道:“王婶,可否稍等片刻?”
  
  “小伙子何事?”王婶驻足,亲善朝他。
  
  他终是止不住心底疑惑,急于解开:“王婶,敢问那镯子,是如何回事?”
  
  平和的嗓音中略带犹豫,淡淡道:“哎,小伙子你也看见了。碧笙她,并不想让你知道。”
  
  “但是,您若是不说,照她那别扭的性子,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提及碧笙,他眸底温情肆意,但却有无可奈何的苦笑闪现。
  
  “也是,碧笙这姑娘……委实固执。”
  
  顿了许久,妇人凝眸望向飘渺的远处,慢慢沉于回忆之中。似是决定之后,甫才开口:“我记得,那时候碧笙她刚刚流落到镇子里。小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又身无分文。”
  
  萧承轩有些懊恼自己,若是那年上元,他不去顾忌那些所谓的压力,将她收留。那么她便会少吃些苦头,也不至于,让他这般心疼。
  
  “我看着实在是可怜,就将她带回了家。她一身破破烂烂,但袖子里却藏了一个琉璃的镯子,那个镯子,绝对是我这妇道人家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
  
  “她起初不愿意告诉我那镯子的来历。还与我说,镯在人在镯亡人亡。我当时,也只以为她是戏言。” 
  
  王婶自回忆中抽离,低声叹道:“后来才在她的口中得知,她是宁国人氏,家道中落后逃来了北国。那镯子,乃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王婶陡然停顿,过了许久,复才道:“前几日,我听人说,那李掌柜得了个千金难买的琉璃镯子,我便也想着去开开眼界。结果一看,原来是碧笙的镯子。我回去问她,她是那般固执的性子呀,什么都不愿意说。”
  
  “我追问了她好几日,她方才告诉我。原是医治你眼疾的汤药中缺了一味,她便当了镯子去买那昂贵的药材。”妇人眸子温煦,有母亲的无奈,转头和蔼地看向他:“你如今眼疾痊愈,也算不枉费她一片心思了。”
  
  萧承轩沉浸在王婶的话语之中,难以自拔。他罔若深陷泥沼,百般挣扎却是越陷越深。他无法形容眼下的感受,有不舍,有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情愫翻涌。
  
  王婶自顾自的离开,徒留下他一人,形影孤绰地立于院外。
  
  任春日料峭的寒风拂落身上,伤口初愈仍是有些痛楚,但那丝丝弱弱的感受,却不比那心底的疼痛。
  
  他试图以寒意将他冷静,却是适得其反地,让蔓延的情愫恣意生长开来。
  
  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微颤。第一次,他放肆的想要利用他近乎滔天的权力,去守护这个女子。自此刻起誓,今生穷尽他所有,也要保她一世笑颜,永生欢欣。
  
  他分不清这是感激,亦或是情深。但他只知道,只要她好,这就足够了。
  
  启步,推门,压低了声音靠近沉眠女子。情不自禁地触手抚摩她的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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