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门虎女(典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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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到,全都搁在桌上了。」陈嫂回答,手指着桌子,眼睛却好奇的往十九的背后瞧。当她看清楚,十九拖回房间的,竟是个俊美非凡的男人时,一双眼睛更是讶异得差点要跌出眼眶。
男人?!一个男人呢!小姐居然拖了个男人进房里?!
陈嫂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还伸手揉了揉眼睛,努力想确认,自个儿是不是眼花了。
但是,不论她再怎么揉眼睛、眨眼睛,那个俊美的男人仍旧好端端的站在那儿,还对着她露出美得眩目的微笑,让她差点腿软。
十九走到桌边,瞧见那叠堆得老高的书,眼里露出满意的神采。她随手拿了一本,低头翻了翻,因为书里的图片而挑眉,还不忘轻启红唇,对宫清颺下达口令。
「喂,大掌柜的,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好。」她又翻了几页,抬头瞧见陈嫂站在那儿,不断的掏耳朵。「陈嫂,你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处理。」
「是、是——」陈嫂还在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十九的话,她实在不敢不听,只得唯唯诺诺,乖乖的退出去,还顺手把房门关妥。
小姐把男人带回房里,还找了——找了——「那种书」来看。不但如此,她还要那个男人,把衣服脱光,躺到床上去?!
陈嫂愈想愈是惊骇,脚步也奔得飞快,咚略咚的直往酱场里跑,急着要去通报这天大的清息。
脚步声逐渐远去,宫清颺却仍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深邃的眼默默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干净而简单的厢房,房内没有富家千金闺房的奢华气息,陈设简单得很。他偏头一望,视线扫至床铺上头,那叠洗净摺妥的黑绸缇红边衣裳,立刻猜出这间厢房,该是唐十九在酱场里的居所。
瞧见他还愣着不动,她脸色一沉,啪的一声合上书页。
「喂,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我不是要你到床上躺好吗?」
「唐姑娘——」
「叫我十九。」她纠正。「咱们都要上床了,不需要再这么客套,一直姑娘来、姑娘去的吧?」
「这——」
见宫清颺拖拖拉拉,杵在那儿不肯上床,她的耐心很快的用尽,索性把那本书往床上一丢,接着双手一探,揪起他的衣襟。
一股掺杂着麦香、酱香的女子温香,悄悄的窜进鼻端,他眸光略略一黯,感觉温香软玉已经贴进怀中。因为练武与劳动,她的娇躯苗条结实,健美修长,足以让天下男人垂涎不已。
「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十九靠在他胸前,喃喃低语,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下颚——
下一瞬间,十九已经抓起他,赏他一个过肩摔!
宫清颺疲 惫的半闭上眼,感觉耳畔风声呼啸,整个人已经飞越大半个厢房,砰的一声,不偏不倚的落在床上,原本整齐的银发,因为这粗暴的一摔,松脱了发带,纷纷散乱下来。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鹰目略转,看清那本十九研究许久的书,上头竟绘着一页又一页煽情火辣的男女合欢图!
「早点乖乖躺好,不就省得本姑娘动手了吗?」她满意的拍拍双手,跨步走到床边,顺手又从桌上抓了一本春宫书,充满求知欲的翻看研究。
这些精致绝伦的春宫书,是她特地跟开妓院的十三哥讨来的,准备在「办事」时搁在床上,一边研究、一边实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翻看了几页,发现书里的男女,大多都穿着衣裳,全一副匆匆忙忙的模样。 怪了,难道书里的人,也赶着要生孩子吗?
她一边翻阅,一边往床上坐,那个罗唆的男人却又开口了。「唐姑娘,你我相识不久,实在不宜——」
「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啦!」她开口提醒。
她跟龙无双相识多年,老早就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始终跟在龙无双身旁,任劳任怨的伺候着。只是,她先前「用」不到他,所以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
宫清颺又叹了一口气,撑起身子。「唐姑娘,宫某实在不能坏你清白。」
「搞清楚,现在是我要坏你清白,不是你要坏我清白。」她把书本一放,大刺刺的跨坐到他腰上,软馥馥的身子贴上去,隔着几层衣料,紧密的熨烫着身下的男人。
「唐姑娘请自重,宫某——」
「喂,你这家伙,说起话来咬文嚼字的,不嫌累啊?」她俯视着他,明媚的双眼带着浓浓的不耐。
「唐姑娘,你总是要嫁人,要是——」
「放心,我不打算嫁人。」她双掌贴着他的胸膛,用力一推,强迫他只能躺下。「躺好躺好,不要乱动。」
这么一推,推得宫清颺银发更乱,披散在肩上、襟上,有大半还盖住了他的脸。
瞧不见那张俊脸,让她的「兴致」顿时大减,忍不住俯下柔软的小蛮腰,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吹开那些乱发,才又瞧见那张俊美无俦的容貌。
嗯,这个男人的确好看!
她撑着下巴,靠在他脸畔端详着,视线顺着他眉目的轮廓,态意游走,欣赏着他好看的容貌,心里甚至勾勃起,自个儿女儿的容貌,跟这张俊俏的眉目,会有几分相似。
「你真的只有三十二岁?」她好奇的发问,察觉那头银发,跟他浓如墨色的眉、黑若子夜的眼相比,更是白如秋霜。
「是。」
她抓起两络银发,扯到眼前端详,狐疑的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老?」
宫清颺苦笑一声。
「我只是操劳过度。」照顾龙无双,可是件劳心劳力的苦差事呐!
「是吗?」十九自言自语,偏着脑袋思索。「希望我的女儿可不要像你一样,早早就白了头,女孩子满头白发,可不太好看呢!」
听见她提起女儿,宫清颺清清喉咙,打蛇随棍上,顺着她的话题开口。
「很抱歉,请恕在下不能——」他顿了一下,斟酌用词,语气还是那么温和有礼,有如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不能『协助』唐姑娘。」
「为什么不能?」十九眼儿一眯,猛然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把他扯起来,俏脸上盈满怒意。「难道,你身上带病?」她大声质问,还举起一掌,像是准备把他当场击毙。
「不是。」
「难道,你不是带把的?」不会吧?难道她千挑万选,居然是挑中个太监吗?
「不是。」
「那,你阳痿啊?」她一挑眉,问得很直接。
宫清颺静默下来,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居然会大刺刺的说出「阳痿」二字。看来,这女人是压根儿不知道「含蓄」是什么意思。
他的沉默不语,却让十九误会了。她神色一变,大声嚷嚷起来。「不会吧?你真的阳痿啊?」
她喊得很大声,震得宫清颺耳里嗡嗡作响,忍不住要怀疑,酱场里的人们,是不是全都听见她的这声嚷嚷了。
见他神色变得更古怪,她还以为自个儿真的猜中,整张脸儿立刻垮了下来。
唉啊,真糟糕,她被这家伙的美色迷了眼,忘了在协议之前,跟龙无双确认,他的所有「功能」是否健全。这会儿人都拉进房里了,而他的模样太过俊俏,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实在中意得很,不想再换人眩
但是,他偏偏就是「坏了」,不能「用」啊,怎么办呢——
她苦恼了一会儿,脑中蓦地灵光乍现。
对了,既然是坏了,那修一修不就得了!
「啊,我想到了!赛华陀还在我家,这区区阳痿之症,绝对难不倒他!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他来医治你!」她兴冲冲的说道,半撑起身子,急着要下床,去找赛华陀来「治」他。
宫清颺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冲出去,就怕她真的会跑去抓个神医回来。
依她这大刺刺的性格看来,她肯定会一路上大声嚷嚷,四处宣告,告诉所有人,说他患有阳痿之症,急需大夫救治。
「唐姑娘,我不是阳痿。」他涩声开口,再度叹了一口气,总算体会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个中滋味。
「啊,那就好啦!」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十九面露喜色,又一屁股坐回他的腰腹上。
这次,她坐得较低,几乎是一坐下,就敏感的察觉,粉臀下的触感,跟先前有着极大的不同。某种热烫而坚实的「东西」,就隔着几层的衣料,抵着她柔软的肌肤。
十九好奇的直起身子,诧异的往下瞄,纤腰略略一扭,而身下的那「东西」似乎变得更烫更热。
「那是什么?」她突然开口,还自动自发的动手,三两下就拆掉乌纱腰带,扯开他的白袍。
那与温文外貌截然不同的精壮身躯,只让十九诧异的略略挑眉,却没能阻止她旺盛的好奇心。
宫清颺没来得及阻止,转瞬间就让她解了衣衫,紧贴在身上的软嫩肌肤、诱人曲线,让他下腹窜过一阵热流,欲望立即起了反应。
然而,坐在他身上的罪魁祸首,却半点也不害羞,还眨着明媚的眼儿,迅速扯掉裤腰带,伸手往他的胯下探去——
第三章
「小姐!」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高声呼唤,两扇关妥的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激烈的晃个不停,像是下一瞬间就要被拍垮了。
宫清颺趁此机会,抓住了她的小手,止住她的「攻势」,谁知她挥开他的手,又想再接再厉,二度探手,又往「目标」攻去。
门外的人心急如焚的猛喊。
「小姐!小姐——」
唐十九吐出一口气,翻了翻白眼,总算是停了下来。她恼怒的瞪了宫清颺一眼,对他不合作的态度,感到极为不满,然后才转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儿,恶狠狠的瞪向晃荡的门板。
「到底什么事啊?」
门外的人总算停手,喘息声透过门板,一会儿后才顺过气来。「启禀小姐,山东的王家派人来拿今年的面酱。」
「那就让他们拿啊!」她不耐烦的咆哮,声势直逼河东狮吼。
「但是——」门外的人声音畏缩。「但是,他们说数量不对——」
「什么数量不对?」她坐在宫清颺的腰腹上,双手压着他赤裸裸的胸膛,对着门外喊道:「不就是十缸面酱吗?我老早就让林师傅拿出来,全搁在广场上了。去叫王家的人收了货,就快快给我滚,别来烦我!」
「呃,小姐,王家说他们订的货,是二十缸的面酱,不是十缸——」
「哪有这种事?!」她火大的怒叫。「两家签订的合同,上头白纸黑字,写的明明是十缸啊!」
「但是——但是——」门外的人吞吞吐吐,退到门外三尺远的地方,才敢继续报告。「他们拿来的合同,上头所写的,真的是二十缸——」他愈说声音愈低。
可恶!
唐十九咬着红润的唇,明白这件事情颇为麻烦,除了她之外,酱场里没人可以作主。她挥出一掌,往宫清颺胸口一拍,瞪眼警告着。
「躺好别动!给我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她发辫一甩,俐落的跳下床,开了门后就冲出去。
宫清颺躺在床上,听见她脚步声渐渐远去,那中气十足的朗声咒骂,却仍依稀飘进他耳里。他缓缓坐起身,整理着被她扯开的衣裳。
他虽然温文儒雅,却绝不是个任人宰割的软弱男子,相反的,他的机智过人、心思缜密,是个谈笑用兵的顶尖人物。龙无双要不是靠着他,有他在旁打点一切,也无法作威作福,过得这么舒坦。
只是,他的机智与谋略,一碰上粗鲁直接的唐十九,就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眨眼就翻坐到他身上,还扒了他的衣服,试图要——
深邃的黑眸瞥见那叠春宫书,俊容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双手却再度扯了扯衣襟,把腰带东得更紧。
唉,早该知道,会跟龙无双混在一起的姑娘,绝对也是离经叛道,跟「良家妇女」四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砰的一声,门又被撞开了,刚才匆匆离去的唐十九,又踏步走进房里,笔直的朝他走来。
王家换了个笨蛋的管事,错拿了油品的合同,来唐家取酱,被她揪出错误,把合同扔回那笨蛋的脸上,再痛扁了一顿,当场踢了出去。
她办事向来干净俐落,遇到了这「紧要时刻」,更是火速搞定,三两下就将事情处理妥当,又匆匆回转房里,预备继续被中断的「好事」,哪里晓得,一踏进房里,却见宫清颺已经穿妥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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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谁让你把衣裳穿上的?不是说我就回来吗?」她双手插腰,睁着一双乌黑大眼,不悦的质问,俏颜更艳更凶。
「不穿衣裳是会着凉的。」宫清颺柔声回答,面对她的怒气,仍旧好整以暇,口吻徐缓得像是极有耐心的夫子,正在教导着无知的学生。
「喔,原来你身子这么虚啊?」她挑挑柳眉,回身关上门,再颇为大方的挥挥手。「好,我等会儿就让人端鸡汤来,给你补一补。」
宫清颺不动声色,踱步远离床边。「唐姑娘,关于这件事情——」
「嗯?」
她倒了杯热茶,咕噜噜的一口饮尽,抬头却发现,他竟离开床铺远远的,已经走到了窗边。「喂喂喂,回来啊,那档子事不是该在床上解决吗?啊,我想到了,书里好像也有几幅图,就是在窗边的花几上办事,那样也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火速离开窗边的花几。
「那是什么意思?」她娥眉轻蹙,朝他步步逼近。「你懂啊?那好,你教我啊!」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出手。
宫清颺出手阻挡,谁知挡了她的左手,她的右手却又袭来,几招过手下来,可说是惊险连连。
唐家虽是酱料世家,但是对于子女们的武艺也没有疏忽,唐十九一身小擒拿手,习自其父唐威,招招巧妙连环,一招之后还有一招,攻得他不得不收敛精神,专心应付。
只是,她逼得太近,那软嫩的身子,几乎都要贴上他的身,让他根本施展不开来。加上他克己复礼,绝不逾矩,到了这节骨眼,还要坚持谨守君子分际,不愿意触碰她的身子。
十九久攻不下,愈打愈怒、愈打愈快,数十招之后,才觑了一个空,抢身攻了进来。这一次,她成功的把宫清颺逼到墙边,小手又扯开衣襟,往里头探摸——
砰、砰砰砰砰砰!
木门再度被敲得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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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惊慌的声音又出现了。
她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又有什么事啊?」十九咬牙切齿,双手在他的白衫上泄愤似的乱抓,只差没把那柔软的布料撕烂。
「湖南天九楼的江老板来了,他要领三年前订的桂花酱啊!」那人十万火急的报告,知道这件事情缓不得,只能冒险又来找十九。「那些桂花酱是特别订制的,全封存在窖底,所以——」
十九闭起眼睛,小嘴里吐出连篇咒骂。
地窖是唐家酱场重地,因为储存着要送入皇宫的上好酱油,事关皇族的饮食安全,自然马虎不得。唐家在地窖前,设下极为精巧的锁,除了她之外,绝对没有人可以开启。
「小姐——」
该死!
「小姐——」
啊,烦死了!
唐十九一跺脚,转身就朝门口去,出门前还不忘抓起木棹。「来了、来了!叫叫叫,叫个没完,你叫魂哪!」
确定她已经走远后,墙边的男人疲倦的叹了一口气,抬手再度整好衣襟,眸中神色渐渐转为阴霾。
他原本以为,凭着自个儿极佳的口才,总能说服唐十九打消这个念头。谁知道,她吃了秤砣铁了心,打定了主意,就一味的勇往直前,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宫清颺转头,看着敞开的房门,思索着是不是该把握机会,尽早开溜,保住他的清白。偏偏,下一瞬间,龙无双巧笑倩兮的模样,又闪过他的脑海。
不行,不能回去!
依照唐十九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倘若他一走了之,就这么回龙门客栈,事情绝对会被闹得更大,而他那位没良心的老板娘,为了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