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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宫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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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能出去,更不能吹风,睡着都会满头是大汗,夜间还好,可是日头,真是让她受够了罪。她可怜的愿望,就是身体好起来出宫。
  却总是反反复复,总不得好,把她折磨到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了。
  换作是我,我必定是忍不住的。
  陈嬷嬷看着我叹气,有些颤抖地说:“几年了,都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东西,怎么会突然的长出来了呢?”
  “嬷嬷,别担心,过二天就好了。”我安抚着她,我心里也没有底:“不如让张御医来看看。”
  她却是担心地摇摇头:“要是今儿个请御医来,更会让宁妃心神不安的。再过二天看看,希望宁妃平平安安。”她也惊恐,脸是怎么也摭不住的忧虑重重。
  我也担心着,除了担心,我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到。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回到秋菊院,也没精打采。
  躺在通铺里,虽然是入秋了,这小室,依然那般的闷热,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总是觉得身子燥热得可以,夜里醒了几次用水洗了洗脸和身子,还是无法平息一种流窜的气息。
  我暗暗地叹着气,清冷的萧声,呼呼大睡的声音,混着月光,越发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
  这后宫,有多少的明明暗暗之事,我总是看不清楚。
  第二天到了冷宫,陈嬷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拉了我到一边沉重地说:“初雪,怎么办,娘娘的脸上,又更多红点了?必不是热燥所起的。”
  心里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红点,红嫔,我总是将这二者联系起来。“嬷嬷,拿走铜镜先,不要让宁妃看到受惊吓,不如请张御医来看看。”越早防范,越是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下午就去请张御医,咱们冷宫,没排到最后,御医是请不来的。幸好,宁妃得宠的时候,皇上就指派过张御医专为宁妃调理。在这冷宫倒也是有些特权,十七皇子毕竟是宁妃所出。”她有些感叹地说着。“宫里多少还会给宁妃一些面子,有个皇子,毕竟是不同的。”
  我知道,这是母以子为贵。
  如果是在后宫,宁妃的身份,会是多尊荣。可是到了冷宫,纵有皇子,闷亏,也有得受。
  人的劣根性,总是存在着。
  依例地,我去打水,陈嬷嬷去领早膳,每天都是重复地做着简单的事,也不如洗衣宫没完没了的活,清闲的时候,比较多。
  漂亮的天珠很快适应这里的土壤,开得妖娆绚丽,一串串闪着淡淡的紫色光华。我给天珠浇着水,有些打湿我的衣服,我将袖子挽起,却赫然地看到微微小小的小红点在手上,不是很多,不是很明显。我却手在颤抖,连水瓢也拿不稳,苍白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我皮肤不算是如冰雪般的白嫩,但是从小至大,也没有生过这样的东西。好小,可我心在已在跳动着,几欲无法呼吸,这红点,竟然也和红嫔身上的,都联结起来了一样。
  红红的小点,像是甩不掉的恶梦一样,越是害怕,越是缠绕上了我。
  无边的恐惧,一下就包围着我。不,我不要变成那样子,虽然我不在乎我长得什么样子。那不过是一个人的外表,可是我不要像红嫔那样人人看了都害怕,红肿溃烂,满目疮痍。
  我是一个宫女,如果那样子,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如何还能出宫再去看我的爹爹呢?我如何,再能自在地寻找我自已的路呢?
  一手抚着胸口,将这股子惧怕纷乱气压了下去。一手用力地擦着手腕:“不会的,不会的。”我是在安慰自已,其实,我真的好怕,千万不要,如得那病,我宁死也不活着。
  和宁妃脸上的,几乎是一样的。我不知道陈嬷嬷身上有没有,我没有告诉她,我怕的是她更操心了。
  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神色惶然。幸好没有镜子,宁妃也没有看到她的脸上,多了那么多的小红点。我和陈嬷嬷都心事重重,各有各的难过。
  中午吃药的时候,宁妃轻皱着眉头:“嬷嬷,怎么这几天的药都有点酸酸的啊?好难喝,喝下去像一股气堵在心口一样。”
  “大概是减少了一点药量,宁妃娘娘先歇着,我去请张御医来点药过来。”她一张脸,轻轻地露着笑,眼底深睡,是摭不往的忧心。
  宁妃睡着的时候,陈嬷嬷出去请张御医,我也盼着他能来,这样就能知道宁妃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太燥热生出这红疹子,所以,我侍候她,也会传染上一点,这倒没有什么,几天就会好。
  下午之时,陈嬷嬷却是独自回来,一脸的失落之色,我没有问她,必是吃了太医院的闭门羹。张御医,可不见得是仁心仁义,如不是不得不,他不会到冷宫来的。
  可是,心里更是低低落落的,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踩低捧高,没有好处的事,对已不利的事,他焉会做。明明,就是有人想要了宁妃的命。在宫里,我知道的不多,别人的事,我不想管,也不能管,可是宁妃的事,我很在乎,张御医不会傻得要跟暗里的人过不去的,从天珠到现在,就因为宁妃的好转吗?就那么恨宁妃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病体的折磨,精神的折磨,还不够,那藏着多大的恨啊。要她在丑陋的惊吓中死去吗?如此的狠心。
  心里越想,越发的不安,繁乱的宫中杂事和关系,让我双手扯着发,将头埋在膝中,我真不想,不要去面对这些事。
  可是,我连逃避也不能了,连我的身上,也开始起了红点。
  平静的冷宫,蕴着一波风浪,我看不清楚是轻风细浪,还是惊涛骇浪。我人生里,我只想平淡自在地过一生,却总是要教我不得不去想。
  懒惰,也不能吗?我还是不喜欢精明。
  要毁一个人,总是这么的简单,真正的,从头到脚的打败。
  谁能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想去那一张恐怖溃烂的脸。
  [正文:第四十二章:林珣赠玉]
  我正坐在树下抬头着看那四处飞舞的白色花瓣,真美啊,淡淡的馨四处飘散开来,让人从灵魂到脚趾都舒服的在透气。如果我是这花,多自在,什么也不用去想。
  我却是无心欣赏,我手上的红点,越发的多越发的明显了。
  总是不好,我知道,我能如何,我也崩溃地大哭大叫吗?我尚还做不到。
  我只能等,不是等着它好,就是等着它发作。
  悲伤,在我的心底每个角落都生了根,而我,无可奈何。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打醒我的轻思,我爬起来边拍衣服上的尘土边走出去开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太子不会来敲门的,他好像总是喜欢出其不意地出现,让我惊到一样。
  一开门,映入我眼眸里是白衣如雪的林珣,带着有礼的笑,清清朗朗地叫:“倪初雪,我如约来了,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他朝我眨眨眼,轻声地问:“方便吗?”
  我压下心头的沉重,轻轻一笑:“正好有空。”
  “我真没有礼,要先进去叩见宁妃娘娘的。”他一拍脑袋。
  我跨出步子:“宁妃正在安睡,可能不太方便,我们去林子里吧!”他说来,还真是会来,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这冷宫不是谁都喜欢来的。
  “倪初雪,我跟皇上提了一下,你可以执笔画了,这个给你。”一块玉佩,在我的眼前。
  碧绿通透,这是,代表着某些权利啊。
  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如何反应,他说得如此轻松,但是我知道,这必定是难来的。
  他抓住我的手,将玉佩放在我的心里:“好好收着。”
  冰凉的玉佩,落在我的手心,像是蝴蝶一样,用红丝绦系着,煞是好看。
  他低下头与我平视,那笑容越发的灿烂:“怎么了?吓着了啊?”
  我轻轻一笑,五指轻拢,将玉佩抓在手里,淡淡地说:“还真是吓着了,谢谢你,林珣。”
  可以拆笔,可以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冷宫,也只能仗着没有人,偷偷的画。
  这喜,来得太快,让人难以置信啊。悲还没有过去呢?
  “可是有代价的。”他指指身边的小箱子:“比试比试。”
  他啊,真是,念念不忘这个。
  我轻笑:“我怎么能和你比呢?我的天空太小,见识太狭,怎么画也比不上你的。”
  他拍拍我的肩头,赞赏地说:“倪初雪,你说话真是有些道理的。我不服不佩服你,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佩服一个女子呢?行万里路,胜于万卷书。有理。”
  是啊,这一句话,还是上官雩说的呢?我还想得起,他呢?还想得起我吗?
  算了,想不想都无所谓了,我心里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青涩快意的时光。
  喜欢和林珣相处,他是一个儒雅而又俊美,带着一身干净的气息,笑起来,温润如玉。虽然在宫里是皇上的御用画师,可是,他身上没有沾染上任何的恶习。
  也许,是同乡吧,又是如此的有相同的爱好,我对他有着亲近而又想靠近的感觉。
  我看他静静地画着,他的侧脸很好看,他画得很认真,画着那枝头上的叶子,一片一片都有不同的风采,每一片叶子,都有不同的生命和形状,他真是细心至极的人。
  每一个力道,都是不同的,下笔之细之小心,都让我有不同的感受。
  我下笔,总是随着逢已喜欢的样子而是为。我想,我是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这样才好。
  我替他磨墨,粗细皆有,用来画不同的色,就能看出深浅,也更易孤画好,往往添多了几笔为求浓黑,有时就是更大的败笔。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和他,配合得很好。
  好久,他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看看怎么样?”
  我轻轻一笑:“你一边画我就一边看呢?你画完了,我就看完了,一个字,好。”
  “比起你呢?”他挑眉问我。
  “还用说吗?当然是你厉害。”
  “你墨磨得厉害。”
  相对的笑出声,我摇头叹息着说:“我们就非得这样夸来夸去吗?没有斤两,焉能做得了宫廷第一画师,是不是?你也知道,画仙,那不过是一幅画定输赢,那里能作数,临场发挥不好,并不等于就没有那个水平。我只是走了运而已,而你,不可能是走运,在宫里,不是一幅画的问题,你可得什么都画呢?”
  “说话可真是厉害啊,让我无语反对了。”他轻笑:“玉贞公主就要回宫了,皇上让我画一幅百凤朝阳图给公主祝寿,这玉贞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非得画好不可。”
  我轻轻地取笑他:“想讨好公主了。凤凰可难画哦。”
  他轻敲我的头,挑眉说:“胡说,公主可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
  我点头:“对对,林画师说得真好,不可以讨论的。”
  “凤凰最难画的是什么?”他有要考我。
  “当然是眼睛了。凤眼可是一身的精华,要有那种精灵之气,可难啦,林画师要加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院里去侍候了。”宁妃这个时候,就要醒了。
  他收拾着东西:“下次可不会放过你,让你画画看,看得多了,才能找到想要的那种,才能画得传神。”
  我低下头轻笑:“好的,下次再给你磨墨。”
  他提起箱子,带笑的眸子看着我:“行,我知道了,一般的高手是不出手的,快进去吧,我出去了。”
  我挥挥手,唇角始终是合不拢的笑意:“林大师也嘲笑人,我进去了。”
  日已西斜,绯红的霞光映得整个天空一片绚丽,凉风吹得极是舒服,我拢着散落的发,心里蕴满的是感激。
  在这芸芸后宫之中,能遇到这到一个志同道合,又能谈得来人真是不容易,我喜欢和他谈话,自然中透着一种轻快的感觉。
  在这里,他帮我,他是惜才之人,他不想我放弃画,如此有度量的男子更是让我赞叹,一只玉佩,让我可以执笔,是宫里多大的荣耀呢?
  如不是他,我就是三年,我也做不到能执笔的份。可是,我能等到三年吗?
  林珣的到来,让我开心了一些。
  我想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我是不是要积极,要乐观地面对以后呢?如果连我都不乐观面对了,谁替我乐观面对,有的,只怕是另类的乐观。
  其实,我没有哭,没有惊恐地叫,我都觉得自个不可思议。
  娘跟我说过,哭伤身子。
  我打小到大就不喜欢哭,哭不能改变什么?并不是因为伤身子。哭多了,只会让泪水变得更廉价。
  福兮祸依,这二者,总是相依的吗?
  起了红疹,又得到了执笔的权利,我能高兴吗?可是在悲伤中,我又感觉有些开心的。
  如果命让我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把这块玉送给梨香,也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是要好好地感谢林珣的,凤凰,我就为他琢磨着凤凰的眼吧,通灵有透,也得讲究一些画法。
  我还有多少时间呢?连我自已也不清楚。
  傍晚侍候宁妃喝药的时候,从来涓滴不剩的她,竟然尽数将药吐了出来,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微弱的阳光照了进来,让她的脸变得有些半明半暗,那红艳更是嚣张,我心里在哭泣。
  她却很坚强,喘着气说:“初雪,不要让陈嬷嬷知道了,快扫一下,我先躺一会,气息,乱得很。”她紧紧地咬着唇,要平息那难受。
  可是发紫的唇,如此的难看。
  “娘娘,好点没有。”我抚着她的手,给她顺着气。
  她一定发现了的,她的手上,也有好多小红点了,但是,她没有说。
  她如此的坚强,怕我们担心,看到了也不说出来。
  宁妃啊,我如此的佩服她。
  宁妃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没什么事?我睡会就好了,我这身子,就反复这样,你也别吓着了。”这,难道是药有问题吗?
  可是我没有喝药啊,我也长出和她一样的红疹。不同的是,她连脸上也长出来,而且长得快。而我,现在只是手上长有,身上一点点。要是药的问题,御医如此大胆,会诛九族的,是那里出了问题呢?天气的错吗?炎炎夏日已过了。
  唉,想不透,为何我总要与我的脑子过不去呢?我本是懒散之人。
  用湿布将地上的药和血抹干净,陈嬷嬷已端来了晚膳。
  我看了眼虚弱的宁妃,怜惜地咬着唇出去。夕阳将所有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那紫色的天珠晒了一天,像是熟透了一样,饱满圆润。
  我心里默默地祈祷,如果是天珠,如果是有灵,就保佑宁妃娘娘康复吧!
  我听说,每一株植物,都有一个灵魂,在夜里,会出来跳舞,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
  我但愿,真的有,这个灵魂安驻在这里,如何忍心看宁妃这般的可怜呢?
  轻轻地合上小院的门,看到太子立在一边的树下,我并没有吃惊,他总是如此,神出鬼没的。
  太子最好不要又跟我发狂,我心情,坏透了。
  呵呵,又半夜发了。亲亲们,给我投票票啊。
  [正文:第四十三章:太子有约]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像是蝴蝶一样的东西,碧绿透明。
  倒是眼里没有什么冰冷之气,手里提着红丝绳,让那玉在我的眼前晃动着。
  他期待着我发出惊叹的声音。
  我笑了,从衣服里摸出那块玉,也吊在眼前给他看看:“真巧,刚好一对啊。”
  他脸上的笑,慢慢地收了回来,慢慢地,透出一些火气。
  奇异地,竟然让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二只玉敲打在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看他越生着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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