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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宫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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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雩就站在那颗花树下,正面看着门,背对着房,一手紧紧地抓着那花树。
  风吹动纷纷落落的白花,他身上,发上,都沾上了。
  我走进他:“上官大夫。”轻轻地一叫,他没有什么反应,指关节更是用力地抓着树。
  我转过身子去看他,他薄薄的唇舌抿成苍白的线,似乎是气白的,连脸色都阴森沉黑的可怕。
  我挤出惨淡的微笑,心里有些怪自己,上官雩哪里对不起自己了吗?欠他的恩,就是要命,给了他,也还不清啊。
  他生气,不是没有理由的。从林珣送画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对于男人的情绪,我不是很了解,可是我敏感地又知道他生什么气。
  “上官大夫。”我深深地一躬身以示感谢,我感觉到他冒火的眼眸,要把我的头发烧焦了。
  轻轻一垂头,我淡淡地说:“谢谢。”然后端了我的午膳,往后门退过去,到了后树林里。
  别人不懂,他懂。有宫女在的地方,就是七皇子的耳目,七皇子对我可看得紧了,怕我起了企图之心,我焉能让他的耳目知道我要说的话。
  说得多了,只会让七皇子更能牵制着我。
  我猜找了个凉爽的地方坐下,他很快就出来了。
  那冒着光的眼睛,还愤怒着呢?
  我朝他轻轻一笑,平淡的说:“请上官雩大夫过来用膳吧!”
  他满脸的不解,但是,他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在院里的意思。可是,气焰还是没有消。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就直说:“林珣是谁?”
  我一手轻轻地揉着腰,一手把午膳给他:“林珣是宫廷画师。”
  看到他火冒三丈的样子,我耸耸肩:“是我的同乡,刚好也是秦淮的,有那么一次和他比试,他放水。所以,比较熟,他也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就这样?”他不相信的看着我的脸,似乎要把我脸毛细孔都看透一般。
  我诚恳地点头:“是这样。”惊心的那些就不必说了。
  “就这样能送你画,能送你珍贵的笔?”语气里,摆明了就是不信。
  我轻佻眉:“我也送你画,我也送你笔啊。”
  “我和你不一样的。”他压下傲气地烦躁地说着。
  我轻轻地笑:“上官雩,有一种人,叫做知己,俗话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你说,在这后宫中,要遇到又同乡是不易,遇到知己是不是更不易呢?”
  “别给我笑。”他冷冷地说着。
  我收起笑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上官对不起,今天,我惹你生气了。我画一幅天珠送给你好不好,那天珠可漂亮了,只可惜,宁妃娘娘这里的天珠让人毁了,不然,你可以看上一看。”
  “你喜欢天珠?”他压下了火气,瞪着我问:“不喜欢就别画。”
  唉,画给他,还有那么多的意见。“天珠很漂亮,不是花,又不是真的珠。”我眯起眼睛,享受着阵阵地凉风拂面。“我最先还以为,天珠只是一种珠子,就是珍贵的那种天眼珠,原来是植物一般的观赏小东西,可爱极了,我想,你必会喜欢的。”
  上官雩勾起了唇:“慢几天再画。”
  我不解,还是点头:“好。那现在,你可以吃饭了吗?你可不能倒下,你一倒下,我们仨俩的致命毒谁来帮我们清。”
  他将那托盘放在膝间,冷哼地说:“你倪初雪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这些毒都惹得上。我倒以为你会清心寡欲,不问凡事,多事者,就是这个下场。”
  要不是我欠他太多,我非得跟他理论不可,算了,他才气消,不跟他计较。我倪初雪怎么了,清心寡欲,真是,我是道士吗?我是人,不是物,再谈,我流的也是血,我也是有温度的。
  一手抚着腰,我哀哀叫:“哎哟,腰好痛啊?”
  “你少装了。”他打断我:“我经手的在我面前叫痛,是怀疑我的医术不成?”他心情极好的端着饭配菜吃。
  我自嘲地笑笑:“在大夫面前叫痛,真实不智的事。”
  一块肉夹在我的唇边,我有些怔住,看着他。
  他眼有些躁动,不自在地瞪我:“你不吃些东西吗?”
  莫名地,脸就红了,我摇头:“不了,你吃,我肚子不饿,你那些药汤之类的,塞得我饱饱的。”
  “我都夹到你面前了。”他不安,脸都微红了。
  一瞬间,有一种东西,流过我的心。他竟然会脸红,他自大得很。
  我张开嘴,咬住了那鲜嫩的肉,想着那筷子是他吃过的,只觉得连耳根子也烫起来了。
  他深沉地笑着,胡乱地用筷子搅着菜:“倪初雪,味道如何?”
  我琢磨着他那句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他轰然就笑了起来,高高低低的笑声让树都轻轻地颤动着:“好了,倪初雪,以后别惹我生气了。林珣是宫里的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惹上什么麻烦。”
  突然间有些恼羞成怒,他这不是实实在在地调戏我吗?汗啊,我倪初雪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让人给调戏:“死上官鱼。”我大声地叫着。眸子含火地看着他,只觉得,唉,脸一定红透了。
  他大笑,把筷子塞给我:“好,那换我吃你的口水,总是公平了吧。我早就知道,倪初雪的思想是不同的,不报复才怪。”
  我站起来,顿顿足:“我不理你了,就拿我开玩笑了。”
  他一手抓着我的长裙子,眼神含笑地说:“倪初雪,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多像是一个爱娇的女儿家,我还没有看过你撒娇呢?”
  “我也是女的好不好。”难不成我就禁止不许撒娇吗?气闷啊,这个老狐狸。
  没好气地看着他带笑的脸,没有傲气,没有威严,俊美的让人心跳跳。我始终问不出口,他是什么身份。
  他让我写一封信带出去给我爹爹。
  我摊开纸,千言万语,却是不知要说哪一句,凝思了半天,才写下一句话:“我们都很好,爹爹保重。”太多的心酸,太多的想念,焉是一张薄薄的纸可以承载的。
  上官雩挑挑眉:“就这么几个字。”
  我点点头:“我不会写。”
  想当初,我有千万句想要问,想要知道,这一切,在上官雩到来之后,千句万句都消失了。
  我求林司记给我带信的时候,那时还不谙事,也幸好是因为直接道明,让林司记有些害怕。
  而今的上官雩,我跟他之间,不必隔着什么猜心的想法,却是无语。
  “倒也是,你这个笨丫头,我要是你,这信,写不写都无所谓。”他冷嘲。
  我和这,他又是为了所谓的公平了,黎香是我妹妹,我爹爹关心她,是自然的。
  在后宫,人情何止的一个薄,跟自己的妹妹这点也争,我倪初雪的出息,还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去争这一点父爱。
  上官雩不用宫里的药,虽然宫里的都是最上等,最珍贵的,他都不用。
  可是,我们却觉得更安全,他走的时候,特别地嘱咐我,别急着画,我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他又进去吩咐陈嬷嬷要熬的药量,还有吃的方面要注意什么?把了一会宁妃娘娘的脉就回去了。
  熬药的时候,陈嬷嬷有些感叹地对我说:“初雪,好人是有好报的?”
  “是的,宁妃娘娘会好起来的,上官公子的医术可好了。”我笑着安慰她。
  她看我笑:“初雪,我说的是你。初雪,你这丫头,咋一看不怎么样,可越看,越能觉得你身上的清透之气,让人看了舒服,舒心啊。”
  我脸一红,有些不依地说:“嬷嬷怎么说这些呢?”我哪里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官公子是不错。”她慈祥地笑着:“配得上我们的初雪。”
  瞧瞧,我就知道,她会说这些。耳根子发热,我眼睛四处乱瞄着:“嬷嬷,上官公子已经是快要大婚的人了,不能拿这些来说。”
  她一笑:“初雪,我虽然老了,可是有些事,我心里比你更明白。宁妃娘娘初病之时,那时上官公子名躁京城,可怎么请,上官公子也不入宫为宁妃娘娘把脉。就连现在的贵妃,也未必宣得了他进宫。”
  我一惊,上官雩的身份,那就是极为有权势的了,连现在的平贵妃也不行吗?如此大的架子。
  “七皇子能请他入宫,大概那月公公无奈极了,才说你的名字。”
  我其实,真的不想知道他的身份,似乎我知道得越多,我会越不开心一样。
  我避过这话题不谈,我想,我想等他亲自跟我说,可是,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无妨吧,他不想说,我就不问。我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有些事要发生,是阻止不了的,我就顺从天意,不好吗?
  轻吹凉了一碗药,我朝陈嬷嬷笑笑:“嬷嬷,有些事情,错过了,是一辈子的事。我去端药给宁妃娘娘喝,只怕今天晚上不会那么安宁的。”三年,多久啊,遥遥无期,他等吗?
  我不能寄予我太多的希望,那么我会失望更多的。那么有些失望,只怕是我自己承受不起,重得让我永远开心不了的东西。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不想让自己过得惨兮兮,有错吗?


第49章
    当夕阳依恋地挥洒下最后一抹金光的时候,倦鸟林归,嘶哑的声音让冷宫有些凄凉。
    红红的霞光,照得人满脸生辉,火红的云彩,也慢慢地变得淡,变沉,变黑。
    小院的门让人推了开来,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丽妃娘娘驾到。”这一句,惊散了一室的宁静。
    不知道丽妃为什么而来,好是奇怪啊,宁妃没事就没有人来看,一旦她出事,倒是热络了起来,让我都不得不怀疑,人的关心是不是都是到最后的关头才出现的。
    但是不容多想,行礼迎接是必要的。
    和陈嬷嬷跪了下去,低眉敛首地看着地面,不能直接地瞻望丽妃的容颜。
    “平身。”淡淡带着威严的声音。
    我和陈嬷嬷站了起来,躬身退在一侧,而丽妃,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外面,似在打量着。
    过份的是,她身边的人,并不向宁妃行礼。
    宁妃从床上坐起,理理散乱的发鬓,平静地说:“丽妃娘娘可真有心,来看本宫了。”
    丽妃一笑:“宁妃姐姐看上去,气色真不好啊?”
    “老了,身体就不行了,人总是得认老的。”她有些悲凉地说着。
    我似乎看见,宁妃不再软弱,不再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一直,就是这么坚强的。
    她眼里闪着一些光采:“丽妃娘娘怎么不进来坐啊,初雪,侍坐。”
    我正要去搬凳子,听见丽妃的声音:“宁妃姐姐不必了,本宫还赶着回去看皇上的花鼓戏呢。今儿个,皇上高兴,要亲自让本宫看看他学得如何,听说冷宫不太平静,就进来看看宁妃娘娘了。真想不到,宁妃姐姐病得这般厉害,要不是有人说冷宫这二天人可多了,本宫也不相信宁妃姐姐病了啊。”清清细细的声音在屋里响着,一字一字地让人细细地嚼味。
    宁妃轻笑,动动身子,我赶紧过去扶着她起来。
    她娇弱的身子还有些颤抖,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让丽妃娘娘担心了,也不过是旧病而已,倒让七皇子担心了,也让丽妃担心了。丽妃娘娘今儿个抽空来看一看,本宫就已经很高兴了。”宁妃不瞒她。
    这倒也是,瞒也瞒不住的,纸如何包得住火。
    丽妃嘴角微微弯着,挂上温柔而关切的笑容:“姐姐何必客气呢?正巧,今儿个,方御医也来了,让方御医帮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碍。”
    宁妃脸上一白,手抓得更紧了。
    宫里要是发现有传染的疹毒,必然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我想,不用到明天,红嫔就会消失,不是没有人不知道她得了那毒疹。而是,有人故意这般,想让她传染出去更多。如今宁妃这事一闹出去,红嫔连冷宫也呆不了,或者,连人世都呆不了。
    我心里压着一层气,好闷好闷。
    我不能怎么样,人各有命,生死由天,我不能帮助她。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其实,我也很惧怕她。
    要是御医把脉出我们都有毒疹,那冷宫,也是不能呆了。
    丽妃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深沉地笑:“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御医知道的啊?”
    如此一说,能不给把脉吗?树因风而作浪,她来,不是没有目的的。
    七皇子带来的人,自是不会说出去的,而丽妃知道,有备而来,可见,有多少暗处的眼睛看着。
    我扶着宁妃坐在桌子上,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朝她安慰地一笑。
    宁妃拢拢发,不失优雅和贵气:“那就麻烦方御医了。”
    丽妃有些怔住,很快就掩饰了这一瞬间的失神,转过身子道:“方御医,好好给宁妃娘娘瞧瞧。”
    “是,丽妃娘娘。”一个御医走近,施施礼就坐在一边。
    我站起了身子看,看看他又能怎么样?丽妃娘娘就那么怕吗?连进也不敢进来,也不让我们靠近。
    好大一会儿,那御医才说:“宁妃娘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过于虚弱。开些补气养血之药,好生安养,康复也就快了。”
    宁妃伸出手,抚抚额上的散发,轻淡地说:“是吗?每个御医都是这般说,可是本宫的病,已经几年还是没有康复。”
    “姐姐放宽心了,自然就好得快一些了。”丽妃眉头轻皱,似乎不相信御医说的话。
    宁妃收起笑,自在地看着她,“让丽妃娘娘百忙中担心,真是有劳了。丽妃娘娘如若没有别的事,本宫就先安歇了。”
    丽妃明媚一扫,竟然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不扰宁妃休息了,回宫。”
    又是一番礼数,从窗口昏暗的光芒,还可以看得到丽妃的身影,花枝招展,身边簇拥着宫女和嬷嬷,好一个热闹。
    屋里徒留下浓烈的香味,真是不简单啊,随便的路过,都能带着御医前来。
    宁妃大大的吐着气,指甲划过木桌,是刺耳的吱吱声。
    她眉心拢了拢,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精光在眼里闪过,冷淡地说:“陈嬷嬷,帮我把指甲剪了去。”
    我不知道宁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我轻轻地说:“宁妃娘娘,上官公子给娘娘服了药,压住了那毒性,御医是把不出来的。”
    她轻笑:“好一个上官雩,八年前,本宫如何请他入宫也不入,如今,本宫是冷宫残命之人,又得他相救。”
    她言语中,有一种苦笑,有一种自嘲。
    “娘娘。”我轻叫着,看着她的十指,纤秀的手指上,那指甲,尖尖又长长。
    她也低头看着,眼角有些光,叹了一口气:“这指甲,也是冷宫所长的了。”
    “娘娘,嬷嬷替你剪过了,过长了,也莫要不小心地伤到了。”
    她轻笑,眼神中,有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定和镇定,重重版吸了一口气说:“陈嬷嬷,你给我剪得干干净净的,让它重新再长过新的。”
    我心想,也许她从她的憧憬的生活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怕受伤,氢,她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生活是残酷的,总是不得不把人的神智从春暖花香中拉了出来。
    除非她放弃,可是,她放弃了,她就什么也没有了,连冷宫,也沾不上。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每百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她们是皇上的妃子,即使是送到了冷宫,终还是有高墙,还是宫,一旦离开了,就像心里所有的墙都塌了下来。
    我想,如果让宁妃到宫外,她大概也学不来,怎么生活,她心里装得下的,只把皇上,只有她的皇子。
    宫里,终是能将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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