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秘戏娇人儿-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天一早,把这个送去花家。」
「主子,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些生意是您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到手,
现在竟然拱手就让给花家,这不是亏大了吗?」姑且不论侯掌柜上回的擅自行动,
在更早之前,翔龙堂就在那块地方投下了不少的心血与银两,眼看就要收割成果,
没想到竟然要拱手让人了!
「亏大了?不,还不够赔她呢!因为我的心急和莽撞给她造成的伤害,赔给
她再多都嫌不够。」
「主子,让我替你去告诉花东家,让她知道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打从
一开始你就……」
他冷冷地打断了螽斯的话,唇畔噙起一抹最苦涩的微笑,「事实是我伤害了
她,再多的心血都是枉然。」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门口,离开书房,这个地方有她的身影,他待不下去,
在这蔺府的每一个角落,充斥著两人昔日恩爱的情景,这些记忆一寸寸啃食著他
的心,凌迟般的心痛感觉教他快要无法忍受……
算不出来。
无论试过多少遍,她就是算不出来。
花曼荼坐在书案前,支著粉颊,纤指懒懒地拨著木珠算盘,无论她来回拨算
了多少次,都无法计算出跟蔺伯扬之间的输赢,她究竟赔进了多少,根本就算不
出一个详细的数字。
原来,这世间并非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数字来计算,她这个小小的木珠算盘已
经可以算出天文数字,庞大的花家产业也不过就是如此,但她却算不出来……算
不出她与他之间的爱恨究竟值多少钱。
这时,她一个不留神拨错了一颗木珠,将整个盘面上的数字全都弄拧了,她
一咬牙,闹脾气地把珠子全部拨乱,泄气地趴在案上,双肩无力地下垂。
她究竟在干什么呢?反正都已经算不出来了,多拨一个珠子,或是少算了一
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小姐!小姐!」
初七急切的喊声与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她用力地推开书房的门,左右张望,
一寻找到主子的身影,咚咚咚地跑过来。
「小姐!这……这……这个……」她跑得太喘了,一时换不过气,手里紧捏
著一只蜡封的书信,交到花曼荼面前。
花曼荼起初只是投以淡淡的一瞥,冷不防地瞥见在信封上烙著翔龙堂的印信,
她立刻激动地起身抄过信袋,仔细地将那印迹看清楚。
「这是谁拿来的?」她揪著初七的手臂,急忙地问道。
「是螽斯大总管。」虽然已经不在蔺府卧底帮佣,但初七还是很习惯尊称螽
斯为大总管。
「他人呢?他现在人在哪里?」花曼荼一边问道,一边往门口走去。
「总管已经走了。」初七赶忙地说道。
婢女的一句话,就像冷水般泼醒了花曼荼,她霎然停住脚步,心里一阵沉沉
的,有些懊恼,有些不甘愿,不甘心自己已经遭受到如此委屈,一听到有关蔺伯
扬的事情,心里仍旧有著期待。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仍犹在期待著他来见她吗?
见了他,她才不要跟他说话,她讨厌他,恨死他了!
花曼荼愣愣地站在书房门口,低头看著信袋上的龙纹印迹,简洁却苍劲有力
的龙印栩栩如生,蜡封处也盖著一枚小印,非常慎重其事,说明了这袋里装了很
重要的物件。
她心里忽然惴惴不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太想拆开封蜡,看清楚里面究
竟装了什么东西,但,另一方面她却又很想知道,她想知道蔺伯扬究竟派人交给
她何物,他们之间明明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应该要井水不犯河水了,他还想要
怎样呢?
深吸了口气,她开始动手拆开蜡印,一颗心狂跳著,仿佛就要从喉头跳出般,
心里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初七来到主子身边,屏气凝神地看著她,也看著她手里的信。
一瞬间,花曼荼的脸色如纸般苍白,她的心口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揪
著她几乎喘不过气。
「小姐,这信纸上写了什么?」初七见情况不对劲,慌忙地问。
「他给我河口的生意,那男人将他在河口经营至今的生意,全要让给我,以
後,那个地方全归花家,他不要了。」她说得既缓又慢,娇嫩的嗓音轻颤颤的,
夹带著一丝哽咽的含糊。
「这真是太好了!小姐,咱们这就叫做……叫做……不劳而获,是不?对对
对,就是不劳而获。」初七高兴得直叫好,就算她不懂什么生意经,也知道这次
是他们占了大便宜。
初七叽叽喳喳说了一大串之後,才发现主子异常地沉默,静悄悄的诡谲感觉
让她不由得住了口,扬眸瞟了主子一眼,立刻就被花曼荼咬著唇,忍住盈眶泪水
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
「小姐……」她低唤了声,不知道眼前是出了什么事。
花曼荼对初七的唤声恍若未闻,她盯著手里的一叠名册,看著上面的字迹渐
渐地模糊,不是字花了,而是她眼前的泪雾让她再也看不清楚。
倘若是从前,这东西对她而言应该是如获至宝,一定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
著觉,但她现在只觉得心酸,心底一阵阵地紧揪著,疼得她快要招架不住。
她算不出来的价值,蔺伯扬算出来了!
他们之间就值这些生意!河口的商机至少有几百万两,他算是送给她一份大
礼,但她一点都不高兴,因为,这份礼物就是用来打发她的!
她不原谅他!绝不原谅!
虽然她想逞强,但心痛的感觉是诚实的,豆大的泪滴一颗、两颗,接连地滚
落她莹润的脸颊,然後是一成串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般,不片刻,花曼荼已经是哭
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初七被王子突如其来的哭泣给弄得手忙脚乱,忙著抽手巾、递衣袖给她,「
小姐,你快别哭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做河口的生意,现在你已经把那里的生
意弄到手了,你为什么还哭呢?」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啊?」她轻噎了声,投给初七一个白眼,却因为泪眼
汪汪,看起来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是是是,我不懂。」初七很受教地点头,看著主子的泪掉得越来越凶,心
里有点被吓到了。
自从这位主子长大,不再是白白嫩嫩的小人儿之後,她就不曾再掉过眼泪,
就算是有,大概也是因为心里有诡计,眼泪只不过是她的手段之一,没想到为了
蔺家的主子,她三番两次地掉眼泪,一次比一次哭得更伤心。
或许,这证明了蔺家的那位爷在她的心里分量有多重吧!
「小姐……」初七怯怯地开口。
「还有什么该说的,你就一切全说了吧!」她哽咽地哭吼道。
「这是我听说来的,听说蔺爷昨天晚上就离开京城,他好像是带人要去北漠
做生意,我还听说……听说……」
「说!」
「听说他这一趟离开,不只是为了生意,说不定,他不会再回京城了,我刚
才问了螽靳总管,他只是苦笑,没说清楚,小姐,蔺爷该不会回北方去,再也不
会回来了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那个男人心知肚明吧!
他离开了,一声不响地走了。
花曼荼走到卧榻前,沮丧地坐下,抿著苍白的嫩唇,任由眼泪不断地滚落,
初七在一旁看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半晌,她回眸望著被窗片儿分隔成两半的晴朗天空,软白的云儿随风轻轻地
飘著,看起来平静而且祥和,秋日的风儿暖暖的,有一阵没一阵地吹著。
本来就没事儿,不是吗?
此时此刻,她只能想起他们昔日的甜蜜恩爱,已经都快要忘记他们究竟为何
而争吵了,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的他们就像这晴朗的天,被窗片儿分
隔成两边,没法兜在一块儿,只有嵌在她心口的痛,是如此地张狂,令人难以忽
略……
又是年关将近的日子。
这几日,各个商家都特别地忙碌,因为前几日大风雪将通商的路都给封了,
将各地运往京城的货都给耽搁了,趁著这几日天气晴朗,雪消融不少,各家商队
加紧脚步,要趁著年节前将应景的货品都给补齐,好趁著过年之前,百姓们大肆
采购年货大捞一票。
但对於真正的大商家,如翔龙堂、花庆堂,对他们而言,这一年的帐目早就
算清了,只剩旗下的商号还在营运,就等著腊月一过,又是新的一年,再进行来
年的交易。
今儿个的商宴是皇帝下旨,由十四皇爷代为主持的,目的是为了慰劳他们这
些货通天下的商人,当然翔龙堂与花庆堂的两位当家也在宴邀之列。
在宴会之中,大夥儿谈论著天下事,虽然一向都说商人不如文人关心国事,
但对於这天底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些跑遍大江南北的商人远比只会纸上谈兵的
文人懂得多,这也就是皇帝办这场宴席的主要原因。
席间,他们各自谈笑风生地与身旁的人说话,蔺伯扬刚从北边大漠回来,带
回了朝廷打仗所需要的强壮马匹,花曼荼则是因为将河口的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
教在场的男人不敢小觑她一介女流之辈。
他们漠视彼此,仿佛对方根本就不存在。
散了宴,十四皇爷邀众人到院里的小庐里煮酒赏雪,花曼荼以身体不适为由
先行告辞,她前脚才一走,蔺伯扬也跟著离去。
「慢著。」他在小院门口喊住了她,看见她定住脚步,缓慢地回眸。
她清瘦子!原本就柔弱的身子骨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我还以为在你的眼中,根本就看不见我。」花曼荼苦笑,原本以为自己可
以若无其事的,但事实证明她仍旧好在乎他。
被他漠视的感觉,心有如刀割。
他定後,她也离开京城好一阵子,因为,没有他在的京城好寂寞,简直就到
了让人无法再待下去的地步。
「我以为你不想被我打扰。」他直勾勾地瞅著她,想把她的容颜牢牢地记在
心底,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被理智给制止住了。
原本做完这趟生意,他打算留在北方不回京的,但他仍旧想要见她,待在这
世界上离她最近的地方。
「在你的心里觉得对我很愧欠,是不?」
「是,我确实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於情於理都是我欠了你。」
「所以你拱手把河口的生意赔给我,是吗?」
「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做那里的生意。」
「不够,才那一点点,根本就不够塞我牙缝。」
「那你还想要什么?」
「你的口气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我想要」,无论什么东西我全都给你。」
什么都给?说得如此委曲求全,难道他就真的这么急切地想要摆脱她吗?不
计一切代价,只为了要打发她吗?
她心里的恼怒就像火般烧著,「那我要你赔我更多,最好是把你蔺家的一切
和你的一辈子都赔给我,这样我才甘心,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是我的!」
她娇喊的嗓音一落,两人之间被一阵寂静笼罩,飘落的雪花将他们的声音都
吸附了,四周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沉锐的视线锁住她白净的娇颜,半晌,
幽然的话语从他的口中缓慢吐出。
「我的一辈子属於我未来的妻子。」
「那就让我嫁给你,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说过,就算要嫁,也不嫁我蔺伯扬,为什么现在才要
我娶你呢?」
花曼荼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直截了当,咬了咬嫩唇,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一颗心疼痛得像要碎成千万片。
她不想连最後一点点自尊都保不住!
只差没有开口求他要了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
还能怎么做!一颗心痛到让她觉得快要死掉。
蓦然,一双修健的男性长臂从身後拥住她,牢牢地搂著她,仿佛恨不能将她
给揉进骨子里,无语的拥抱充满了独占的意味。
「放开我!蔺伯扬,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到底……」
「你这妮子道行还不够。」
「谁像你这么老谋深算?小女子我甘拜下风,你放开啦!」明明就不想要她,
还死缠著她不放,简直存心要气人嘛!
「刚才只是逗著你玩,认真了?」
「你这个男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讨人厌!」她哭皱起小脸,眼
角噙著泪光,「你是我的,是我的!」
「是,是你的,早就都是你的了。」她早就占据他灵魂的中心,轻易的就能
要了他的命。
「你会娶我吧!你说过的,说过你非我不娶的!」
「我说过?」他挑眉反问,似乎打算来个翻脸不认帐。
「蔺伯扬,你再逗我,我就……」她扁著小嘴,又快要哭出来了,「你是真
的喜欢我吗?你一定不喜欢我,要不就不会这样欺负人……」
「那你呢?是真的爱我吗?还是,为了你花家的生意,知道我对你能有更大
的帮助,所以才决定回头来找我的呢?」
「我承认自己真的有这样想过……毕竟翔龙堂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连我们
花家没涉足的地方,都有你旗下经营的生意,我承认,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
如果我们两家联姻,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很小声地说完最後几句话,
语气有些心虚。
「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在心底暗咒了声,但这次他绝对不会翻脸,就
算是利用也好,他绝对会乖乖配合,不愿再冒任何险失去她了。
「可是,花家缺了你的生意,还可以继续下去,但我缺了你,说不定就不能
活了……」最後一句话,她说得有如喟息般几不可闻。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一瞬间,他的眸色变得沉黝,黯色中有光芒在
闪动,仿佛两簇火焰隐隐地燃烧著。
「不说了。」花曼荼摇头,她的脸儿红了,眼儿也红透了,豆大的泪珠凝在
眼眶上,打转著就要掉下来,「不说了,你要走就走吧!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
再看见你,我不要再看见你……」
他冷不防地伸出长臂拥住了她,从她眼眶掉落的泪珠滴湿在他的襟上,一滴、
两滴,接著是一串串的泪落在他的胸前,她在他的怀里颤抖著,就像一只可怜兮
兮被抛弃的小猫儿。
「我们成亲吧!」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放开她了。
「不要,我不要嫁你了……」她呜咽著,一双纤手推打著他。
「你不嫁不行,因为我娶定你了。」
说完,他一双修健的臂膀蛮横地将她拥进怀里,狂肆地索吻著她的唇,直到
那张甜美的小嘴里说出了愿意嫁他的答案……
尾声
昨儿个,是他们的成亲大典。
从宣布订亲到成亲,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他们从水火不容的冤家,结成了相
亲相爱的夫妻,这转变太快了,有太多人不习惯,一个个都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决
定吓得心脏无力,最多的大概就是一些商家同行,他们原本打算趁著蔺花两家不
和之时,可以从中渔翁得利,没想到好处还没捞著,就听到了他们两家已经成了
准亲家。
听说,昨儿个晚上,许多人家里的闺女儿都哭了,一方面是因为蔺伯扬这个
金龟婿竟然成亲了,而且新婚妻子撂话,由他亲口证实,今後他绝对不会纳小妾,
今生今世将对心爱的妻子从一而终,心意绝对不会改变。
但让这些千金们掉眼泪的重要原因是,抢走她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