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秘戏娇人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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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渡不过这个难关。」
花曼荼心里也明白应该要在商言商,不该在生意里掺进儿女私情,但为什么
答应帮忙的偏偏是那个男人?!
蔺伯扬那个大骗子,他欺骗了她,是她一时胡涂才会忘记他也是个商人,商
人重利的天性,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之下,哪里还有空讲道义呢?
但她是真的相信他不会骗她!
为了相信那男人,生平第一次,她花曼荼笨得像个三岁小孩。
她敛眸低头,瞅著自己揪著衣袖的纤手;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接受蔺家的
协助,谁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趁机提出过分的要求,在这危急的节骨眼上,他说
不定会趁机勒索。
难道就任他予取予求了吗?
闷,真闷。
才决定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眼下竟要看他脸色!
老掌柜忽然想到,开口笑说:「对了,蔺家派来的人说,他们主子交代过,
十万石的粮草以市价计算,绝对不会趁机敲诈我们,只要小姐点个头,他们立刻
就从江南的粮仓把货运上京来给咱们。」
「蔺伯扬真的这么说?」
「没错。」
花曼荼敛眸沉思了半晌,终於点了点头。
哼!就让他帮忙吧!
就当作是这个男人欠她的债,谁教他将她当成笨蛋一样要得团团转,就让他
义务帮这个忙,她好整以暇地当个得利者吧!
一袋袋从蔺家库房运来的米粮,在苦力的搬运之下,已经大半进了花庆堂的
升字号仓库,花曼荼站在押送的车队旁,抿著嫩唇一语不发地看著搬运的过程,
从心忽略站在她身畔的男人。
哼!他到底来做什么的?只不过是押送粮车,随便叫个小喽罗来当代表就可
以了,他这个大老板大可以翘著二郎腿在家里休息才对。
可是,如果他不亲自出面,那大概也就说明了她在他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就尔
尔,没什么大不了的。
蔺伯扬扬唇笑而不语,知道她存心要忽略自己的存在,但他悠然的神情显示
自己根本就不介意这无礼的对待。
他确实可以随便叫个手下代表出面,不过,她这妮子绝对也会有话说,大概
会觉得他真是没诚意,说不定心里会对他记仇更深。
蔺伯扬的视线一直驻留在她身上,他们分开月余,时序已经正式进入了夏天,
她也换了轻薄的夏衫,但仍旧是她锺爱的月白色,轻巧的木珠算盘就像装饰品般
挂在她的胸前。
「蔺爷,都搬完了。」负责监督搬运的苦力头子过来禀报道。
这时,老掌柜也过来了,他手里拿著帐目,走到花曼荼面前,「东家,翔龙
堂送来的十万石粮草都已经运进仓库里,请东家验货。」
「嗯。」花曼荼点点头,接过帐册,抿著嫩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跟他说话。
「你不清点一下数目吗?」蔺伯扬笑著打破僵局。
「不需要,蔺爷的商誉,小女子还信得过。」她拱手相让,摆明了要跟他装
客气。
蔺伯扬挑起眉梢,心想现在才想要跟他装客气,未免太迟了些,他摇头拒绝
她的好意,「可是我坚持花东家你亲自清点货品,免得日後出了什么问题,咱们
两家产生不必要的争执。」
「我说不需要——」
「我坚持。」
这个男人在跟她比番的吗?花曼荼睁圆美眸,气呼呼地瞪著他扬著浅笑的俊
脸,哼!骗人的啦!她才不管他笑得再灿烂可掬,反正她不会再相信这个男人说
的半句话。
这么说来,她好像应该清点一下货物,免得这个狡猾的男人又摆了她一道,
到时候她就真的要跟他姓了!
「好,既然蔺大老板坚持,小女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扬眸睨了他一
眼,拿过夥计手里的清单,转头快步地走进仓库里。
蔺伯扬也跟著她走进仓库,有两名花庆堂的手下也打算跟进来,忽地,他扬
起袍袖,带起一阵强劲的风势,库房的拉门应声合上,任是外面的人再用力都拉
不开来。
「东家……你没事吧?!」门外的夥计大声地叫嚷道,「来人,快点来帮忙,
东家他们被关在仓库里面了……」
「蔺伯扬,你到底想做什么?!」花曼荼回头见仓门紧闭,心下一惊,提步
想要跑到门边,立刻被他有力的长臂给揽进怀里。
「粮仓的门是关上的,在这个密闭的库房里,你的那个索庆应该没有通天本
事,可以突然出现将你带走吧?」他将她按在墙上,一双修长的臂膀宛如铁栏般
圈困住她。
「说不定喔!你要不要试试看?」她柔弱的力气根本就无法撼动他分毫。
「我已经记取教训,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他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
冷静悠然,仿佛一切操控在他手中。
只有在他眼底簇动的光芒,隐约能够看出他的余悸犹存。论武功,或许他不
会输给那个索庆,但只要这个男人存在一天,就有可能随时会带走她!
花曼荼抿了抿嫩唇,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极点。
哼!每个人都被他伪装出来的表相给骗了,如果她是个真小人,那他就是个
伪君子,奸诈狡猾的程度半点都不下於她。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话,请你快点说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相信蔺爷
也是个大忙人,没那么多时间陪花曼荼这个小女子在这里瞎耗吧!」
「我现在有得是时间,荼儿,你不觉得冲著我帮了你这次忙的份上,你应该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话说清楚吗?」
「怎么?想讨人情了?」
「就当做我是吧!你承了我的情,不该还我一点吗?」既然她想要跟他装不
熟,那他也没必要跟她客气。
「你——」她一时语塞,虽然很气恼他趁机勒索,但是时势迫人,她实在没
法儿说出把这些粮货全都还他的大话。
「我没骗你,那笔生意是我的手下擅自进行的,他以为这样可以讨我欢心,
却不知道我已经跟你有了约定,这一切只不过是阴错阳差造成的误会,你还肯再
信我一次吗?」
「我不知道。」她低著头闷闷地说道,心里的决心被动摇了。
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只不过就是为了要来跟她解释这不过是一桩误会,他
在她身上的用心,一直都是攻陷她心底的最佳利器。
听她的语气不再如此坚决,他俊朗地笑了,一手抚著她柔软的嫩颊,俯首情
不自禁地啄吻了下她的小嘴。
花曼荼眨了眨澄澈的美眸,有些惊讶,却没有拒绝,瑰嫩的双唇微启著,仿
佛在邀请著他更进一步的品尝。
但他却没再轻举妄动,让她觉得有点失望,这时,他们听见外面的人已经打
算搬来木桩撞门了。
「我话就说到这里,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不勉强。」他勾起微笑,敛眸凝
视著她,仿佛永远都瞧不够她的模样似的,忽然,他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对了,你的商号里有一名叫成大虞的总管吗?」
「嗯,他是顺兴分店的总管,论辈分我要喊他一声舅舅,他在花家已经待了
十几年了,如何?你不会是想要挖我花家的老臣吧?」她眯细美眸,对他完全是
一副防备的状态。
闻言,蔺伯扬唇畔扬起一抹近似嘲弄的诡笑,「为了花家好,或许我应该把
他挖过来才对,不过,这次我卖粮给你,已经引起翔龙号里几个心腹手下的反对,
我可不想让他们再更反弹,那位老臣你自己留著用吧!不过,听我的劝,对他小
心一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花曼荼觉得他话中有话,想要问个清楚。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的话你就仔细推敲一下,仔细想想,一点都不难的。」
说完,他趁她不备之时,俯首在她的嫩颊畔偷了个香。
「蔺伯扬!」她捂住脸颊,不让心口为了他的偷香而怦动不已,「我还没说
要原谅你,你休想得寸进尺。」
「你想要我直接告诉你吗?」
「不想。」她还没决定要跟他和好呢!
「好,那你就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想不通透,就去屠家饭庄吧!叫一盘扬
州炒饭,你就会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他一边说著,一边往大门口步去。
「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吃扬州炒饭?」她气呼呼地喊道,心想在这天底下谁
不知道去屠家吃扬州炒饭是会让荷包失血的大事,如果她已经够黑心了,那屠家
饭庄的大厨兼当家的屠翎至少比她黑心十倍!
蔺伯扬停下脚步,转眸笑觑她一眼,「去那家饭庄吃炒饭是贵了一点,上次
我叫了一盘,被坑了五百两银子,听说还有人被坑过一万两银子,不知道哪个倒
楣鬼会打破这个天价呢?」
花曼荼扬起美眸瞪他,总觉得他眼底的笑不怀好意,好像存心要看热闹,大
概巴不得她就是那个被敲竹杠的倒楣鬼吧!
哼!摆明了就不安好心眼。
蔺伯扬笑觑了她一眼,然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见他高大的背影逐渐走远,她的心又开始闷了,痛痛的,仿佛有人在她的
心头剜著、掏著,空洞的感觉教她觉得好不舒服。
她想喊他,但最终她仍旧是咬住了唇,将他的名字含在嘴里,反覆咀嚼著,
有点儿苦涩,也有些儿甜……
第八章
时序进入了盛夏,竹架上紫色的藤花已枯谢大半,但仍有几株随著盛暑的风
儿摇摆,姿态娇美可人。
花曼荼来到蔺府,跟随小厮的脚步进了书房所在的院落,见到蔺伯扬正站在
池畔喂鱼,看见她到来,似乎早就料到了,神情并不讶异。
「你来了。」他将手里剩著饲料的银钵交给小厮,扬手要他退下,别让人来
打扰他们。
「不高兴见到我?」听他的语气不愠不火的,让她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怎会呢?见到你来,我欢迎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不高兴呢?」
「我只是来把话问清楚。」
蔺伯扬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似乎她还没问出口,他却已经对答案了然於心,
自信从容的神情令花曼荼恨得牙痒痒的。
「我再问一次,最後一次,那件事真不是你骗我的?」
「不是。」他摇头。
「真的?」
「你这多疑的小家伙,到底还要我说几次,你才肯相信我的人格?」他抱起
她,让她的身子高过於他的视线,昂起沉锐的黑眸,定定地瞅著她。
「谁教你是可以说黑道白,颠倒是非的奸商呢?」
「你不也是?」他挑起眉,反觑了她一眼。
花曼荼敛眸瞅著他一脸理所当然的微笑,气恼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後张开
纤臂紧紧地圈住他的颈项,用尽吃奶力气抱住他,存心要让他喘不过气。
可是蔺伯扬半点都不介意她如此热情的拥抱,大掌按住她纤细的背部,仿佛
恨不能将两人融成一块儿,再也不分离。
她弓起身子,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吹吐在她的双乳之间,湿热的感觉透过衣衫,
一阵阵地教她心儿发烫起来。
「你把话说清楚,我家的成总管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去了屠家饭庄了?」
「没去,因为那盘炒饭我实在吃不下去,屠翎那个黑心鬼,上次我去了那里,
上个人她明明就只开了五十两的价钱,可我那一盘竟然开价五千两,我呕都呕死
了,哪里还吃得不去?!」她嘴里说得义愤填膺,可实情是她想到了如果从屠家
饭庄要到了消息,那她就找不到理由见他了。
蔺伯扬一双锐眸直勾勾地瞅著她柔白的娇颜,似乎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只
不过没说出口罢了。
「你不告诉我吗?」她柔柔地开口,半是询问,半是撒娇。
「不怕我是奸商,不怕我骗你?」
「别忘了我也是奸商,如果你说谎,我查查就知道了,大不了,回屠家饭庄
去吃一盘五千两的炒饭。」虽然嘴里说得豪情万丈,可话说回来,五千两白花花
的银子呀!她心里会淌血啊!
唉……只怪她花家的名号树大招风,只要一亮出名号就等著被敲竹杠,可谁
教屠家饭庄是个消息集散中心呢?
屠家祖先有训示,後代子孙有田同耕,有饭同食,绝对不能分家,眼下屠家
究竟有多少口人,早就已经数不清了,也因为人多,消息特别灵通,凡天底下大
事、小事、好事、坏事,或者是那种只有天知地知的秘密,甚至是关在宫墙里发
生的国家大事,只要去叫一盘扬州炒饭吃吃,想要啥消息都有,听说有人就对那
个屠翎的胃口,还可以买大送小,简直就划算到不行。
唉……为什么她就不能要到那种好康呢?花曼荼心里哀怨极了。
「我好一朵甜美可人的小毒花,想问我真相,不会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主要
目的吧?」若真如此,他还真是没身价。
「是毒花早就毒死你了,哪里还会甜美可人?」她恼火地瞪了他苦笑的俊脸
一眼,「我才没那么小心眼,是我错怪你,当然要亲自来跟你致歉。」
「可我好像没听你向我道歉?」
「我的好蔺爷,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小女子我计较嘛!」她柔白的娇
颜弯著甜美的笑,极尽讨好。
「好,就冲著你这句好蔺爷,我就告诉你吧!」他示意她把头低下来,附唇
在她的耳畔低语了数句。
花曼荼倾耳听著他的细语,越听脸色越沉,最後筒直就快黑了脸,但还是咬
著牙,细心地听著他的述说。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部分,听我的手下说,那位成总管也派人跟翔龙堂接触
过,虽然对方没报上名号,但我这个人做事小心,稍微派人查了一下,没想到还
得到了不为人知的内幕,如何?这值得你喊我那句好蔺爷了吧!」
「该杀千刀的成大虞!」花曼荼咬牙切齿,「亏我爹亲如此信任他,把商号
里的大事交给他去办,他竟然恩将仇报,让我们花庆号损失那么多银两,简直就
是……该死!」
照蔺伯扬的说法,成大虞约莫从数年前开始,就已经暗中在布置自己的生意,
挪用花家的银两为自己的生意抬轿,一方面暗中阻挠花家的生意投资,还不断地
对外放话,造出对花家不利的传言,好让自己可以得利。
这次竟然还夥同敌手烧了花家的米仓,如果不是蔺伯扬伸出援手,卖给他们
不足的米粮,只怕这次就逃不过朝廷的责难,差一点就酿成花庆堂前所未有的大
灾难。
「别气,为那种叛徒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未免太不值,荼儿,你虽然聪明,
可总归还是太嫩,要心平气和,要治他这种人,最要紧的就是冷静,不能动气,
知道吗?」
「我到底要修练几年,才能像你这般老奸巨猾呢?」她噘起嫩唇,有些羡慕
地嘟囔道。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跟在我身边见习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你要
先学会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你要我设局诱他进瓮,然後再好好整治他?」
「果然是个聪明的妮子。」
一阵忽如其来的沉默笼罩住两人,他们并不想沉默,而是想告诉对方的话太
多,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雨来,打在被炽阳晒乾的泥地上,激起尘土,雨势渐渐
变大,空气之中弥漫著草地的青涩味。
他们望进彼此的眸底,彷佛他用视线锁住她,而她也同时锁住了他的,无声
的情感在他们的视线之间交流,仿佛就这样望著对方千万年也不会厌倦,蓦地,
下雨了,细细的雨丝从天际洒落,他们却没有移动进屋躲雨的打算。
她的心坎儿有一种被打动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