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出没+番外 作者:求之不得(晋江vip2013.10.31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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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允更是啼笑皆非。
宋隐相邀饮酒,陆锦然便带了葡萄和龙凤胎去别处玩,不扰他二人兴致。
“干娘!”这回甜嘴攻势又向陆锦然展开,商允摇头。
待得远去,两人才开始你斟我酌,聊得多半是华帝广邀众人入京。都是一方权贵,多少有些耳目。“消息不多,多是听闻同南怀侯相关。”商允不甚在意。
“不过杀鸡儆猴而已,南怀侯是贵王的人。”宋隐提及,商允杯中一滞,贵王?宋隐没再多说,他也并未多问起,脑中隐约联想起一起事情。
“对了,听说卓文近来日子不太好过。”宋隐话锋一转,商允并不奇怪,“我也听说过了,似是与殿上不合,多受排挤。手中禁军兵权交回一半,怕是同殿上生了间隙。”
“明日在宫中见过你便知晓了,他从前多风光,眼下是大不如前。”言及此处,环视四周确定周遭无人,才又小声道起,“我听说,卓文北部驻防时,平远侯夫人时常被接到宫中……”
商允手中一僵,凝眸看他。
“嘘!”宋隐怕他高声喧哗,“小道消息传闻,知晓的人不多,你说,卓文可是因此才与华帝翻脸?都晓他同夫人伉俪情深,华帝若真做出这种事情,不是逼卓文反?!他们还是表兄弟。”
商允掩袖饮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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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入宫。
七月盛夏,日光照在琉璃砖瓦上金碧辉煌,甚是扎眼。马车缓缓驶入,宫阙殿堂的奢华悉数映入眼帘。
进了内门,商允抱了葡萄下马车,葡萄听话跟着他。商允牵了他的小手,随接应的内侍官前往主殿。
“永宁侯,你来得迟了些。”迈入主殿,席间早已满座,华帝便热忱招呼,好似亲近熟络得很。
“殿上恕罪。”商允拱手应声,不卑不吭。一袭风华,意气风发,手中牵着的葡萄便也乖巧叩首,“商洛见过皇帝伯伯,皇帝伯伯万岁万岁万万岁!”葡萄不似其他王侯贵族的孩子般在殿前拘谨胆怯,聪明伶俐,嘴巴更甜。卿予便经常被他一张嘴哄得团团转,更何况旁人?
机灵模样当下就将席间众人逗乐。
华帝朗声大笑,“可是永宁侯的世子?”
“正是犬子,商洛。”商允应声,看了眼葡萄,葡萄又道,“爹爹和娘亲都唤商洛葡萄,皇帝伯伯也可以唤我葡萄。”
全场都笑。
卓文也笑,依稀想起多年前她便也是如此。我叫洛语青,爹爹叫我青青,你也可以唤我青青。恍若隔世,到如今,她的孩子都这般大了。
卓文还是头一次见葡萄,随身带着那把小红伞,模样甚是可爱。都言他像商允,他却一眼看出像极了她小时候。
讨人喜欢。
甚合本殿眼缘,赏。华帝眼中瞥过一丝笑意,如何没见到永宁侯夫人同来?
内子身怀六甲,只得深居简出,还望殿上见谅。等孩子出世,自当领来京中觐见。
永宁侯宠爱夫人,本殿亦有耳闻,赐座。
空位是事前就留好的,华帝吩咐赐座,内侍官便上前领路。
以晋州今日地位,足以列席前排,不想华帝赐的却是大殿左侧首排。相邻几座皆不是西秦国中之人,该是外客。西秦国中唯有他在此排,华帝将他置于此处,无疑将他置于风口浪尖。
商允牵了葡萄落座,不动声色,好似不觉。
抬眸便见,隔了主殿中间,对面坐着的竟是卓文,瞥过他一眼则是举杯饮酒。一旁的是冯珊珊,念念,还有一个与葡萄差不多大的女孩。
开席之际,殿中歌舞助兴,华帝遥相举杯,众人便纷纷应和。
几杯下肚,殿中有了气氛,华帝好似随意问起,“永宁侯如今下榻何处?”
“劳烦殿上记挂,驿馆当中。”应得简单。
“驿馆?”华帝似是惊诧,“我记得你从前是住在平远侯府上的,此次下榻驿馆,莫非有何变故?”
卓文眼中微滞。
商允便笑,“怎敢频频叨扰?”
华帝眉头微舒,“没事就好,本殿还以为是永宁侯夫人的事,弄得你们二人关系僵化。”抛砖引玉,永宁侯夫人,四下议论纷纷。
华帝隐晦一笑。
便有不识好歹的人开口,永宁侯夫人不是平远侯的世侄女吗?两家关系素来就好,是人尽皆知的事。
商允面色渐沉,卓文亦敛了笑意。
华帝顺势开口,“还有这回事儿?世侄女?平远侯,从前为何没听你提起过?”
原是冲他来的,卓文悠悠一笑,“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劳殿上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迟了,抱歉,,,
☆、第七十二章 针锋
第七十二章针锋
原来永宁侯夫人真是平远侯的世侄女!
四下议论声皆有。
之前虽多有此事的谣言,却始终未得卓文在正式场合亲口承认过。眼下华帝当众开口提起,卓文应声自如,看来传言非假。没想到永宁侯府与平远侯府果真有这层关系。
商允抬眸瞥了卓文一眼,恰逢卓文也抬头看他,两人皆不多言。
华帝就笑,“永宁侯夫人竟是平远侯的世侄女!那本殿近日听到的传闻果然有误,先前险些以为你们二人反目成仇。”
永宁侯与平远侯反目?不知殿上听到的是何种传闻?!
放在平日里,哪会有人敢在这般场合同时嚼他二人的舌根?今日殿上带头,好奇的便大有人在。
定有内情!
好戏当下,谁不愿意看?所幸小酌一杯,辅以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坐等好戏开场。
说到传闻,商允亦有拢眉,他自己都不知晓华帝所谓何事,自然心中没底。宋隐便也有些担心,华帝此番矛头怕是直指商允去的。
而这些话华帝哪里会亲口说,余光一瞥,自有人代劳。
议论声中,便见喝得有些醉晕晕的广兰侯晃悠悠起身,手中还拎着酒壶,“本侯听闻十余年前,有刺客往平远侯府行刺,被生擒过。”
卓文手中一僵,缓缓抬眸斜睨了广兰侯一眼,商允尽收眼底。
广兰侯心底微颤,咽了口水,再看到华帝嘴角一抹笑意,才又继续言道,“那时平远侯尚未娶妻,刺客又是貌美女子,听闻平远侯便扣在房中亲自审问了一整夜。”
冯珊珊看向卓文,心中隐隐担忧。
商允尽收眼底,轻扣杯沿的指尖赫然停滞。十一年前,卿予失踪三月,加上一身的伤势正好够晋州与京中往返。
被人生擒,扣在房中单独审讯了一夜,商允手中的酒杯兀得捏紧。商允,我配不上你。昔日一句浮上心头,就好似一直深藏在心中的钝器重重划过。
望向卓文时,眼中便多了几丝狠意。
卓文瞥过之后,默不做声,广兰侯的话便又在耳边响起,“平远侯犹是年少,一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才让刺客逃出了侯府。只是那刺客实在可恶,平远侯放了她,她却害死了平远侯府的老夫人。”
这些陈年往事,知道的人本就很少,此时被广兰侯醉酒说出,殿中纷纷炸锅。广兰侯是京中的老人,知晓的实情向来比旁人多。广兰侯一席话,竟然多半人都是相信的。
商允眼中亦是掠过一丝诧异,害死了卓文的娘亲?
……
殿上从来不乏推波助澜之人,更何况有意为之?就有人高声笑道,“广兰侯,您老这是酒饮多了罢,平远侯的家事与永宁侯何干?况且还是十余年前的旧事?”
广兰侯举了酒杯一饮而尽,算是壮胆,“你知道什么!那本是十余年前的事,不了了之。结果六年前又有人到平远侯府行刺,便是当日的女子,平远侯又是亲自在房中单独审讯了两日,足不出户!”
六年前,商允脸色已然变青。
初到京城,她便失踪两日,他同她置气问她去了何处,一身的伤从何而来,招惹了何人,她一概不提。
再后来,卓文让他借宿平远侯府,向他讨要卿予。商允隐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住,怒色敛在眉间,旁人看不出端倪。
就着四下哗然,华帝嗤笑开口,“一派胡言!京中谁人不知平远侯夫妇伉俪情深,只此一位夫人,你们在座还有谁是?无稽之谈,平远侯会自降身份做这种事?!”
议论声哪里会平息?华帝言罢,窃窃私语更重。
华帝又好似瞥到商允,蓦地开口,“本殿如何忘了,永宁侯也是。”
商允不动声色饮酒。
冯珊珊已是气得脸色煞白,华帝转眸,直勾勾盯着她。卓文轻笑,捻起酒杯一饮而尽,“姗姗,带念念和复儿出去透透气。”
冯珊珊眉间关切,卓文舒然一笑,她才起身。
卓文便又看向商允,商允低眉轻语,“葡萄,殿中无聊,同平远侯夫人一道去宫中别处玩玩可好?爹爹稍后来寻你。”
稚子无知,葡萄早就坐不住了,欢喜应了声好,便随了平远侯夫人一道离殿。诸侯世子和夫人中途离席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旁人无甚在意。卓文的用意却很明显,要姗姗和孩子躲开,是不想让孩子听到这些。
商允亦是不想让葡萄知晓。
华帝嘴角笑意更浓。
方才被厉声呵斥的广兰侯再开口,更是一脸无辜,“殿上,老臣都说了是坊间传闻,哪有真假可辨,在座诸位全当听听便好,何必较真?”
另一人则是起哄,“广兰侯,先不论你这传闻真假,说了这般久,连十余年前的旧事都搬出来了,永宁侯的影子都没有半分,怕是连永宁侯自己都等不及了不是?”
由得如此,周围笑声四起。
众人纷纷望向商允,商允只是赔笑。他自然也想知道,到底还有何事是他不曾知晓的。
卓文也笑,既然是有人做好的局,目的没有达到,断然没有半途停下来的道理。
广兰侯再饮一杯,长“啧”一声,“说是说,本也无事,平远侯与永宁侯切勿同老朽置气才是。”顿了顿,见两人都不言语,华帝淡然饮酒,便更没有了顾忌,“要说那巧合,就巧合在这两次三番行刺平远侯的刺客,就是永宁侯的侍妾。”
一语既出,四下哄然!
永宁侯的侍妾去刺杀平远侯?!
“广兰侯,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宋隐率先起头喝止,语气盛怒,别人不知晓他怎么可能不知晓。商允的侍妾自始至终都只有卿予一人,而依广兰侯先前所言,刺客根本已是被平远侯玩弄过不下多少次!
而任谁知晓,商允过去曾借宿在平远侯府过。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广兰侯所言,根本是出言辱及商允。宋隐气急,看向商允时,见他面色阴沉却不着一语。
华帝轻声一笑,大有息事宁人意味。“汝阳侯世子与永宁侯果然兄弟情深,只是永宁侯自己都不甚在意,何需他人介怀?”
商允也笑,既是笑谈,又何必当真?宋隐兄,我敬你。
华帝眼中一滞,饮酒不语。
先前起哄之人顺势开口,“永宁侯所言极是,这些坊间传闻向来没有由来。彼时永宁侯与平远侯无冤无仇,晋州远非今日繁华,哪里会去招惹平远侯,躲都还躲不起,岂会让侍妾去刺杀引诱平远侯?想来,便是平远侯自己都是不信的。”
卓文笑而不答,方才还是刺杀,此刻便是引诱。
心思狠毒。
有人接口,“我想起来了,永宁侯的侍妾,当日鲁二公子邀约的时候众人在杏云楼便见过。还醋意大发替永宁侯挡了一杯酒,当时赵成兄还说惊艳得很,要向永宁侯讨来做姬妾,怕永宁侯不肯。”
是了是了,聊到兴致处,不少人想起此事,纷纷应声。
却突然又有人道起,“那不是永宁侯夫人吗?永宁侯成亲之时,我们都去过,那日在杏云楼的正是永宁侯夫人啊。”
商允一丝冷笑,怕是自己也被请入局了。
“这世上空穴来风的事多了,既是永宁侯夫人,哪里会有如此香艳的传闻!”话锋一转,突然涉及到永宁侯夫人本人,大多数人都选择缄口不言。
谁不知晓,永宁侯对夫人宠爱维护有佳?
不惜拿平西侯一事杀鸡儆猴,后再无人敢提晋州娶亲之事。如此公然诋毁他夫人,常人是不会去做的。一众目光偷偷望向殿中,殿上悠闲饮酒,心下明了,今日这出戏怕是殿上授意的。
宋隐有些揪心望向商允,正欲起身,陆锦然扯住他。
宋隐才耐了几分性子,没有冲动。
陆锦然心中也是忐忑,别人不知,但卓文和语青的关系,她一眼认出平远侯时就已知晓。语青刺杀卓文定是为了四海阁的变故,而卓文对语青的情意也一定不会杀她。卓文几次三番会对语青做何,她都相信。
思绪之时,又有人继续开口,“我还记得,当日和永宁侯交好的顺昌侯世子谋逆,被诛杀,永宁侯亦受牵连。后来还是平远侯出来作保,才不了了之,出宫之后永宁侯便在平远侯住下。”
宋隐和陆锦然脸色都不好看。
华帝闻言开口,“似是有此事。”
“后来呢?”仍有人追问,余下众人便是面面相觑,是旧事重提还是别有意图根本昭然若揭。
广兰侯竟然拱手鞠躬,“再后来的诸位听听便是,切勿当真,真怕会伤了永宁侯与平远侯二人的何其。”
这一出双簧唱得,谁人心中不知晓。
“原来永宁侯的侍妾是为了私事寻仇,本与永宁侯无关。可平远侯风流至斯,就以永宁侯性命相要挟,逼得那女子日日欢好。同住一府之内,每日先后侍奉两人,岂不是香艳?”
商允捏紧手中酒杯,额间青筋突起。
“你他妈给我住口!”宋隐怒不可谒,起身便骂。
卓文凤眸一敛,冷笑道,“汝阳侯世子不知,这京中水土向来与燕州不同。狗向来喂得好,狗仗人势,又爱叫唤咬人。你若当真了,便是与狗计较,同狗置气,你气了,狗却高兴得很。”
商允也笑,“卓文兄所言极是,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平远侯如何会做?”
针锋相对之意已有。
华帝哈哈大笑,“永宁侯言之有理,广兰侯,你这张嘴委实不讨喜,本殿听了都甚是不悦。何敢当着外宾的面,提及这些无稽之谈,给本殿滚出去!”
广兰侯吓得连滚带爬。
“本殿今日所幸澄清,当日本殿亦有听闻此种风言风语。平远侯素来是本殿的的左膀右臂,本殿早已下旨将永宁侯的婢女赐给平远侯做侍妾。若是平远侯果真对永宁侯的婢女起了心思,又何必忤逆本殿的旨意?”
殿中寂静,连呼吸声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