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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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琴的眉毛跳了一跳,傲然的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也不要你的珠宝。虽然它很值钱,但是我也不喜欢要人家的东西,我喜欢自己赚自己花。」
说着把珠宝袋子又丢了回来。
夏志昌不在乎的接了往胸前一揣,笑道:「好!孙姑娘,你跟我的性情一样,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你要到都兰去?」
孙小琴道:「我要回到内地去,都兰只是我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那儿有我开的一间小店铺。」
「你还在都兰开店?」
「怎么,你不相信,我哥哥做强盗,我可不是,我开的那间药材铺可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
「不!我相信!既然你有生计,倒是不必跟我一起走了,等我走了,你在后面慢慢的上路。」
「为什么?还是怕我劫你的珠宝?」
「孙姑娘,你是在说笑话了,我怎么会有那种心思,刚才我已经把珠宝全送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那为什么不肯让我搭你的便车走呢?这儿去都兰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呢!却很少有车子,大青岭上虽然有马匹,我却不想要他们的。」
夏志昌道:「跟我走在一起太危险,不知道是什么人跟我过不去,一路上都想要我的命。」
「谁叫你带了这么多的珠宝,随便的亮相呢?财帛动人心,自然会引得人眼红了。」
夏志昌道:「不是的!不是为珠宝,我刚离开塔拉尔宫时,没人知道我身上带了珠宝,可是有个姓王的胖子就上来假意地搭讪,想暗算我。」
「王胖子?铁手无情王为仁!西南道上有名的杀手,他跟你有什么过节?」
夏志昌道:「我根本不认识他,怎么会有过节呢?他倒是像为等着我似的,看见了我,连生意都不做了,匆匆的结束了生意跟着我。」
孙小琴道:「王胖子真正的生意是杀人,……他缀上了你,一定是有人出价要除掉你,难怪他这几年,每年这时候要跑来一趟,以贩卖杂货作掩护,原来是为了要对付你,你结了什么大仇家?」
「我不知道,我要到西宁才能问清楚我的身世。可是到西宁的这一段路上,一定不会太平。」
孙小琴点点头道:「难怪我哥哥要亲自出来对付你了,那一定是王胖子唆使的,三个小时前,他带了两个手下来到大青岭找我哥哥,我就知道没好事,看来你的身分一定很重要。」
「哦!我的身分很重要?」
「是的!王胖子的代价很高,能够请得动他的人,必然是大财主,而他狙杀的对象,也一定是很有地位的人,他既然找上你,你必然不是个等闲人物了。」
夏志昌摸摸头道:「那我可不清楚,我从小就被送进了塔拉尔宫,由珠玛师父抚育长大,我所知道的是在西宁有个叔叔,我要找他去。」
孙小琴想了一下道:「我还是要跟你一起走,如果再有人敢对你不利时,我也可以帮你一把,我手上的这支枪很有点威力呢!」
夏志昌看了她一眼,笑笑道:「你只要不怕危险,我自然是万分欢迎的,我们是不是这就走?」
孙小琴点点头道:「不错!立刻走,立刻离开这个贼窝,永远也别再回来了。」
另外两个女郎已经扶起了马兰莎,她们似乎已经知道了夏士昌的厉害,不敢再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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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夏志昌则弯腰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珠宝拾起来,马兰莎顾不得脸上的创痛,忍不住道:「这些珠宝是我的,你已经答应给我们了!」
夏志昌道:「不错,我是答应过,但是我也告诉你过,说不可以贪婪,贪心能使到手的珠宝变为沙石,你不肯听,这次终于得到一个教训了。」
马兰莎无以为答,夏志昌顿了一顿,但还是数出了五、六颗珍珠。放在她面前的地上道:「我给你留下这些,那是为了医治你脸上的创伤的,在伤痕快要收口的时候,把这些珍珠磨成粉,跟药一起吃下去,可以便你的脸上平复如前,不留一点痕迹。」
马兰莎茫然的蹲下,拾起那几颗珍珠,却不知如何是好。
夏志昌含笑过去,用一只手扳着车轮,一只手抬着车身,用劲往上一抬,已经把一千多斤的车子由陷坑中抬了起来,往前推了两步,使车轮完全着地时,才放了下来。
孙小琴咋舌道:「你的力气真大。」
夏志昌只是笑笑,正要开口,忽然又是两声枪响,枪声是发自不远处的斜角。
紧接着枪声之后,又传来一声痛呼声,那却是来自山壁上一个隐蔽的地方。
孙小琴脸色一变,连忙拔枪在手喝问:「谁?」
却见吴长胜拖着一支长马枪,由隐蔽处出来,笑嘻嘻地道:「是我老头子!」
孙小琴诧异道:「你……你又是谁?」
吴长胜道:「我是夏少爷的伙伴,也是替他赶车的车夫。」
「你不是摔下去了吗?怎么没有死?」
「摔下去的是我的老伴儿。」
孙小琴愕然地问夏志昌:「你们一共不是只有两个人吗?怎么会变成了三个人呢?」
吴长胜笑笑道:「那是我的一件老棉袄跟一条破棉被,我已经用了十几二十年了,可不是我的老伴儿吗?」
「原来你是用衣服做个假人,摔下去骗人的。」
吴长胜笑笑道:「孙姑娘,你既然已经发现车子是故意陷进陷阱的,自然也会想到不可能有人会真正的摔下去吧!」
孙小琴看看他手中的枪,目中现出了异采道:「老爷子,你还真行,居然能弄到这么好的枪,能借我看看?」
吴长胜大方地递给她,孙小琴接过来,试了试枪机,然后又熟练的推开弹夹道:「这里面可以装八发子弹。」
「是的!如果把第一发先推进枪膛,可以装九颗,动作快的话,可以在五秒钟内射完,最远可以及两百丈,只是一百五十丈外,就不容易取准了。」
孙小琴道:「这么说来,在一百五十丈内,你可以百发百中了。」
「这个我老头子没那么大的本事,只能打个对折。」
「能够有一半的命中,也很不容易了,老爷子,你练了很久吗?」
吴长胜笑笑道:「老头子玩枪儿不过是近年来的事,不过这支玩意儿很合手,凑合着练了三五十发,就差不多摸熟了,不是我吹牛,只要枪响,就不会落空。」
夏志昌笑道:「老爹,打对折可也是你自己说的。」
吴长胜笑道:「我也没胡说,这玩意见的枪子儿可不好买,我只有五十发,叫我百发百中可不是得折半?」
孙小琴又忍不住被逗笑了,她发觉这个老头子也很有意思,看看他藏身的地方道:「老爷子你可真会挑掩蔽,从那儿点着放,我们这儿,一个也漏不掉。」
吴长胜轻叹道:「不错,我躲在那儿是为了掩护夏少爷哪,可是我发现还有人比我占了更好的位置,吓得我一直不敢动,我只要一露身形,第一个挨枪的就是我,所以夏少爷,我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夏志昌笑笑道:「没有呀,我这不是好好的。」
吴长胜道:「起先我是看出孙老虎对你不怀好意,可是我不能动,因为这四位姑娘之四管枪都对比着你。我可以一枪把孙老虎放倒,可是这四管枪那一管开了火,也能把你打下去,我只有祷告上天保佑了。」
他看看孙小琴,又看看马兰莎她们笑笑道:「总算老天爷听了我的哀求,动了慈悲,孙老虎自己摔了下去,可没想到这三位姑娘又来上一手,可是我不愁,因为孙姑娘站在你那边,有她一管枪,另外的三管枪就等于是假的了,人家那才叫是神枪手。」
孙小琴微笑道:「老爷子!你是在臊我呀,我这神枪手连枪都没响一下,倒是你自己刚才在二百丈处,由下往上,子弹能打进尺来方的小窗孔里,那又叫什么呢?」
吴长胜一笑道:「那是瞎猫手,这只能算是瞎猫逮住了死耗子,蒙上了而已。」
夏志昌这才笑笑道:「老爹,是谁在上面?」
孙小琴也道:「是啊!是谁在上面呢?那儿有个小窑头,可是很秘密,除了我哥哥之外,大青岭上没人知道,那是遇上大票的买卖时,我哥哥躲在上面监视用的,今天可没叫人上去过,怎么会有人呢?」
吴长胜一笑道:「大概是王胖子跟他两个伙计吧!隔太远了,我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大概的影子。」
孙小琴神色一变道:「什么!是这三块料,他们怎么知道那上面的窑洞!」
吴长胜道:「他们跟令兄是老朋友了。」
「再老朋友也不会叫他们在上面的。」
吴长胜一笑道:「我相信不会是令兄叫他们躲上去的,因为一开始他们把枪管对着令兄,如果夏少爷叫令兄杀死了,我相信他们的枪口就会朝着令兄和你们四个人了!」
「他们敢这样做?」
吴长胜一笑道:「有什么不敢的?那些人还讲什么信义,他们一路上盯着夏少爷,王胖子丢了一条胳臂,都没舍得放弃,又怎么肯落在别人手里呢?」
「这三个畜生,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孙小琴恨恨地说着,回身就要朝山上去。
吴长胜笑着道:「算了吧!孙姑娘,我老头子一直在盯着他们,看见他们有行凶的意图了,才先发制人,给了他们两枪,虽然没瞧见打中了谁,也不知道打中了什么地方,但相信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了,这会儿早就溜了,你要找他们,在路上还有的是机会!」
「他们还会来吗?」
吴长胜道:「只要他们不死,一定会再来的,夏少爷这颗脑袋不知道是谁悬下了重赏,再加上他身上带着的珠宝,那简直就是一块难得一见的肥肉,谁不想咬上一口呢?何况他们是唯利是图的职业杀手,自然更不肯放了。」
孙小琴听了吴长胜的说话,似乎江湖行情很熟,而且他的枪法也高得惊人,虽然她手中的枪支很好,但是在两百丈左右却也无法取准了,他居然能毫不偏差地射进那个小孔口里去。
这条路上的江湖人物她都很熟,却没听说有这一号人物,倒是要慢慢摸摸他的底子。
于是她收好了要拔出来的短枪道:「好吧!这次便宜了他们,以后再遇上,我就要他们的命。」
夏志昌朝她笑笑道:「孙姑娘好威风!」
孙小琴不禁脸上一红道:「你不知道这三块料多可恶,他们躲在那个地方,分明是想把我们全都放倒下去,若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吴长胜道:「好了!走吧!孙姑娘!假如你不准备回大青岭,这会儿就该上路了,赶它个四五十里,天黑时分,才能赶到严家屯子,否则今晚上就得露宿了。」
孙小琴道:「我不回去了,否则会有一阵罗嗦,也许就脱不了身了。马兰莎,大青岭是交给你们了,不过我要劝你一句话:你把族人找来在那儿放牧,那是没人会与你争来的,如果你想像我哥哥一样,继续开山立窑,我劝你们还是收收心吧。黑道的圈子不是这么容易混的,更不是你们几个回回的女流所能挑起来的。」
马兰莎道:「为什么?我是你哥哥的妻子!」
孙小琴道:「不错!但你不是大青岭的女当家,没人会承认你的身份,你不信就试试看,在大青岭那批亡命之徒的眼中,你们只是几个女人而已,我们总算相识一场,才劝告你这些话,听不听在你了。」
把骡子拴上车子,他们三个人坐上车子走了。
马兰莎脸上还流着血,手中握五颗珠子,跟她两个妹妹一起,目送着车子离去,似乎有点茫然之感。
车子在碎石子路跳得厉害,这次是吴长胜一个人坐在前面驾车,夏志昌跟孙小红并排背向着前方而坐,车上堆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口袋,把前后隔开了,夏志昌似乎不太爱开口,背靠着一袋燕麦,闭着眼养神。
孙小琴则在默默地想心事,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扑扑的往下掉。
夏志昌忽然发觉道:「孙姑娘,很对不起!」
孙小琴显然为他这句没来由的话感到一怔,因此愕然地注视着他。
夏志昌不安地搓着手道:「杀死你哥哥,我实在是万不得已,因为我不动手,他就要下手了。」
孙小琴道:「我知道,我就站在一边,看得很清楚,王胖子来到后,他就决心要你的命了,路上设陷阱,就是要摔死你的,否则九道陷阱中,也不会选上这最凶险的一道了,只要车子走得快一点,就会整个的翻下去,我哥哥不知利用那儿伤了多少人命,他自己也送命在那儿是天理报应,我并不为他的死而恨你。」
「但他毕竟是你的兄长。」
孙小琴怒哼了一声:「那也只是一个名份而已,实际上他从没有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小时候,他没有尽到一点兄长的责任,不但自己拳打脚踢,而且也听任他那些手下对我打骂,我比一条养的狗都不如……」
「他……怎么这样对待你呢?」
「他那个人心目中只有黄的金子跟白的银子,他要不是为了怕丢脸,他早已就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了。」
夏志昌不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珠玛大喇嘛虽然把外面的人情世故告诉他很多,但是有些事是他无法学到的,只是他想到那必然是个很不好的地方。
孙小琴似乎很愤怒,沉着声音道:「我知道这个哥哥不可倚靠,要想出头必须要靠自己,所以我咬着牙,拚命地练功夫、练枪法,总算给我练出了一点成就,他才对我另服相看了,因为我的枪法不但可以帮他的忙,也已经超过了他。」
「那一定是很不容易了!」
「是的!天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下过多少努力,我比他们每一个人强,因为他们都没有我这种环境,逼得去下苦功。山上的日子渐渐好过了,大块的肉、大把的钱,使他们都懒散了,只有我在不断地磨练自己。」
夏志昌叹了口气:「是的!功夫是不断的苦练磨出来,我在塔拉尔宫中,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没有一天断过练功,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无法忍受,可是老师父督促很严,不准我偷一点懒。」
两个人都没说他们在练功时是如何的苦况,但是他们都能了解,因为这是他们的体验。
孙小琴道:「你的功夫实在很高,我看到你用手上的震力把珠宝弹起来打击马兰莎,实在羡慕得很。」
「你也应该不错,这不算什么,只要下苦功,谁都可以练到的。」
「不!我差远了,你有名师指点,我只有靠自己摸索,所以到后来,我只有专心练习枪法了,因为这玩意儿可以无师自通的,其他的功夫在山上的人自己也是三脚猫,我跟着学不出什么名堂来。」
夏志昌叹道:「塔拉尔宫里不准携枪进去,所以我就是没机会学枪法,但老师父说我可以出来再学……」
孙小琴笑了一下道:「开枪没学问,手指一扣扳机就行了,根本不必学,至于把枪玩得熟,打得准,那可不是一天的功夫,而且也急不来的,我看你身上插着飞叶子,想必一定很有火候吧!」
「还好!十丈之内打着头,一口气连发二、三十把,最多只有一两把会漏空。」
「那你根本不必费神去练枪了,手枪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却没有你这么快,因为还要装子弹,再说这玩意儿毛病多,难以把握,很可能在紧要关头,遇上一颗打不响的弹,就会因此而送命。还不如刀子稳靠。」
「老师父也这样说过,所以他一个劲儿的教我练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