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 作者:赤焰冷(晋江2013-08-30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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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在笑,拼命的想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眼里却有泪光点点:“说起来我也曾是这太原城的花魁,所以我想,不如就来这里吧,毕竟这里是我的家。”
“我的家”三个字她说的有些轻,因为她其实也不确定这个让她风光过,又让她无比心痛过的地方是不是可以称为家,更何况,三年岁月,物事人非,那个让她成为花魁的地方早已不是她的安身之所。
孔不二听她说着,无意识的用手搓着下巴上的胡根,赵如月对他其实算不得朋友,只是那时她救过他两次,又知道她与红衣社有关,多少有点利用她的意思,此时看她这副样子,想到她那时让谢怀青将他从冰冷的河水中捞上来,不由骂了一句:“那帮狗娘养的。”说着人站起来。
赵如月却笑:“你是在心疼我吗?不二,要不今天你就替我搓背,晚上来陪我如何?”说着又凑上去,在孔不二腰间拧了一下。
孔不二只是捂住鼻子,却任她调戏,看看赵如月,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正好很久没碰女人了。”
“孔兄,你不是已经有夫人了。”旁边的谢怀青看不过,跳起来。
孔不二看看他,怪里怪气的说道:“要不,让给你?”
谢怀青愣住,马上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孔有力倒是没什么表情,看着两人,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转身先出去了。
谢怀青一直在陈薇现在住的那间房门口转,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孔不二做得“见不得人”的事告诉陈薇。
真是太过分,太有辱斯文,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算了,自家娘子这么重的伤不去管,还带了个风尘女子快活,这算什么?算什么?他像个小媳妇般在门口来回的转。
老妈子在门缝里往外看了会儿,回头看着陈薇一直低头看着一本书,想了想道:“外面谢大人好像有事要找夫人,夫人要不要让他进来?”
陈薇抬起头,是谢怀青吗?这个时候他能有什么事?她放下书:“请他进来吧。”
赵如月梳洗了一番整个人显得光彩照人,孔不二拿着茶壶,跷着二郎腿,半个身子靠着桌子,看赵如月对着镜子梳头。
“不二,你这样子真不怕令夫人会吃醋?”赵如月透过镜子看着孔不二道。。
孔不二喝了口茶:“我们不提她的事,说说你吧。”
“我?”赵如月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孔不二跟前,半个身子全靠在他身上,手指缠着他的一缕发丝,凑近他道,“我的什么?要不要上床来说?”
孔不二没事人一样继续喝茶,道:“上床就免了,我没洗澡,怕你嫌我脏,”他又抢回赵如月手中的发丝,道,“你方才说你没地方可去才来太原,可在我看来,只要有脑子的人,这个时候就算往边关荒地跑也不会来太原吧,你来这里为什么?”
赵如月手指刮过孔不二的脸,道:“就你聪明,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她终于站直身体,在孔不二旁边坐下道,“我确实还有其他的原因。”她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自怀中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张纸来。
孔不二接过看了一眼,那字写得极丑,像是怕人认出笔迹故意写成这样的:“去太原,真相不日大白天下。”
“什么意思?”孔不二看不懂,“什么真相?”
赵如月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就来了?”孔不二将纸颠来倒去的看。
“因为上面提到了太原,还寄给了我。”而且她确实要一个真相,一个三年前的真相,她不信那个温和善良的五哥是叛徒,死也不信,所以如果真相是指这个,她爬也要爬到太原来。
“所以你其实猜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孔不二扬眉。
“希望如我所想的那样。”
“夫人,我知道我多嘴,可孔兄这样太让君子所不耻了,不过你也,你也别生气。”谢怀青后面半句又软下来,因为看到陈薇的脸逐渐的惨白。
“我多谢谢大人来跟我说这些,但还是请谢大人不用插手进来,毕竟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陈薇尽量浅笑着对谢怀青道,“我要睡了,你谢大人回吧。”
谢怀青这才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人家夫人不领情啊,他觉得有点尴尬,好像是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
“那,那么我告辞,不打扰夫人休息了。”他边说边往后退,然后撞在门上,人打了个趔趄,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陈薇这才抬起头,手指无意识的在那本书的书页上来回刷过。
也许,这样也好吧。
她闭上眼,说服自己。
“主人,这事儿有些蹊跷,几天之内,我们又有两个分点被暴露,虽然看似偶然,但这偶然也…。。。”他抬头看着齐筝的脸色,没有往下说。
这偶然也太巧合了点,齐筝知道他是想说这句,的确巧合,被暴露的两处,一处忽然起火,周围百姓救火时发现了两箱官银,再有一处遭了小偷还不知道,小偷在外用那钱时被发现。
他沉思着,觉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一个人一直在注视着他们,那人似乎对红衣社极了解,正一步步的向他逼近,面自己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主人,要不要通知其他分点,让他们马上另换地方?”
“暂时不用,”才动了三个点就急着全部换地方,是不是太沉不住气,“通知各点让他们密切注意,不可再有差错。”
“是。”
“还有。”
“主人请说。”
“我要会一会那个带人杀人劫财的县令,我们第一个点就因他而暴露,不管是不是偶然,那人都可疑。”
“主人是要亲自去驻军府吗?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所以要你安排,如果这都办不好,我还要你做什么?”齐筝的语气清冷,带着股迫人的威严,手下忙低下头,口中应“是”。
孔不二看着大夫将银针一根根的从老黑身上□,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向大夫询问老黑到底何时会醒,等大夫走后,他才对着负手站在旁边的孔有力道:“老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没撞到头,只是失血过多,老黑又是练武之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醒?”
孔有力听自家兄弟一提,想了想,也觉得是有些奇怪,老黑与自己一样自小练武,身体极是强壮,以前边关出征也曾受过这么重的伤,也不见他昏迷这么久。
“但刘大夫是随我征战多年的老军医,医术精湛,由他诊断应该不会有错,可能再过不久,老黑就会醒了。”
孔不二点点头,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的老黑,若有所思,他抚着额,又想起前天有人要杀老黑的事,想到陈薇苍白的脸,大哥说自己离开后陈薇说想杀老黑的另有其人,只是她不肯说是谁。
他很没出息的相信了,应该说他根本不信陈薇孱弱的身子可以杀人,但他就是不肯轻易的去找她,她每犯一次错,自己不用几天就屁颠颠的跑过去,那算什么男人了?
“老三,你觉得为何有人要杀老黑?”旁边的孔有力看他发呆,便问了一句。
孔不二想也没想:“老黑定是知道什么,有人怕他醒来后会说出来,所以想杀他呗。”
“你觉得他知道什么?”
“难说,老哥,”他回头看看孔有力,“我们现在可是在风口浪尖上,不止一个红衣社,还有其他的势力也一起聚到太原来了。”他说的凝重,人站起来。
“我决定了,明天换个大夫给老黑诊断。”
“你不相信刘大夫?”
孔不二不置可否:“我现在除了你,谁也不信。”
陈薇看着说是来探望的赵如月,她身上穿着她那件粉色的衣服,是上次不二买给她的,后来有裁缝替她又做过几件,这件衣服她就一直未舍得穿,放在衣橱里。
看她盯着自己的衣服,赵如月笑了笑道:“对了,这衣服也是妹妹的,我一路而来风尘仆仆,也没带衣服,不二就拿了你的衣服给我,说这件不常看你穿,应是不喜欢的,姐姐送我,不介意吧?”
应是不喜欢的?谁说她不喜欢?
陈薇只有苦笑:“这里不比绍兴,又闹了灾,赵姑娘缺什么尽管问我拿就是了。”
“那就谢谢姐姐了,”似乎没听到对方只是叫她“赵姑娘”,赵如月还是“姐姐,姐姐”的叫,“听不二说姐姐是病了,不知是什么病?”
“也没什么,只是染了风寒。”
“是怕被传染吗?所以才和不二分房睡?”赵如月好像真的不明白,很认真的问道上。
陈薇唇一扬:“不二是这样跟你说的?”
“他倒什么没说,昨晚,你知道,我们许久没见了,没空谈这些事,”明显意有所指,赵如月还适时的打了个哈欠,“昨天真是太累了。”说着一双媚眼又有意识的扫过陈薇的脸。
陈薇低头喝了口老妈子泡的参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没听到赵如月的话,参茶入口带着极淡的甘甜,她嘴巴抿了抿,才咽下去。
赵如月见她无动于衷,有种小把戏没得逞的失望,她在勾栏院里混长了,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气,她一向不喜欢官家太太装模作样的大闺秀模样,以前一个姐妹给一个大户人家作小,就是被别人口中的大家闺秀,那家的大老婆打死的,对陈薇,她也喜欢不起来,所以也不澄清,反而变本加利的说道:“昨夜我和不二提过,以后就留在他身边伺候他,姐姐应该不介意吧?”
陈薇笑笑,道:“这事不二同意,我就没意见。”
“姐姐当真不介意?”
“我身子骨弱,还怕不能服待好不二,有赵姑娘分担不是很好?”陈薇干脆道:“若是赵姑娘愿意,要进孔家门也可以,我想不二应该是欢喜的。”说完陈薇又喝了口参茶,但可能是呛了一下,她说完这句忽然的咳嗽起来,且咳得极是厉害,赵如月吓了一跳,马上凑上去替她拍着背顺气,好一会儿陈薇才止住咳,却咳出很多泪来。
陈薇用绢布擦干泪捂住嘴,尽量的让呼吸平顺下来。
“夫人你没事吧。”看她脸色不对,赵如月这才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一时忘记,又将“姐姐”改叫成了“夫人”。
陈薇摇头:“没事。”
她想尽量的心平气和,却还是觉得胸口堵的慌,她很想像以前那样尽力扮演大家闺秀,识大体的,淡漠的,却发现做不到,他不止一次想冷着脸赶眼前这个女人出去,但最终忍住,因为如果不二真的要娶她,又何尝不是件好事?
那个人说,我派你去,不用你做其他,只要像以前一样讨自己的相公欢心,让他离不了你,那么我想让你拿的东西就手到擒来。
现在,连讨他欢心都不想了,因为不二越离不开她,就意味着越危险。
何况来日方长,她又能陪不二多久?
然而心还是莫名的觉得冷,那天他天真的求孔有力,让他告诉不二杀老黑的事与他无关,现在想来,她又在挣扎些什么?就算不二相信又如何呢?
看她发着愣,赵如月实在觉得有些看不透这女人,笑道:“妹妹方才说的莫不是气话吧?瞧你小脸儿,都急的发白了。”
陈薇笑着:“那你叫不二来,看我说的是不是气话。”
赵如月出了屋子,站在院中,人忽然的有些迷茫,这叫什么事?没事找事招惹人家干嘛,这回好了,人家同意了,可你是来嫁人的吗?
她直接想沿着方才的路回去,却发现这驻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可能拐错了个弯,便走错了路,直到走到一排低矮的房前才被几个士兵挡下来。
“前面不能进,姑娘请回。”
“前面是什么所在?”赵如月往里面看了一眼。
“是大牢,没有将军手瑜是不能进的。”
赵如月不想惹麻烦,也并不想进去,冲那几个士兵媚笑了下,转身准备离开。
转过身时有几个士兵走上来,赵如月同样对他们笑了笑,与他们擦身而过,一股熟悉的草药香直扑鼻腔,她顿时停住脚步,回头看那几个士兵,他们正和之前的几个换班。
“这股味道在哪里闻过?”她自言自语,想了半天,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便只好作罢,皱着眉走了。
齐筝眼角扫了一眼赵如月离开的方向,她怎么会在太原?
☆、圈套
牢里有潮湿的气味,即使现在是白天,牢里的光线也暗沉着,忽明忽暗的光闪过像牢中终年不散的怨魂自你的身体周身滑过,异常的冷。
齐筝不喜欢这里的气氛,非常讨厌,因为这让他想起三年前的牢狱之苦,以及之后给他带来的风寒顽症。
所以,即使易了容应是没什么表情的,眉却仍看得出是皱着的,苍白的手指捂着嘴,眼睛扫过铁栅内的各个牢房,眼里的神色,似乎这里就是地狱。
牢头白天不当值,被买通的狱卒带着齐筝及他的几个手下,在一处牢前停下,指指里面的人:“就是他了。”
齐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人扭曲的脸,因为狱卒说,就是他了时,他也听到同时抬起了头,没有眉毛的脸,像做坏的面人,不止是五官还有整张脸的颜色,黑的,浅红的,白的毫无规律的布在脸上。
多恐怖的一张脸,齐筝却盯了很久,他似乎是想在那张脸上捕捉些什么,却什么也没发现。
“你就是蔡忠。”手下搬了凳子给他,他坐下对着牢中的人道。
牢中的人看了他半晌:“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凭什么?”
“凭我大白天能进入这驻军府大牢,可以坐在你面前。”
蔡忠愣了愣,垂下头去,半晌道:“我只是个知法犯法的小县令,你有什么好问我的?”
“那些官银你是怎么发现的?”虽然他低着头,齐筝还是盯着他道,“真是偶然,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蔡忠又抬起头,笑了笑,却让脸上的五官更扭曲:“有人告诉我?若有人告诉我说里面有官银,我也就不会杀人劫财,而是直接上报了。”
他只是这么一笑,齐筝却猛的皱了下眉,像被针猛的扎了一下,他忽然对官银的事不感兴趣,而是看着蔡忠的脸问道:“你的脸是怎么烧成这样的?”
蔡忠一怔,摸着自己的脸道:“以前家里穷到山里烧炭卖钱,一次凑灶口太近,火忽然燃起,才成这个样子。”
“那你怎么会用易容膏,那是江湖人用的东西。”
“是一个穿红衣的道人给我的,他看我可怜,便教了我怎么配制,怎么用它易容。”蔡忠轻声的答着,毕竟是为了百姓敢带人杀人劫财的人物,所以虽然答着齐筝的话,却并没有对眼前这几个陌生而不怀好意的人有半丝恐惧。
“穿红衣的道人?”齐筝重复着这句话,又马上问道,“知道他叫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还教你易容之术?”
“我只唤红衣真人。”
“长什么模样?”
“很平常,眉心有颗红痣。”
“是他?”齐筝其实在听到“穿红衣的道人”这几个字时,他已猜到那是谁,但此时听蔡忠说眉心红痣时仍是惊了惊,他停了下才道,“他,除了易容之术还教过你什么或对你说过什么?”
蔡忠想了想才道:“我与他不过相处几天,他是神人,能教我易容之术已经千恩万谢了,还能奢望他教我什么呢?”他的口气并不像在说慌的样子,说话时眼睛看着齐筝,又忽然道,“你现在也是易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