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点擒郎 席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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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疼惜她的,她全心全意为你扛起家中的事业——」他话未完已被打断。
「她根本是现代武则天!她扛起锺家事业,大肆排挤功臣,收服我父亲,为所欲为,人人还称道我们锺家有这种媳妇是福气,谁知道她会不会存心把锺家事业弄成他们方家的?我或许不懂商业,但并不代表我看不出来她心思狡诈!她第一个开刀的人就是你,为什麽你还要替她说话?旧情难忘吗?这不正好,我躲来台湾,你们正好快活过日——」
喔!又被揍了一拳!让他跌在地上喘气。
锺适嘶声吼着:
「不许你这麽想!阿迅,你不可以这麽想!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胡思乱想的造谣,就你不行!方笙是个在商场上精明、感情上单一而脆弱的女子,你娶了她,就该宝贝她。她事事为你着想,你却这麽回应她,这不是你的本性,你给我好好的待你的妻子!」
阿弥陀佛!维苏威火山爆发也不过如此吧?锺迅不敢直视大哥愤怒而伤痛的面孔,怕演不下去负心郎的角色,别开了脸才道:
「她忠贞?叫我相信一个无法把初夜留给丈夫的女人会忠贞单一?她献身的男人恰巧又是我敬爱的大哥。你要我怎麽想?我根本是被她清纯的表情骗了!」
「婚前她可有隐瞒过你这件事?她有说她是处女吗?」锺适寒着声音问。
「我没问,因为我以为她应该一如她外表的纯洁无邪。」锺迅深吸了口气!
「但她不是。」
「天杀的!既然你介意,那你就放开她呀!与她离婚,别让两人都痛苦!让她赎罪似的为你的事业打拚。为着你的恨而哭泣!你怎麽忍心?你一向是善良而且温柔的人。怎麽忍心伤自己妻子的心?」他吼着,难道他必须後悔的事还不够多吗?
没有及时抓住自己的爱。没有认清自己的心,眼睁睁看心爱的女人嫁自己的弟弟……最後,他要背负的十字架,居然是一段不幸的婚姻始作俑者为他?
老天……不!他无法再承受更多心痛了!
锺迅捂住面孔,怕自己在兄长的沉痛表明下 了所有的底,只好不看,抖着声音低道:
「我介意是因为我爱她,叫我怎麽放开她?给我一段时间去适应,让我去想——呵!而你们也可以每天朝夕相处,我反正管不着!但我绝不离婚!想都别想!」
「你介意我,是吧?如果我离开香港,不要打扰你们夫妻,是不是芥蒂会少一些?」收拾好自己的激动,他低哑的嗓音中有无限的疲惫。
那里会料到自己叁十年来的生命,竟是以这种遗憾的方式宣告着一个段落的句点!而那个句点上。明白的表示了两个字——失败,
「大哥——」锺迅连忙坐直身。「离开?你要去那里?」昨日通电话时,方笙告知大哥甫出差回公司,立即被老爷子叫入总裁办公室,说是南美洲有市场要开发,美其名是荣派他前去主持,实则彻底外放他到鸟不生蛋的地方,这是锺重阳最中意的方法——不让锺适为人所重用。也不让锺适再涉足「华康」业务,让他与商界脱节,几年後待他不能用,再让他回来。
这并不在方笙的料想内,但她没有把握说服锺重阳放人,而且死脑筋的锺适说不定当真会接受,因此她说今天会想法子激锺适来台湾,要他想法子赶人——只是没想到会有暴力场面出现。那妖女实在害死他了!但任务仍必须达成,因为父亲的行为让他这个为人子的也忍不住唾弃!大哥为锺家做的已太足够了,真有什麽恩可以报,加加减减下来,反而是锺家欠他了。
他不会容许大哥所订定的目标实现,说什麽四十岁以前任「华康」运用支使。
四十岁以後才孑然一身的过回自己的生活。一个人的黄金岁月有限,不能这麽浪费的。
因此,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打定主意逼走大哥,必要时反将那妖女一军也可以,偶尔也该轮到她被吓个半死才会公平。教她明白「天理」两个字怎麽写。
锺适抓扶起地上的弟弟,叹了口气。
「你要好好对她,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我希望我能做到,可是——」
「阿迅,我要走了。老爷子派我去南美成立分公司——」
「那还是在锺家企业体内不是吗?方笙看得到的地方!我知道,只要你还在「华康」,她心中永远不会有我!因为你是她第一个男人!」他胀红了脸低吼。
锺适深深看着他。
「你不要我在锺家势力可及的范围?还是不要我待在老爷子控制可及的范围?」
老天!他没有演得太夸张而穿帮了吧?
锺迅连忙叫嚣:
「我不要你待在方笙看得到的地方!最好她永远都不会提到你或看到你!」
哦!大哥穿透人心的眼波太吓人,让他一点也不敢直视,能闪则闪。
「阿迅,你要我离开锺家对吧?」他探问。
「是的。」还好还好,没被怀疑!
锺适眯起眼。
「好巧,昨天方笙也要我拒绝老爷子的指派。」
「哼!谁知道她在想什麽!」冷汗又占领了额头。
「你们夫妻蜜月时怎麽会去阿拉伯?」
「好奇。有空就去了。」上帝,你在哪里?
「阿迅,你们不会同谋了什麽吧?」
哦!好可怕的洞析力!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还闻得出阴谋的味道。不愧是父亲也忌惮叁分的商界战神!但他锺迅可不能漏气啊!何况他还是学戏剧出身的,怎麽可以演输别人?
他撑着倔强的死样子,咬牙怒道:
「这些你该去问方笙!当初她愿意接受我的求婚,条件之一就是要放过你,也许我还该感谢有你的存在,否则我是娶不到她的,她根本还爱着你!为了你而嫁给我的!我这个窝囊丈夫当得还不够彻底吗?」
「是这样吗?」
锺适心中大大震荡不已,抓住他的肩质问。放他自由也是方笙嫁锺迅的理由之一?
她难道不知道这麽做会使叁个人全沦落到地狱去吗?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也怕大哥有更多时间思考,锺迅立即加强动作,卖力的演出一名吃醋的丈夫——甩开大哥的手,叫道:「你可以去问她啊!反正我只是个白痴,被牺牲在你们两人的失败恋情中,但是她还爱你。如果你不走,我永远没机会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大哥!你不是一向为我着想、让我有求必应吗?那你怎麽忍心让我痛苦?即使这不是方笙嫁我的条件之一,您以为我容得下自己的妻子与旧情人住在同一块土地吗?你为什麽不走得远远的?如果你疼我,就不该折磨我!何况你的事业在阿拉伯,您早该去那里的!不要再介入我们夫妻之中了!求求你!」
实在演不下去了!锺迅只能在吼完後躲入卧房内,以重重的甩门声音表示出愤怒悲伤。
也重重的震伤了锺适的心。
事情怎麽会失控成这样?伤了他最重视的两个人?
锺适沉重的心一片混乱,什麽也分析不了。即使那麽多的疑点待探索,但沉沉的哀伤浸满他的知觉,他只能麻痹在自责的情绪中。
方笙当真以他的自由为条件而下嫁吗?
锺迅要他走是因为深爱方笙吗?
疑点牵系着真相呼之欲出,但他却无力深想。
方笙爱他?
方笙竟然还爱着他?
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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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锺迅那小子坑了她什麽啊?见着锺适凝沉的俊脸下暗伏着汹涌的波涛,来意看来不善。方笙再大的胆子也得提心吊胆不已!怀疑自己会不会陈 在会议室。
「你——有什麽事吗?呃……如果没有,我还有事要做,恐怕无法与你呆坐在这里看风景。」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麽嫁给迅?」他将她困在会议桌与窗台的死角,不让她有机会逃脱,尤其在他们还没谈完的时候。
她垂下眼睫,不掩自嘲。
「你不爱我,我只得嫁给尚称得上喜欢的男人。」
「这并不是你唯一能做的选择。」
「是。但阿迅是你重视的人,得到了他,等於也得到了某部份的你。」
「你不是说一切都过去了吗?你嫁迅的理由不该仅止於此,」他托起她下巴。
不让她的眼光再度闪躲。然而最最失策的是当她盈着水光的柔眸幽怨的投射入他心房之後,他的研判审视便消失殆尽,只想搂她入怀,抚去她的无助与泪水。
「你把一切都弄乱了!」他低斥着,沙哑亦难成语。
「我承认……」她苦笑。
「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她点头。
「但你又想帮我,对不对?」
她愣了下,想别开脸,却忘了他坚持的手指早已握住她下巴,不容逃脱。她只得像只待宰的羔羊任他剥除防备,探知某些真相。
最好的谎言不就是真假掺半吗?九句真话挟一句谎话,才是说谎的上佳方法。
必要时承认一点点反而好,尤其她面对的锺适并不易把弄於指掌间,她必须很小心。
「这桩婚姻总要有一些还算可取的地方。」间接的承认之後,她又接着说:「当然,我不是会毫无目的去牺牲奉献的人。我俩不能当爱人,总也可以当朋友。
何况阿迅最敬仰的大哥,也就是我必须敬仰的人。如果能给你一些助益,何乐而下为?尤其得知老爷子并没有给你合理的对待。也许你会怪我多事,但实际上而言,「华康」不需要拥有太多将相之才。既然我已是锺家人,而公事上我应付得游刃有馀,就不该困住你的才能,应该放你去发挥自己的天地。特别是,我并没有打算让「华康」的规模比现在大上好几倍。」
「你独断的行为却以为别人该感激?」他冷声质问。
「你应该的。毕竟你离开了,对大家都好。在你心中的那只天秤上,弟弟又比我重上几分?你根本可以为锺迅死,那麽对於离开香港的要求又那里为难得了你?
锺迅介意我们的过往,你就会走开。而老爷子已不要你的助力了,何苦去南美洲耗掉你的黄金岁月?锺适,我与迅相同的希望你这个大哥能为自己而活。」
「你是以弟媳的身分在希望吗?」
「不然能如何?我已嫁人是事实。」她笑得落寞。
「你希望我去中东,终生别再踏入你们的世界中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坚持要问,更甚的想探知一些……什麽呢?他什麽也 不清了!只有任心自己去坚持着,取代身子叫嚣要拥抱她的渴望。他至少有这一点傲人自制,不让身体去逾越
即使眼神已将她吞噬殆尽。
她要他走得远远的吗?
「对。我希望你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因为那样一来,你才是自由的,才会允许自己有爱人的能力,也才会得到幸福……而不会落得像我这种情状。我希望……你幸福,这种错过……一次已太足够了……」她声音渐低,泪水又涌上,直气自己胡言乱语要他幸福的浑话!如果他在别地有了幸福,那她的幸福岂不完蛋?!
他抽出手帕拭着她的泪水。每次见她哭,心便随之拧痛一次。身分上的不允许也制止不了他心中最真实的刺疼全来自这名美丽的女子身上。
这笔帐,该挂在谁身上呢?是谁让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是她,还是他?
纠结心思的种种,最令他在意的,居然是他突然问出口的话——
「你爱我吗?」
方笙止住泪水,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後,声音仍是哽咽:「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爱我吗?」他要最确实的回应,紧绷的颐长身躯更加逼近她。
「我爱你!但我会努力忘掉——」
她的声音被围堵在他蓦然压下来的唇中,再也不得言语。
这是逾越,这也是拒绝她的遗忘,更是——告别。
身体依循心的旨意去行动。理智却怒吼着他的天理不容行为——他竟在侵犯他的弟媳!他最亲爱弟弟的老婆——
事情为什麽失控到这个地步?
再也没有了!不再有他锺适的立足之处了!香港、锺家、华康集团,以及——方笙的心中。
都不再有地方让他立足。
他是该走了,如每一个人所愿的离开!
* * *
待锺适远走中东後的一个月,锺重阳才知道他养的那只猛虎早已与人合夥成立了石油公司,并且盈馀颇丰。早已在欧洲奠定了基础,前景大大看好。
在气得几乎没破口大骂时,他仍百思不解那锺适何来的时间和金钱去投注其他事业?更匪夷所思的是,居然可以瞒过他精明的眼中!而且还进入了外商打不入的中东世界!
难道他没有把锺适的才能彻底运用?他太过看轻了那小子的实力?还是他保存实力别有野心?
也许他该庆幸的,因为锺适似乎比他所了解的更加难测,幸好他没有再重用下去,否则日後「华康」可能会落到他手上,那他锺重阳辛苦一辈子打拚下来的事业不就白费?
幸好他代儿子找了一房精明能干的媳妇。
那些小辈再厉害、再有能力。到底比不上他这在商场打滚一辈子的老手心思谋略,对吧?
他锺重阳永远不会有犯错的时候。永远不可能!
瞧!方笙是多麽棒的战将呀!与锺适完全不分轩轾,而且方笙因为是自己人,尤其令他放心不少。虽然令人失望的她并没有带方氏企业嫁过来,但不断创新高的营业利润早已平息他的不悦。他这一步棋依然下得完美无可挑剔。他这「老狐狸」
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沉浸在自我的优越感中,致使会议在进行些什麽,他都不甚注意,方笙主导全局直到散会後,打量公公好半晌,才微笑轻唤:
「爸,您对今天的会议报告内容还满意吗?」
锺重阳回神,才发现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两名助理与他和媳妇。清了清喉咙道:
「呃,很好。一切就照你的决定去做,等成果出来再向我报告。」
「是。」她敛眉低应,不太想提醒这老头子,今天的报告内容只是例行的报缶,根本没有什麽决定得去做,了不起有几项人事变动而已。
锺重阳拍了拍她的肩。
「辛苦你了,有空放自己几天假,去台湾与阿迅聚一众。当初你实在不该为他说话的,要我给他五年的时间发展兴趣,结果留你一人守活寡!」虽然心知肚明他那不成材的儿子根本是扶不起的阿斗,对公司没有作用,但这麽说也不过是让媳妇感激的手段。果然——
「爸,没关系的,我希望阿迅快乐,我就是爱他全身充满艺术气息,身为他的妻子就该助他完成所有心愿,反正公司有我帮爸爸,而且阿迅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那就够了。」好肉麻的话,都快吐了!她在心中对自己吐舌头,好恶!
女人就是笨在爱情上!锺重阳得意暗想。他的儿子至少有这麽一点用处。
「但你们夫妻只通电话是生不出孩子的,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爸——」她的面孔适时的飘上红云,惹笑了她的公公。
「这样吧!下个星期你去台湾住几天,爸放你假。」在他老谋深算的心中,生下一个孙子是有必要的。那样一来,媳妇会为了子女而更为「华康」效命,一辈子都不会跑掉了。因此他得打电话对儿子施压一下,并为他们夫妻制造机会。
「放假?可以吗?」她装出欣喜若狂的面孔。
「当然可以,这几个月来你太累了。」
「爸,那阿迅的事……你真的不给他资助吗?他只有教师的收入无法成立剧场。」
说到这个他可气了!
「我已经给了他五年自由,他有才华本事,就该靠自己出名,休想要家里出钱。有才华的人自会找到人赞助,这些你就别管了。小笙,爸希望你别偷偷汇钱给他。」他知道媳妇把她的薪水汇了一半到台湾。
「是。」她应着。
谈话正好结束,她的秘书在门口叫着:
「总经理,你的私人电话线响了,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