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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国 \瑜亮瑶月 txt-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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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低沉坚毅的声音传来令他──诸葛孔明──稍稍震动。他朝来者微微一笑,「子龙。」总是你,也一定是你;只有你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麽,也只有你能体会我的心情。



「天寒军师怎麽只著件薄衫?当心受寒啊。」赵云体贴地解下披风裹住孔明。孔明苦笑一下。



「我哪生得那般体弱呀?子龙多心了。」话虽这麽说,他仍是紧抓著赵云过大的披风,恣意感受著赵云温柔的心意。



「……军师想去东吴?」



孔明表情僵硬了下,之後释怀地笑笑,对著赵云认真的神色说:「是啊,你猜到了?」语气肯定宛如不动泰山。



「……您……为何要去?」赵云能揣想到孔明终日寡欢的原因──虽然他没有表现在脸上──故沉吟著问了这个问题。为什麽他要去触碰自己最不愿触碰的地方?为什麽?

若是为了社稷颛民,那他的牺牲是巨大而无法想像。



孔明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笑了。他的笑容虚无飘渺好似下一瞬即会消散在风中,更好似从未存在过一样。赵云看得好心疼,却说不出口,也不能说。他垂首轻轻叹了口气。



一只手柔柔搭上赵云的肩膀,他抬起头,望见脸上漾开温柔笑靥的孔明,心中感动不可言喻。尽管他心里明白,那个笑容不会属於他,永远不会。



孔明以眼神示意,赵云点点头,两人并肩望中堂走去。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见了刘备将周瑜已死之事白於他。刘备使人探之,果然死了。刘备意有所指的神情一闪而逝,他转向孔明问:「周瑜既死还当如何?」



孔明摇摇羽扇,云淡风清地说:「代瑜领兵者必鲁肃也。亮观天象,将星聚於东方。亮当以吊丧为由往江东走一遭,就寻贤士佐助主公。」伫立一旁的赵云闻言拧眉,有口难言。没有人察觉他神色有异。



「只恐吴中将士加害於先生。」在东吴看来周瑜的死孔明需负极大责任,他们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刘备忧心道。



「瑜在之日,亮犹不惧;今瑜已死,又何患乎?」显然他决意要去,且是一定要去。赵云看了看孔明,即便看不见他的脸,也可想像他此时的神情──定是坚若磐石固不可破吧?赵云暗叹一声。

辞别刘备,两人上了船并肩坐在一起,没有任何对话。空气寂静到连撑篙或是船身在江上摇晃的声音都嫌吵杂,好像有著什麽逐渐凝结,压在两人的心头。说不出口。



赵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孔明身上,他还是穿著自己的披风;即使不明原因,依然让他暗自欣喜。他不自觉笑了。



孔明紧紧揪著赵云的披风。那是红色的,亮眼的红色让他感到眩目,如同那抹高大身影所付出的令他无法偿还的心意。他又紧抓了一下。

记得……那个人的披风也是红色的;美丽却是如鲜血一般亮丽的红色,象徵著生命的红色。



那个人的灵魂也是红色的,那麽地热情,那麽地义无反顾,那麽让我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

孔明摇摇头。不能想起,不可以想起,绝对不可以……。



但,已然自记忆湖底升起的泥,要它重回湖底,谈何容易?



他不由得靠向赵云,此举令赵云心漏跳一拍;他不知道这是孔明关於什麽的暗示,抑或只不过是单纯怕冷。他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孔明没有解释原因,只是静静靠著。

我还是很脆弱啊。

孔明身著寿衣额间带孝,与卸下披风的赵云缓缓下船。赵云命令船夫在这儿等待後才跑向远远将他抛在後面的孔明。



孔明白色的身影恍如隔世般缥缈,模糊在周遭的景物中。宽大衣袂随风狂舞,宛如下一瞬他亦会随风而去。赵云心一紧,赶忙跟上去。



越是靠近灵柩处,周瑜麾下的将士散发的杀气就越重,因见赵云带剑相随始不敢下手。但──

「诸葛老贼!还我都督命来!」一声巨响一人拔剑直逼毫无防备的孔明而来。寒光闪下,殷红喷溅,染上孔明洁白的衣裳──是赵云。



赵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该人剑身,另一手环住因冲击而倒在他怀里的孔明。他轻声说:「先生。」



「无碍……。」缓缓昂首,那名将士的剑顿时落地。他目露惊惶更莫可置信地向後踉跄几步。他没见过如此黑暗、深邃、空洞、虚无的眼睛;这双眼睛阻止了其他欲做同一件事的人。


「子龙。」孔明站直了身,眉目低垂继续向前。他悄声问著。赵云摇了摇头。孔明唇边浮出一朵不算微笑的微笑。

清风仍旧吹拂著,犹若一把把无情刃划开两个命运中不该相遇的人。



抵达中堂,孔明连行礼也无直接扑向祭台。黑色长发恣肆披散在地,黯淡而无光。瘦细的身躯像是承受不住心中激昂如同狂涛骇浪的情绪而微微颤抖,话说得断断续续,气若浮丝彷佛他即将随那人而去。



好不容易朗完祭文,白色身影犹如清水撑不住地自祭台滑向地面。孔明双手伏地,抽抽断断的声音不止传出。空气变得苦涩。



眼前的土地湿了一块,宛若身上鲜红血迹逐渐晕开;但从孔明脸上出现的水珠依然源源不绝,好似永远也没有歇止的一天。



鲁肃看得心揪。他走过去扶住孔明,在他耳边说些安慰的话语。孔明怎麽听得进去?空洞得简直可以说没有眼珠的眸子不断泌出泪水,沿著面廓悬不住地滑下。



赵云默默站在一边看著这一切发生;他想阻止,却无从阻止。



他明白在孔明与周瑜之间有著什麽强大的链结是任何人皆无法破坏的,而这种链结则是他长日以来不愿面对承认的物质。他不想承认,非常不想。



不愿意承认孔明为了另一个人伤心难过;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如此不堪;不愿意承认孔明或许拥有类似的情愫;不愿意承认孔明的那种情愫不是给他。不愿意承认,什麽也不愿意。他不禁握紧双手。



一位娉婷嬝娜的身影自屏风後出现。优雅得宜的举止让赵云明白这并非普通的大家闺秀。她朝几乎丧失意识的孔明行礼後表明自己的身分──是小乔。孔明凭藉所剩无几的理智推测准确无误,却依旧稍稍一震。



他世界上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就是小乔──那个人的元配──不愿意,相当不愿意。



因为,在她面前,会使孔明莫名有种愧疚,想要逃避。是我,是我让那个人改变心意;是我让那个人对不起元配夫人;是我,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他想逃开却无法逃开,只能低下头,闭上眼。



小乔脸上带著极度沉痛哀伤的神情。她微微笑了,唤个婢女抱来一把琴置於孔明身前的地上。



孔明疑惑的目光包含在小乔温柔的笑颜中。她轻轻说著,这把琴,是郎君走前交代赠与先生的,请先生收下。孔明大惊。



孔明颤抖的手伸向那把琴,饱含情意地轻轻抚弄;铮然声响让他明白这是那个夜晚周瑜弹过的琴。为什麽?为什麽要给他?为什麽?答案他自己明白,只是在逃避,刻意逃避。



小乔行礼退出中堂。鲁肃悄悄自怀中掏出那人写的信,说这是公瑾生前最後的音讯,留给先生的。孔明颤抖接下,犹豫著撕开,抽出信纸,打开;看清字句後,泪水忘了流,好像连心脏也忘了跳,什麽反应也做不出来,只能愣愣看著纸上的字。

你还恨我吗?

呼吸与心搏宛如狂岚与震雷在耳畔响起,除了这些,孔明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周遭彷佛阒然无声一般。



静,太静了,静得让人莫名恐惧,无法思考,甚至感觉孤寂。时间好似停滞不前,凝重压在心头,几近窒息。



下一瞬,赵云只见寒光一闪,孔明抽出他腰间长剑望自己身上一抹──

「先……!」众人目瞪口呆。鲁肃言梗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赵云愕然望著孔明。

孔明及股的长发刹那短了大截,现在只及背脊的一半。他握著头发踉跄走向那人的棺木,空然无一物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将头发轻轻洒在棺面上。这是我所能给予你最深的情意,未来……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这头发,即是代表我们该断且不该联系的因缘吧。

洒毕,在众人同情哀伤的目光中,颓然,倒下。

『孔明,我对你──』

让我在最後叫你一声……

一抹晶莹滑落他细致的脸庞。





<第八回>(H有,部分云亮,慎入)

  与你会面 我处心积虑
  让你离开 我万般强迫
  强迫无奈 无奈强迫
  无奈强迫 强迫无奈
  双手浸满莫名浓烈的情绪
  名曰遗憾

  孔明缓缓睁开眼睛,惶惶然环视帐内,认出这是从前曾经安身过的营帐,莫名有点感伤。
  周遭黑暗宛如破晓前的黎明,一抹阴影袭上他透澈明亮的双目,脸色黯淡下来。



  赵云此时端著晚膳踏入营帐。孔明问他现在何时,他答现已戌时。

  「子龙,我们走。」不带赵云阻拦,孔明抄起外褂被头散发望帐外急奔而去。赵云苦笑叹了口气,带剑尾随。



  「先生,我们欲往何方?」孔明脚步坚定而迅速地在树林中穿梭,见状赵云已知用身体微恙的理由是无法让孔明罢手。半晌後赵云问著。



  「寻──」孔明边张望边回应,蓦然发现远方一抹刚毅精硕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两人快步迎上。

  此人身形高大、俊逸伟岸,眉目间流露出非常人可比的知识与智慧结晶。一双深邃瞳眸夹带冷静沉著,不难看出此人历练之深,以至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其人身著竹冠道袍,更在在显示出他不凡的身分。他朝孔明微笑著。

  「失礼了,士元兄。」孔明一揖,脸上带著歉意的笑容。



  「无妨。」世称凤雏先生的庞统释然一笑道。他看著孔明脸上不掩的哀伤深沉,原本想奚落戏弄他的话语怎麽也说不出口。一旁的赵云瞧出端倪。他看著孔明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这才是你来到东吴的理由?

  若先前孔明的泪水皆是佯装,那赵云真得赞叹他的演技精湛,出神入化。但,当真是如此吗?



  纵然赵云对於孔明的了解无法算是透彻,却也有个底。他明白孔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随便付出感情;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装做毫不在意?



  孔明凭藉过人才气对於世事无一不晓,没有一件事能在他眼底漏掉,他自己却无法同样被世人了解,尤其是赵云。



  他为何要隐瞒?为何要逃避?这是赵云心里最大的疑惑,也是孔明心中最深沉的秘密。



  孔明向庞统说明他料孙权必不重用庞统,故留下一书愿庞统能往荆州慰刘备效命;孔明说,刘备宽仁厚德,必不负他平生之所学。庞统允诺而别。



  孔明望著庞统的背影出神,心里反覆问著相同的问题:这是原因还是藉口?



  这是我来东吴的原因还是掩盖我悼念某人的藉口?他不知道。



  清风又起。

  却说鲁肃引荐庞统於孙权,孙权一晤之下果不重用。庞统暗叹而退。鲁肃是个宽厚长者,见怀抱天下的庞统不受重用,恐其经天纬地之才遭所埋没,便递其一书,望庞统於刘备处有好发展。



  孔明与赵云此时於驶往荆州的船中。



  两人相依而坐,孔明轻轻靠在赵云肩膀上,手里抱著那个人的琴,一语不发。赵云见孔明不愿言语,也贴心地什麽也不说、什麽也不问。



  空气寂静得让人无法思考,一种奇怪的气氛慢慢酝酿。孔明不想改变,赵云则是无法改变。



  既然孔明不想,自己就别做。他是这麽想的。

  「子龙,我问你喔。」孔明的语气飘忽如同一阵风,低幽平淡不明底蕴。他淡淡地说:「如果……被一个不该在乎你的人在乎上了,会怎麽样?」这是数月前孔明问过的问题,当时赵云没有给任何答案,因为他没办法给任何答案。赵云心头一紧。为什麽……为什麽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啊。





  这一次,赵云连『我不知道』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

  「那……要是你自己也在乎那个人呢?你会怎麽做?」赵云好想闭上眼睛,不愿面对更不愿揣想孔明此刻的神情。他欲逃避心里莫名的复杂情绪,不想面对。

  赵云依旧没有回答。



  孔明身子忽然轻颤起来。赵云感到一股热流袭向颈部──那是泪水。



  颤抖很快就停止,泪水却如同江水源源不绝。



  赵云轻搂著孔明的身躯,瘦细让他不敢置信。他不由得紧搂一下。

  良久,赵云温柔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出,「或许,你真的该情绪化一点,没有人能够压抑这麽久的。」语毕,除了啜泣声,什麽也听不见。他不晓得孔明是否听见,那也不重要,只要他能快乐,这就够了。





真的,这样……就够了。

刘备接到孔明按察四郡,且容迟回的消息。门吏传报江东名士庞统特来相投。刘备久闻庞统之名,便教请入相见。庞统见刘备,长揖不拜。刘备见庞统貌陋,心中亦不悦。刘备问庞统远来不易。庞统不即取出鲁肃书并孔明投呈,但答闻刘备招贤纳士,特来相投。刘备闻言,只说荆、楚稍定,苦无閒职。此去东南数百里有一县名丰阳县,缺一县宰,屈庞统任之。如後有缺,却当重用。



庞统思刘备待我何薄,欲以才学动之;见孔明不在,只得勉强相辞而去。庞统到丰阳县,不理政事,终日饮酒为乐;一应钱粮词讼,并不理会。有人报知刘备,言庞统将丰阳县事尽废。刘备怒一竖儒竟敢乱他法度,唤张飞引从人去丰阳县巡视。如有不公不法者,就便究问。恐於事有不明者,可与孙乾同去。



张飞领了言语语孙乾同到丰阳县。军民官吏皆出郭迎接,独不见县令。张飞问及,同僚将庞统夜夜笙歌的情形相告。张飞大怒,欲擒之。孙乾以庞统乃高明之人为由,劝他莫可轻动。



张飞入县,正厅上坐定,教县令来见。庞统衣冠不整,伏醉而出。张飞怒斥庞统荒废县事。庞统反问他荒废何事。张飞道庞统到任百馀日,终日在醉乡,安得不废政事。庞统说量百里小县,些许公事何难决断。将军稍坐,待他发落。张飞闻言心里大疑,静待庞统行动。



庞统唤来公吏,将百馀日所积公务都取来剖断。吏皆纷然齑抱案卷,上厅诉词。被告人等环跪阶下。庞统手中批判,口中发落,耳内听词,曲直分明,并无分毫差错,民皆叩首拜伏。

不到半日,将百馀日之事尽断毕了,投笔於地,而对张飞曰:「所废之事何在?曹操、孙权,吾视之若掌上观文,量此小县,何足介意!」张飞大惊,下席拜谢;更说会替庞统於刘备处极力举荐。庞统此时才现出鲁肃荐书。张飞问何不於初见时将出。庞统言若便将出,似乎专藉荐书来干谒矣。张飞朝孙权惊叫道若非他,则失一大贤也!遂辞庞统回见刘备,具说庞统之才。刘备大惊,更悔其屈待大贤之举,便决意重待庞统。



门外忽报孔明回,刘备赶紧步出接风;只见孔明怀中抱著一把琴,被横抱在赵云怀里,脸上泛著不正常潮红。

「这是……?」刘备问。他看了看孔明紧蹙的眉头与异然的脸色,不免有些担忧。
「禀主公,军师先生路途中染上风寒,现正发烧中。」赵云望著孔明的脸,心里一阵绞痛。刘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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