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交易背后的腐败:玩火者 作者:胡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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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听电话。”
马克扬接过手机:“倩茹,是我。”
“哥,”倩茹哭道,“你可想死我了,听说你有危险,我这心……”
马克扬起身走到门边,柔声地:“宝贝咧,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
“哥,我恨不得立马飞到你身边。”
“别,千万别,”马克扬连声阻止,“你还要上学呢,影响你学习,你老爸不打破我的头?再说,你到这儿来,你哥还要抽调人手保护你呢,保护我已够令他伤脑筋了,又要保护你?这不是给他添乱吗?我很快就回来,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魏东升开车送他回山涧别墅,到了门口,马克扬说:“小魏,谢谢你,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
魏东升:“行。”
他目送着黑色奥迪倒车,拐弯,一溜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这才转身向别墅的门厅走去,刚到门口,正要摁门铃,门却开了,严疏寒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还没有来得及惊讶,这个性感的尤物就已经滚进了他的怀里。
砍瓜切菜(1)
唐正庆是个矮矮的小胖子,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很得刘志民的赏识。
有了刘志民的青睐与庇护,短短几年,他从不名一文的机关职员,一路攀升,平步青云,从秘书到县委副书记、省进出口总公司副总经理、边太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指挥长……看来,还有高升的机会。
清晨的太阳,从东边的山巅冉冉升起,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层层迷雾,使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金光。此时,唐正庆正从边西最豪华的别墅区白云清湖102号别墅里走出来,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花园。一辆黑色奥迪静卧在花草丛中,他来到车边,打开车门,回过身,仰头,冲别墅三楼那宽大的阳台挥手,阳台上有三位妙龄姑娘,在冲他挥手呢。他笑笑,心想,这利鸯还真是可人儿呢,一年半载,总要给他弄几个处女,而且个个美丽性感。他将手包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坐在驾驶位上,关门,发动汽车,熟练地转动方向盘,黑色奥迪的屁股冒出一阵青烟,轻快地驶出白云清湖别墅区。
他从不亏待与他有床笫之欢的女人。他说,女人嘛,不想要两个钱,还要什么呢?难道还真的就喜欢我这吊眉斜眼的脸和这矮壮的身体?
如果评谁最有自知之明的话,他恐怕要坐上头把交椅。他心里非常明白,所有的女人贴上他,不过为了两件事,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地位,无一例外。所以他频繁地更换情妇,直到遇上利鸯。
在他见惯了的漂亮女人堆里,利鸯并不漂亮,可是他却离不了她。认识利鸯时,她刚满十六岁,还是一名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呢,别看她人小,可心眼却大得很咧。那是早两年的事了,他当时还是边太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指挥长,因利鸯的母亲是边太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在一次员工酒会上,她母亲带着她,为她介绍认识了唐正庆,她当时就对他频送秋波,当他喝得差不多了,她又主动为他代酒、挡酒,一副唐指挥长红颜知己的姿态,全不管母亲在众多公司员工面前的尴尬与难堪。
当晚,她以唐指挥长喝多了送送他为名,到了他的别墅,打发走母亲和司机,就将自己向他敞开,唐正庆当然也顺水推舟,来者不拒。
第二天一上班,唐正庆就立即通知办公室,下发指挥部的红头文件,将利鸯的母亲从一个一般的办事人员,提拔为边太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
第三天的晚上,当他下班回到别墅,他惊讶地发现,在卧房那宽大的床上多了位姑娘,那是她的同班同学。当晚,利鸯亲自操持着摄相机,非常清晰地记录下来整个过程……从此他离不开利鸯,因为,冷不丁就会有一位娇艳如花的处女在别墅里等他,当然,他为此也付出了相当的报酬。有了利鸯后,他连家都很少回,甚至经常将家忘得一干二净,他唯一为家做的事,就是将钱和儿子交给老婆,以工作忙为借口,在别墅里翻天覆地。
昨晚,与章忠铁等人在酒楼喝酒,本还要斗地主,因想到利鸯,他找了个借口,便早早地回到别墅,刚开门,一丝不挂的利鸯便滚进他的怀里,甜甜地告诉他:“哥,明天是你三十八岁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呢。”
他憨厚地笑笑,任由她摆布,她用手绢蒙住他的双眼,又说:“慢着,我得脱光你的衣服,这礼物只能光着屁股看。”
“行。”他笑,实际上他已知道是什么礼物了。
她牵引着他:“上楼,这是楼梯。”
他们上到三楼的卧房,来到他宽大的床边,她把他的手引到被子边,说:“掀开。”
他猛地掀开被子,听到有姑娘“嘻嘻”的声音,他高兴地:“又有处女?利鸯,你真是我的宝贝。”
利鸯:“摸摸。”
“两个?”他惊讶地拿开手绢,两个妙龄少女呈现在眼前,他一把抱住利鸯,兴奋地,“你真是我的乖宝贝咧!”
“哥,”利鸯甜甜地,“祝你生日快乐!”
砍瓜切菜(2)
利鸯再次为他摄下了全过程。
清早,如果不是鬲皋延秘书的电话通知他开会,他肯定不会爬起来,没办法,总归是国家干部,工作会还是得去开的吧?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去,他将永远也回不来了。
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入会议厅时,就感到不对,偌大的会议厅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鬲皋延,另一个他不认识,还有一个竟然是——罗天成!他异常吃惊,罗天成出来了?他竟然与鬲皋延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天哪!
“来啦,我给你介绍,”鬲皋延说,指着他不认识的那位,“这位是省委检查组副组长、国际刑警高级警官向东林。”
向东林非常严肃:“你是唐正庆?”
省委检查组?他心里“咯噔”一下,恐惧之情油然而生,定定神,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答:“是。”
向东林:“从现在开始,你被逮捕了。”
他的嘴唇在发抖:“为……为……为什么?”
门开了,章忠铁、武国雄耷拉着脑袋被干警带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汪小燕。见着他,汪小燕就说:“唐指挥长,还记得贷款倒美元的事吗?”
“完了,”他喃喃自语,全身发软,瘫倒在沙发上。突然,他跳起来,“不对,倒美元是武国雄和他的财务总监干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武国雄破口大骂:“我是参与了,可你是总指挥,那款还是以你建设指挥部的名义贷的呢。这事,由你坐镇,薪虞铃、汪小燕财务操作,怎么就与你无关?怎么刘志民的手下尽是他妈的软蛋?”
唐正庆叫:“薪虞铃是你的财务总监,汪小燕是工业投资总公司的信贷科长,我坐镇能指挥她们?你不是胡扯吗?搞错没有?你问问章总,我能指挥她们?”
章忠铁木然着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冷不丁,双眼闪一下凶光,狠狠地瞪视汪小燕,但就是不开腔。他知道,他及他们仅仅输在一顶副处长的帽子上。“好恨啦!”他在心里说,究竟是恨汪小燕还是恨那顶副处长的帽子?这大概只有天知道。
门,再次打开,唐正庆惊讶地盯着门口,昨晚的三位姑娘鱼贯而入。
他嘟哝:“这只是个人生活问题。”
“抬进来。”六位干警抬着三大筐录像带进来,向东林问,“这个呢?它记录了你与上百位姑娘淫乱的事实,那可是触目惊心哪。”
“这也是个人问题,”他还在嘟哝,“它充其量说明我个人生活有欠修养。”
“仅仅是有欠修养?”向东林冷笑,“再抬进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八位干警抬着四大箱人民币进来,向东林说:“这四箱人民币有九百多万元,全在你家里的箱式席梦思床垫下取出来的,它与你有关系吧?另外,在你的保险箱里还有一大叠存折,它们加起来有好几千万吧,这与你也没有关系?”
他没有再嘟哝,再怎么说,他及他家人的收入,全部加起来,这九百多万元充其量仅仅是零头,更不要说那堆存折了,他再次软软地瘫在沙发上。
他不知道,就在他刚刚驾车从白云清湖出来的时候,公安干警立即对他的家及白云清湖102号别墅进行了突击搜查,当干警们冲进别墅时,三位姑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同时被搜查的还有武国雄、章忠铁的家、别墅和他们所在的公司。
向东林在开始收网了。
似曾相见(1)
此时此刻,马克扬正坐在边西国际贸易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周晶桦的办公室里喝茶。这是一间豪华宽大的办公室,它占据了边贸大楼十五楼的四分之一楼层,整个办公室窗明几净,尘土不染,房中间,铺着华丽的地毯,硕大的办公桌放在办公室的四分之一处,锃亮而光滑,桌上的文具、文件、台灯、电话、液晶电脑,排放整齐,井然有序,老板椅的后面是一排占据了整个一面墙的书架,各种著作应有尽有,另外的一边墙上挂着徐悲鸿画的奔马……处处显示着主人的渊博知识与宏图大志。
严疏寒推门进来,笑吟吟地坐在他的身边,拿着他的手:“我说要你晚点来吧,你就不听,周总还在开会呢。”
“不是你说十点吗?”
“是我说的,周总十点以后有空,”严疏寒道,“可这么大的公司,每天有很多杂务要处理……所以我要你晚点来嘛。”
“你呀,捉鬼放鬼都是你,”马克扬笑,“这也没什么,我们等她一会吧,正好看看我新买的电脑。”
“行。”严疏寒帮着他把新买的手提电脑放在茶几上,接上线。
马克扬一边摆弄电脑一边问:“你在公司里做什么?”
“做秘书哇。”
“我是问你具体做什么工作呢?”
“哦,”严疏寒笑,“实际上,我还真没有干什么具体工作,打打杂,到政府部门办办手续,送送文件资料什么的,上次,在火车上碰到你,就是去设计院送资料回来。”
“哦,原来这样。”
严疏寒:“其实,我到这儿来工作,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向周总学习怎样做生意。”
“哟,”马克扬笑,“看不出来,你志向不小哇,也想开一间像边贸集团一样的公司?”
“你在笑话我吧?”严疏寒说,“我可无法跟她比,她可是我市的十大杰出女性之一呢。”
说着话,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身职业女装的周晶桦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严疏寒立即起身,迎向她,甜甜地:“周总,会开完了?”
“嗯。”周晶桦点头。
马克扬站起来,严疏寒指着他说:“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讲的记者马克扬。”
因为纵火嫌疑人已被抓住,再加上一干嫌犯人也已被抓,所以,东林一早就通知他可以恢复他的本来面目了,于是,严疏寒介绍他时就没有必要再用化名了。
“你好,马记者,你的名字可真是如雷贯耳呢,”周晶桦热情地与他握手,恭维着,歉意地笑,“确实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没什么,”马克扬笑,“做我们这项工作,等等人是很正常的。在百忙之中打搅你,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别客气了,”周晶桦说,“请坐吧。”
马克扬坐下,收起他的电脑。周晶桦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很大方地:“说吧,你想了解什么?”
马克扬再次笑笑,并没有直奔主题:“我始终觉得你很面熟,在哪儿见过吧?想不起来。”
“不会吧,”周晶桦说,“我们应该素不相识。”
严疏寒调侃:“不会在梦里吧?”
“去,说什么呢,”马克扬端详着她,不到三十,长发飘飘,潇洒而大方,靓丽的脸和标致的五官,容光焕发。“我真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周晶桦:“我还在电视上见过你呢。”
“这也有可能,”严疏寒说,“我们周总也上过电视呢。”
“也许是吧,”马克扬顺水推舟,他明白,肯定不是在电视上见的她,他相信自己的记忆,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只是,想不起来。他换了话题,奔主题而去,他严肃起来,“我受省委调查组的委托,想了解一下贵公司与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的业务关系。”
周晶桦:“我们的业务应该是很正当的,中间肯定没有欺诈行为,有什么问题吗?”
似曾相见(2)
“哦,是这样,”马克扬说,“你可能知道,武国雄的问题,现在,省委调查组正在查。”
周晶桦:“我听说了。”
“有一个现象,”马克扬斟酌着用词,“调查组在调查中发现,前两年,贵公司几乎包揽了武国雄公司的全部供货合同。当然,每一个公司都希望自己的业务做大、做到家,尽量多接合同,这很正常。但是,一个公司包揽了另一个公司的全部供货合同,这种情况肯定有一点特殊,我们希望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呀,”周晶桦笑,神情自然,一点也没有惊慌的迹象,“实际上这个解释非常非常的简单。早几年,我们公司将建边贸大楼,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大楼。当时,有很多承建商竞争这个项目,其中就有武国雄的公司,那时,它还不叫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叫太仓建筑有限公司,而且总部也不在边西,而在太仓,我公司经过专家评审和各位股东的讨论,最终选择了武国雄当时还在太仓的公司。但是,在签合同时,我增加了一个条件,这是一个长期协议,对武国雄的公司来说,稍许有一点不平等,那就是在这几年内,我公司将包揽武国雄公司的全部供货业务,当然,价格要公道。你知道,我公司是做贸易的,他们所有的进货,大宗的国产设备及材料、原料应由我公司代买。当时我以为,他肯定要讨价还价,没想到他一口就应承下来。”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见马克扬专注地等着下文,于是继续说:“或许,当时他就想到了,这就是人与人不同啊,武国雄这人,确实是做生意的材料,他这眼光不得不令人佩服,坦率地讲,我没有想到,应该说,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以承建我公司的这栋边贸大楼为契机,一下子进入边西市建筑市场,而且业务拓展很快,这几年拿下了省里很多个大型项目,逐渐成为我们边西市建筑行业的龙头老大,当然,这也为我公司的业务起到了良好的带动作用。应该说,到目前为止,我公司与他们的业务往来很规范,也很正规,这可以从我们这几年的每笔业务、签定的合同上就可以看出来。我不知道武国雄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在与我公司的业务往来中,他还是很守信用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市场竞争如此激烈,我们几年前的一纸协议对他的约束并不大,他要甩我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充其量他公司要进口设备什么的,他们自己寻好价,然后打电话问我,有什么进口设备,是什么价,你能做吗?如果我们能做,他就交给我们,如果我们不能,那么,他们就自己进货。”
“也就是说,你们有优先权。”
“是的,这是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