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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权色交易背后的腐败:玩火者 作者:胡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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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茹假意地:“不行。”

  “我帮你还不成吗?”东林急了,他小时候就尝过妹妹任性的苦头,搞不好老太婆又要跟老头闹个天翻地覆,这不是影响家庭的团结与和睦吗?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笑,带着胜利的喜悦:“这还差不多,还不快去!”

  他边走边说:“你得帮我一个忙。”

  她放下小杰,牵着他。“说吧。”

  “打听个事,”他笑着问,“近两周,咋没见你那位好同学到咱家玩?”

  “哪位?”

  “就那位……”他有些结巴,“头发……身材……”

  “许鸢罄吧?”

  “对呀,”他吃惊地,“你咋知道?”

  “我是你老妹咧!”她一针见血,“你那点鬼心思……喜欢人家,自己告诉她呀,还国际刑警、大英雄呢,说句话都不敢?”

  “老妹呀,”他讨好地笑,“我去说总是……”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我去说?我可告诉你,许鸢罄可是我们学校里有名的大美人,既漂亮又贤淑,追她的人可排着队呢,你要是晚了,后悔莫及哟。”

  “哎呀,你哥内向嘛,”他搓着手,“这不要你帮忙吗?”

  “跟我贫嘴一套又一套,”她揶揄地笑,“真上台面就蔫了?”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他急,小声嘟噜,“脸皮跟老城墙根似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脸,”他捂嘴,赔笑地,“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好吧,”她拿出手机,“我帮你约她,你要怎样谢我?”

  他拍拍小杰的脸,“我不是在帮你马大哥洗冤吗?”

  他还真懂事,改口称马克扬马大哥。她拨号:“喂,老死党,咋不给我打电话?哎呀,有人要请我俩看音乐会,对,后天晚上西班牙国家音乐团,猜猜,是谁?我说呢,真是心有灵犀?好吧,我哥来接你,行,我也来,你不怕我当电灯泡?好,好。”




身陷黄河(1)




  分局是一栋十层楼高的白色建筑,雄伟庞大,庄严肃穆,一排排法国梧桐挺立在它的四周,生气蓬勃,楼门的正上方是一颗硕大的国徽,耀眼而醒目。五楼的案情分析室里,重案组的全体人员正在开会。十几个人围坐在椭圆形桌前,侯队长正在发言。

  “这个案子是近几年来我市发生的重大案件之一,局领导非常重视,派钟副局长亲自坐镇指挥。下面请钟副局长指示。”

  钟副局长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穿着整齐的警服。他站起来,举起右手,做着手势要大家安静。他说:“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犯罪分子手段之恶劣残忍,实属罕见,其影响之大、之广、之坏不容乐观。它使那一带的市民人心惶惶,我们必须限期破案。下面请侯队长作案情分析。”

  侯队长站起来。诚如向东林描述,他高高瘦瘦,鹰钩鼻子,但是他腰板挺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说话铿锵有力。

  “死者叫罗惠娟,女性,23岁,边西市边西人,于本月二十一日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七点三十分到楠东,入住红豆旅社307号房,从旅社登记簿上查到,她是昨晚八点四十左右进住的,今天上午九点左右,她在房间里被人杀害,是掐死的。从现场分析看,死前被人用极度手段摧残,并被强奸。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有精液状的液体,已送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测验,以确定犯罪人身份。

  “犯罪嫌疑人,马克扬,男,31岁,记者,曾发表过多篇小说和文章。据他自己讲,他应罗惠娟之约,到红豆旅社从她那里取资料,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旅社,到时,罗惠娟已死亡。但有目击证人称,在上午八点四十左右已见此人到旅社,这正好与死者死亡时间相吻合。被发现时,他正在死者房间。现已被带回局里协助调查。

  “目击证人一,王桂碧,女,48岁,红豆旅社三楼服务员。据她称,当时犯罪嫌疑人马克扬正要离开现场,被她堵在房里,她当时大呼‘杀人啦’,随即拥出许多房客,当警察到时,她指认了马克扬,并称,马克扬在八点四十左右已到现场。

  “目击证人二,武国伟,男,26岁,长得五大三粗,边西市边西人,一个月前到楠东打工,据称,红豆旅社的老板也是边西人,所以,留下当保安。据他讲,今天上午八点四十左右,马克扬从他眼前上的楼。他的指认与三楼服务员王桂碧的说法相吻合。

  “目前为止,犯罪嫌疑人对以上指控一概否认,坚称他是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的旅社。”

  “他有目击证人吗?”钟副局长问。

  “没有。”侯队长答,“这人很嚣张,极不配合,他说,‘查案、找证人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我只提供线索。’并一再要求跟他的上级联系。”

  “这人是记者,我们得慎重。记住,我们的办案方针是……”

  十多个警员一起答:“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钟副局长笑:“严肃点。”

  侯队长:“这个我知道,只是这电话?”

  “审完后让他打。”

  “行。”侯队长道:“我们这就去审讯室?”

  “行。”钟副局长起身。

  “小周,小陈,”侯队长招呼着两小伙子,“你俩一道来,小陈记录。”

  一行三人来到审讯室,侯队长坐在审讯桌的正中间,小周、小陈分坐两旁。马克扬被提了进来,他略显疲劳但并不沮丧,神情也很自然,嘴角略微上翘,似有嘲弄之意。他坐在审讯凳上,学着香港影星的腔调,调侃地:“阿SIR,你们弄错了。”

  侯队长并未理他的茬,一本正经地:“姓名?”

  马克扬很不耐烦:“你们不是问过了吗?”

  “老实点。”小周厉色道,“你放明白点,这是什么地方?由你如此嚣张?”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马克扬立即抢回,正气凛然。“可是,它不该我来。”

  “你怎么来了?”小陈道,“我们公安局不会乱抓人。”




身陷黄河(2)




  “不是请我来……协助调查?”

  侯队长正色地:“是协助调查,希望你配合。”

  “这架式,”马克扬并不买账,“是调查还是审讯?”

  侯队长:“你以为呢?”

  马克扬:“我要我的正当权利。”

  “你以为这是你家?”小周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周还要继续说什么,侯队长举手阻止,语调平和地:“我们就是要把这案子弄清楚,所以要问你,这是正常程序,希望你配合。”

  “我没有犯法,”马克扬道,语调也很平和。“这是圈套和陷害。我要求与我社的领导和省纪委领导通电话。这也是我的合法权利。”

  “你以为抬出省纪委就能吓唬人?!”小周盛气凌人,“省纪委很大吗?”

  马克扬嘲弄地:“你以为呢?”

  “就凭那两人的指证,”小周道,“我就可以定你的罪。”

  “是吗?”马克扬不屑地,“定罪,好像是法庭的事吧?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我国可是在加强法治。”

  “……”小周还要张嘴,侯队长举手,再次阻止。

  “马克扬,”他语调还是很平和。“我希望你能理解。有人指证你,我们就要调查和取证,这是正常程序,也是办案的基本要求,希望你能理解、配合。”

  “我不是也跟你讲过,这是圈套,是陷害。”

  “就算是圈套陷害,”侯队长耐心地,“你也得给我们讲讲前因后果吧?”

  “前因后果我早已给你们讲过了,可你们不相信,所以,”马克扬坚持道,“我必须得给我的领导打电话,你们不能剥夺我这权利。”

  “我也得请示领导。”侯队长起身出去。

  “你这人可真嚣张,”小周说,“记者就了不起吗?”

  “不是记者了不起,”马克扬道,“是正义和公正了不起。”

  “收起你的正义公正,”小周不耐烦地,“正义公正是你说吗?老实交代,你到那儿去干什么?”

  “采访,取资料。”

  “没有杀人?没有强奸?”

  “没有,我到那儿时,已经那样了。”

  “可有人指证,你一小时前已到那儿了。”

  “这是诬陷。”

  “嘴硬吧,”小周狠狠地,“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讲实话。”

  马克扬:“知道什么叫拭目以待吗?”

  小周被呛得怒火冲天,喘着气,鼻尖上一颗醒目的黑痣如一只小苍蝇随着喘气在扑腾扑腾。

  “你……”他用右手食指指着马克扬的鼻子。“我看你能嚣张几时!”

  侯队长进来,对小陈说:“把他的手机给他。”马克扬接过手机拨号。

  “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侯队长一板一眼,“你不得小声讲话,不得说暗语,更不能串供,我们得在这里监听。”

  马克扬看着他,微笑,继续拨号。

  “嘭”地一声,审讯室的门被闯开,进来一个年青警察。

  “队长,”他喘着气,递给侯队长一张检验单。“不能让他打电话。”

  侯队长一摆头,小周、小陈立即从马克扬手中抢过手机。

  “马克扬,马大记者,”侯队长将那张检验单竖着举在他眼前,一改平和的语调,语气中充满讥讽与蔑视,“这是刚从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取回的化验单据,留在死者身上的精液与贵大记者的DNA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这些精液就是你射的……我看你还嘴硬!”

  “这,怎么可能?”马克扬张口结舌,呆立当场。




爱恨交加(1)




  彻夜未眠的林思雨挂断电话后,因为向倩茹的态度而失落——尽管她们简单交流的语气很融洽也很热情,但那份尴尬同时传染了她和向倩茹。

  观察室窗外的阳光似乎在诉说一个温柔、炽热的故事。尽管这故事里有着许多婚变和世事的无奈变迁,而她却总是莫名地把刘长海和儿子小杰联系在一起,仿佛这才是完整的,才是美妙的……眼睛因为疲倦和阳光模糊起来,她皱眉揉揉眼,回头看看病床上的母亲,门被推开了。

  刘长海端着一杯咖啡和一碟糕点推门而入。她看得出那玻璃杯里热腾腾的褐色液体和干净的盘子里精致的糕点是特别准备的——他一路走来时,那些年轻的护士仿佛看见一个手捧鲜花的少年向自己的初恋求爱一样,目光里洋溢着羡慕和嫉妒——当她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时,他歪歪头,示意她去观察室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

  这间办公室的两个护士去吃饭有一会儿了,她们看得出刘主任对这个“老女人”分外关照,临去食堂时还问她是否要帮她带午饭,林思雨婉言谢绝。刘长海把“午餐”放到桌上等她进来坐下后,顺手把门锁上。其实宽阔的玻璃窗外,从观察室能看清小办公室里的一切,但他还是不经意地关上了。

  “吃点东西吧,孩子和老人都没事了。”他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微笑着说:“一个通宵了,吃完了回去睡会儿吧,这里有我呢。”她微微仰起头,注视他的目光,报以一笑。离婚以来,她从没有过像此刻这样轻松的心境,更没有如此的暧昧。

  活着,真好!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离了马克扬不还有刘长海嘛?想到这里,似乎那口中酥软的甜点,就叫甜蜜。抽张纸擦手时转眼瞥见这办公室里的两个护士若无其事地进来,和气地和刘长海打了招呼,各指一事走开了。刘长海看了林思雨一眼,刚准备开口,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她一看,是之前拨了不久的向倩茹的号。“喂……”

  “林姐,是我,倩茹。”对方的声音透露出焦急。

  “呃……哦,倩茹啊,”她无法揣测这个电话的意图。“是小杰有事吗?”

  “不是,他挺好,你放心。”她停顿了一下,“是马克扬出事了。”

  “马克扬?”她皱眉。

  “是,你能出来吗?”

  她坚决地:“我不想管他的事。”

  “林姐,”她耐心地,“这恐怕人命关天,求你了。”

  “什么事人命关天?”

  “他涉嫌谋杀。”

  “什么?”她笑,“就他,能谋杀?”

  “这不是开玩笑……我在人民医院旁边的小泉茶楼等你,好吗?”

  她无奈地:“好吧。”

  关掉手机,她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刘长海关切地:“怎么了?”

  “又是马克扬……”她说,却突然搂着他嘤嘤地哭了起来。

  “别怕,”他安慰道:“有我呢。”

  她抽泣着:“这家伙……咋不能做件好事呢?”

  二十分钟后,她在刘长海的陪同下,来到小泉茶楼。

  “林姐,”远远地,倩茹向她招手。他们走过去,看见倩茹的身旁还有一位身穿警服高大英武的帅小伙子。倩茹起身拉着她,说:“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哥,向东林,国际刑警。”

  “你好,”林思雨道,“这位是我们医院的脑外科专家,刘长海博士。”

  “你好。”他们相互握手。

  坐下后,林思雨问:“这是咋回事?”

  向东林将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并提到应妹妹的要求处理这个案子。

  “我早就知道,”林思雨道,语气中还有一丝怨气。“他总要死在这上面。”

  “林姐,”倩茹说,“我知道他伤害过你,但这件事肯定是圈套……”

  “他活该。”

  “他是活该,”倩茹顺着她,“可小杰就可怜了。难道你希望他有一个犯‘奸杀’罪的父亲?”




爱恨交加(2)




  林思雨看着她,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有点心眼。她说:“你真喜欢他?”

  “……”她点头,毫不迟疑。

  “你不怕被伤害?”她自嘲地笑,“像我一样?”

  “他要真伤我,”倩茹悠悠地答,“我昨晚就被伤了。”

  “昨晚?”

  “是的,昨晚,”倩茹勇敢地,“昨晚我自动送上门,可他却把我送回了家。所以,我不相信他‘奸杀’。”

  刘长海拉着林思雨的手,轻柔地:“思雨,宽容,何尝不是自我解脱?”

  向倩茹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她苦笑,“好吧,要我怎么做?”

  “我们要找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主任。”东林道,“我想了解DNA的检测情况。”

  刘长海道:“这样吧,我带你去,我出国前,郭博士是我的老师。”

  郭博士就是DNA检测中心主任。

  “行,”东林起身,“非常感谢。”

  他们一路出来,东林让倩茹回家等消息。

  倩茹翘着嘴:“不,我要跟你一道。”

  “妹妹呀,”东林道,连哄带骗,“我这是工作,你去算什么?走后门?”

  “人家又不影响你。”

  “不行,”东林皱眉,“我有纪律。”

  林思雨牵她的手,也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以前我也一样。我陪你回家去?我好想看看小不点儿。”

  倩茹无奈地:“好吧。”

  她们走后,刘长海说:“有句话我得跟你说在前头。”

  “你说。”

  “郭博士对科学很严谨,绝不会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哦,”东林笑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个我知道。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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