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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苦海 BY 雪安 (虐心+压抑+现代都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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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它们了……”口中断续凌乱地嘶喊著,身体的挣扎动作始终没有停止。 


看到他狂乱的绝望神情,齐守约觉得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刀子深深插入了胸口,并且残忍地在内部搅动个不停,那份剧烈难当的疼痛让他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你等在这里,我进去拿。” 


“不必,我不需要你这麽做!”苏奕童回绝得异常坚决。 


面对他的反应,齐守约努力压下心底的酸楚,双手扶上他的肩膀,再次艰涩地开口:“我一定帮你把画都拿回来,我一定不让你继续失去……相信我!”随即不等待回答就几个大步冲进了大门。 


“快打电话报警!”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话。 





齐守约进入到别墅里面才知道原来情况要比看起来的严重,火源应该是在二楼的卧室,但他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救火,心心念念的就是立刻、马上、全部把那些苏奕童的宝贝转移。 


“我做得到的。”他默默对自己说。 


画室的门是上了锁的,齐守约奋力踹了半天才弄开,幸运的是由於画展刚刚结束,有一部分作品仍然是打包放著,在一定程度上方便了他的搬运。当他把首批抢救出来的纸箱送到房子外边时,呆呆站在院子中央的苏奕童向前迎了一步,可是还来不及开口,齐守约已经转身投奔新一轮的冒险了。 


这里有太多的画,而齐守约下定决心一幅也不放弃,他知道自己此时努力挽救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杰出画作,而是那个人对生活最後一点微薄的指望……内心的执念是否出於赎罪,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来不及辨清,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说注定要有人在此付出甚至牺牲,齐守约希望这一次──是他自己。 


也不知道一共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了多少趟,行动已经依靠本能来指挥完成,令人窒息的烟雾和高温的炙烤让他的意识几乎丧失殆尽。 


房间里除了汹涌的火之外,还有不断涌入的冷水,不知什麽时候消防车来了,正在全力进行扑火。 


当齐守约打算再一次进入火场时,一名消防队员在身後拖住了他,冲著他喊道:“你疯了吗?你会死在里面的!” 


挣几下都甩不开对方的拉扯之後,齐守约毫不客气地挥手给了他一记拳头,然後狠狠地把他推到一边,再抬头时视线意外地与苏奕童相遇,齐守约的唇角极其自然地勾勒出一个温暖的弧度,旋即就消失在了火海中。 


多年後,苏奕童每次想起这个笑容都会不由自主地心悸,那一刻齐守约分明是在对自己说──再见! 





八辆消防车在别墅的各个方向持续作业,却难以从根本上控制疯狂的火势蔓延。 


“砰──”从几乎整个烧著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闷闷的响声,在已经嘈杂至极的环境中依然显示了它惊心动魄的震慑力。 


“糟了,是燃气爆炸!”负责指挥的消防主管沈声说道。 


“轰──”他的尾音还没落,一道更加巨大更加恐怖的声音又在耳边炸开。 


听到连续两声的巨响,苏奕童瞬间停顿了呼吸,血液也冻结了,连原本因为恐惧而不停抖动的身体都安静下来,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麽,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出不来了。”这时一句冰冷的话语带著十足的笃定悠悠传来。 


怔怔地回过头去,沈超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後,苏奕童对他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顿了一下之後就再次将失神的目光投向面前的熊熊大火。 


“他出不来,他死了……”沈超重复道,脸上是近乎疯狂的得意。 





好像突然感应到什麽,苏奕童的眼睛闪了一下,然後以非常僵硬的动作将头缓缓转向另一边。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破败的别墅後面出现,火光映出了那个人的半边轮廓,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左脚还跛著,手中提著一幅画框,但却丝毫无损於他的致命魅力的散发,向这边踉跄走来的齐守约看起来俊美得如同太阳神阿波罗。 


沈超疑惑地顺著苏奕童定定的目光看去,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可以从这种情况下逃出生天。 


相对於沈超的绝对震惊,苏奕童的反应反而相当平静,平静得不同寻常,更像是完全呆掉了。 


“我在最後时刻从二楼跳了出来。”走到跟前的齐守约淡淡地说道,语气轻松得就好像是去了趟公园。 


“……” 


“你的画。”他把手中的画递给苏奕童,是那张《午睡的孩子》,“这是最後一幅。” 


苏奕童在原地略微挪动了一下脚步,散乱的眼神四处摆动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实点,脑袋里混乱成一团,想要抽丝拨茧整理清楚却根本无从开始。下意识地握紧怀中那幅珍贵的作品,但冰冷的指尖没有一丝力气,他任凭它滑落在地,终於猛然向前扑去! 


齐守约被巨大的冲力逼得向後连退了两步,终於站稳,手自然而然地回抱上去,抚上苏奕童潮湿的头发,轻声问道:“怎麽了?” 


就是这样一句温柔的询问让苏奕童的情绪彻底崩溃,他开始放声痛哭,哭得很大声,很歇斯底里,如同一种强烈的发泄。 


“呜──呜──” 


“怎麽了,小奕?”从没见过他哭泣的齐守约这下是彻底失措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他慌里慌张地察看苏奕童的身体,在发现他完好无损之後才放下心来。沈默了一会儿,他又沈沈地开口:“所有的画都在这里,一幅也没少……我做到了──为你……” 


已经哭得脱力的苏奕童靠著齐守约的支撑才能保持站立,他深埋著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终章 


“火是你放的。”苏奕童在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 


“没错,而且效果还意外地好,幸亏有你把佣人放大假的配合。”沈超神经质地阴笑。 


“为什麽?”自认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苏奕童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 


“我要报复的人不是你,是齐守约!”沈超把咖啡匙向杯子里凶狠地一丢,褐色的液体溅在雪白的桌布上,留下丑陋的污迹,“你知道他怎麽对我吗?他让我在整个台北都找不到一份工作,他让我所有的投资有去无回……他彻底毁了我!” 


听著对方几乎声泪俱下的“控诉”,看到那双在桌面攥成青白拳头的手,苏奕童却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心能够施舍,他甚至不由地笑了一下──这果然是齐守约会做的事! 


“你笑什麽?”沈超恼羞成怒地上前纠住苏奕童的衣领,“他凭什麽这麽做?我帮了他!” 


苏奕童很不屑地一把把他推回到座位上,无视周围那逐渐聚拢过来的陌生人的视线,用很严厉的语气说:“沈超,如果说你现在的状况十分糟糕,那也绝对是你所应该得到的惩罚,‘咎由自取’四个字送给你最恰当不过,你没有资格怨恨任何人。” 


沈超不敢置信地瞪著苏奕童,不明白那个总是乖巧无害的学弟怎麽就突然成长成了眼前这个言辞尖锐现实、目光透彻冷淡的人。 


“而且我想不出你现在把我约出来是什麽意思?难道你不怕我报警?” 


“我就是想让你报警,那样我就可以拉齐守约一起下水,别忘了他可是我出卖铭岛商业信息的直接买家。” 


苏奕童默默地看著沈超,一个人能够为名利所能达到的疯狂程度在他身上得到了极端的体现,然而他是不是真的觉得那些东西有价值?沈吟了一会儿,苏奕童缓缓地开口:“以前我没有追究,现在也不会……也许我还要谢谢你,毕竟是你为我带来了一个真正面对自我的机会。” 


说完没等对方回答,他就站了起来,从钱夹里掏出钞票压在杯子下面,说:“咖啡我请。” 


“我会诅咒你们的!”身後的叫嚣仍然没有停止。 


走到门口的苏奕童停下脚步,回头淡笑著看看沈超,低沈却清晰地说了一句话:“人生到底怎样取决於自己的选择,而绝不是其他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劝你省省力气。”随即带著一股难以言说的洒脱推门而出。 





到家时,齐守约正躺在床上翻看旧照片,粗粗的石膏脚懒洋洋地搭在一边,见苏奕童进来,立刻向他招招手,说:“小奕,我找到了我们以前的相册。” 


苏奕童走过去坐下,完全不提刚刚与沈超会面的事情。 


“哇,真有趣!”齐守约一边看一边不时发出兴奋的呼声。 


“守约,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为什麽闹别扭?”苏奕童突然指著其中一张相片发问,画面里两个小男孩隔著不远的距离背对著坐在草地上,扁著嘴,附近散落著四驱车破碎後的零件。 


“忘了,不过一定是因为什麽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这张呢?是在什麽情况下拍的?” 


“这个记得太清楚了,是身为队长的你带领著校队取得高中篮球联赛的冠军之後我们两个人在庆祝嘛!” 


“……守约,你说人能不能够做到忘记以前所有不愉快的,而记住那些快乐的?” 


“呃?”齐守约惊讶地抬头看著苏奕童,对方眼中流露的含义他似乎懂得,但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有误。 


“我想跟你试试。抛掉过往的悲伤与痛楚,用心收藏那些宝贵的美好的回忆,然後珍惜眼前的一切,用爱和希望构筑未来──现在的我想要试著去拥有这样的生活。” 


齐守约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感慨地想要落泪的一天,他想说点什麽来表达此时感恩的心情,但千言万语瞬间汇聚在心头,反而哽咽住了喉咙,他只能一个翻身把苏奕童紧紧地抱住,久久都没有松开,眼角那滴再也承载不住的泪水终於化在了对方胸口的位置。 





火灾发生後,齐守约明白苏奕童对自己的态度全然改变了,但他没有得寸进尺地奢求更多,原以为能够重新做朋友已经是两人最好的结局,没想到老天却再一次跟他开了玩笑,突然之间让他重新拥有世界。 


然而躺在心爱人的身边,齐守约却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终於他忍不住低声唤道:“小奕?” 


“嗯?”整个晚上那人都在一旁不停地翻身,苏奕童当然没办法入睡。 


“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什麽?” 


“……你的儿子──并没有死。” 


“……”苏奕童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 


“孩子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医生说能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 


“我不想让你一次次地伤心绝望,所以才隐瞒下来。” 


“……” 


“我打算等你的心情平静下来再告诉你,可是……” 


“……” 


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的齐守约这时停下了嘴巴,他知道眼前根本就没什麽有说服力的理由能够让对方相信自己这个恶劣行为的合理性。 


是不是一切又搞砸了?他试探性地把指尖悄悄伸向苏奕童,然而还没有抵达就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 


苏奕童转过身来,在黑暗中看住齐守约泄漏了惶恐的眼睛,淡然的语气中带著坚决:“你把孩子还给了我,这已经足够,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再追究。” 


“……” 


“守约,我想要跟你重新开始,你记住。” 





苏奕童抱著已经四个月大、失而复得的孩子从医院里出来,走近正向自己缓步迎来的齐守约,自然而然地携起对方的手,一同向前走去。 


此时冬日正午的暖阳温柔地映照了两个人并肩前行的身影。 





当不幸的事情发生时,你会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 


…… 





The End 





########## 





後记: 


我把儿子还给他们了……完结了……很感慨…… 


不可否认,《苦海》是个相当俗套的故事,但写的过程却意外地“艰辛”,在情节的推进中原本的思路和许多设定好的东西被逐渐地颠覆掉,有时候回头看去,几乎乱成一团。有好多次都想干脆将全文推翻重来,但终於还是忍了下来,整理了情绪重新出发。其实这种感觉很不好,一点都不痛快,好像写这个文很容易陷入那种胶著的状态……等我有时间再进行大规模的修改吧! 





《苦海》与我其他故事的不同大概在於主人公并不能真正地自己掌握命运,他们受命运驱使,被责任和家庭压迫,一次次身不由己地挣扎却只能换来更为糟糕的结果。冥冥中的主宰者总是无情地告诉他们── 


你错了,你又错了,你还是错…… 


你失去了,你再次失去,你将永远失去…… 


到後来,看到守约在爱情中那卑微的模样,我觉得很痛心。 


幸好他们最终得以被成全,人生中的每一个意外都是上帝赐予的机会,很高兴他们把握住了。 





有的朋友暗示过我,其实我都没有专心致志地对待过《苦海》,它似乎总是以配角、背景的身份出现,无论是在《从今以後》期间,还是在发《迷情记》之後。关於这个问题我真的要好好自我反省下,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不管这个故事在专栏里是不是占据最重要的地位,我对待它的态度都是同样认真的,也希望它能博得一部分朋友的喜欢。 





我是个超级热爱“结案陈辞”这种工作的人,所以每次写後记都很兴奋,话也特别多…… 


明天大概会把番外补完。 





最後,向所有持续给予《苦海》支持的朋友敬礼! 








番外──上 

  颠沛流离?齐守约 

   

  几乎是从台湾落荒而逃。 

  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美国洛杉矶了。大概是因为外公外婆定居於此,每年我都会来陪他们过耶诞节,所以下意识地来到这里。然而我并没有去外公家,提著手中小小的旅行袋住进一家三流酒店,睡了个昏天黑地。 

  三天後,我乘火车去了纽约,因为这个城市够大、够乱,任何人都能够毫不费力地混迹其中。我在曼哈顿的旧街区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整日穿梭在不同的酒吧中,可以一言不发面色阴沈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烈性酒,也可以和几个同样愤世嫉俗的白人笑骂著玩纸牌,输掉或者赢来几张小额的被揉得几乎破烂的钞票,也能获得意料之外的快乐……我活得既简单又堕落。 

  在一家西部风格的小酒馆里,我认识了一个大男孩,他叫Ben,是个很不错的人。我几乎每次去都能碰到他,两个人常常不著边际地闲聊几句。对於我的放纵玩乐,Ben总是旁观著,关注而不介入,疏远而不鄙弃。 

   

  有一天,他突然开口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家。 

  我看看他,招手叫酒保拿来两倍加冰威士忌,然後把其中一杯推给他,问:我去干嘛? 

  他低下头笑笑,说:这里并不适合你……反正你也打算走了,不如去我家看看,也许你会发现它不错。 

  这时我放下酒杯,盯著他,问:你怎麽知道我要走了? 

  他依旧只是笑,并不理会我的问题,继续说:我的父亲经营一家农场,种植玉米和一些经济作物,那里很大很漂亮,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我一口喝光杯中的金色液体,头昏脑胀地伏在吧台上,没有再说话。没错,Ben说对了,我已经计划近日就离开纽约。然而正因为他看穿了我,我知道不应该再继续靠近这个人了,可是,当下一次见面他又问起时我却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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