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第三卷-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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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身体瞬间的僵硬,被我一句话噎到说不出话,只有眼神,变得更加的寒冽。
“上官楚烨,少主不是你说是就是的,要经过所有的长老认定的,纵然你拥有所有少主应该有的印记,只要长老不公认,我一天不会认同你。”他掌心的红色烈焰越来越浓,仿佛是他内心喷薄而出的火。
看着他掌心的通红,我内气运转,掌心也是同样的殷红一片,只是比他更加的通透,“莫沧溟,我对你们神族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想过要去当什么少主,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如果一直纠缠不休,即使有一天你坐上了神族族长的位置,我也会捅爆你的菊花让你永远坐不下去,你信不信?”我冷冷的盯着他的脸,“谁耽误我一阵子,我让他后悔一辈子!”
他微微侧了侧身,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下去,似乎已经明了我的想法,轻声哼了下,“怎么,那个小子也是你的男人?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放过,这么嫩的也吃。”
“嫩的补啊。”我无辜的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去神族当少主吗?”
他眼神一窒,被我突然转的话题弄的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当了少主就要娶你啊。”我摇摇头,“我宁可不要少主的位置,也不要娶你。”
锋利的双瞳爆发出漂亮的火焰,生生的点燃他的面庞,手指一扯他的蒙面巾,棱角分明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发出不屑的哼声,唇角一扯,“癞蛤蟆,凭你也配。”
我点点头,极度认真,“是啊,我是癞蛤蟆,即使我是只母癞蛤蟆我也坚决不娶公蛤蟆,所以放了你就是饶了我自己,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他愤恨的望着我,转而冷笑了,“上官楚烨,别忘了,你和我的武功不过在伯仲之间,你想要越过我去救人,只怕没这么简单,你喜欢说就让你说个够,说的越久,你就越不可能追上他们。”
我歪着脑袋,随意的靠上了身后的树干,笑容愈发的大了,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当……”然字还来不及出口,他得意的表情突然凝结了。
我双手抱肩,坏坏的眨眨眼,“我被你拖住了,你也被我拖住了啊,你那几个手下,是不是有能力阻止我的朋友夺人呢?”
我没说是谁,但是日夜双侠形影不离,任谁都会往某个方面去想。
莫沧溟忽然纵身而起,直追而下;而我,也同时的一提气,不远不进的跟在他的后面,装出一副全力追赶的样子。
要不了多久,我的视线中再一次出现了几个黑色的人影,正是刚才跑走的几人,当他们看到莫沧溟的时候,一声惊喜的叫声,“主子。”
可惜还来不及开心,他们也见到了追随而至的我。
莫沧溟猛的回头,“上官楚烨,你阴我?”
我手掌一伸,‘嗜血烈阳掌’拍出,正对着抱着流星的几个人,嗤笑,“阴你怎么的?”
“啪……”莫沧溟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的面前,与我再一次对掌,“找到又怎么样,你不会有机会带走人的。”
这一次,我没有继续与他多话,而是全力施为,而他,同样也是拼命的姿态,十二分的功力全部打出。
如果说当年的我与莫沧溟之间不知道谁胜谁负,那么现在的我肯定在他之上,却也不可能在瞬间把他打败,尤其是我们的招式,武功,轻功,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彼此知根知底,他对武功招式的了解显然更在我之上,每当我出招之前他都能预先判明我的方位,看来不过一百招之后,虚耗掉他的内劲,我和他之间是不会有胜负了。
我不断的飞舞着掌,身形如电,掌缘刚刚触到他的身影他就闪开,我也立即变掌,我在用速度逼迫他不断的更快,逼迫着他切换身法,掌法,我要耗光他全部的内力。
果然,他飘动的身影有了瞬间的凝滞,就在这电石火花间,我的指风直直的戳上他的肩头,五个指洞中清晰的飚起血箭,射了出来。
他脚步歪斜,落在地上踉跄着,我冷冷的看着他,转身飞纵而去。
并非不想继续打,而是我现在的任务是救流星,莫沧溟如果还要追来,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找死了。
可是就在我追逐着那几个人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
这个人打扮的极其古怪,硕大的黑色斗篷裹着肥胖圆润的身体,粗壮的身体赶上三个我了,脑袋上带了一个渔夫似的斗笠,将上半张脸挡了个严严实实,不过能肯定,他是个男人。
别问我为什么,因为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上,是满满的络腮胡子,黑黑漆漆拉碴着,也不知道多少个月没有修剪过了。
肥厚的双臂间,躺着一名身材修长的少年,面色平静,显然正是被点了昏穴的流星。
我心头一震,摆出防备的姿态,却奇异的发现,对面的人身上没有半分敌对的意味。
他站在那,慢慢的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将流星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甚至不在乎我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腾身而去。
静静的林中,只有我独自站着,望着怪人远去的方向,地上的流星睡的安静甜美。
风吹过,带来几片花瓣,几缕清香,所有的杀伐,消散……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胡搅蛮缠
我轻轻拍开流星的穴道,少年一声惊呼,先是恐惧的瑟缩了下,随后就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的姿态摆了出来。
我伸手捏了捏他嫩滑的脸蛋,“小笨蛋,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的被人抓去宰了?”
我不知道莫沧溟为什么只是抓他而并不是直接下手杀,也不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肥胖黑衣人是什么来路,现在能救回这个小家伙,目的总算是达到了,太多的不明白只能放到以后去慢慢探究。
他瞬间睁开了眼,清澈的大眼满是惊讶的看着我,在我玩味的笑容中慢慢的低下头,嗫嚅着,“漂亮姐姐。”
软糯糯的声音顿时让我长长的一叹,这纤细的少年,这柔弱的姿态,谁还忍心去苛责他?
我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轻松的送上一个微笑,“走吧,他们都急死了。”
他抬起眼,清澈如水的波光渐渐泛起氤氲,虽然小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
他的固执让我不忍继续坚持,只能放低了身体,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少年的青丝秀发披满了肩头,更显得那张脸的秀美娇小,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瑟缩,我一伸手,将他轻揽了过来,“给我个理由。”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垂着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凌乱的花瓣有种哀伤的味道。
“就是因为不想拖累你的师傅?”只有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渐渐远飘,耳边鸟儿啾啾的叫着,草木清幽。
又是无声的回答。
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与我的交流,只剩下无声或者被压榨出来的偶尔几个字,剩下的都是头顶与我眼神的对视了。
当年那个会抱着我,扬着讨好笑容甜腻腻的小黑兔子去哪了?
那个会对着我撒娇,蹭在我怀里,偷亲我的无畏小家伙,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落寞?
“我只是不想活了。”他幽幽的一声,轻飘飘的,却不是赌气的发泄,仿佛长久思考后的决定,“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作用。”
一句话说完,他忽然笑了,笑的甜美,笑的一如当年的纯真。
他说过,他不想拖累幽飏,那时候的我,只觉得他是一种内疚后的发泄。
他说过,想要我教他武功,可是被我拒绝。
我却忘记了,这两年间,不断的追杀,不断的过着惊魂的日子,他能够一直坚持着,这个少年并不脆弱。
他的失态,因为太多次眼睁睁看着幽飏为他伤,为他付出,他的自信在不停的受到打击。
活着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成为被人的羁绊,让自己尊敬的人为自己死吗?
他会什么?除了逃跑,除了惊慌,他甚至连逃跑,都要被幽飏带着才能脱离魔掌的追杀。
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打击都在让他深深的自责,也让他开始疑惑自己存在的价值,在他心中,或许没有了自己这个绊脚石,幽飏会活的很好。
至少,不会受伤,不会为了两个馒头被人无声的蹂躏。
风光的西域媚门门主,有家不能回,出卖色相乞食,逃跑,受伤,躲藏……
“流星。”我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捏上他小巧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师傅?”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痛苦,随之又慢慢的沉淀,掩盖了原本的清澈,让那双眼愈发的黑沉,却不再透闪。
口气,带着些自嘲,带着些讥讽,“没有我,师傅可能早就嫁人了,没有我,师傅还是那个风光的门主,我不知道除了厄运,追杀,耻辱,我还能给师傅什么。”
“那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你,幽飏还剩下什么?”我的一声叹息,不知道是为流星,还是为幽炀。
流星也许不知道,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幽飏的眼神中才不是那种灰蒙蒙的死寂,只有在流星的跳跃飞奔间,幽飏的唇边会有一丝欣慰的抽动,只有在流星软声低语喊着师傅的时候,他的眉宇间会有悠长的情思在阖上的面容间展现。
“在幽飏心中,你是维系着他和你母亲之间唯一的线,透过你,他能看到你母亲的影子,只有你平安,他才能告诉自己,没有辜负爱人唯一的嘱托,你忍心把他的牵念亲手扯断吗?”
我不知道,在幽飏的心中是不是存在过其他的幻想,当爱人不在,面对着爱人的孩子,一天天的养大,这种依托会不会让他把流星当做自己的孩子?
如果没有幽飏,流星活不到现在。
如果没有流星,幽飏根本不会独活。
两个人,彼此羁绊,彼此依托,却又都不想成为对方的负累。
我心疼流星,亦心疼幽飏。
“漂亮姐姐。”流星扬着他的脸,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
轻笑着刮上他的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已经成了我对他最习惯的亲昵动作了。“是求我照顾你师傅还是求我教你武功?”
他抱上我的手臂,少年的忧郁弥漫上脸颊,偏偏不死心的闪着期望的光,“我能不能都要?”
这一刻,我只想抹去他眉间那缕轻愁,可我也同样知道,承诺不能乱给,给了就要负责到底。
“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会的,我教你轻功吧,至少能保证你在危险中还有逃生的能力,我想你师傅应该不会反对。”我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林间茂密的树后,那缓步而来却有突然停住的青色飘逸。
幽飏懂得如何付出,却不懂得如何让少年纯洁的心不受伤。
“真的?”流星爽朗的一声高呼,仿佛雏鸟即将展翅高飞前的稚嫩,带着飞扬的雄心壮志,雀跃着。
我点点头,“真的,但是你回去要向师傅道歉,你这么跑了他很伤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咬着唇,用力的点点头,“但是师傅每一次伤,我就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他,恨自己不能站在他身边为他分担,漂亮姐姐,你替我照顾师傅好不好?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伤好不好?”
好,还是不好?
无法回答,因为无论我怎么回答,都不是幽飏要的。
我偷眼看了看,树丛后,青色的袍角在飘动,幽飏的武功应该是能清楚的听到我们的对话。
“走吧,不然你师傅急坏了。”我索性略过这个话题,牵起了他的手,“先回去再说。”
“不!”倔强的人反拖着我的手,就是不肯站起身,双眼霍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跟你回去,你点我的穴我下次还跑。”
现在的他,似乎又是单纯的孩子气了,不满足他的要求,就死赖活赖着要,不答应就气鼓鼓的。
我的祖宗啊,这让我怎么答应?
我真的没有再多爷的想法了,更何况是那种心如万年寒冰,敲不烂打不碎捂不暖融不化的超级大冰块。
流星揪着我的手,整个身体往后倒着,似乎是要与我进行一场长时间的拔河比赛,我摇摇头,哄孩子一般,“我只能答应你,在山上的日子,你的师傅如果需要我照顾我会尽力,以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自然会全心保护你,保护你师傅,这样可以了吗?”
“那我要和姐姐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就会照顾师傅一辈子?”
一句话噎的我言语不能。
我忘记了,他出奇的神奇感知力,精准的捕捉力。
咽了咽口水,我努力的想要把话说圆,“理论上说是的,但是情感上嘛,你师傅有可能会嫁人,你也要嫁人,所以这个可能基本上不存在。”
他甜甜的笑了,粉红的樱唇一张,“那简单啊,师傅嫁给漂亮姐姐,我也嫁给漂亮姐姐,不就一辈子在一起了?”
如果有活人因为太过惊讶而忘记呼吸把自己憋死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
他的话,到底是少年的不谙世事胡言乱语,还是……
看着他如花般的笑容,我举手成拳,挡在唇边轻咳着,似乎是为了遮掩这尴尬。
“那个,流星,嫁人是要有爱的,没爱怎么能乱嫁。”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只知道我必须打消这个小孩脑子里古怪的思想。
“我知道!”他扬起下巴,尖尖的小下巴蹭了蹭我的手掌,“漂亮姐姐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直念着,想着,愿意把一切美好都给她,无论事世浮云都不能淡化那个身影,对不对?”
我木然的点点头,这似乎是我当年拒绝他让我娶幽飏的话。
“快两年了,我一直都记着漂亮姐姐,想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想你和我说话时候的样子,想你陪在我身边,一路上我看过那么多女人,都没有人能象姐姐一样让那个我一直记着,所以那应该是爱了。”
什么是执着的纠缠,什么是无力反抗的无邪,我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他了。
扒拉着最后一点希望,我苟延残喘的吐着没有力量的字眼,“就算你喜欢我,你师傅也不啊。”
“谁说的,师傅他……”他的声音忽然拔高,脸涨的通红,似乎要说什么。
“流星。”温柔的嗓音中,树丛后的人也终于无法继续按捺,适时的插了声音进来,阿弥陀佛,终于解救了我。
“师傅……”先是一声欢呼,转而又是怯怯的低下头,求助的大眼投向我的方向,一闪一闪。
“走吧。”幽飏轻轻一声,看也不看我,率先向山顶前行。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吃饭
回到山顶,问了问下人,那个叶若宸居然没有来。
终归是敌人,他不敢信我吧?
随意的一笑,这事就被我淡忘在了脑后,一心过着自己悠闲的生活。
我没想到的是,流星习武的天分竟然非常高,说好只教轻功的,谁知道我偶尔念给大小竹听的口诀他居然一听就记住,几招剑法更是看看就能似模似样,本以为要从小打基础的武功,以他这个年纪开始修行是不会有机会走到巅峰的,可那出奇柔软的腰身,纤长的腿,仿佛都在说明他是个奇佳的练武材料。
关于他偷偷练剑的事,我想幽飏是知道的,只是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在山上,经常能听到流星快乐的笑声才是最重要的。
“漂亮姐姐,你看我这招对么?”远远的看着我,他一抛手中的树枝,踩着步法,象一只投林乳燕冲了过来,双手一圈抱上我的腰,脑袋蹭啊蹭啊,窝在我的肩头,猫儿一般咪呜着。
“很好啊。”我捏捏他的小下巴,“再过两年,你夜哥哥的武功全被你学去了。”
说起来,我教不如夜教,男子的阴柔内息更适合流星,或许这也是他进步神速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