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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养成美娇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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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不明白吗?他是王爷,也如他自己所说的,日后可能成为一名皇帝,他能娶她这名青楼女子吗?只怕连当一名婕妤也不配。
  绰隼久久看着她,怒她看得清楚并且如此不在乎,也怒自己对她这番明褒暗贬的话只能哑口无言,更怒自己隐隐浮现的不忍。
  才想辩驳,突然耳朵机敏地动了动,他猛地推开她,并退跃开一步,而下一刻,射穿空气的利箭便深深地插进他刚才站的地方了。
  绰隼眯起黑瞳,全身肌肉处于绷紧状态,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迅速从腰间抽出软鞭,挥向门边。
  一个人影不得已地现身,手中的剑散发着冷冽的光芒,甚为骇人。
  黑衣人手一扬,用剑气熄灭了屋内所有的蜡烛,唯一的光线只剩窗外洒进的月
  芒。
  翎儿骇然僵住,连尖叫也忘了,只能睁大一双水盈眸恐慌地看着对峙的二人。
  「哪里来的喽啰?」绰隼神情自若地笑问。
  「隼王,纳命来吧!」黑衣人一吼,疾迅扑向他,挥剑如虹。
  软鞭到了绰隼手中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一伸一缩便挡下来势汹汹的剑招。
  二人一来一往地在这狭小的空间打斗起来了。
  翎儿踉跄向侧边退去,不知自己能否以这双软掉的玉腿逃出生天。
  天哪!有没有人来告诉她该怎么办?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打斗场面!她就知道不能留在隼王府,看吧,现在她会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交手片刻,绰隼的软鞭如蛇般袭向黑衣人,黑衣人被逼后退几步,手臂也受了
  伤。
  看着滴答答延伸而下的血,翎儿只觉一阵晕眩,不禁脱口「啊」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黑衣人留意到她,没多想,黑衣人手中的剑一偏,居然直直氺向翎儿。
  黑衣人以为隼王会救她,毕竟他留在这里用膳,就代表她对他来说有一定的意义;翎儿也以为绰隼会来救她,毕竟、毕竟大家主雇一场嘛!
  但,两人都料错了,绰隼气定神闲站着,不但没打算出手,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像看戏子演戏一样。
  翎儿没哭,事实上,她都快气死了。
  他居然不救她!就因为她顶撞他吗?他就这么小气吗?
  他不救,她只好自救了,虽然有点来不及,因为黑衣人的剑已来到她面前,她只能选择侧身避开,尽量不让他刺中会致死的部位。
  剧痛从肩胛迅速遍及全身,痛得她蜷缩着蹲下身,手捂着火辣辣的肩胛,她清楚感受到浓稠的血液正从她温暖的身内汩汩流出,殷红一片,悚目惊心。
  她咬着牙,忍着痛楚,喷火的美目狠狠射击他。看吧,看到要她顺从他、不与他争吵是多么难的事了吧!
  绰隼袖手旁观,连去扶她都不肯,只是帮她解决掉那名黑衣人。
  他不救她,是想要让自己知道,她对他来说,只是一名宠姬,他是绝不会因她而有所改变的。
  他收鞭,旋身离开,徒留一个死人和她在此。
  要不是她现在痛得几乎昏死,她一定会破口大骂他的。
  不过,她神智模糊地想着,若他就这么走了,不叫人来救她,她真的会死,那她还自救干么?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让杀手一剑了断来得痛快,至少,她不必像现在这样慢慢让血流尽才死,那实在、实在太痛啦!
  她张口想叫,却已发不出声音,她只能迷蒙地看着绰隼离开,然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至此,翎儿进入王府的第一天,便在血腥杀戮中落幕了。

  第五章

  翎儿因为流血过多,加上伤口发炎,所以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清醒过来。
  她努力抬起眼皮,却也只是撑开一条细缝而已,她的眼睛好干涩,喉咙像被火烧过般,又痛又干。
  「水……水……」翎儿蠕动着枯裂的嘴唇,拚命挤出声音。
  「小姐!」床边的皖儿听到声音,立刻扑近她。「小姐想要什么?什么?水?小姐想要水吗?等等。」
  说话间,鸣儿已快手快脚地倒来一杯茶,皖儿扶起她,让鸣儿就着她的嘴倒茶
  给她暍。
  三杯入肚,翎儿已精神许多,也看清她现在的情况。
  还是在这屋子里,清雅整洁一如那天她刚入住,似乎没有人曾死在这里,也没有人曾流血半死躺在这里般。
  但她不会忘记的,太刻骨铭心,也太让人惊骇了。
  她很迷惑,自己当时居然没尖叫过一声,那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杀人耶,第一次见到死人耶,她当时必定是吓呆了,让她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发挥下出来。
  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她当时有那么一点期盼,绰隼会来救她。
  「我好了吗?」看着自己身上的布条,翎儿哑着声问。
  「好了,大夫说只要小姐醒来,就没事了。」皖儿高兴得几乎掉泪。
  「就是就是,小姐会长命百岁的。」鸣儿加强道。
  翎儿虚弱地笑笑。「谢谢。」
  她闭上眼想休息,但又倏地张大眼。「那个死掉的人呢?」
  「哦,被人抬走了。」皖儿扶她躺下。
  「噢,」她长吁口气,轻轻颦眉。「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王府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何绰隼的身上有如此多伤疤了。
  「因为有人想置王爷于死地,所以王府才会这么危险。」鸣儿解释。
  「想他死吗?他是王爷不是吗?还有人敢杀他?」翎儿惊讶道。
  「为了想当下一任皇帝,王孙间必定会有这种事发生。」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相煎何太急。」翎儿不解。
  「小姐,你不是在王亲贵族中出生,你不明白。事实上,一个皇帝的上任,计谋、机智、胆识、还有必要时的无情,这都是缺一不可的。除非你下想当皇帝,不然,你就得击败其他兄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国家的安稳,不会有篡谋之事发生。」
  翎儿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皇族间是如此没有温情可言的吗?那争了个帝位回来又如何?心灵上的虚空,是用物质能填补得了的吗?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难以接受。
  「所以,隼王有时也不得不冷酷。」鸣儿说。
  翎儿盈盈浅笑。「敢情你们说了一大堆就是要替他说好话吗?」
  「当然不是,只是每次看到小姐跟隼王见面就吵,觉得这样不太好。」
  翎儿叹气。「我们争吵是有很多原因,我自尊心很强,容忍不了一点点的蔑视,偏偏那位王爷他就最爱如此,所以没办法,我们很难不吵。何况你看,我被人刺杀,他居然袖手旁观,这种人,叫我如何能开心地对待他?」
  鸣儿和皖儿听罢,也默然了。
  这时,门被象征性地叩两下就推开了,进来的赵管事依旧一张棺材脸。
  「哦,何时王府如此没礼教了?怎么客人还没说准进,下人就自己推门而进了!」翎儿冷嘲热讽道。
  趟管事微微一愣。他是掌管这群宠姬的日常生活和各种赏赐的人,所以从来只有人巴结他,哪有人敢奚落?这还是第一次!
  「我是管事。」赵管事僵硬辩驳。
  翎儿起身,冷笑着。「我连绰隼的帐都不卖,你以为你是谁?」
  想吓唬她?哼,再三十年都不行!
  在场的人全倒吸口冷声,她、她怎么敢直呼隼王的名讳?她真如此不怕死,还是她太急于求死?
  赵管事的脸板不下去了,青筋一跳一跳地。「你居然敢直呼王爷的名讳,你可知这是死罪?」
  「叫一下名字就会死了吗?」她的黑瞳漠然地注视着赵管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得管人经验丰富的赵管事都不禁冷汗直冒。
  「我会叫王爷处置你的。」他的语气没半分权威,反而有一种要找人来帮他出气的委屈。
  翎儿盈盈笑道:「我等着。」
  「你--」赵管事又惊又怒。
  「送客!」翎儿不给面子地下逐客令。
  鸣儿和皖儿只好上前。「赵管事,请--」
  「哼。」他怒火腾腾地拂袖而去。
  翎儿吁口长气,刚才那逞强的起身,让她用尽了力气,此刻,只能脚软地跌回床上。
  「小姐,得罪那小气的管事不太好吧?」
  「我恨不得他撵我走呢。」翎儿嗤笑,一点也下把他放在心上。
  原本唯一会让她感到害怕的是绰隼,但经这一回鬼门关,她连他也不怕了,大不了一死!谁怕谁!
  鸣儿与皖儿对视一眼,都叹气了。
  ※※※
  晚上,皎洁的月光斑驳筛落于地上,错落参差的。
  休息几日,身体稍稍好一点点,只是,肩胛仍会隐隐作痛,提醒着那天的经历。
  没琴可抚,只好到长廊站着,抬首望月。
  「汴水流,泅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她轻轻咏着,念完才猛地发现,这是白居易的「长相思」,是写女子盼望情人归来的情景,她怎么突然念起这一首了?她肩上的伤也波及到脑子了吗?
  绰隼坐在树上,树荫把他全遮住,所以翎儿看不到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从没来看过她,没人知道,其实他在她受伤后,每天都有来微霜居看她,只是他没让人知道罢了。
  如果他要她承受那一剑是向自己证明他不在乎她的话,那他真不知道,现在他坐在这里,悄悄凝望她的行为,又算什么了。
  他又皱起浓眉,讨厌自己一再为她而变得失常的同时,又贪恋着她娇妍的美貌,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她额间妖娆的红梅,还有她刚烈的脾气!
  想起前些日赵管事向他投诉,他忍不住弯了嘴角。
  他当然不会处罚她,因为他就是欣赏她这性格--不卖任何人的帐,活得随性、自主。有时他会想,他之所以会留她在身边,一再容忍她的挑拨,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嫉妒她能率性而为、坦荡而活的随兴吧。
  所以,注定她逃不开他了。
  风悠悠荡过,院中所植的紫丁香以及白玉兰的花摇摇跌落,洒了一地的花魂,和风交错,让清凉的夜染上花香。
  翎儿缓缓走向白玉兰,没走几步,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临,吓了她一大跳,猛地后退。
  不意撞上木柱,她急急捂住肩胛处,才伤愈没几天的伤口又隐隐疼痛起来。
  看清了来人是谁,她满腹怒火立刻烧旺。
  「你来干么?」她口气恶劣。
  绰隼缓步上前,笑着。「看来你的精神不错嘛。」
  「谢谢,我暂时还死不了。」翎儿打从鼻子里用力一哼,才道。
  「动物的求生能力是比较强。」他点头表示赞同,一脸认真。
  「动、动物?」翎儿怒得差点说不出话。「你说谁是动物?」
  「谁认谁就是。」绰隼好脾气地笑着,一反以往的邪气。
  「哼!」一时想下出反驳的话,她只好哼气,心里悻悻然的,转身想进屋内。
  想不到那恶人也跟着进来。
  「我要睡了,王爷请回吧。」翎儿冷着声下逐客令。
  「要睡了吗?本王也打算今晚在这里睡,现在就上床吧。」绰隼若无其事道,还真的坐到床上,等她。
  翎儿气得发狂,她尖叫着:「我是病人,你不知道吗?你走,我不要见你,你
  快走!」
  哦,老天,求求你赐我无敌的武功吧!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只要你把
  绝世武功赐给我,我答应你我绝不杀他,只要让我揍得他满地找牙就行了。
  绰隼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喷火的双眸,知道她心里必定正狠狠骂着他。
  「这是本王的地方,要走不走是本王的事。」他好整以暇道。
  「随便你,我不奉陪。」她赌气地坐到躺椅上,拿起案上的书就着蜡烛看。
  绰隼手指头一弹,微弱的蜡烛便被指风给熄灭了。
  「喂,你--」
  翎儿才喊出一声,便被绰隼吻住。
  她忘了反抗,因为他的温柔,这份前所未有过的温柔。感觉就好像她是宝贝,让他极度珍视的宝贝。
  那不是他,不是她所认识的他。他本该是跋扈、专横、野蛮、不顾别人感受,
  甚至,是不管别人生死的,这些由他不救她便可见一斑。
  但,现在的他呢?如此温柔,如此缱绻,如此深情,如此爱怜,这根本不是他
  嘛!她疑惑不已,这真的是他吗?他没双胞兄弟吧?
  思绪被这份难得的柔情紧紧包裹住,让她亟欲想透析他的脑袋只能沉沦--
  绰隼边吻边抱她上床,但并末急着索爱。
  他只是柔情万千地一再吻她,直到她快要窒息,快要承受不了这份柔情怜惜时,他才放开她。
  翎儿微张水眸,蒙蒙眬眬地凝视着他,样子楚楚可怜,又妩媚十足。
  「你呀--」绰隼叹息着开口,却又没了下文。
  翎儿困惑地注视着他,不知他搞什么鬼。
  绰隼伸手自怀内梭巡一会,然后拿出了一块黑黑的东西递给她。
  清凉沁人的东西贴上翎儿,让她不自觉地打个颤。
  「这是什么?」黑黑的一团,她几乎都分不清哪个是她的手指,哪个是东西。
  「黑玉璧。」
  绰隼扶起她,解开她的发髻,让乌丝倾泻散开,然后他托着她的下颔,静静欣赏着此刻娇媚动人的她。
  翎儿楞了一会,这份感觉,还真有几分夫妻的味道呢。
  如果问她想要一份怎样的爱情的话,她想要的就是这般模样了--丈夫爱怜且温柔地看她,不说话,也能彼此心意相通,她想的就是这么简单,彼此的一心一意而已。
  她也有幻想过,倘若有这么一天,那人会是谁?但她是作梦也没想过,今天让她感到怜惜的人,竟然会是绰隼!一个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心,控制不了地悸动着,鼓动着,似是要告诉她一些什么真相,一些她极害怕知道的真相!
  她敛敛神,不让心再有机会思索下去。
  「怎么这个玉璧黑黑的?』翎儿找了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思绪。
  「这是黑玉所做的。」
  绰隼执起她的一小撮柔丝轻轻嗅着,然后把玉璧放到她白玉般的掌心上,齐齐细看。
  就着明亮的月光,翎儿看清了这物。
  玉璧是全黑色,比夜更深沉的黑,璧上有一些奇异的图腾,似鸟非鸟的,但摸上去甚为温润细腻,平滑流畅,完全没有凹凸雕刻的感觉。
  「这些图腾是什么?」她问。
  「我也不清楚,」绰隼答,牵起她的手一起来到月亮底下,然后抬高玉璧让月光穿透它。「看吧,很特别的。」
  霎时,奇迹出现了,黑玉璧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发出五彩的光波,飘飘漾漾,似流水般,渐渐的,光波转暗,黑玉璧的中央射出一点刺目的亮点,是艳红色的,如血。
  「啊--」翎儿既奇又讶地叹了一声。
  绰隼收回,黑玉璧又恢复原样,好似从未曾出现过奇观般,又静静躺回他手
  「听说此物是上古的黄帝所造,所取黑玉有镇邪驱魔之效,不知是否属实。」绰隼把玩着玉璧,轻描淡写说着。
  翎儿连忙道:「那你快快收好它吧,这样的宝物,肯定会有很多人想偷的。」
  「是啊,那你得好好收藏了·」绰隼顺着她的话道。
  「哦,」翎儿应完,才猛地发现不妥之处,她张大水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咦--你刚才、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要收好它。」绰隼笑着。
  「我?你说我?可是、可是,这是你的宝物啊。」翎儿吃惊道。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绰隼执起她嫩如白玉的手,把玉壁放进她手心。
  「不行,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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