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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竹有潇湘 作者:赏饭罚饿(晋江2012-08-23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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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要胡说!”尘湘气恼地站起身来;“你看不见;怎知道我穿得张扬?!”她本也只穿了件松花底色的衫子罢了;哪会穿大红大紫;再者;那些颜色她也没有。
“那就更奇怪了。”公孙策冷笑道;“沈小姐既是自身都穿得清淡;何苦非要在下穿得喜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莫非小姐不懂?……哦;我是忘了;小姐不识字。”
“公孙策!你……”

这两个人见面总没个消停的;丁宁又怕在杜家大好日子里闹出事儿来;赶紧拉住她;秋禾虽不敢去拉公孙策;但也轻轻碰了他的胳膊;低声劝道:“公子;杜公子成亲;咱们还是莫要让他为难才是啊。”
公孙策本想训斥他;但仔细思索了一回;方忍住气没再说话。

两人各自带着恼意;自顾喝茶。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尘湘捏着那茶杯都快碎出裂痕来;公孙策则是一脸阴沉;一点平日里品尝的闲适之感也未有。
气氛几僵;丁宁生怕再吵起来;忙的到处寻熟识的人;只盼着能带小姐离得公孙策远一些。
正巧几声锣鼓响过;院里酒桌正中站着个提了铜鼓的红衣袄子小厮;四周听了这声自觉安静下来。且看他道:
“诸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现下离拜堂还有些时候;我家老爷怕诸位百无聊赖无事打发时间;特在后院准备了一场灯谜大赛;猜中者皆有礼品;最后猜得最多的那位;我家老爷将奉上这枚青龙腾云玉佩。”

久居庐州城的人皆知;杜员外郎最喜收藏古玩;家中的古书字画;花瓶瓷盆样样都是上百两;这件青龙腾云玉佩也是多日前刚从一西域商贩手中购得的;价格不菲。
一时也勾起了众人的兴趣;再说杜公子去那宋家迎亲;期间还有不少过场要走;现下打发打发时间也好;就算得不了那第一之位;答对几个小题也是能得些小玩意的;试试运气;也不错。

丁宁心中豁然一亮;推了推尘湘:“小姐;你看那灯谜赛多有意思啊。不如……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尘湘喝了口茶;还没来得及回绝;随即就听见公孙策冷哼道:
“沈小姐那才华;只怕猜灯谜这档子事;高估了她。”
尘湘最受不得激;明知道公孙策这是故意的;却也是恼得不行:
“你少看不起人!去就去;我可不像你;只会在这里喝茶。”
“哼;喝茶又如何?”
“有本事;咱俩比一场;看谁先得那块玉佩。你敢是不敢?”
“又有何不敢;只怕到时沈小姐输不起!”
“多说无益;走着瞧!”
“奉陪!”
……
绕了一圈终是又吵起来了;丁宁和秋禾在一旁看得直叹气;但两主子的事;身为下人断不可干涉;只能尾随其后。

前院不少人已陆陆续续往后院而来;杜家虽无沈家大;但家中庭院在庐州也不算小了;且看这后院假山林立;荷塘游鱼;天色微暗;水中倒映岸上灿烂花灯;人脸上被这红艳艳的花灯一照;也带了几分喜气。
尘湘识字不多;但简单的还是认识的;她逛了几圈;随手拈了一个来。
那是盏嫦娥奔月灯;却见灯上写着“头上天;身下地;行如风;立如弓”末了几行小字“打一动物”。
丁宁挠了挠耳根:“头上是天;身下是地?走得很快;站起来向弓……这是什么东西啊?”
尘湘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丁宁百思不得其解;忽而好奇:“莫不是咱家红啸吧?你看它头上有天;脚下也是地;跑起来飞快;站起来……”后边儿就没声儿了。

尘湘白了她一眼:“它站起来很像弓吗?”
“……倒不是很像。不过小姐你要教她;它肯定学得像。”
尘湘没好气地敲了她一记爆栗子:“猜谜自然是要猜人人皆知的;人家怎会知道红啸这东西!”
丁宁捂着头;委屈地看着她:“那小姐……你猜出来了?”
“我……当然没猜出来。”

正待去看公孙策那边;不想对直走来一个人;朗声笑道:“哈;我怎说这位姑娘看着眼熟;原来是沈家小姐啊。”
尘湘抬眼看去;这人相比公孙策年纪要小些;头束紫阳冠;腰间的银色腰带上还镶有一颗血色玛瑙;一身苏绣浅绛色锦衫;手把灿金大扇子;一晃一晃的着实刺眼。
她微微偏过头去问丁宁:“这人谁啊?”
丁宁偷瞟了一眼;小声回她:“宋家的外戚表侄子;宋升九宋公子。宋老爷死后就是他掌管宋府;宋老爷没有儿子;家财大半也是他继承的。”
“哦;这样……”原来是金月的表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尘湘还是颇为有礼地对他道:“宋公子安好。”
宋升九笑了笑;忽而凑到她跟前:“咦;沈小姐在猜灯谜啊?”他一手提起她手上的花灯;细细打量。
那把扇子太过晃眼;尘湘略有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直觉对此人毫无好感。待他看完;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尘湘;继而邪邪笑道:
“我可是知道谜底的;沈小姐要不要宋某帮忙?”
“别;不必了。”尘湘摆摆手;退后一步;“我自己来就好;有劳。”
“当真不要么?”宋升九无顾忌地又往前进了一步;“便是小姐要那玉佩;宋某也能将其弄到手。”

尘湘连话都懒得回:“你那么厉害?”
“那是自然;能为沈小姐这般美貌佳人效劳是宋某的福气。”
尘湘笑了笑:“那可惜了;沈家看不起那枚玉佩。尘湘还有事;先告辞了。”
不等他开口;尘湘拽了丁宁就往别处走;步伐之快;快到让她只能用小跑才跟得上。
好容易停下;丁宁喘着气:“小姐;干什么不要他帮忙啊?猜中一个;你岂不是就能离那玉佩近一些了?我看见刚才公孙公子答对了好多。”
“你懂什么。”尘湘磨了磨牙;“那姓宋的居然打主意到我头上来了;真真不怕死。要不看在他是金月表哥的份上;我早抽鞭子动他了。”

*

“这公孙公子可真厉害!左右几排的花灯都给他猜完了;了不得啊!”
“那当然;你没听说人家多年前可是庐州三大才子之首啊!”
“哎?是吗?”
“可不;我还骗你不成?”
……

“百花香;牡丹藏;红颜一笑冷面郎。是荔枝啊;公孙公子又猜对了。”小厮递了一支玉笛给他;笑道:“公子赏个脸吧;这是老爷上回买的青玉笛;据说音色非常好。”
公孙策叹了口气:“多谢。”
秋禾赶紧上去接过来;玉笛冰凉;光滑细腻;可见这玉质十分好;他由不得赞叹道:“公子实在是厉害啊;你看这一堆东西;好玩意不少啊!哼;那小姐大字不识一个;量她也猜不出什么来。”
公孙策只是摇了摇头;不作回答。

此番确实是他鲁莽;不该为出一口气争一时风头。这种感觉太不好;闷得他心头压抑至极。
忽而他停住脚:“秋禾;你偷吃什么了?”
“啊?我哪有偷吃……我不一直都跟在公子你身后么?”
“……是么?我怎的闻到一股松子味……”
秋禾四处张望了一会;小声道:“公子;是个穿蓝衣服的人正在您东南方磕松子儿呢。”
公孙策微微皱了眉:“哦。这样。”
秋禾耸了耸肩;不怎么看好:“那是张员外家的公子;叫做张秦来着;读书不怎么样;上次秋试连个秀才都没混得。只得回来重考;据说张员外买通了考官;也不知道成不成。我看他啊;就是脑满肠肥的纨绔子弟;成不了气候。”

公孙策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也爱论起官家公子的闲事来了;怕是在背后里头也少不得说我待你不厚道吧。”
秋禾一听;立马赔笑道:“公子您哪里的话;秋禾跟了你那么久;我有啥心思;您都不用看也知道啊……”
“啊;公子;这儿还有个灯谜;猜是不猜?”
公孙策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
“念。”

“头上天;身下地;行如风;立如弓;打一动物。”秋禾方念完;一拍脑门儿:“嘿;这个我知道。”
“哦?”他来了兴趣;“你知道?”
秋禾拍拍胸脯;得意道:“这个还不简单;这不明摆着说咱家黑鸣嘛?您看看啊;黑鸣是飞在天上的;头上当然是天;身下面当然是地啦;再说它飞起来那速度;跟风似的;还有那站起来……”
公孙策扬了扬眉:“说;接着说;站起来怎么?”
秋禾抓了抓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呃……站起来;似乎不像弓?”
刚一说完头上就被赏了一记狠敲。
“平日叫你多念些书你不听;不懂还胡乱来凑什么热闹?岂不是跟那沈家小姐一般模样了么!”

“是是是……小的知错。”秋禾捂着脑壳;疼得龇牙咧嘴;他唯唯诺诺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公孙策;背后说人家坏话;像是个读书人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尘湘被丁宁半拉着跺脚走上前来;指着他问道:“亏得你还自喻是饱读诗书;书里都是这么教你的?”
公孙策不以为然:“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那日在酒楼里;你没说过?还想抵赖!”
秋禾小声的辩解了一句:“那是我说的……”

尘湘没理会他:“总之;你在人后说人闲话就是不对!”
公孙策冷笑了一声:“我说了你什么?”
“你……”尘湘想了想;指尖对着秋禾;“你对你家家丁说;说我学识不高。”
“我可没说过这话。”
“可你就那意思!”
“那又如何?我说错了么?”
“你!……”

秋禾和丁宁很识相的闪到一边;都不由得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见面能不吵啊……
好在不多时;却看见前院跑来了几个小厮;大声嚷嚷了几句;因得此处离后院门口尚远;听不大清楚;秋禾试探性的提了音调:
“该不会是迎亲的队伍到了吧?这……这也是该拜堂的时候了;咱们还是先去前院吧。”
丁宁随即猛点头应和:“对对对;天都快黑了;该拜堂了;去前院要紧。”
尘湘忍了忍气;哼道:“我还不屑与这种人交谈。”
公孙策怒极反笑:“彼此彼此!”
……

要往前院还是得同行;四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极其微妙;丁宁只觉得尘湘那盯着公孙策背后的眼睛直直要冒出火来;幸得好公孙策看不见。
复行了一回;尘湘发觉周遭有些不大对劲;人人皆面带凝重之色朝门口跑去;嘴上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这看起来不像是要赶去贺喜的。
公孙策亦察觉到异样;停下脚步来。
“秋禾。”
“哎哎;小的在。”
“你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公孙策是走在前头的;因是如此;尘湘也停住不走。

秋禾一会儿便小跑了回来;不安道:
“不好了公子;宋家大小姐在闺房里;上吊自杀了!”





第6章 【自杀·他杀】
“什么?”尘湘当即愣住;好端端的;如何会自杀?便疑惑问道:“今日她大婚;怎会上吊?你可是听错了?”
秋禾也是一头雾水;因抓了抓头;道:“小的也不明白;可适才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是宋小姐自缢了;身体还热乎呢;是刚死不久。”
公孙策偏首问他:“可已报了官?”
“报了;不过正巧咱家老爷有事外出;是孙先生前去的。”
公孙策拧了拧眉头;拿着竹杖敲了敲地面:“事不宜迟;先去宋家看看再说。”
秋禾赶紧应道:“是。”

*

宋府位于庐州城天祥街之东北;西南面正对三梅街尽头的梅花林;府门前蹲有两座石狮子;正中乃兽头大门;此刻敞开着;大门两旁皆站有两名捕快;身着黑蓝相见捕快服;手把大刀摁着;面带严肃。
“公子;小心台阶。”秋禾扶着公孙策走上前去。
因得是知府大人之子;几个捕快自是认识的;也颇有礼数的唤了声“公孙公子”;当然不好得去阻他的去路。
至于尘湘;出了这般大事亲当然结不成了;自当回家接着睡觉。但宋金月好歹是她小时的闺蜜;再说庐州三行;宋沈两家关系也还算不错;今日是来喝她的喜酒的;听闻她自尽;于情于理都该来看看。
几位捕快相视一眼;早传言沈家大小姐要嫁入公孙家;那便是公孙家未来的儿媳;官家媳妇;顶头大人的亲戚;是以内心斟酌了片刻;都颇有默契的未去拦她。

因得尘湘以前来过;故而熟门熟路;自是她在前领着;一路走至宋金月房前;老远就瞧见门口围了不少人;捕快、孙师爷、几名家丁丫鬟;还有本是来迎亲的杜书玉和宋家当家宋升九。
秋禾清了清嗓子;几步站在公孙策面前:“劳驾让一让——”
虽是目不能视;但耳边尚能听到些许熟人的音色。
公孙怀仁有事去了京城;现下又出了命案;孙师爷正在恼火;不想就见了公孙策在此;顿时脸上忧虑散尽;提了衣摆就疾步走了出来。
“原来公子也在!这下老朽就放心多了。”
宋升九自不认识他;微微眯了眯眼;问孙师爷道:“这位是……”
“哦。”孙师爷捋了捋胡须;解释道;“这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曾做过翰林学士;在医术破案上颇有心得。大人此刻也不在;就得劳烦公子看看……”

“竟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宋升九换上笑颜;两拳一报施了一礼;余光却瞟到站在公孙策身后的尘湘;顿然笑容更大。
“这不是沈小姐么?难得沈小姐也对我宋府之事如此上心;升九受宠若惊。”
尘湘暗暗呸了一声;但介于旁人甚多;只得僵硬笑道:“哪里;金月与我从小一处长大;我来看看是应该的。”
略略听到公孙策不以为然地一声冷哼;尘湘捏了捏拳头;再不说话。

“宋小姐尸首现在何处?”
孙师爷抬了抬手;指着屋内:“公子随我来。”

眼看着公孙策进了宋金月闺房;周遭不明就里的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以前似乎没见过。”
“不是说是知府大人的儿子么?”
“哎;他眼睛好像看不见……”
“嘘;小声点!……”

尘湘在门口立了一会儿;盯着身后的一行人皱了皱眉;扭头对身旁的丁宁道:“你胆子小;就在外头候着吧;若有事我自会唤你。”
这话颇顺她的心意;丁宁忙不迭地点头。

宋金月的闺房分为内外两间;外间的桌上摆有红绸;红盖头;首饰兼各种礼品;茶杯的水也还未喝完。
走到里间;尘湘便看见杜书玉正抱着宋金月的尸首;七尺男儿泪如雨下;任是谁看了心中都由不得有几分酸楚。孙师爷苦口婆心的劝着:
“杜少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让公孙公子给宋小姐看看;也让她死得安心不是?”
杜书玉狠狠地拽紧了宋金月的腰身;出言字字斩钉截铁:“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你们出去吧!”
“杜少爷……你……这般是妨碍我等执行公事;官是你们报的;这人死了;多少也让我们查个清楚吧?”
“哼;这官又非是我报的;谁爱查谁查去;与我何干!”
“哎……杜少爷;你……”

公孙策静静听他闹了许久;才淡淡道:“亏得你还是她未婚夫婿;做如此无良心之事;她也白跟了你。”
杜书玉猛地抬头;红肿的双眼死盯着他;只可惜;公孙策看不见。
“公孙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没什么。”
公孙策侧过身;竹杖在地面上敲敲打打:“人已死;你却任得她死得不明不白;想宋小姐泉下有知;定觉得自己托付了一个无心肝之人!若我是她;怕是也不能轮回;直留孤魂游荡罢了。”
“秋禾;我们走。”
“是;公子。”

杜书玉站起身来:“你站住。”
公孙策并未回头:“有事?”
他犹豫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你查吧。”

尘湘苦笑着耸肩;心道:“看不出这瞎子还有两下子……”

杜书玉将宋金月的尸身放在床上;大红的嫁衣正穿在她身;红艳艳的;脸上的胭脂也显得她整个人异常的美丽;若不是知道她已死;真真看不出她与活人有何不同。
公孙策摸索着在床边坐下;嗅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沉香茉莉的味道。
“秋禾;你看看宋小姐的脸色如何。”
秋禾抬头细看了一番:“回公子;宋小姐面色红润;唇上也涂有胭脂;并未发白。”
公孙策点点头;伸手探了探宋金月的手腕。尸体的肌肉尚有弹性;看样子是死去不久;余温还在。
“宋小姐的尸首是谁先发现的?”

杜书玉黯然道:“是我与她的贴身丫鬟眉儿一起发现的。”
“哦?杜公子可否能细说?”
杜书玉点点头;叹了口气:“迎亲的仗队是酉时就从杜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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