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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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吗?清浅深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看着庆王爷肩上流出的鲜血,舔了舔发烫的嘴唇。也许真的是疯了吧,她想。脸上,笑意更浓。
[第一卷 水清浅 爱清浅:第二十六章 迷乱]
血腥味,甜味,渴求,恼怒……天旋地转,呼吸错乱,为什么眼中只剩下鲜红,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门忽然被踢开了,木之舟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侍卫命令道:“你们选护送王爷出宫,不要再让刺客伤了王爷。”
“是。”侍卫们低着答应。
庆王爷愣了一下,冷冷地看了木之舟一眼,跟着众侍卫快步离开。之舟冷漠地看着他的背影,转身跑到清浅身边,清浅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银钏,上面的血迹让她的脑中一片混乱。
“不要担心,没事了。”之舟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她绫乱的衣服,逼红了他的眼,总有一天,他会让东方延庆偿还这一切。
清浅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之舟的方向,双眼渐渐的有了神采。她的手松了些,之舟夺下她的银钏,出手拉好她的衣服。清浅鼻子发酸,刚刚发生的事超出了她的以往的经验,原来有事发生的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面残留的血痕,让她触目惊心。
“没事了……”之舟握住她的手,覆盖沾血的掌心。
“我好累,之舟,我好累。”她垂下头,喃喃地说着。
“清浅,不要睡。”他摇着她的身子。
她忽然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之舟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她,她已经成为了计划中的一部分,已经成了一颗棋子吗?见他没有回答,清浅忽然笑了,笑得灿烂,笑得悲凉,眼中闪动的泪花,迷了她的眼。一切的一切,原来都不在她的预想之内,她,难道只是别人的工具吗,她的命运,难道要让别人主宰吗?小秋的表现,之舟的表现,东方落的表现……一一在她脑中重演。原来,他们都在骗她,亏她还以为他们在对她好,想要报答他们。
眼皮好重,笑,没有力气,泪,流不下来。即使无爱,也会心伤,她不是什么感情的怪物,只是不懂如何去爱,在乎一个人,她懂,背叛,她也会痛。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她要如何分辨真假。第一次,她庆幸自己不会爱,如果她对他们不仅仅是相信而是爱,此刻,怕是会心碎了吧。她淡淡一笑,“还好……没有爱。”
“清浅……”之舟喊着她的名字,她却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她怎么样?”不知什么时候解了穴的东方落站在之舟身后,一脸担心地看着之舟怀中的清浅,眼中闪过内疚,微皱的双眉,暗藏着超于常人的睿智。他哪还像个不经事的少年。
“皇上要担心的,怎么会是我们这样小小的草民。”之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将清浅打横抱起。
东方落脸色黯淡了下来,弯腰捡起清浅的面纱,小心替她戴好,良久,他才开口道,“我也是形势所逼。”
“什么形势需要一个无辜的女子遭遇这一切,如果不是我带人赶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装昏,任凭清浅被恶人羞辱?”
“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我爱她,你知道的。”他的声音低了一些,如果之舟没有来,他不保证自己一定会出手救清浅,一个女子和他多年的筹划相比,微不足道,就算这个女子,是他所爱。
“原来,你就是这么爱她的。”之舟冷冷地丢下一句,顾自抱着清浅离开了。
东方落愣了一下,脚步停了半刻,忽得跑出门外,向之舟追去。今天是他亏欠了清浅,他日他定会归还,现在,他还什么也不能想。舒展眉头,他露出孩子般惊慌无措的神情,担心地跟在之舟身后。之舟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低头担忧地看着怀里熟睡的清浅,这一睡,怕又要好久才会醒了吧。宫中别的人见他抱着清浅回来,都有些意外,之舟冷眼看着这一切,将清浅放在床上,以病人要安静为名,把所有人赶出房门,只留下小秋一人。
“你都知道的吧。”他冷冷地看着细心照顾清浅的小秋,面无表情地说。
小秋的手颤了一下,微微点点头。
“果然。”之舟嘴角扬起讽意。清浅跟着东方落早朝的时候,他一直在为清浅煎药,芙蓉夜里去找过延庆的事,他已经就知道,他想趁清浅喝了药之后提醒她几句,想不到到了凤仪宫等了很多也没有见她回来。等他收到消息,知道延庆跟着清浅到了湖心小筑,便知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急忙带着人赶去,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他看到清浅失神的样子,心如刀割。
在认识清浅之前,之舟以为这个代芙蓉入宫的女子,就算有几分无奈,多半也是欣喜的。当上皇后,有几个女人不喜欢。去为她看诊,他带着轻蔑,学医,只为了看世人让病痛折磨时无助的样子,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要死时磨人的心情。她不想死,他看得出来,但是,她不怕死。她面纱后的脸固然让他震惊,他更惊讶的是她淡定自若的表情,在她的面前,他的随性变得不值一提。她入睡前的懊恼,他看在眼中,觉得有几分可爱,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担心她会是漠然的女子,他不懂如何接近那样的人,因为他也是漠然的人。醒来后,她的表现,一点一点积在她的心里,隐忍的她,调皮的她,迟钝的她,自信的她,还是惊慌的她。蓦然回首,他才发觉她已经深深地铬在他的心里,无法抹去。东方落的爱,他不担心,因为她没有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她这次入睡前的那一句话,她,竟然不爱也不打算去爱了。那么,刚刚开始爱人的他,要怎么办?
“你还不开始施针吗?”小秋提醒正看着清浅发呆的之舟,眼中不禁有些担忧。
“蛊虫一旦发作,根本无法施针。”他淡漠的声音带着不安,每毒发一次,她剩下的日子就少了一些。
“那你为什么留下?”小秋的语气有些不满,她知道之舟对清浅的情谊,也知道门外有人正在担忧。
“发作的中途她会清醒一时,我会趁机施针,控制蛊虫。机会稍纵即逝,我不能离开。”
小秋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你下去吧,他那里,有你忙的事。”之舟淡淡地说。
“不用,主子,已经安排好了。”小秋犹豫着开口,她不想透露主子的计划,但是就算不说,之舟也会知道,他可是江湖中最有名的情报机关天机楼的楼主呀。再说,她们现在是同一边的,她也不用瞒他。
之舟略一冷笑,他早就猜到他会怎么做。借着清浅让延庆乱了阵脚,趁机逼反他,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在之前,他会赞同他这么做;现在,他动摇了。
卷入这场皇位之争,是为了一个承诺。他从小就没有母亲,他的父亲一心忙着国事,没多少时间照顾他,家中对他最好的,就是东方落的母亲,他的姑姑。对她的记忆,只到五岁,他记得五岁那年,他的姑姑入宫了,偶尔他能进宫见姑姑一面,但记忆中姑姑温柔清新的笑不在了,代替的是无尽的担扰。后为,他年长了些,也明白了个中无奈,对仕途深恶痛绝,毅然选择了学医,也渐渐地对别人的痛苦视而不见,反而有些期待,不论是怎么样的人,总有软弱的一面,他就是想看到他们最软弱的样子。十岁那年东方落坠马,成了痴儿,他对此事多少有些怀疑,在他坠马前还出过别的事,有人在他的茶水中下了毒,结果喝了那杯茶的是他的母妃,也就是之舟的姑姑。他的姑姑没有马上死去,这毒只会让人受尽痛苦折磨,之后他的姑姑受不了痛,自杀过几次,最终在第五次毒发的时候,咬舌而死。那时他的医术并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只能看着小时候最亲的人凄惨的死去,他一直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的嘱托,照顾她唯一的孩子,东方落;他答应了。隐约的,他猜得出事情的真相,凶手,不是宫中那些没头脑的妒妇。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一个他无意中救下的老人,竟是天机楼的楼主,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又见他骨格清奇,就收了他当弟子,将毕生绝学传给了他。之舟学会天机老人所有的绝学,也学会的用毒,他的毒,从没有什么解药,用毒就是看着人痛苦的死去,解药没有配置的必要。也因为他用毒狠辣,江湖人在他继承天机楼后,称他为毒郎君,外人都不知道毒郎君是宰相之子。他成为楼主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姑姑的死因,还意外得知了东方落装傻的事,这事除了国君没有外人知道。所以当他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明自己要报仇的意图时,他们没有马上相信他,这件事,就连他当宰相的父亲也不知道,他们当然不会马上接受他。当证实他是天机楼楼主后,他们的态度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冷笑着答应配合他们行动,一起除去东方延庆。他想看看为了权势,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要报仇,他能用上百种奇毒让东方延庆生不如死,但这样还不够。他想看到他的失败。
在这场争斗中陷得越深,之舟对人性就列更加失望,那种出自本心的关怀,能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偏偏在他失望的时候,清浅做到了,她小心翼翼地为别人着想,做了什么便默默地退守在一边,什么回报也不想要。这样的她,却中了毒,让他束手无策的毒,真是讽刺。第一次想要守护一个人,值得他爱的人,付出了,他便认定了她。只要她醒来,他想,只要她醒来,他便放下仇恨,带她离开这里,治好她的毒,让她成为他的妻,唯一的妻。
[第一卷 水清浅 爱清浅:第二十七章 他们]
苍茫的夜色,静默的宫院,紧闭的朱门,阻隔着焦虑。东方落盯着关着的门,脸上满是担忧。德公公叹了一口气,从皇后回来之后,皇上就一直站在那里,木之舟的医术是历害,平时摆摆架子就算了,这一回,他怎么能让皇上一直在外面等着。有几次,他想替皇上把门打开,却不想冒然动手,如果木太医治到关键的时候,因他的打扰出了什么事,他要拿什么赔罪。环视四大宫女的神情,她们除了关切外还有酸楚,德公公暗暗叹惜,宫里的事他看了太多,她们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古来帝王皆薄情,哪个君主要专宠一个女子,若不是皇上小孩心性,现在早有美女环侍,说不定小皇子都有好几个了。也只有这样的帝王才会真心地去爱一个人。德公公摇了摇头,看着紧张地望着房门的皇上,终于上前一步,
“皇上,夜深了,不如先回昭龙宫。要是皇后娘娘醒了,奴才一定马上告诉皇上。”
“不要,我要守在这里,等宝贝醒。”东方落固执地摇摇头。
“皇上,那奴才让人将晚膳传到这儿来?”他不想在皇后醒过来之前,皇上也病倒了,午膳皇上就没吃。看到东方落依然摇了摇头,德公公暗暗心疼,他上前一步,举手要敲门,门却忽然开了,小秋走了出来。
“怎么样,娘娘醒了吗?”德公公关切地问。东方落在一边,急切地看着她,小秋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木太医说他饿了,让我准备些吃的。还有……”
“还有什么?”德公公追问道,语气略微有些不满。
“木太医说不想听到外面有人吵他……”她低下头,声音轻得连自己也听不清,目光滑过东方落的脸上,隐着一丝担心。
“如果我不说话,我可不可以进去陪木哥哥为宝贝治病?”东方落怯生生地问,清亮的声音传入室内。坐在清浅床边的之舟,轻蔑一笑,并没有拒绝。
小秋等了半晌,点点头。东方落匆忙地走进屋内,将一干人等留在外面,德公公张望了一眼,转身吩咐别人准备晚膳。小秋守在外面等着,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她怎么样了?”东方落着急地挨着清浅坐下,伸手想握住之舟手中的她的手。
之舟微微放低手掌,躲过东方落的手,头也不抬地答道,“如你所见。”
“你施过针了?”他看着清浅的手紧紧地握在之舟的手中,略微有些不满。
“没有。”
“为什么?”东方落怒气冲冲地问。
“时机未到,”之舟瞄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不要乱说。”东方落窘迫地看着他,心虚地低下头,呆了半晌,他昂首正色说,“好像有一点。”
“哦,”之舟有些意外,“真不像你的作风呀。”
“你不是一样,”东方落阴着脸,叹了一口气,“正因为是你,我才直言相告。你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皇后。”
“等她醒了就不是了。”他淡淡的说,眼中一片柔情。
“什么意思?”东方落紧张地问。
“你是紧张她,还是没人帮你,”他漠然一笑,“放心,我会安排人帮你。她,自有千万美人替上。”
东方落愣了一下,没有答话。千万美人,怎么比得上她淡然一笑,但是没有之舟相助,他不会那么容易除去庆王爷。为了自己的母妃,也为了自己,他忍受着,装出痴傻的样子,为了躲过不断的祸事。他的父皇只有他一个儿子,其中原由,两人皆知。要除去庆王爷,他的父皇,他的母妃,他自己,都这么说。如果只是一个庆王爷,他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忌惮的是他手中的死士,在军中的影响和他跟北煌国北堂临春的关系。要除去东方延庆,首先要降低他在民众心中的地位,谋反,是最好的罪名。如果皇上一直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他当然没有谋反的必要,只要应付好朝上保皇派的老臣,他就可以掌握朝政。趁他关注别的大臣,关注清浅时,东方落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布署,他和清浅今日的冲突,想必已经传遍泗水城,替代一个傻皇上,也许能让世人理解,调戏侄媳,却为世人所不容。一个失德不忠的人,怎么还会有民心。如果现在清浅醒了,她再对朝臣说些什么,朝中必有不少大臣转到保皇派这边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清浅,心里像压着千斤重石,虽然希望她醒过来,无论是为了他还是她自己的身体,但是还是舍不得,不想让她面对别人的议论,不想让她卷入权力的争斗,可她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有事;东方落暗想。她做的比他想象的好得多,无论是朝政还是面对东方延庆时的冷静,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让一向稳重的庆王爷慌了手脚。幸好,她是他的皇后,若是他的敌人,他怕要再等上些日子。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她,最开始他是想吓吓她,让她不敢靠近他。可她还是靠近了,把他当成任性的孩子,疼爱着,这样的疼爱自从他母妃去世后,他就不曾得到过。这样的女子太危险,她不怕皇权,也没有一般女子的娇羞,还有意无意地影响他的决定,让她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他想除去她,在她睡着的时候,但是,下不了手,他不忍下手。留下了她,作为一颗棋子。这是最好的理由。当一切按他的计划上演时,她精彩的演绎,让他迷茫。他动了心,她却没有。今天的计划,他本想为她更改,但是她的不爱,让他心生不满,他报复般地,看着她走入布好的局。庆王爷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