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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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再回来这里了,她淡笑着想。或者,等她将来老了,会怀念宫中的景色,那时,不知她会停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看着夕阳呢?不管在哪一个角落,她还是一个人,倒也好,至少心是安定的,不用为别人的打扰分神。
一阵风吹起,烛火跳动的更厉害,她脸上露出期盼的笑,差不多也该来了。
无声无息地,三个黑影出现在院中,为首的西门岩,清浅是认识的,他身后的那两位,她觉得有几分眼熟。盯着他们的脸,她忽然记起他们是当年跟在他身边的追云和追日,她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应该还有一个才对,叫追雨的,很喜欢西门岩的女子。莫不是他已经收了她当妃子?她惊讶于这个发现,暗叹,物是人非呀。
西门岩见她把目光都放在别人身上,心里有些恼意,“可以走了吗?”
清浅点点头,感觉身上升起一股寒意,暗想,还好只是今天跟他见一面,要是日后要天天对着这样冷冰冰的人,谁受得了。她走到西门岩身边,等着他下一步动作,他拦腰抱着她,她觉得有些尴尬,正要挣扎,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没动,我用轻功带你出去。”
“哦。”清浅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耳朵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他刚刚的靠近,有点微红,隐在黑夜中倒没有人发觉。
西门岩紧紧地抱着她,心跳有些不安份,不时窜入他鼻中的她的香气,略微让他恍了神。清浅静静地等着,见西门岩还没有起跳,她略有些不解,转过头试探地问,“什么时候出发?”
他的脸颊开始发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他偏过头,“走。”
夜间微凉的风,拂过面颊,他脸上的温度却没有下降。她的手抱着他的肩,脸靠在他的胸膛,发丝不时摩擦他的唇,体内的燥热蠢蠢欲动。该死,他在心中暗骂,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跟在他后面的追日和追风,紧跟在后面,暗想,为何他们的主子今日特别精力充沛。越过几座宫殿,清浅看到了高高的宫墙,以及外面的街道,她忽然有一种想呐喊的冲动。按捺心中的喜悦,她抓紧西门岩的肩,等待离开皇宫的那一刻。终于,他们跃出了皇宫的高墙,清浅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声,“正。”
西门岩的嘴角微微勾起,在她的发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如他所料的,她并没有发觉。心里有淡淡的甜蜜,抱着她的手,不想松开,他放慢了速度,前面不远就是他们要停留的地方,也是他要放下她的地方,但是,他已经放不开手了。终于,他们停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一辆马车等在那儿,坐在马车前的,是追雨。清浅略带失望地看着她的出现,她难道八卦一次,竟然还猜错,真是沮丧。不过能离开他的怀抱,清浅松了一口气,也不是他是怕她掉下去,还是故意跟她过意不去,用那么大力搂她的腰,她晚上吃下去的那点东西都要让他挤出来了。她看了一眼四周,追雨怨恨的目光不经意出现在她面前,清浅假装没有发觉,暗想,自己追不到别人就算了,还敢乱吃醋、来怪她。
“上马车。”西门岩冷冷地说。
“你打算送我出城?”清浅惊讶地看着他。
“你不想出城?”岩的脸色黯了下来,刚刚的甜蜜变成了苦涩。
“不是,我是意思是说,你已经帮我出了宫,我们之间算是两讫了。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两不相干。再说你这样帮我,要是让什么人看到了,不知会怎么想。”
“没关系,”他急急打断她的话,“我送你离开东水,要是被抓,会很麻烦。”
清浅略一沉思,的确,以东方落过去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一定有很厉害的手下,不然之舟也不会被抓,如果她一个人在外面,没有武功,顶多穿个男装,还是很容易被发现,要是不小心再被抓进去,东方落一定不会再给她机会出来,说不定会想出什么法子惩罚她,三天前的经历,此生有过一次就够了,她绝对不会再被强迫。但是,她为难地看了一眼西门岩,这个人话又少又冷冰冰,看起来很难相处,和他坐在同一辆马车,一定很难熬。西门岩忐忑地看着清浅的表情,心里有些无助,如果她不同意,他要用什么话来劝服她,还是直接点她的穴,将她带上马车?
“我先声明,要是上了马车,我不小心撞到你什么的,你不能怪我,还有离开了东水,你要让我离开。”清浅一本正经地说。刚刚他抱着她时,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还是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让她有些尴尬,要是两个人在马车,再碰到他,说不定他会发火,误以为她是故意的,所以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可以。”他冷冷的回答,脸色有些不自然。
清浅忽略他的表情,同样忽略追雨怨恨的目光,顾自上了马车,粗略扫了一眼马车内的装饰。刚刚在外面她就知道这是辆极简单的马车,但她没想到会简单成那样,能坐的地方只有正对面,坐两个人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她真不想挨着他坐着。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她紧靠着一边坐了下来,很快,西门岩也进了马车,紧靠着另一边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马车动了起来,慢慢地向前走,这个速度,颇让人火大。清浅自知没有资格去挑剔什么,便乖乖地在边上坐着,一片寂静的车内,没有一丝光线,她不自觉的闭上眼,这样的环境,还真容易让人心生疲倦。她淡笑着想着,沉沉地睡去,今夜,离开了皇宫的高墙,大约会有一个好梦。
西门岩坐进马车后,一边高兴可以跟她坐在一起,一边想着跟她聊天的内容。他对她知道得很少,除了她的名字,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他想知道她的过去,她这几年的生活,心及她日后的打算。或者,她现在心中所想的未来可能跟他无关,但是,这种无关会渐渐退去。离开了东水国,她就进了西沙国,他可以让她留在宫外,只要她不离开西沙国,只要她不离开他掌控的范围。这样的自由应该足够。
过了一会儿,他见清浅不出声,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马车震了一下,她身子向倾,几乎摔倒,岩抓住她的身子,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她靠在他的腿上,嘴上嘟囔着,似在说些什么,岩僵着身子,不动有任何动作,生怕惊了她的睡意。很快,她静了下来,紧紧靠在他身上,岩解了自己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眼中是温柔的笑。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心中有一种战栗的感觉,指尖慢慢向下滑去,经过她的颈,她的锁骨……身体忽然有了反应,他收回手,按捺心里的情欲,目光却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不安稳的心跳,鼓动着他,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睡梦中的清浅,微微皱起眉,迷迷糊糊地说道:
“落,别闹了。”
岩的心里渗出许多酸楚,她口中的落,是指东方落吧,她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夜会时东方落看她时的眼神,他应该是认识清浅的,她应该不会是冷宫普通的宫女,莫非在这两年之间,他错过了许多。他迫不及待封她当了妃子,她迫不及待地从他身边逃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有哪一天,她也会像逃离东方落一样,逃离他的身边,他不安地想着,慢慢闭上双眼。
清浅,要怎么做,留住你的心,抓住你的爱?他在心中问。
趴在他腿上的清浅,满足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淡淡的笑,在晦暗的夜中,依稀不明。
[第二卷 爱未生 恨先起:第六十五章 她们的心]
清晨,在雾气中徐徐前行的马车,装载着不真实梦境,马车内的清浅躺在岩的腿上,动了动眼皮,渐渐睁开惺忪的眼,望了一眼四周的情况,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欣喜地想到现在的她已经离开皇宫了。微微动了一下身体,肩膀上的重量,让她忍不住侧了一下身子,意识越发清醒,抬眼看了一下害她肩膀酸疼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某人的手。她不觉皱眉,发现自己竟然枕在他的腿上,吓得连忙站起来,头顶重重地敲到马车的顶盖。她受挫地摸摸自己撞得生疼的头顶,瞪了一眼靠在一边闭眼安睡的安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岩在清浅侧身的时候,便醒了,他不敢睁开眼,现在的状况,他不知要如何解释。马车猛得震了一下,正要坐下的清浅,身子一时收不住,不由向下瘫倒,出于本能的反应,她顺手拉住了岩的腰带,要命的是她拉得正要是活动的那一端。她惊诧地看着手中那一条腰带,无措地面对岩睁开的眼,呆坐在地上一时忘了反应。岩略带尴尬地看着她,嘴角掩着笑意,伸出手,他想把清浅拉起来,她却愣了一下,将手中的腰带还到他的手上。岩无奈地俯下身,扶住她的肩膀,腿上的酸麻,让他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马车还在颠簸,清浅刚刚站了一半,马车又剧烈地震了一下,岩紧紧地抓着她,为防她摔倒,他心一急忘了腿麻的事,身体不由顺着清浅摔的方向倒了下去。清浅失去了手上的拉力,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无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忍受着头上的疼痛,暗想,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呀。
“主子,没事吧?”在外面听到动静的追日问道。
“没事。”他冷冷地说,耳根微微发红。
清浅略带惊喜地看着这个发现,直愣愣地盯着岩的眼睛,他偏过头,带着慌张,脸上的红更加明显。清浅忍着笑,开始注意现在的处境,他现在跨在她身上,里面的衣服散开着,看得见古铜色的皮肤,粗重的呼吸透着暧昧。她尴尬地握了一下手中的腰带,“你,是不是先起来一下。”
“腿,麻了。”他看着别处,披下的头发落在她耳边,刺激她的皮肤。
清浅不禁苦笑,目光避开他裸露的胸口,看向他的下鄂。脑中,隐约想起晚上那个暧昧不明的梦,她的笑淡了下来,疑惑地打量着他,某种危险的信号提醒着她。
“我,先帮你把衣带系回去吧。”她淡淡地说。
“好。”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身体有某种期待。
清浅环过他的腰,将腰带穿了过去,拢了拢他的衣服,重重拉紧腰带,打了一个死结。她恶作剧地想要打一个蝴蝶结,这样的他配上蝴蝶结会很有意思,但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她不想做奇怪的事惹人注意。手指还停在他的腰上,马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追日拿着干粮和水出现在门口,他愣了一下,忽然满脸通红。清浅看了一眼她们现在的姿势,连忙缩回手,朝他干笑几声,正要解释,追日慌乱放下帘子,退了出去。清浅半张着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隐约地,她听见追雨在问车内的状况,追日支支吾吾说主子有事,不能打扰。清浅气恼地皱起眉,脸上开始发烫。她懊恼地看着岩,他上扬的嘴角,分明是在忍笑。
“别跟我说你的腿到现在还是麻的。”她重重地说,推开他的身体,缩回自己的位置。
岩用力撑着地,窘迫地退回原位,半晌,他清了清嗓子,颤着声音蹦出一句,“我会负责。”
清浅睁大眼睛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他的表情,有些不安,却是极其认真的,他看着清浅,深邃的目光,令她忍不住皱眉。“用不着,我,马上会嫁给别人。”
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心里疼痛的感觉,压得他无法呼吸,那是一种明明就要得到,却无奈地任它逝去的感觉,“谁?”
“木之舟。宰相之子,宫里的太医,我们,早就想要在一起了。”清浅僵着脸说,心里有点心虚。
“他现在在哪?”
“东方落抓了他,不然,带我出宫的人,就会是他而不是你。现在我离开了,他应该很快会得到自由。我们约好了,在星月国碰面。”她编造着谎言,平静的表情暗淹心中的无奈。
“我送你去。”他冷冷地说。
“为什么?”清浅狐疑地看着他,他,不会是要去决斗吧,也才幼稚了一点。
“我要见他。等你安全了,我再离开。”
他平静地回答,除非是真的看到她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否则他是不会死心的,或者就算是亲眼看到,他也不会死心。他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的清浅,不禁怀疑她刚刚说的话,她才平静了,没有一般女子的娇羞,也许一切只是她的一个谎言。这个怀疑,让他黯然的眼中,重新出现了光彩。无奈缩在一边的清浅,没有关注他表情的变化,她懊恼地皱在眉,暗想,撒谎果然是不对的,不过是形势所逼,说几句话搪塞一下,他怎么就当真了呢,等她们真到了星月国,她要如何找出一个之舟来,让他们见面。
马车继续前行,距泗水城越来越远,雾气渐渐被日光驱散。明媚的日光,照亮了他们的前路,也唤醒了沉睡的人。在泗水城的驿站内,东方落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头部的疼痛提醒他昨日的豪饮。他的酒量实属一般,昨晚,两国签定了合约,作为庆祝,他和西门岩喝了不少酒。酒席上,他推掉了跟明珠公主的婚事,西门岩迟疑着答应了。落松了一口气,如果公主进了宫,清浅的处境会很难办。揉了揉昏沉沉的头,他恍惚记得西门岩跟他提过,今天一早要离开的事,现在,他一定是出发了吧。他嘴角露出笑容,两国结盟,他就不用再担心北堂临春的挑衅,清浅也就没有被夺走的危险。自然地侧过身,他的笑冷了下来,躺在他身边的,明珠公主绝美的睡颜,以及她裸露在被外的锁骨,无不提醒他昨晚发生过什么。他猛地坐起来,看着这间陌生的房间,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有撕扯过的痕迹,他赤裸的身体以及房间淫糜地气味,似在嘲笑他昨天的忘形。他用力敲打着头部,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隐约的,他只记得西门岩别具深意的眼神,以及,模糊的话语。
“用我西沙的公主换你冷宫的妃子,你可愿意?”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冷宫的妃子?他猛地想到了清浅,难道西门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她带走吗?落仓惶地下了床,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床上,明珠公主睁开眼睛,略带娇羞地看向他,轻柔地叫道,“皇上。”
东方落回过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打开门快步离去。守在门外的人,西沙的使臣,东水的官员,面面相觑地看着东方落从明珠公主的房中出来,房内的情形让他们的目光变得暧昧。明珠公主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原来拥有温和笑容的人,跟她的皇兄一样,具有令人心碎的目光。身为公主,她知道迟早有一日要为了国家付出自己的幸福,她并不在乎,本就没有幸福的她,怎么会担心再失去什么。她的母妃是西沙曾经的贵妃,一直想要的是权势,身为女子的明珠又怎么可能给她带去权势,她挑拨漠和岩两兄弟的关系,最终让岩不得不狠下心,将漠除去。岩成了皇帝,她成了众多公主中最受冷落的一个,他迫切地想要把她嫁到远处,免得想起那段往事。她微笑着接受了,到了哪里都是一样,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然而,东方落温柔的笑,让她失了神,如果能嫁给他,一定是会幸福的吧。即使在夜会时,感受到他对那个宫女的不同,她还是自欺欺人的,让自己陷入他的笑。结果,他竟然不要娶她,哪怕她是西沙的公主,他也不要她。
她听从了皇兄的命令,将酒醉的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里,他嘴角甜蜜的笑,以及口中那个模糊的名字,她置若罔闻。身体的疼痛,混着幸福的泪水,她躺在他身边,享受他的温热,明明劝告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