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核--拂乱_派派小说-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生何如不相识,君老江南我燕北。
何如相逢不相合,更无别恨横胸臆。
霸道的嘴唇按上了泠然的樱唇。泠然想往后退,后面却是坚硬的墙,冰冷的,就像很多年前另一个人的胸膛一样。
“我不要你怜悯的爱。我也不要你承受一辈子的苦。我给你时间,让你爱上我,让你忘掉三哥。”
三年,他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如果是为了忘记那个人这三年怎么够?三年的时间,三个人,要怎么熬?
“不需要多大的府邸,府邸大了容易迷路;不需要多少的奴才服侍,奴才多了闲事也多;不需要多多的钱财,钱财多了障眼。只要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幸福就好了,也没有人来挑拨,也不用担心失去,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多好。”
“你懂什么叫幸福?”
“我懂啊,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
从一个无知稚童到心思深沉的棋子只需一语便成;
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到身负皇命重任的公主只要一滴眼泪;
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她仍然想要把握属于自己的命运,
那么,便做一柄利刃,刺入敌人的心脏。
肆意决定的不悔,
前方却有情网政局在劫难逃。
天下虽大,怎敌的过我爱你?
政局虽密,我也执意护得你周全。
内容标签:阴差阳错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泠然,李景,楚玦,李宸,弗乌益兴 ┃ 配角:楚玉,楚文秦,昭帝,李德 ┃ 其它:
引子(小修)
昭帝二十三年(泠然出生)。
那是一盏灯,好似亘古以来就在那里亮着,无边无际的燃烧。
温婉清幽的灯光从屋里透亮出来,缓缓的拖的人没有了力气。遥远的天边有一抹浅橙色破壳而出,就像是天地分离的伊始一般透彻,把漆黑混沌的苍穹映照的微微的泛了蓝。赵奎忍不住从单薄的窗纸往里看,已经整整一个晚上了。
吱呀一声,褚红色的木门终于开了,一个老妈子从里面探头出来,神色疲乏但又带着欣喜,“老爷,老爷!夫人生出来了!是个漂亮姑娘,母女平安!”
赵奎浑身上下的力气本来都已经被时间磨光了,却又在这一瞬间都涌了回来。他连忙抖擞精神往屋里去,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哪里不自在——这孩子没哭?是了,是少了哭声。没有哭声的孩子多半是死胎,可产婆明明说的是母女平安的呀。
屋子里整个蒙着一层汗气,湿漉漉的,朦胧的让赵奎看不真切,软榻上躺着的就是他的夫人方离。她半睁着眼,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浸的粘住了,经过一晚的痛苦分娩,她现在气息微弱,却仍然侧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孩子,便愈发有一种不真实的美。
“夫人,你受苦了”,赵奎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坐在床榻的一边,看见旁边呼吸均匀的孩子,他松了一口气,不是死胎,也不是怪物,虽然五官皱在一起,至少皮肤是通透的,就像上好的羊脂玉。
“你说你看的到她,才能取名字的”,方离声音微弱,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孩子。
“是,我说过”,赵奎看着孩子半响,悠然说了一句,“泠然,犹如轻风吹拂万物,世间多疾苦,如狱火地狱,我便盼望她能给我们带来一阵清爽的风。”
“泠然……”,方离欲言又止,“老爷,明天……”
赵奎低下头轻轻吻了方离的额头,“早点休息吧,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赵奎本是胤朝的三品金紫光禄大夫,在最近的一次治乱中,得罪了朝中权臣,受同僚反戈而获罪。当朝昭帝皇权分散,大多由地方封王和重臣把握,昭帝有心杀贼却无力还天,只得处罚本是自己左膀的赵奎,赐了个管理远方蛮荒小镇的官,也算是从轻发落了。
所以泠然这个名字,也是赵奎的有感而发。
明日一家就要离开京城了,夫人却在此时诞下一名女婴,身体如此虚弱,怕行起远路来……赵奎在案前揪起了眉头,深思片刻。最后打定主意,偷偷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老友,皇上的右臂——尚书令楚文秦。和自己的刚直不阿并不一样,楚文秦的八面玲珑和至深心机使得旁人并不敢对他动什么手脚。此时若是把方离和泠然托付过去,应该可以放心,从此以后,自己也了无牵挂,只西山做个放牛郎罢了。
送走书信只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人敲门,是楚府的小厮,他毕恭毕敬的递上请帖,“赵大人,我家夫人常年和赵夫人交好,此时大人一家即将远行,特奉我家夫人之命,来请赵夫人和初生的千金过门短聚,以了今后相思之情。”
赵奎点了点头,进屋不久,便扶着身体纤弱的方离上了轿子,因为担心被人识破,他只短短叮嘱了一句,“别让泠儿着了凉”,接着就把轿帘一拉,转身回了大厅。
短短一眼,却看得深刻,直把两个人的模样都刻进自己的骨头里,不能忘了。
黄昏未至,那顶轿子又送了回来,轿帘一翻,一样身型一样衣着一样发式的女子怀抱一个女婴下了轿来,赵奎远远迎了上去,旁人眼里只道那还是赵夫人,但谁知早已物是人非。
“长啸山河万里,只得冷壁入梦”,赵奎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轿子一眼,默默的扶着轿子里下来的女子进了屋。
屋外,铅云低垂,旖旎精白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空隙钻了出来,像一柄柄神祗的利刃,要把这个荒芜的朝野闹个天翻地覆刺个体无完肤。
“三哥,你快看天啊!”梨宥宫赫赤色的宫墙下,一个浓眉星目的白净小子扯了扯身旁着玄色衣服的男孩。两人都身着锦缎的袍子,虽然个头小,但却掩盖不住一身的尊贵,身后更是有几个老嬷嬷和内侍护着。那男孩的本来带着疼爱的眼神看着自己身旁的小子,此刻仰头看天,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喃喃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剑云了吗?”
“三哥?什么是剑云啊?”小子嘟着粉嫩的小嘴,一脸的不解。
“剑云……”男孩顿了顿,他虽然年纪小,但却看过很多书,此刻便清清楚楚的解释给一旁的弟弟听,“剑云是天象的翻腾痕迹,它带来的含义从古至今都没有人能够详解。《穆泽书》上说,‘剑云一出,气势若天为其鞘,光为其穗,万物升腾为其剑指,为巨变之伊始开端。”
“那……”小子秀气的眉毛纠在了一起,他并不是十分明白自己三哥说的话,只得问道,“那巨变是好是坏啊?”
男孩叹了一口气,眸如点漆,他伸手摸了摸小子的头,笑道,“这也就是剑云的玄妙之处了,就像天上的廉贞星,是好是坏你都不知道。唯《庄子》得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云象,只见之前精白的云层已经变作了赤丹朱砂,照的天地万物恍恍惚如坠地狱。
《胤书·昭帝卷》上记载:昭帝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七,天象巨变,剑云翻腾,赤色持续三日不绝。世人尽谓其祥瑞之象,然真否,只得后世评介。
作者有话要说:观文指南:
因为有很多的话,不能放到文案里,所以这里把观文指南说一说。
1。 此文章不是纯粹的男女之情,我很害怕大家一看不是很言情,就走掉。请往后多看几章,再弃不迟。 大仲马曾经说过“政治和爱情本来就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我也希望能写出一部有点气势的作品。
而且,我觉得,单纯的言情虽然很轻松,但有的时候却有些寡淡了。
2。 每一卷的第一章讲的是女主角十八岁的事情,里面会有感情戏。也算是吸引大家继续读下去的引子。
3。 文章一开始的三章是三个不同的年份。
这一章是女主角刚出生,
第二章是女主角十八岁,
第三章是女主角十二岁。
都会在开头标记好年份和女主角的年龄。
文章的主线是女主十岁开始的。
4。 作者是第一次写文,很努力的写,也不会弃坑,如果你喜欢的话,请多看几章,因为越往后,作者的笔法才越纯熟。
作者身边有很多好朋友看着,鼓励着作者,所以这个坑,你放心的跳,我死也会完结的。
谢谢大家看完我罗里啰嗦的作者有话说。谢谢你的支持!
蝴蝶
宸帝二年(泠然十八岁)。
“泠然!你快来啊!”京畿,太师楚府,折廊,绿衣妙龄少女,身前是一只翩跹的蝴蝶,“泠然,这里有好大一只蝴蝶啊!”
“都多大了,还和虫子们纠缠呢?我以为楚家的大小姐,怎么样也到了开始思慕男子的年纪了吧?”花园尽头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清爽却不失厚重。他着一袭青紫色的长袍,样子虽然素,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上好的丝绸配着精湛的绣工,盘龙叠翠,丝丝入扣,却是不张扬也不含蓄的流淌着。要是穿在别人身上,这样华贵的衣服不是太俗就是太过,总是撑不起来的,而在他身上,却格外有着一种凛冽的侠气。但这气质又和他雍容的态度成了反差,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曲折的感觉。他踏着池子上匠心独运的莲花玉阶,来到了连廊的另一侧,风姿飒爽,武林人般。
“不是!是泠然说要的!”绿衣少女一鼓嘴,脚步一慢,那只蝴蝶便趁隙从她的指缝里逃了出去。
男子轻轻一抖衣袖,“泠然在哪儿呢?”
“喏,湖心亭坐着写字呢,想要蝴蝶,自己坐的却踏实。”
“走,我们去看看她写的字。”紫衣男子抬起眼帘朝湖心亭的方向看了一下。那双眼睛璀璨如同星辰,剑眉入鬓,高耸的鼻梁更显得刚劲英毅。他不是潘安宋玉的女子美貌潋滟动人,而是惊才风逸清新俊逸。
“皇上”,湖心妙亭,流觞水道,端坐在中央的少女所著衣饰皆与绿衣少女的松散宽大不同。她穿一件攒黑窄腰长裙,袖口是收起来的,硬挺着。少女皮肤白而通透,抬起眼的一瞬间仿佛就把天下的阳光尽收进了来似的,铺天盖地的光彩夺目。白瓷细颈瓶似的脖子从竹叶领里延伸出来,发丝乌黑,就松散的盘了个发髻在脑后,用老银的簪子斜插着。她刚想站起来,男子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
“又是自己改过的衣服?”
“女子宽大的衣袖写字多有不便。”少女冷淡的答道。
“我来可是给妹妹带了礼的,怎么妹妹如此冷淡?”说完,男子将袖口一松,刚才那只蝴蝶振翅从里面飞了出来,“果然还是孩子,这么大了都不忘记玩,要蝴蝶做什么?”
“做活簪子。就趁蝴蝶还活着,把金丝线从它的肚皮穿过,再用金汁封住口,省得进了凡气死了。接着就是挑翠,拉丝,把眼睛用翠玉换上,触角用金泥拉长定型。最后固定在发簪上,每天喂点露水,不叫它死了,别在头发上,疼痛一来它就扇动翅膀,时而立翘,时而平铺,多好看。”黑衣少女声音清越,涓涓如流水般,却说出此般恶毒的话,把绿衣少女吓得面色惨白,喏喏道,“还要挖眼睛啊?”
男子却并不惊慌,微微一笑,“想是妹妹知道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了?”
“陛下如此妙想,早已家喻户晓,何况是泠然呢?”黑衣少女冲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示意给男子看茶。
“那南宫一族试图造反,实是大逆不道罪无可赦,朕留他一条狗命,便已是天大的恩德了。”神态和语气仍然是轻描淡写般,话语之间却已经芒针外露,这便是当今皇上———宸帝。
两年前昭帝积郁成疾,吐血而终,皇四子李宸受皇诏成为胤朝新帝,本来人人口中举世无双侠气逼人的他,哪想到却是菩萨面修罗心,登基之后对待政敌绝不心慈手软犹豫不决,况且手腕非常。此次南宫瑾试图谋反不成,全族包括上下仆人共四百三十二人被腰斩,而南宫瑾本人则被下令从魄门插入一根空心粗木棍,用铅汁封好灌住,然后把眼睛挖出,嵌入粗石,耳朵灌入滚烫的铅汁,浑身再用铅汁涂上,只留下鼻孔呼吸,嘴唇每日灌流食不让他死,放在宫外示众。京畿城中无人不再次惊讶这位皇上的狠毒手段,但同时又人人自危,不敢多言,而泠然之前的蝴蝶活簪正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影射了这位皇帝的“壮举”。
“陛下的心里,又有几人的性命是重于鸿毛的呢?”泠然叹气,把桌上写好的字折好交给身后的小厮,“去,把它放在佛龛前仔细烧了。”
“是什么?”宸帝仿佛并不在意女子对自己的不满,只是听到泠然不停地说陛下的时候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抄的佛经。”泠然站起身来,抖了抖裙摆。
“是为我抄的?”英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欢喜的神色。
“不是为你,而是为了那四百三十二人中枉死的。”女子却倔强的不肯抬头看他,只低头整理自己的裙子。
“大小姐,二小姐!不好了!”花园尽头有个丫鬟打扮的少女一路跑过来,几次险些被路边的碎石绊倒。
“怎么这么不知道规矩,陛下在这里,你还大呼小叫的。”泠然转身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递给她,好让她润润喉咙,“什么事情啊,慢慢说。”
“小姐。。。”丫鬟连忙给宸帝请安,又喝了一口水,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二小姐,辅国大将军来找老爷提亲了,说是要,要把小姐娶回家呢。”
“什么?”泠然愣了一下,怔了怔神,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神态,“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在哪儿呢?”
“就在前厅呢。”
丫鬟话音未落,泠然抬脚便往前厅走,身后宸帝紧紧跟着。泠然并没有直接走入前厅,而是在侧面的竹林里停了下来,这里可以模模糊糊地听见前厅的对话。
“啊呀呀,我家正好有个儿子,今年二十二岁,虽然是过了娶亲的年龄,这小子,却谁都看不上,非要楚家的二小姐,说是上次给皇上祝寿的时候看见了,就一直喜欢得不得了,整天惦记着呢。”辅国大将军赵执也是这两年才回京的,之前因为北方战乱,一直留守边疆,又是武将,说起话来自然不会拐弯抹角,声音也如同洪钟,本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此时却显得格外清楚。
“我家泠然因为她母亲早逝,从小我也没有好好管教她,一直觉得十分愧对她们母女。所以我已经在她母亲临死前答应了,等她长大后,让她自己挑选夫婿。所以……”和赵执的声音不同,楚文秦的声音则是稳重低沉不急不躁不高不低。
泠然在门后轻轻地咬了咬下嘴唇,心里又不舒服了起来。自从自己懂事以来,来家里宫里说媒求亲的就踏破门槛,最近更是多了。不过是想攀亲,却不顾女人的想法,也不管两人是否真正相爱,有的时候也不知道生在豪门是幸运还是不幸。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耳后的墙上,是宸帝。他把温暖的唇凑在泠然耳边,吐气如兰,仿佛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一般,“生在皇家才是最不幸,男人要争,女人是礼物,不过嫁给皇上就不一定了,也许会是最幸福的事了。”
“哪里幸运了?到头来还是要争来争去,争圣宠啊。一个个本是琉璃心肠,最后却都变成了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