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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龟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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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灵机一动,捏着鼻子道:“您找韩京冀吗?她不在……”
  “我知道是你。”他说完,挂了电话。
  我又一呆,咬了咬牙,站起来往外走。
  推开走火通道的门,翟知今正背对着我,坐在台阶上。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在他上面一个台阶坐下,对着他的背,淡淡地道:“翟总,有什么指教?”
  他低头看着自己交叉的十指,慢慢地道:“你要练车,为什么不找我?”
  我一听这句话,只觉得没遇过比这更委屈的事,骤然间鼻子酸涩,眼泪便汹涌而出。
  他背对着我,并没有看见,接着道:“昨天……张颐佳的贷款放下来了。我跟她请帮忙的朋友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她说想去江边走走,我就带她去了。她说这一年来过得太累,太辛苦。一到江边就哭了一场。就这么回事儿。”
  
  就这么回事儿。
  我忍不住笑了。
  我抹了抹眼泪,跟他说:“翟知今,咱们分手吧。”
  他回头看我,皱着眉头,但一见我一脸的泪水,又有些吃惊。
  我笑道:“你可能觉得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其实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吧,看见了昨天那些,我还继续跟你在一块儿,那我为免也太贱了。”
  过了半晌,他叹道:“我知道错在我……”
  “没有没有,”我连连摇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像我这么疑心重的人,你要我一遍又一遍地相信你,我觉得太累。”
  说完,我站起身来:“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我拉开走火通道的门,低着头往卫生间走,身边有一个眼熟的身影经过,我也没去管是谁。
  进了卫生间,我用冷水洗了脸。早上辛辛苦苦化的淡妆算是完蛋了。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鼻子。这把年纪,自以为早已水火不侵,没想到还是有眼泪的。
  
  就这么回事儿。
  一想到这句话我就觉得可笑。
  所谓爱情,归根到底,也许,就是这么悲催的一件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字不够,“有话说”来凑
首先,在回顾了上一章后我惊喜的发现,我的狗血无能症已经奇迹般地痊愈了。
其次,没想到狗血还有炸出潜水艇的神奇作用。
再次,回仓库看了看,发现狗血存量不多了……决定省着用
最后,申到榜了^0^ 9。4…9。10更新1。5W字,大家保佑我吧,谢谢……



  

  剩就剩着吧

  等到鼻子上的红色消退得差不多了,我回到办公室,开始办公。
  专注地盯着显示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我表现出这么些年来少有的敬业。耳机里,邓丽君幽幽地唱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把我的爱情还给我~~”
  我把这首歌从播放列表里删掉,开始听周杰伦的《霍元甲》。
  下午下班时,我走进电梯,低头看着地板。门快要合上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按了一下。
  门又打开了,一个人闪了进来。我身边有人跟他打招呼:“叶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笑了笑,便转过身去。我细看了他几眼,猛然想起今天上午经过我身边的那个身影,原来就是他。那副丢人的样子,竟被他看到了。
  晚上打算回家做饭。在菜市场逛了一圈,只买了一根胡萝卜一块猪肉,准备晚上弄个胡萝卜丝炒肉,煮点儿挂面对付一顿。
  买完菜回到家,便见到翟知今低着头,坐在我家门口的地上。
  如果骠悍一点儿,我可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冷冷地道:“请你离开这里,不要逼我报警。”
  但一来我还没发育到那种程度,二来我见这么衣冠楚楚的一个人,搞到丧家之犬似的,神色惨淡,心里也有点儿不忍。
  他看见我,便站起来,让出位置等我开门。
  我从包里摸了半天才把钥匙摸出来,一面开门,一面淡淡地道:“翟总,今天这么闲?不用加班?”
  他没说话。等进了门才道:“张颐佳回深圳了。”
  “哦。再也不来广州了?”
  他只好又沉默。
  我把手里的塑料袋给他看了一眼:“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来,没买那么多菜。”
  “有碗米饭就行。”他小声道。
  “没米了,”我从柜子里拿出吃剩的一小把挂面给他看:“就剩这么点儿挂面。”
  “……我去帮你买米。”
  “你不知道我要吃哪种米。”
  “你不挑食啊。”
  “现在挑了。”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终于,他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
  我走进厨房,开始削胡萝卜皮。
  “小京,”他在外头说,“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相信我。”
  我的手停了一停,笑道:“我相信你呀。我只是怕以后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心脏受不了。”
  “以后不会了”,他慢慢地道,“原谅我一次。”
  我听了这句话,开始发呆。
  等心里的暗涌结束了,我从刀架上抽出菜刀,一边切,一边道:“翟知今,老实说,你肯这么帮张颐佳,我觉得你人品特好,真的,你没有不对,错在我。我天生小肚鸡肠,别因为我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我不希望那样。咱们分手吧。我不适合你。”
  屋里很静,只剩下我慢慢的一刀刀切菜的声音。
  “那好,分就分吧。”他忽然轻声说。
  我手上的刀不知怎么歪了一下,左手食指划过一丝锐利的痛觉。
  “整天追着你解释,我觉得我也挺犯贱的。”他说着,起身开门,“也许你说的对,咱们真的不合适。”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了。
  我周围的世界,一瞬间被抽成真空。
  我在真空的世界中失神,直到觉得手上有异样的温热,才低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原来手指一直在滴血,在案板上已经积了一小滩了,这才慌忙去柜子里找云南白药。
  吃完一顿食之无味的饭,洗完一个不冷不热的澡,我预感到可能又要失眠,便一面打开电脑看论坛,一面拿出一盒牛奶喝起来。
  战色上冒出一个很应景的新帖子:给你爱却又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写一句话吧。
  这帖子的回复体现出战色少有的严肃:
  “对不起,我爱你,但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如果不能忘记,那么漠视吧。”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
  “你个混蛋!抱着你妈过一辈子吧!”
  我“噗”地一声把嘴里的牛奶喷了一显示器,伏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帖子还挺火,回复已经过500。我忍不住也手痒地回复了一条:
  “你是个好人,但你坏就坏在‘好人’这俩字上。”
  逛完战色,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去偷窥叶工的博客了。最近公司里有一则关于他的轶事,说是他带队去参加某酒店设计方案投标竞标会,结果到了现场发现评委里有他原来单位的院长,可能有旧仇,所以那天他临时退出了,换别人去讲解方案。我天生对这些八卦感兴趣,便想看看他博客里有没有细说此事。
  结果不看犹可,一看又郁闷了。
  某年月日,他的日志这样写道:
  “今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在路上巧遇小H,并且知道了她那位见不得光的男朋友是何方神圣。原来是老丁一个项目的甲方公司老总的儿子。这样一来我倒有些担心她。这些老总的公子,都是风月场里行走惯了的人,对像小H这样平凡的女孩,能有几分真心呢?我更不能明白的是,像小H这样一个理性的女孩,怎么会跟这样一位公子走在一起呢?难道这社会当真已经如此现实,有钱有势便是一切?”
  靠……叶老,吃不到的葡萄……有这么酸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是一个相当悲催的夜晚。
  首先,我失去了一个男朋友。
  其次,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暗恋我的人。
  第二天,下班后,在我刚要掏出手机联系小皮为我疗伤的时候,她竟然抢先联系了我。
  电话里的她听起来满腹怨气。于是带着疑惑,我来到一间腐败场所跟她会师。
  点完菜,她咬牙切齿地道:“我要跟我老公离婚。”
  我一听,惊得筷子都险些跌到桌上,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丫打网游打疯了。之前打魔兽,整天活也不干孩子也不带,就跟着那什么工会混副本混装备。我忍了很久了,他整天说就快关服了,关服了就不打了。结果现在关了服,他们整个工会又跑去打剑侠三……”
  我笑了,劝解道:“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所谓‘只好代码不好色,嫁人当嫁IT男’,你老公一个程序员,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整天对代码对得闷了也就打打游戏娱乐娱乐,你就别这么多意见了。”
  “你以为游戏安全?里面男女关系混乱着呢。又是小美眉为了装备出卖肉体,又是小男生勾搭人家老婆私奔……不说他了。你和翟知今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分了。”我若无其事地道。
  “哦。”没想到她也若无其事地甩出一个语气助词。
  “……给个剧烈一点儿的反应行吗?”
  “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有预感,你跟他还没完。所以我不方便说他太多坏话。要不然万一他以后做了我妹夫,我麻烦就大了。”
  我笑道:“那除非我以后结了婚跟他外遇。”
  她也劝解我:“只不过借了个肩膀给一个痛哭流涕的伤心女人靠了一下,又不是捉奸在床,你至于吗?”
  我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桌子:“我相信他,但我受不了他老给我找这种刺激。丫天生大众情人的命,楚留香一般的伟大人格,注定要书写一部桃花传奇,实在是不适合追求安定团结的我。唉——”我长叹一声,“其实上次我跟了苏一彦踢了他的时候,这些东西考虑得一清二楚,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脑子进水才会跟他走在一块儿。”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意思:京,你又剩了。
  没法子,剩就剩着吧。

  (番外)那年夏天

  那年夏天,韩京冀刚满九岁,读完三年级。
  考完最后一科时,正是中午,日头一如既往地毒辣,知了一如既往地咶噪。她跟全班同学一起,坐在教室里听班主任这学期最后一次训话。
  “……总而言之,暑假大家要注意安全,尤其不要随便去池塘里游泳。韩京冀,周小聪,你们几个班干上来,把暑假作业发下去。”
  她听见周围响起一片唉声叹气的声音,自己也不情不愿走上去,费力地抱起一堆作业,分发起来。
  放学后,她和住一个院儿的黎洁一起回家。正说笑着走到教学楼下面,忽然瞧见一堆人聚在一起,不知在围观什么。
  黎洁不好热闹,她却很好奇地凑上去,无奈个子矮小,挤不进去。这时人群里一个眼尖的看见了她,叫道:“韩京冀!快来,你堂哥腿给人踢断了!”
  韩京冀吓了一跳,这时人群让出一条路给她,她战战兢兢地走进去,便见到韩建成捂着左腿膝盖,一脸痛苦,眼泪都快下来了。
  韩京冀又急又怒,问他:“谁踢的?”
  旁边有人哭丧着脸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韩建成的死党贾佳。
  韩京冀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此刻六神无主,左顾右盼着,只希望有人帮忙。好在早有老师帮忙叫了个三轮车过来,韩建成的班主任宋老师对她说:“韩京冀,帮忙通知你大伯大妈来第二医院。”
  中午吃完饭,韩京冀和爸妈一起去医院看望堂哥。
  到了发现病房里人真多,爷爷奶奶、大伯大妈都在。贾佳和他妈也来了; 一脸愧疚地站在角落。韩建成小腿打了石膏,耷拉着脑袋坐在病床上。大伯向他们道:“骨裂,不碍事。”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韩京冀只听着爸妈不停窃窃私语,却又听不清他们嘀咕些什么。
  晚上吃饭时,她在餐桌边坐下,一见到碗里的排骨汤,就浑身发软。
  “妈,能有一天咱不喝排骨汤吗?”
  陈雯瞪了她一眼:“你看看你这个头儿,再不多喝点儿排骨汤补钙,人家以为你才七岁。”
  韩京冀这才端起碗,慢慢啜着汤。
  她父亲韩启琛忽然问她:“小京,暑假想不想去成都玩儿?”
  陈雯对他挥了挥筷子:“都还没定下来的事儿,也不知建成他爸去不去。”
  韩京冀好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四川国民党空军幼年学校念过书……”
  “什么?我爷爷是国民党空军??他不是教物理的吗?”
  “呵呵,没跟你说过吧。你爸我文革的时候为了这个可是挂牌子游过街的……”
  陈雯又对他挥了挥筷子:“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小京,你爷爷那间学校今年在成都搞五十周年校庆,你爷爷奶奶都去,还能再带一个人,不用花钱。要是去就得一两个礼拜,大人们请假都不容易,本来说让建成去,结果他住院了。要是你大伯说不去,估计就让你去了。”
  韩京冀喜道:“好诶!我想出去玩儿。”
  没有爹妈管着,只有慈祥的爷爷奶奶在身边,还能游山玩水,简直是梦一样的幸福生活啊!
  陈雯正色道:“到时候把日记本带上,记得每天写日记,一篇也不许少!”
  过了几天,韩京冀跟爷爷奶奶一起,坐上了开往成都的火车。一路上她都坐在车窗边,看窗外的景色,只觉新鲜。尤其是火车经过秦岭的时候,一个个黑洞洞的隧道让她觉得很兴奋,窗外一片巍峨的叠翠峰岭,更是她从未领略过的美景。
  到了成都,他们下榻在成都大酒店。这是韩京冀第一次住酒店,从酒店外地面上拼接成各色图案的瓷砖,门口哗哗喷水的大型喷泉,到富丽堂皇的大厅,铺着地毯的走廊、客房,都让她觉得这是一个很高级的地方。
  晚上吃饭时,爷爷韩止一全身西装革履,奶奶胡素媛穿了一件漂亮的旗袍,又让韩京冀穿上一条白色的公主裙。韩京冀有点儿不明白这么郑重其事是为了哪般。
  到了吃饭的地方,她好像有些明白了。一个宴会大厅,布置得花团锦簇,好几十张桌子,坐满了老头儿老太太们,个个儿衣着光鲜,油光粉面。她见有些老太太们化着大浓妆,想笑,却又得强忍着。
  奶奶告诉她,这些都是爷爷的同学、师兄弟们和他们的家属,从欧美港台赶回来参加校庆的。
  韩京冀本来便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如今又穿了一条华丽丽的公主裙,那些老年人们看见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又是抱又是亲,纷纷问是谁家的孩子。韩京冀虽然不习惯如此亲热的见面方式,也只得忍耐着,笑眯眯地用充满尊敬的语气跟他们打招呼。
  韩止一见到很多阔别几十年的旧同学,激动非常,在各张桌子间游走,跟这个握完半天的手,又过去跟那个拥抱一通。
  “韩止一!”有人高声叫道。韩止一见了,喜道:“李德龙!”
  李德龙是韩止一当年的同班同学,如今是美籍华人,养尊处优惯了,有些发福,握着韩止一的手,拍着他的肩膀,问道:“翟懿轩呢?你们俩当年不是最要好吗?他来了吗?”
  “他没来。”
  李德龙哈哈大笑:“他肯定是觉得对不起你,不好意思来。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退学,你以为我不知道?”
  韩止一笑道:“又不是他的错。我们后来也要好,就是联系少。我大儿子结婚那年他还寄过钱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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