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2番外 作者:安家(晋江vip2013-12-27正文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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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拓奕拎着一堆东西回来,进了帐子便看见朱孝宁正全神贯注地给他补衣服,满面灿烂:这场景真是温馨如家,他的公主绝对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朱孝宁听到他回来了,不过瞟了他一眼便埋头继续补衣服。
张拓奕架了红泥炭炉,将锅烧热之后下了花生油,注入清水,又加了些调料,便盖上了盖子待汤沸,走至朱孝宁身旁坐下。
“衣服破了个大洞也不晓得。”朱孝宁缝好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虽然不是她做的衣裳,却还是成就感满满。
张拓奕听她软软的埋怨着,取过她手里的衣裳,心里喜滋滋的。
“不会有人过来吗?”朱孝宁还是怕被人发现。
“不会,我特地交待过了。”
“你交待过就不过来了?”
“你当这是哪里,这是军令严明的营地。而且我是将军,不许他们靠近还敢过来可是要挨罚的。”张拓奕不无得意。
朱孝宁白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军营,还带我进来?”
张拓奕知道自己任性,哈哈一笑,起身往沸水里加了豆腐和萝卜去腥去腻去涩。
“张拓奕,我不吃萝卜的。”朱孝宁捂眼。
“你不吃的,都给我吃就好。”张拓奕像看孩子似的看着她。
朱孝宁撅撅嘴,和他一起涮菜。
张拓奕是不吃辣的,但是朱孝宁喜欢吃,他就加了不少辣椒进去,结果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偏又强忍着,就跟被欺负了却不敢吭声的猫咪似的,惹得朱孝宁哈哈大笑。
待得二人吃完,天已暗了,悄悄地出了军营,就往回赶。
两个人走在南京城的大路上,时不时相视一笑。不过朱孝宁仍蒙着头巾,张拓奕只能看到头巾下朦胧的笑脸。白皙的皮肤在金色的头巾映衬下,更显滑腻妩媚。
“诶,漂亮姑娘!”
“没想到南京城还有鞑靼姑娘!”
突然,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语气粗鄙,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汉话,伸手就掀朱孝宁的头巾。
“哎呦呦……”
张拓奕哪容得他人亵渎公主,伸手就拧了那人的胳膊,痛得他哇哇大叫。
“好小子,敢欺负我兄弟,找打!”另一人见状,一挥手,就有好几个鞑靼兵围了上来。
张拓奕忙把朱孝宁推到一旁去,下一瞬几个人就从四面围住了他,数道掌风齐齐袭来。张拓奕头一歪,堪堪避过二人,只是还有二人从侧面攻击,避不开,只得张开马步,左右各一拳,击中了他们的耳鼓。
耳鼓甚至比□更脆弱,那二人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表情痉挛。
那喊人的似乎是个小头领,见张拓奕勇猛无比,哪里还敢动手,扶了伤者就想溜掉。突然眼角看到使者大人出来,身子一旋就到了张拓奕跟前,朝他挥出一拳。
张拓奕自然不可能让他偷袭成功,一个下堂踢就解决了他。
“何人竟敢欺辱我鞑靼将士?”
张拓奕眼看来人穿着鞑靼高官服饰,似乎还有王族饰物,不欲打斗。可那人说话间已派了随侍前来“营救”己方伤员。两人得令后,瞬间移步到跟前,左右扫击,拳风凌厉,招招致命。他不想和鞑靼使者发生冲突,奈何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解释,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必然重罚。
张拓奕眼珠子一转,在他们眼前虚晃两下,已经身子一斜,往使者大人那边倒去。使者大人正欲抵挡他的攻击,他却一个虚招,扯了他腰间的玉佩往旁边屋顶上一扔,就拉着朱孝宁跑了。
那人见玉佩被扯,再看张拓奕已经跑了,况且也不想在南京的街头给人留下把柄,摆摆手把追上去的人召了回来。
他走了几步,却有一金色头巾迎面飘来,伸手就拿住了,远远地还听到那逃跑的女子喊着:“张拓奕,我的头巾掉了。”
“等晚些再回去找。”
跑出老远后,朱孝宁跑不动了,两个人只得寻了一条黑魆魆的小巷躲了会儿,朱孝宁一边喘气一边摆手:“罢了,被风吹走就找不到了。”
“那我赔你一条。”
“不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若不是戴了那头巾出来,也不会引来鞑靼人,还是算了罢。”
“也罢,下回我送你其他东西。”
“好。”
待二人回到太子府,已是申时三刻。
卓嘉辞听玉芷说朱孝宁赶了她们回来,却和张拓奕一道走了,心里就不舒坦。可是时间久了,心头就只剩下了担心。蓦地看到他们回来,衣饰凌乱,神态不自然,更是揪心。
“公主,你们可回来了。”秦管家跟在朱孝宁后头,弓着腰。
“怎么了?”
“皇长孙等你好久了。”
“好。”朱孝宁转身往朱孝旻处行去,“他用过晚膳了没?喝过药了吧?”
“喝过药,但是没用过晚膳。”秦管家如实答道。
“怎么不吃?”
“皇长孙说心里不舒服,不想吃。”秦管家压低了声音,凑到朱孝宁身边,“皇长孙是听说你和张将军一同出去了才这样的。”
“嗯?”朱孝宁顿住脚步。
“皇长孙把那个女娃娃给砸碎了。”
朱孝宁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朝一直跟在身后的张拓奕道:“张将军,你先回吧。”
“皇长孙不是不舒服吗?我去看看他。”张拓奕是真的紧张朱孝旻,若不是不能越过了公主去,他这会儿早跑去看他了。
朱孝宁无奈,走到他身边:“孝旻好像跟霓儿闹脾气了,我去看看,你先回吧。”
张拓奕神情讶然,继而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走了。
卓嘉辞就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希冀从其中看些什么出来。
在常人面前,朱孝宁本就是忌讳的,张拓奕更是彬彬有礼,若非玉芷、玉芊两位近身照顾的婢女,哪里有人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猫腻。因此,卓嘉辞看他们除了神情亲昵些之外,什么都没有。
房中,朱孝旻正呆坐在桌前,连灯也未点。
“点灯。”朱孝宁轻声吩咐下去。
屋内倏地有了亮光,朱孝旻极其不适应,遮了遮眼睛,哑着嗓子:“你回来了。”
“怎么了?”朱孝宁倒了热茶递给他,看他欲言又止,摒退旁人。
朱孝旻不言语,随手一指。
朱孝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锦盒,两个小箱子:“这是什么?”
“霓儿差人把我以前送她的礼物都送回来了。”
“为何?”
“她说,要跟我划清界限。”
“什么?”朱孝宁失笑,这两个还真是孩子气。
“姐姐,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那天和她说了什么?”
☆、29宫宴【三更】
“姐姐;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那天和她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问她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当场就承认了,她说她喜欢卓太医,从小就喜欢他。而我,她只当我是个小毛孩儿,我明明比她大!”朱孝旻满脸的不服气;“然后我就气得砸了锦盒,礼物碎了;就不能给她了。她却以为我小气,不肯送她礼物;今天就把我以前送给她的都送了回来,还说要跟我划清界限。”朱孝旻气得直捶桌子。
朱孝宁这才发现朱孝旻桌上有一张纸,取来一看;正是张霓的绝交字条,无奈摇头。
“姐姐,她虽然不喜欢我,我也生她的气,可是我没想过老死不相往来。这……”
“孝旻。”朱孝宁突然就有了想法,打断他的话,“孝旻,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至比你我还深厚,不会这么容易断的。她也不过是一时气话,你不如消停点,晾她两天。待她气消了想通了,就好了。”
“真的?”
“嗯。”朱孝宁轻声应道,令婢女去热了晚膳端来,为免他孤单,陪他又用了些。
“姐姐,鞑靼使者到南京了?”
朱孝宁放下碗筷,抹了抹嘴:“嗯,我还遇上了,打了一架。”
“打架?姐姐没伤着吧?”朱孝旻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没有,有张将军在,怎么会。”
“那就好。”
“有几个不长眼的,跟张将军打了一架,不过张将军不欲与他们冲突,我们跑了。”
“怎的会这样,不过鞑靼究竟是来自不毛之地,人也粗鄙。”
“孝旻,别人可以这样说,你可不行。”朱孝宁听着他语带轻视,板了脸。
朱孝旻尴尬地嗫嚅几下,又道:“此次鞑靼派来的是谁?”
“还不晓得,不过我看其中有王族成员,不知是哪位王子。”
“竟派来了王子?不过鞑靼大汗总共才三个儿子,大王子和三王子皆是左夫人所出,左夫人是瓦剌人,二王子的生母原是鞑靼大汗身边的婢女,生了王子才母凭子贵的。此次事情重大,大汗总不会派二王子来,那就是大王子或者三王子了。”
“三位王子年纪几何?”
“相差不大,大王子年二十五,娶了鞑靼大将的女儿,二王子年二十三,未娶,三王子年二十二,也未娶。”
朱孝宁欲从年纪猜测那位使者是哪位王子,没想到三位王子年纪相近,鞑靼人又皮肤糙厚,很难看出年纪来,无奈放弃。
“姐姐,待明晚入宫便晓得了。不过皇爷爷让你着盛装是何意?该不会……”朱孝旻神色迟疑。
“孝旻,不要胡乱猜测。”朱孝宁想要安抚朱孝旻,自己却也开始发愁了。
朱孝旻噤声,看她愁眉不展,想起自己却仍在纠结张霓的事情,惊觉自己太不懂事。若是他足够强大,还需担心姐姐会被送去和亲吗?若是他足够强大,此刻绝不会因为一个鞑靼使者就踌躇不已。他暗暗握了拳,放下张霓,要强大,要作出成绩,让父王母妃看到他的努力,让皇爷爷看到他的能耐。
冬天的夜很长,白日却总是特别短暂,转眼就到第二日晚上。
这个冬天确实冷,未时过后,就下起了大雪,还夹带着细雨。雨雪纷飞中,一排排宫灯将皇宫照得亮如白昼。朱孝宁与朱孝旻一道入宫,皆着盛装。二人从北门入宫后,马车便不能行了,只得上了辇轿。
“那是鞑靼使者?”朱孝宁忽而看到前边的汉白玉桥上有人在说话,不过再看到有人从桥下的石阶处上来,转身就走了。
一旁的公公见此,弯了弯腰:“那确实是鞑靼使者,据说是二王子。”
“二王子?”朱孝宁敛了神情,她同朱孝旻一样,认为鞑靼大汗会派大王子或三王子前来,却没想到来的是身份相对卑贱的二王子。不过鞑靼人没有汉人这么多尊卑思想,派他来也无可厚非。但是事关两国邦交,他能来,自然是有手段有能力的,必不能轻视之。
“姐姐,看来这二王子也是个硬茬,否则鞑靼大汗不会派他来。”朱孝旻的念头转了几转,对朱孝宁道。
“嗯。”
“原来这就是张将军,听闻张将军曾经以一敌百,领着一千人将瓦剌精兵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勇猛无敌。虽然之前在战场上未相逢,却也让我鞑靼兵钦佩不已,如今得见,是安达蒙的荣幸。”
“二王子过奖。”
朱孝宁刚进殿,就看到二王子安达蒙正与张拓奕寒暄,相互讲着客套话。她没想到张拓奕竟也这般会绕,听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他们二人昨日是打过照面的,朱孝宁才不会相信二王子只是单纯地跟他谈天说地。
大家安坐后,皇上便来了,众人皆臣服称万岁,二王子等人只虚虚躬身而已。
皇上略为不满,不过人家是过来讲和的,不是来求和的,只能将心中的怒气压下。
开头照例是歌舞,场中众大臣包括彦王都觉索然无味,但是即使有嘴仗要打,也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因此安达蒙看到的就是一群人推杯交盏之相。
朱孝宁一直低着头,只偶尔抬眸看看安达蒙和彦王那边的动静。
安达蒙扫了一圈之后,猛然间看到场中有女子,惊了一下,再看她低眉顺眼,露出了小巧的耳朵,面色白皙,脸型娇俏,眼中尽是玩味,冲着她笑了。
朱孝宁蓦然察觉有一道灼人的光射向这边,猛地抬了头,正对上安达蒙戏谑的眼神。她震了一瞬,下一刻便端了杯盏隔空敬他,不失端庄大气。
朱孝旻见此,也端了酒。
安达蒙的笑容扩大,眯着桃花眼,取了更大的杯盏,倒了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朱孝宁敬完酒,便不再搭理他,转而与朱孝旻说话。
歌舞完毕,皇上便开始说话,无非就是两国世代友好,希望将来也能够秉持着友爱谦恭的原则,和睦相处之类的话。
朱孝宁听了一阵,就觉乏味,倒是朱孝旻听得津津有味,在安达蒙与场中大臣谈天时还插了几句话。这些话是白天时,方先生教他的,当然夹杂了许多自己的感受。
这并毕竟不是正式洽谈,而是“谈天时夹带着小心翼翼磋商”,这样的场合,彦王朱棠自然是不会表态的,反正即使谈出朵花儿来,待得正式洽谈时,鞑靼使者全部推翻你都无话可说。晋王、秦王也缩了头,倒是朱孝旻出尽了风头,皇上频频称赞。
鞑靼使者确实不容易打发,双方打了一晚上太极也难未见有何成果,反而冒出了更多的问题。
为免问题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皇上及停止了宴会。
散会后,朱孝宁仍旧与张拓奕一道回去,不过这一次多了朱孝旻同行。
朱孝旻因着张霓的缘故,和张拓奕也产生了隔阂,可是觉得自己也不对,因此不敢正视张拓奕。
“孝宁公主?”朱孝宁行了一段路,远远地已看到等候的马车,突然安达蒙来了。
朱孝宁见他有话要说,只得下了吩咐让人放下辇轿。
安达蒙看她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端庄有礼,雍容华贵,在华服衬托下更显沉鱼落雁,千娇百媚,简直是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一时失了神,最后在身后的谋士提醒下才回了魂。
“敢问二王子有何见教?”朱孝宁声音如珠如玉。
安达蒙被她明亮的双眸闪了一下,痴痴一笑,半晌才道:“小王的妹妹淘气,听说中原大陆地大物博,人美花娇,非要随小王来中原,因此小王便带了她出来。小王对南京不熟,就想着寻个人带她出去玩一遭。可是小王也不认得什么人,只见孝宁公主与舍妹年龄相当,倒是可当知己。就求了你们皇上,请孝宁公主陪伴舍妹游玩两日。方才才想起来,小王太过唐突,未曾征求公主意见,心头忐忑才来问过孝宁公主,可否?”
朱孝宁心想这二王子讲得客气,而且皇爷爷都已经答应了,她能拒绝吗?显然是不能,朱孝宁淡淡应下,与他别过,转身上了马车。
安达蒙遥遥望着她的马车成为白雪中一个黑点,再消失,抚掌一笑,却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张拓奕骑马跟在马车边上,看着紧闭的车窗,再想想皇上让朱孝宁出席的原因,还有安达蒙那暧昧不明的眼神,心中如压了个石头一般。
到达太子府,朱孝宁下了马车,正准备进去,张拓奕还在那儿踌躇忐忑。朱孝宁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走到他身侧:“你在担心?”
张拓奕下了马,溅起一片雪水,连忙展了披风将水花挡住,才没弄脏了朱孝宁的衣裙:“皇上为何让你出席今夜的宫宴?”
“大家想的都差不多,不过皇爷爷是怎么想的,我却不能妄断。他不会同意我去和亲的,孝旻还需要我,而且我孝期还有两年呢。”
张拓奕也想起了孝期的事,稍稍安心,点头。
“张拓奕,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朱孝宁执起他的手,浅笑嫣然。
☆、30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