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2番外 作者:安家(晋江vip2013-12-27正文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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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色又拧了起来,孟远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补救:“我是实实在在喜欢她,喜欢她的所有。不管她什么样,我都喜欢。”
“你这话说过了。”张拓奕毫不留情地指出,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你油嘴滑舌的,偏偏我那妹妹单纯得跟只小猫似的,岂知你是不是哄骗她,我如何能信你。”
朱孝宁听他这形容,喷笑:“你觉得覆雪单纯吗?”
张拓奕脸上一僵,埋怨地嘟哝:“孝宁,我正问话呢,别打岔。”
“你这呀,跟刑讯逼供差不离。”朱孝宁倒了石桌上的冷茶递给孟远,“阿远,压压惊。”
孟远正想伸手接来,冷不丁被张拓奕瞪了一眼,急忙拒绝:“我,我,我没吓着,我不渴,我不喝了。”
“向来利嘴的人都结巴了,还说没吓着。”朱孝宁对于他睁眼说瞎话分外不满,却也可理解,收回来自己一口喝了,“这茶都冷了,恰巧霓儿送了蛋羹来,我看这么多,大家伙一起吃吧。”
孟远身形一僵,看朱孝宁的眼神,那张霓可就在身后呢,而且听脚步声,她已经朝他走来了。简简单单的蛋羹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可张霓却现在才出现,显然已躲在后边听了许久了。
幸而方才的话为了让张拓奕安心,看得起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尽是心中剖白。只是其中有几句话也不甚好听,比如说她漂亮却不突出。
若是她细细追究起来,而且不肯放过他,那他可就死翘翘了,孟远如此想着,顿时有一种死期将至之感——他今日是真被朱孝宁给坑了。而且前几日,孟远在张霓面前还花里花俏,虚虚实实地探她的意,自己也未实实在在地表明心意。这会儿,张霓不是要乐死了,就是要笑死了。
☆、81饯行
张霓将托盘置于桌上;不言不语,盛了两碗分别递给张拓奕和朱孝宁:“大哥,宁姐姐,你们这几日累坏了罢。这蛋羹还加了些红枣和龙眼,补血补气。”
“嗯,霓儿真是有心;厨艺也精进不少。”张拓奕夸赞道。
孟远想要揪一下张霓的袖子,提醒她这儿还有个大活人等着她给个安心的眼神呢;可是当着张拓奕的面,实在是不敢跟她拉扯;懊恼地抹了抹额头。
“阿远,你很热吗?”朱孝宁一边品尝蛋羹,一边打趣孟远。
孟远无奈放下手臂;嘿嘿干笑着:“不热,就是头有点疼。”
“为何头疼?”
“为成家之事烦心啊。”孟远故作感叹状,同时揣摩着张霓神色,她表情未变,耳朵却尖着呢。
“你如今也十七岁了,是不小,该成家了。”
“年纪倒是不大,我是想着先立业后成家,十八岁娶媳妇正好。”张霓可是还有一年才及笄,这般早逼婚绝对会吓跑她,孟远连连转口。
“那你烦什么?”张霓终于理他了,这厮好生讨厌,前边还诚诚恳恳地求着她大哥,这会子又唉声叹气的,一副老气横秋样,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
孟远满面为难,望天感叹:“我是在想,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姑娘,巴巴地求着留下她,想先跟她家里人定下来。结果她不理不睬的,指不定她家人怎么看呢。人都没着落,谈何成家啊。”
张霓听得出这明示暗示的,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尴尬地看着朱孝宁。
朱孝宁正要救场,突然张拓奕起来了,跨出一步揪了孟远的领子:“小子,我们谈谈。”说完,他就拖了孟远往屋里去。
“啊,张大哥,不能在这儿谈吗?”孟远哪敢跟他单独相处,只能求助朱孝宁,使劲地使着眼色。
“你们好好谈着,我与霓儿在这儿说会儿话。”朱孝宁心知张拓奕大事上明白得很,做什么也是为张霓好,也绝不会欺负孟远,乐于在旁看戏。
孟远嗯嗯啊啊地被拖走了,倒是张霓有些担心。她不消想也知晓大哥跟他谈什么,只是她大哥真想把她扔在山东了吗?尽管她确实不想回南京,那个地方实在是可怕且令人伤心,可让她留在高唐县,这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过日子。
真嫁给孟远?
她心中微有不甘。
即使她对孟远有些好感,而且与他相处也算愉快,但是跟卓嘉辞和朱孝旻还是不能比的。虽说心头已消了那非分之想,可一个是心心念念的大哥哥,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感情深厚几可与张拓奕比拟。
她与孟远才处了几日,就算他倾心于她,她可还未接受呢。
况且,照朱孝宁的意思,他们是要回南京去的。
大哥和宁姐姐都走了,独独留了她在这儿,在这做什么呢?
这高唐县再安宁太平,民风淳朴,最亲的人不在这儿,她心里头也空落落的难受,就像那没有根的浮萍。
朱孝宁见她沉思,估摸着肠子都愁打结了,便不出声,由着她自己想。只是张拓奕和孟远去了许久了也未回来。按理说,张霓的事也没那般烦琐。虽然张拓奕未明言,可想也知道他是笃定要将她留在这儿了,因为回南京只会遭人流言蜚语,反而不快活。这一点定了,张拓奕对孟远,无非也就说几句让他好好对待她,警告他不能欺负张霓之类的话。
“宁姐姐,我……我不想回南京,但是想跟你们一块儿。”张霓突然过来,巴巴地抱着她的胳膊。
朱孝宁让她坐下,替她捋了捋额角的碎发:“霓儿,你不想回南京的话,就在这儿最好。你别看孟远说话没个正经,事实上心里定着呢。虽才几日,可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对他也不是没感觉。南京那地儿,你迟早都躲不过孝旻的。奈何人言可畏,你眼下就受不了了,今后若跟孝旻有纠葛,百姓只会指责你不知检点。以后他若成了君,你就更扛不住了。所幸你对孝旻的感情并未深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不如早日避开,防患于未然。好好跟孟远处着,你会喜欢他的。再者,你在这儿,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和你大哥会时常找机会来看你的,不要担心。”
张霓心中动摇得跟风中的树一般,良久才道:“宁姐姐,不如你们也别回去了,我们就定居在高唐县。反正京中也不需要你了,可总有那么些没眼色的拿你当活靶子,指不定哪天就丢了性命。”
“霓儿,我与你不一样的。”朱孝宁垂眸,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继而抬眼,“孝旻是我弟弟,我与他是怎么都割舍不了的。别说现在他还只是个稚嫩少年,即使以后他为君,我也还是他姐姐。不说能帮他什么,可多多少少总能帮到些。而眼下南京有皇爷爷坐镇,我也不会有事,你尽管放心。至于你,我倒是在想,该怎么绝了孝旻的念头。只怕他牵挂着你,不肯放你走,反而刺激了他。”
张霓劝不过她,咬着粉嫩的唇,沉默不语。
“你去瞧瞧你大哥,是不是欺负阿远了?”朱孝宁看她郁闷,呵呵笑着支开她。
张霓坐立不安,便顺了她的意,前往孟远房中。
朱孝宁埋头,转着腕上的两个镯子,相撞时发出钝钝的声响。一个是娘的期盼,一个是弟弟的关怀,让她怎么舍弃呢?
张霓去后没多久,孟远便出来了。
朱孝宁不去问,便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但明显感觉到这二人间不一样了,似乎是达成了共识。张拓奕面对他,也不再板着脸,只是偶尔会皱着眉沉思。
五日后便是孟远生辰了,辰时刚过就有人来传,说孝宁公主的赏赐到了,恭贺孝宁酒楼的掌柜孟远生辰之喜。
朱孝宁在院中听着张拓奕安排的人煞有介事地念着赏赐和祝福的话语,像模像样,还挺有京城公公的派头,嘻嘻一笑。
孟远生辰宴请了当地大大小小的所有官员以及士绅,在打好交道的同时,还要借着朱孝宁的光抬高自己的地位。
虽说朱孝宁在京城的地位因为魏紫的事情颇尴尬,可是公主就是公主,还是皇帝钦封的。孟远与她关系不一般,今日还得了公主远道送来的赏赐,诸位自然给他三分薄面,觥筹交错间称兄道弟,场面热闹如浪。
朱孝宁为了避讳,并不入席,只在后头自个儿摆了一大桌,和小六小七他们兴高采烈地吃吃喝喝。明日就启程去广西了,就当饯行也不错。
“冬姐姐,我敬你。”小六突然执起杯盏,倒了满杯的红酒递过来给她。
尽管盛情难却,朱孝宁还是推脱:“小六,你知道的,我不会喝酒。况且明日我就得离开高唐县,可不能醉了。”
“冬姐姐,你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们喝一杯也不成么?”小七凄凄靠了过来,扁着嘴,看起来都快哭了。
“只是我明日……”
“宁姐姐,喝吧,反正明日有我大哥在呢,你就是睡死了我大哥也能扛着你上路。”张霓帮忙劝说。
朱孝宁还是摇摇头。
张拓奕抹了把脸,凑到朱孝宁面前:“孝宁,你不喝,他们就要来灌我了,你就喝吧。”
“可是……”
“别担心,明日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
朱孝宁拗不过一群人劝酒,端起杯子,在小六小七期盼的目光中一饮而尽,然后毫不意外地脑袋开始发胀。
她想着,有张拓奕张罗,她就不操心了,醉便醉吧,小六他们高兴就成。况且她也不喜离别的画面,看不见听不着就不用伤心了。接着她面上就开始发烫,眼前晕乎,迷迷糊糊地就倒在了张拓奕怀中
第二日,她以为她会在马车上醒来,却不料她一睁眼还是那张床,粉色的窗幔虽然只看了才半个月,却也辨得出这就是她的房间。朱孝宁瞧瞧外边光线,看着都近傍晚了。
她随意理了理发辫,穿好衣裳,撑着身子踉踉跄跄地到门边,捂了捂仍旧发胀的脑袋开了门,从走廊看出去,院中连只鸟儿都没有,前方一片静谧,怎么回事?
“张拓奕!”没人应。
“霓儿?”无人回。
“小六,小七!”根本没人搭理她。
张拓奕呢?朱孝宁蹬蹬蹬下了阁楼,寻到张拓奕房中,推门进去便惊呆了。
一群人,包括孟远,尽在他房中。小六和孟远就伏在桌上,张霓则窝于榻上,怀中抱着小七,睡得比死猪还死。
而张拓奕倒在床上,似乎是不省人事,喝醉了?那也不至于一大伙人都守着他。
朱孝宁疾步走到张拓奕床前,戳了戳他手臂,动也没动一下,便捂他口鼻。
“宁姐姐!”张拓奕未醒,张霓先惊醒了。
朱孝宁停止动作,回身一看,被张霓这么一叫,均醒了过来,除了张拓奕:“他怎么了?”
☆、82急讯
“大哥昨夜喝酒太高兴;摔池子里了,当时没事,只手臂撞到石块上,乌青了。可今儿个凌晨他正整马车呢,结果晕倒了,找大夫来一看;才知他竟发烧了,手臂也疼得不能动了。”
“发烧了?”朱孝宁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探手去碰张拓奕额头,松了口气;“已经退了。”
“宁姐姐,大哥病了,你们就过几日再启程吧。否则我大哥这样;路上病起来可就麻烦了。”张霓瞧着床上虚弱的张拓奕,含了泪。
朱孝宁揉了揉眉心,她的心已似箭一般飞向了广西,可是张拓奕病了,她也不能不顾他的身子,无奈点头:“我看你们都累得很,先去休息吧,我守着他。”
“不,忍冬,我看你酒劲未过,还是我们看着吧。”孟远拒绝了她,招呼小七从张霓身侧过来,“小七,你去厨房叫人准备醒酒汤,给冬姐姐喝。”
“好。”小七搓了搓几欲合起来的眼皮,颠着小脚往外去了。
“我也去。”小六紧紧地跟着小七,风也似地跑了。
“小霓,你去休息会儿,这儿有我跟忍冬呢。”孟远见张霓眼睛一直紧张地眨着,扶了她的胳膊把她送到门口,附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张霓的眼神越过孟远的肩膀,见朱孝宁直着身子立在床前,烦恼非常,她缩了缩脑袋:“我去了,你小心些。”
“嗯,快去吧。”孟远宠溺一笑,看着她走远,回过身却皱了眉,“忍冬,你打算怎么办?”
“大夫怎么说?”
孟远却只重重地扣着桌案,咚咚咚就像敲在朱孝宁心头。
“怎的,很严重?”朱孝宁心急如焚,一步踏到他面前。
“大夫说起码得养一个月。”孟远狠狠心。
“一个月?”朱孝宁大惊,“不就是摔到池子里撞着了手臂吗,竟要一个月?”
“大夫说,张大哥身上有旧伤,都是以前打仗时留下的,平时没感觉,只这次落了水,又发了高热,就全都爆发出来了。他打仗时,都是伤筋动骨的,病都在体内埋着。昨日的事,不过是导火索,反正是很严重。”孟远说着,有些语无伦次,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他这至少得养一个月才好,否则落下病根,待到哪日再发病可就治不好了。”
朱孝宁越听越心惊,直到最后一句就像一只大锤在她耳边铿铿地捶了一下才醒过来:“我知道了,那就先养伤。去广西的事,暂且缓缓罢。”
“好。”孟远将话都说完了,便沉默着,仔细揣摩朱孝宁的神色。
朱孝宁也不语,探手掀开张拓奕的被子看了看,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身上也一股药味,直刺鼻端:“阿远,你也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好。”
恰巧小六进来了,孟远端过他手上的醒酒汤递到朱孝宁面前:“那,先将醒酒汤喝了吧,你昨夜只一下就倒了,睡到这会儿才起来,定然头疼。”
朱孝宁咕咚一口喝了干净。
若不是为了留住她,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让她伤心为难,孟远紧了紧拳头。即使皇长孙有难,即使事后她会怪他们,他们也绝不会让她去冒险。而且了缘说了,此次劫数本就是皇长孙自己的,不该由忍冬去承受。
而且,她帮得他一次,不能帮一世。
什么青鸾、无爪凤凰,在他这儿,就只有忍冬——忍冬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绝不允许她出意外。
“阿远,你在想什么?”朱孝宁在张拓奕床边坐下,孟远却呆愣在一旁,迟迟未动,诧异问道。
“没什么,我出去了。”孟远忙不迭埋着头关门退出。
虽然张拓奕的烧是退了,可是昏迷直至第二日才醒,朱孝宁也在床前守了他一天一夜。
经此,朱孝宁充分认识到了病情的严重性,不敢再让他动弹、拿外边的事情打搅他。
孟远趁热打铁,一边劝说,皇长孙不是稚子,他应该自己面对所有好的坏的状况,学会处理身边的人和事。这种话,许多人都跟朱孝宁说过,可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此次张拓奕病了,她才深入思考过。或许,真的只有她放手,朱孝旻才能够真正成长。正因为如此,皇上才把他放到广西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