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今夏绵长-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行安愣了两秒,然后有些怔怔地问:“你明白?”她明白什么?他都还没解释明白呢。
安期挪过去,靠着他,抱住他的手臂,点着头:“我真的明白。当然,听到那位林小姐说的话,我是有点吃醋啦。”她闷闷地承认,“但是吃过了就算了。我还能抓住你的陈年旧事不放吗?”
“这么大方?”叶行安有些讶异。
安期抬眼瞪他:“哪有大方?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叶行安松口气,大笑起来,伸手抱住她:“那你刚刚发什么呆?”
“拜托,我要消化一下这个事实,也需要时间好不好?”真是不懂得体贴,那位林女士看起来,条件真的不是普通的优,他居然没能跟她更进一步,她实在是需要思考一下。
叶行安笑,紧紧地搂住她,头埋进她的发里,深深地吸一口气,闻到她发中的清香:“安期,以后不要吓我。”他是真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安期伸手抱住他,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不是故意的。”又调皮地笑了笑,“你以后别让我吃醋,不就行了?”!
他爱她的。她知道。
只是吃醋这种事,也由不得她控制啊。虽然明明知道是他的过去了,但还是忍不住。
叶行安哭笑不得,拧拧她的鼻子:“小坏蛋。”
“小坏蛋?”安期瞪着他,“你是大坏蛋。”
“小坏蛋。”
“大坏蛋。”
“……”星期六一大早,安期还窝在床上,跟周公聊得很是愉快,门铃声一阵阵地响,她翻个身,拉起枕头捂住耳朵,心里冀望门口的人识相点,没等到反应就走人吧。
过了两分钟,门口的人依然很有耐心地按着门铃。
安期被吵得实在睡不下去,没好气地甩开枕头,坐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去开门,看到叶行安笑容满面精神抖擞地冲她笑,无语地叹口气,放开门往回走:“你要不要这么早啊?”
瞄了眼墙上的钟,八点半而已。叶大局长星期六都不睡懒觉的吗?她掩住一个呵欠,一头扑进沙发里,抓住抱枕继续睡。
叶行安顺手关上门,跟着她走进屋,见她睡意未消地投进沙发的怀抱,蹲下身来,在她耳边叫她:“小坏蛋,起床了。”
安期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像赶蚊子一样:“别吵,让我睡。”
“赶我,嗯?”叶行安哼了一声,眼珠一转,唇角勾起笑意,起身压住她,一点一点加重重量,嘴凑到她耳边威胁:“起不起来?”
热气在她耳边侵袭,时不时含住她的耳垂,安期瞬间清醒,神经绷紧,猛地翻身,叶行安一发觉她有动作,立刻双手撑住沙发,让她翻过身,又压下去,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再度威胁:“起不起来?”
安期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和热气,心跳几乎都要停了,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急忙双手抵住他胸口,把他推开一点:“你让开。我马上起来。”
“算你识相。”叶行安不甘不愿地撑起身来。
安期简直是以百米跑冲刺的速度冲去浴室的,一边洗脸一边暗咒。叶行安简直是以看她变脸为乐。
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庆幸昨天晚上穿的是两件式的睡衣,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都没漏。
洗完脸被叶大局长勒令换了衣服,一路拖着她的手去了综合市场。
安期一面打呵欠,一面抱怨:“做什么啊?一大早把人吵醒。知不知道一个星期只有周六周日可以睡懒觉?”
叶行安兴致勃勃地:“去买菜。中午在家里做,好不好?”
安期抬眼瞪他:“我只会煮面。”有没有搞错,他一大早就跑来搅人清梦,就为了拖她一起去买菜?然后做饭?
“我会啊,你忘了?”
“那倒是。”安期记起在他家吃过的那顿色香味俱全的饭,立刻毫不迟疑地说,“那你做。”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好好利用太浪费了。
“行,我做就我做。先买菜。”叶行安放开她的手,蹲下去翻拣着摊位上的菜,“想吃什么?”
“炖个老鸭汤,好不好?”安期跟着蹲下身去,“好久没喝汤了。”
“好,家里有酸萝卜?”他自然而然,一口一个家里。
“有,我妈帮我泡的,老酸萝卜,炖汤超级有味道。”安期想起那种美妙的滋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买冬瓜炖。”叶行安转眼问她,“一个菜够?”
安期点头:“够。我们家一向都吃独角菜。”
叶行安选好冬瓜,抬头对卖菜的大婶微笑:“谢谢,我们要这个。”
卖菜的大婶拎起冬瓜,放到电子秤上去称,冲安期笑道:“安会计,你跟你老公很恩爱啊。”
安期看着那张似熟非熟的脸,很不好意思地摇手:“不是,不是,他不是我老公。”她后知后觉地记起,她曾经有一个星期每天早上都要到综合市场检查,卖菜卖肉的基本上都认识她了。
“五斤,算你两块五好了,”大婶把冬瓜装进袋里,“不是老公那也是男朋友啦,你男朋友很好哦。”!
叶行安笑笑地看向安期。听到没有?
安期白他一眼,掏零钱付了,接过大婶手上的袋子,拖着他就开溜。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了,在一群人善意的哄笑中,迅速地逃离综合市场,背后还余音袅袅:“安会计,有空再来啊。”
叶行安取笑她:“安会计,不错嘛,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你啊。”
“没人认识你?”安期瞪他,举起右手提着的口袋,“这是什么?刚刚那个十里铺的姑娘热情得又送葱又送姜又送辣椒,只差没把整个铺子送给你了。”他也不过就在十里铺露过一次面而已。
“打和。”叶行安举手投降。
安期从鼻子里哼一声。
''
吃过饭之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安期赖在他怀里,懒洋洋地,吃饱喝足之后,睡意又涌上来了,打个呵欠:“你今天就跑来给我煮顿饭吃?”
叶行安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头亲亲她的发丝:“不行吗?”
安期头向后仰了仰,舒服地把他的胸当人肉靠垫:“行,当然行。不过以后,十点以前恕不接待。”她一周也就两天能舒舒服服地睡个够,可不能让他养成搅她清梦的坏习惯。
“年纪轻轻的,别这么懒,多运动下。”
“老人家,我很好,需要运动的是你吧。”
“老人家?”叶行安的声音变得危险,翻身把她压进沙发里,“再说一遍。”
“说就说,怕你,老……”看到他的眼光变得愈发危险,甚至有几分不怀好意的安期,终于意识到身处劣势,立刻识相地改口,“我的错。”
“晚了。”
叶行安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一阵忙碌后,安期气喘嘘嘘地推开他几厘米:“没氧气了。”
“我帮你。”他唇角扯起愉悦的笑意,低头打算再接再厉。
“等等等等。”安期急忙叫停,对上他欲火焚烧的眼,今天第二次后知后觉,“你根本是另有企图吧?”
“本来没有。”叶行安耸耸肩,笑得很是无辜,“不过早上压住你的时候,感觉很好,所以……”
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安期飞红了脸,一时无语。
“你不喜欢?”叶行安一寸寸地靠近她的脸,唇贴着她的唇说话,安期觉得唇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喉咙了。
叶行安也不动,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唇定在她唇上,眼里的火越烧越烈。他在等,等她的一个小小的暗示,接受或者拒绝。
安期觉得自己被他看得快烧起来了,心跳越来越快,她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生平第一句脏话,靠!
然后唇往上用力一送,紧紧地贴住他的唇,还没来得及主动,就被他掠夺了主控权,狂风暴雨一般吻下来,甚至吻痛了她,手顺着滑下来,直接将恤从领口撕破。
安期挣扎着吐出一句话:“我的衣服……”居然这么暴力?他禁欲多久了?!
话没说完又被重重地吻住,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她气结,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发现没有办法撕破,顺手狠狠地把衣服的扣子全部扯飞。
好不容易把蛮牛从身上推开一点,她喘着气:“换个地方。”
叶行安打横抱起她,就要往卧室里冲。
钥匙声响,门打开得恰是时候,安爸爸安妈妈提着大包小包进门,一边说:“小期,爸爸妈妈买了东西给你。”
一抬眼,四个人都被雷劈中,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安爸爸安妈妈两双老眼简直不知道要放哪儿放才好,安期和叶行安两个只能愣愣地盯着二老,保持着一副一看就知道准备做某项运动的姿势。
几秒钟后,安爸爸最先镇定下来,咳嗽一声:“嗯,你们,先整理衣服。”
他别过眼,假装没看到自己女儿身上的衣服几乎破得遮不住身体,也假装没看到那个小伙子衣服扣子被扯掉了,腰带半悬着,拉链开着。
两个人的战况看起来是相当……激烈,而且……旗鼓相当。
自己的女儿也挺厉害的嘛,安爸爸有些小小的得意,然后瞬间警觉,不对,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安妈妈看得脸都红了,目光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回到女儿身上。她实在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期把头埋在叶行安的颈窝里,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从他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冲进卧室去换衣服。心里哀叹连连,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居然被自己的爸爸妈妈看到这种情景,她不要活了。
叶行安苦笑着摸摸鼻子,熟门熟路地摸进浴室整理衣服,对着镜子叹气。真是要命,他还没正式见过安期的父母呢,这下可好,印象分——零。
安爸爸安妈妈相互看了一眼,达成协议,一个跟着女儿去了卧房,一个跟着叶行安进了浴室。
“其实,你交男朋友,是件好事。”安妈妈艰难地开口,这辈子她还没有这么震撼过,脸到现在还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安期低着头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安妈妈颇感棘手,心里不由得大喊,老头子,我没处理过这种事啊。
搓搓手,来回走了几步,小心地措词:“其实呢,这种事情很正常。你们都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说呢,”她又走了几步,然后颓然地一挥手,“下次记得锁门。”
转身逃命一样走了出去。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女儿一向独立自主,做事很有分寸,她这个当妈的没怎么插手管过她的事,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事。
安妈妈决定她应该回去收惊。
安爸爸跟着叶行安走进浴室,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也不由得暗赞女儿挺有眼光,目光落到某个仍然很激动的部位上,他忽然觉得有点想笑:“你……要不要喝杯冰水?”
叶行安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不由得苦笑:“不用了,叔叔。过会儿就好了。”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连连叹气,这种激动的状态,他要多久才能走出这间浴室啊?
安爸爸简直有点同情他了,咳嗽一声:“那个,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急吼吼的,好歹也要记得锁门啊。”
叶行安唯唯喏喏。心想不是锁着吗?谁料得到他们会拿钥匙开呢?以后要记得……反锁,他在心里咬牙切齿。
安爸爸忍住满腹笑意,挥了挥手径直走回客厅。
碰到这种事情,做父母的其实很是尴尬,可是他一想起刚刚客厅那一幕,便忍不住想笑。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女儿如此狼狈的时候,狼狈到他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没办法,谁让他这个女儿独立过了头,很小就不跟他撒娇了,能看到她变脸,还真是不容易呢。
把大包小包放在茶几上,安爸爸安妈妈转身往外走:“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嗯,继续。”
安期和叶行安送到门口,脸色尴尬地目送他们。
耳边还听到安爸爸笑问:“你刚刚跟女儿说了什么?”
安妈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低声笑:“我叫她锁门。
安爸爸听了忍不住哈哈一笑:“是该锁门。嗯,下次来女儿这边记得要按门铃。”
安期和叶行安听得脸都快冒出烟来了,退回屋内,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半晌,叶行安打破沉默:“那个,我们还是……”
安期尖叫一声:“我才不要继续。”什么美好气氛都被破坏光了,还怎么继续?
叶行安愣了两秒,看着安期的脸红透了,眼睛还死死地瞪住他,仿佛他一有异动便准备扑上来给他两拳似的。
他忍不住喷笑出来,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上,笑得喘不过气来,手不停地捶着沙发。天哪,这么可爱的安期。
安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见他笑得那么放肆,又羞又恼,扑到他身上又掐又捏:“别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叶行安吃痛地吸了口气,急忙招架,她下手还真不轻啊,“别掐了。”
安期哼了一声,放过他,眼睛瞄见茶几上的大包小包,伸手扯了他一把:“起来帮我收拾这些东西。”
叶行安搂着她亲了一口,才起身来帮忙。
''
周志深看着手头刚刚收到的一份调令,十分奇怪地皱起眉头,这份调令居然是由市局直接发出的,没有通过区畜牧局和永镇政府。
他们的体系说起来有点复杂,同时受区畜牧局和永镇政府的管辖,任何一个人的调动都应该有两方签属同时发出的调令才对,可是这份调令却是市局跨越了他们的直接主管部门发出的,更奇怪的是调动的人只不过是个会计。
他手指烦躁地扣着桌子边缘,平时说起来也就是一件小事,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照办就是,可是现任会计是安期,他老婆弟弟的亲亲女朋友。
烦了半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市局局长:“任局,我刚刚收到你们发的调令,”他婉转地措词,“我们所里可就安期一个会计,把她调走,我们就没会计了。”他旁敲侧击,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调令?”任局长怔了一下,然后记起,“啊,对,那份调令是我们发的,会计会有的,组织部周部长的女儿今年刚好从财经大学会计部毕业。”他知道周志深在问什么,索性直接答他。
“哦。”周志深应了声,放下电话,心里暗叹口气。组织部的周部长……
走去会计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安期,你过来一下。”
“哦,好。”
踌躇半晌,他才把手上的调令递给安期:“这份调令是你的。”
“调令?”安期狐疑地接过来,她才工作了几个月,没有道理会调动的,打开来一看,脸色暗下来,“石塘?”又远又偏,她每天得花多少时间在路上?
不由得抬眼看周志深:“周所……”
周志深叹口气,截断她的话:“调令是市局发的,我无能为力,对不起,安期。”
市局?安期讶异极了,她的一份调令而已,居然劳动到市局,深吸了口气,她问:“为什么?”!
周志深呼出一口长气,有些不忍:“组织部部长的女儿刚刚从会计专业毕业。”
安期有点反应不过来,每个字都听在耳里,连在一起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在心头反复念了两三遍,一个字一个字像敲钉子一样敲进脑子里,终于听得明白了,但却刺得脑子生疼。
她有些茫然,抬眼望过去,阳光一寸一寸从窗口退去,屋子一点一点地暗下来,她突然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肩膀,缓缓地站起身来,手里抓住那份调令,语调平静:“我知道了,周所。我会把手头的工作尽快整理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