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翻牌 作者:古金儿(晋江2014-01-24 正文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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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舵主。”赵竹心手一摆，拦住了他的话头，“既是对帮主不敬，便不要说，执行命令便是。”
　　“可是姑娘你怎么办？谁来保护你？”王虚元担心道。
　　赵竹心道：“多谢王舵主关心，这些帮主自有安排。对了，我们离开这里以后，你立刻安排尊夫人和蕊儿离开，送她们到安全的地方。”
　　王虚元还待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叹气。
　　赵竹心却长舒一口气，笑道：“快去叫蕊儿过来，好久没看见她了，怪惦记的。”王虚元吩咐人把女儿带了过来，蕊儿见到赵竹心一下扑到她怀中，亲切地叫着：“心姐姐。”
　　“嗯，蕊儿又漂亮了，走，心姐姐带你去找平哥哥。”回头对王虚元道：“派人送我们过去吧。”
　　突然一个丐帮弟子来报说，刚刚抓的那人自尽了。
　　王虚元责备道：“不是吩咐你们严加看守，怎么能让他有自尽的机会！是如何自尽？”
　　前来的丐帮弟子跪下说道：“服毒。是属下疏忽，请舵主降罪。”
　　“好，来人！”王虚元对待属下向来赏罚分明，绝不姑息。
　　“等一下。”赵竹心拦住王虚元，看了看来报信的丐帮弟子，说道：“这位兄弟可是姓柯？”
　　王虚元和那丐帮弟子都感奇怪，她怎会知道这人姓柯。
　　王虚元回道：“没错，姑娘如何得知？”
　　“上次我来的时候见过他。”赵竹心放下蕊儿，说道：“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花灯闹市之中，一眼便可认出盗贼，帮郭家庄的二小姐夺回了白玉扇坠。这样一个思虑周详的人，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疏忽？”
　　那姓柯的弟子答道：“属下无可辩白，当属下发现那人有异样时，他已中毒很深，解救无法。”
　　“你发现什么异样？”赵竹心问。
　　姓柯的弟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双眼布上血丝，鼻翼有汗水渗出。”
　　赵竹心问王虚元：“王舵主可知这是什么毒？”
　　王虚元刚听姓柯的弟子说出中毒现象时，便有所怀疑，于是道：“难不成是‘飘香草’？”他问那弟子：“那人死后可是嘴角带笑？你可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赵竹心道：“还问什么，我们亲自看看。”于是让人先带了蕊儿去赵一平那儿，自己同王虚元去看究竟。
　　果如王虚元所言，刚推开关押俘虏的门，就有一股清淡的花香飘来，死的那人也的确在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甜的梦一样。
　　“果然是飘香草。”王虚元断定。
　　赵竹心又问他：“飘香草的发作时间是多久？”
　　“二十天，这种毒药发作极慢，但等到发现，即使是服了解药也没用了。”说完，他已恍然。这人分明是二十天以前就服了毒药，因此那姓柯的丐帮弟子绝没有机会制止他。
　　“柯罗，还不赶快谢谢赵姑娘，我险些错罚了你。”
　　那柯罗上前拜倒：“多谢姑娘。”
　　赵竹心赶忙扶起，笑道：“柯大哥切莫客气，事实如此，我只是将它说出来，总不能冤枉了好人。上次目睹柯大哥擒贼，小妹着实佩服。”
　　“哪里。”柯罗道：“姑娘才是心思灵巧，令人佩服。”
　　赵竹心笑道：“好了，莫要让王舵主笑我们两个自高自大的人，在这里相互吹捧。”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可不一会儿，赵竹心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王虚元问起缘由，赵竹心道：“本来这次对付曲长秋，我们有着七八分的把握，因为这个人的弱点太明显，但从下毒这件事来看，他的计划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周密，不知是谁帮他训练出这些不怕死的人。”
　　“说不定是曲长秋暗中下的毒，这些人并不知道他用心之毒。”王虚元才不会相信，有人愿意为曲长秋那样的人卖命。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怕只怕……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利用了曲长秋的野心和奸诈，想从丐帮下手，完成更大的阴谋。那么这个人一定已经对我们很了解，可我们却连对方是否存在都不知道。”赵竹心越说越是忧心，“也许他还能帮上忙。”
　　“谁？”王虚元和柯罗齐声问道。
　　“姬公子。”

　　第二十四章

　　赵竹心来到姬尔安他们的房间时，并未见到赵一平，带蕊儿玩得正酣的人居然是唐季。赵竹心问起赵一平的去向，姬尔安只说他吵着去找蕊儿，大家都拦不住。王虚元便赶快派了个熟悉“路”的人去找了。
　　约一刻钟左右，赵一平被带了回来。赵竹心责怪道：“怎么又到处乱跑，不是告诉你在这乖乖等我的吗？”
　　“我本来很听话的……”
　　唐季听他接下来便要将自己要他去找蕊儿的事说出来，忙打断了：“哎，你别怪他了，他也是想去找蕊儿玩嘛，这小丫头是蛮有意思的。”说着摸了摸蕊儿的头。
　　蕊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说道：“我可不是小丫头，蕊儿已经十岁了，很快就可以帮爹爹打坏人了。”
　　众人看着她仰着一张稚气的小脸，很是不服气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赵竹心把她拉在怀里，说：“我看还是帮你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的好，省得你这小脑袋瓜里尽想些打打杀杀的事。”
　　姬尔安不识时务的插嘴道：“是你自己该找个如意郎君了吧，也不嫌害臊么。”
　　赵竹心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王虚元出来打圆场：“蕊儿到爹爹这来，爹爹可不希望你去打什么坏人，但愿你平安喜乐足矣。”他抱起女儿，说：“走吧，爹爹带你回去。让心姐姐他们好好休息。”
　　“姑娘，我去吩咐人到品鲜楼定位置，你们先在此歇息。”
　　“哎，入乡随俗。”赵竹心瞟了姬尔安一眼，笑道：“哪有叫化子去酒楼的？丐帮的美食也不差嘛，就让几位公子尝尝何妨？”
　　王虚元的眼睛由唐季扫到了庞离，又由庞离落到了姬尔安那里，暗想：“这几位怎么也不像可以吃下去乞丐做的东西的样子。”
　　但还是说道：“好，我这就吩咐内人去做。”
　　王虚元走后，姬尔安微笑道：“想不到你在丐帮的声誉到很高啊。”
　　赵竹心不答他这句话，却问：“你很想知道我跟王舵主说了什么？”
　　“为何有此一问啊？”姬尔安还在装糊涂。
　　赵竹心先是笑而不语，隔了一会儿，却问赵一平：“平哥哥，是谁让你去找蕊儿的？”赵一平听她又问起此事，还道她又在责怪自己，低着头不敢出声，赵竹心温言道：“我不是怪你，你且告诉我是谁让你去的？”
　　赵一平听她说不怪自己，展颜道：“你真的不怪我？”见赵竹心点了点头，他笑道：“是唐公子，他说我们偷偷去，不会被你发现的。可是我找不到蕊儿的房间在哪里了，跟着唐公子也不见了，我一个人找不到回来的路。”他一脸的委屈，好像就要哭了出来。
　　赵竹心柔声安慰道：“那你下次不要乱跑了，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赵一平立刻破涕为笑，高兴地点点头，保证以后绝对听话。
　　这一幕看在姬尔安的眼里，他便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再别人发现之前，笑容就消失了。赵竹心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也没有回避，而是走了过去，也同样看着姬尔安，说道：“想知道别人的秘密，总要拿一些自己的秘密去换的。”
　　姬尔安的眼睛低了一下，又盯住了赵竹心，赵竹心微笑道：“我想知道，公子和罗漫山那位姬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哈。”姬尔安笑道：“我既是姬无花，那么姬夫人当然是我的母亲。”
　　“哼哼，好不要脸，你只怕连姬少主的一半也不如。”赵竹心的双手交叉，支柱下巴，目露倾慕之色，继续道：“江湖中谁不知道，那无花少主神采风流，俊美绝伦，人才武功，智计谋略无一不是当世无双，你想冒充人家，也不好好照照镜子。”
　　姬尔安嘴角挂上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哼”一声：“好笑，刚刚明明是你告诉王舵主说，我是姬无花的，现在反说是冒牌的了。”
　　赵竹心自顾自地说道：“真希望今生可有幸见到这位无花少主，还以为你会跟他有什么关系的，原来你也不认识。”说到这显得满脸的失望，又忽然跑去拉住庞离说：“你想闯荡江湖，若是能见无花少主一面，才不算白走一遭。”
　　她突然好像很崇拜姬无花。
　　“说不定你见到他会失望的，而且我知道至少有一点他是不如我的。”姬尔安的眼睛都已经在笑了，不等赵竹心问他，他已说道：“就是他没有我有情趣，也不会怜香惜玉。你若跟他在一起待上半天，一定会被闷死。”
　　赵竹心退了两步，与姬尔安保持一定的距离，笑问：“这么说你认得他？”
　　姬尔安挑了挑眉毛，歪在榻上，便不再开口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赵竹心无疑已经让他承认自己是认识姬无花的，赵竹心想干什么，他已经猜着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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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虚元正陪着妻子为赵竹心他们准备晚宴。听他深深叹了口气，王夫人问他缘由。王虚元道：“吃完这顿饭，他们可能就要走了。”
　　“这么急？为何不在这住一晚？”王夫人问。
　　王虚元接过妻子洗完的菜，说道：“今晚你们也走，我送你跟蕊儿离开。”
　　王夫人手下的动作停了停，问道：“我们为何要走？”其实她不必问，她知道丈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别人对丐帮的前任帮主赵庭轩也许只是忠心，但王虚元除此之外，还要报恩，救命之恩。如无赵庭轩，便也没有今日的王虚元。所以，王夫人知道，她不可能劝丈夫不去冒险。她说：“我只求留在你身边，生和死都一样。”
　　“那蕊儿呢？”王虚元问。本来王夫人的一颗心十分坚定，可想到自己那聪明灵巧的女儿，决心便动摇了。是啊，如果他们两夫妻都出了事，那蕊儿怎么办？王夫人怔怔的不说话，王虚元柔声安慰妻子：“放心，我不能死。”
　　他说“不能死”而非“不会死。”王夫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听丈夫又说道：“这次帮主交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一平公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他平安，所以我不能死。”跟着他又叹了口气，“唉！如果不是为了蕊儿，我到真希望你能留下，这样你便可以照料赵姑娘了。”
　　“怎么？帮主没有安排人保护赵姑娘吗？”
　　王虚元摇头道：“看样子是没有。这位姑娘年纪虽轻，可依我看她行事果断，又善于利用别人的弱点，俨然可以领袖丐帮。有时我真当她就是我们的新帮主了，今日我本想跟她说这话，但却被她拦下了。”
　　王夫人道：“哦？此话怎讲？”
　　王虚元一边帮妻子把切好的菜放进锅中，一边说道：“眼前这件大事，她这几年来默默筹划，东奔西走，说服了多少丐帮弟子？计划之周，思虑之祥，恐怕连曲长秋那个老狐狸都不得不佩服。”
　　“哎，这一切不都是帮主交代她的吗？要说，也是帮主少年英才，令人赞叹，你怎么夸起赵姑娘来？”王夫人不解。
　　王虚元摇摇头，道：“原本听她说都是传达帮主命令，我也这么认为，可慢慢发现有些事是帮主不能‘吩咐’的，远的不说，就说刚刚柯兄弟的事，难道也是奉了帮主之命？”
　　王夫人恍然：“依你这么说……”
　　“依我说，只怕倒是她给帮主出的主意多，帮主吩咐下来的反而少。”王虚元接口道。
　　王夫人笑道：“既是如此，你大可不用担心，这么聪明的姑娘，怎么会保护不了自己？”
　　王虚元仍是摇头：“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很是为她担心。可蕊儿不能没你照看，所以我……我想让你们先离开，这么做虽然自私，可……可……”
　　他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他不想为自己的自私找什么理由，为了报答赵庭轩的恩情，他可以豁出自己的命，却决舍不下妻儿的幸福。王夫人拿起刚做好的一块肉，塞到丈夫嘴中，笑道：“你莫再胡思乱想，就算我在场也未必保护得了赵姑娘。况且有罗漫山的少主在，还有人能伤得了她吗？”
　　“你说那姬无花会帮赵姑娘？”
　　王夫人笑着点头，笃定地说：“一定会。”
　　“为何？我帮向来跟罗漫山没有交情，而且听说那姬夫人也是素来不管别人的闲事的。也不知赵姑娘怎么结识了这位少主。”王虚元并不认同妻子的说法。
　　王夫人嗔他一眼，道；“你们男人呀，心里装的都是这些江湖恩怨。”转而又笑道：“他到底是不是罗漫山的少主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两件事，第一，他武功不错；第二，他一定会保护赵姑娘。”
　　“这……这是为何啊？”王虚元更是不明白了，妻子为何如此肯定。
　　王夫人将盘子放在他手中，向他说了两个字：“感觉。”然后就让他去招呼客人吃饭。王虚元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去叫赵竹心他们来用餐。
　　柯罗来请赵竹心几人去用餐时，发现赵竹心正向姬尔安行谢礼。心想：“我还道他们已是极熟的朋友，看来并非如此。”
　　姬尔安不说话，但赵竹心总是有法子让他开口的。当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不肯再回答赵竹心时，赵竹心抿嘴一笑，说道：“啊，庞离，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我还有事跟你说。”
　　庞离答应。姬尔安从榻上起来，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想让我请姬夫人来帮你？”
　　赵竹心回首，嫣然而笑：“我就是喜欢跟公子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会很轻松。”
　　姬尔安叹了口气：“可我跟你打交道却很累。你可真是个难对付的女人，哦，确切的说是个难对付的小姑娘。”
　　听到最后一句话，唐季忽然想起了姬尔安说过的另一句话：一个男人若觉得一个女人难对付，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中意这个女子，所以才会在她面前变成笨蛋。
　　“我就当姬公子这是在夸我了。”赵竹心笑道。
　　姬尔安点头：“我这就是在夸你。那么你这次又凭什么让我帮你呢？”
　　“这次没有好处。”
　　姬尔安道：“哦？那我为什么要帮你？难道我一个人趟你这浑水还不够？”
　　只见赵竹心笑盈盈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跟着走向姬尔安，茶杯高举：“这次是我求公子帮忙。”
　　庞离和唐季都有些吃惊，又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公子爷怎么会凭你一杯茶就帮你办事？”
　　果然听姬尔安问赵竹心：“我记得姑娘说过，没有好处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没错吧？”
　　赵竹心点头，可跟着又问：“那公子肯不肯帮我？”
　　姬尔安顿了一会，歪着脑袋看着那杯茶，然后慢慢地伸手接过，又慢慢地喝了以后，赞道：“虽是乞丐的地方，可也有好茶。”他喝了茶就表示答应了赵竹心的请求。
　　所以柯罗就看见了赵竹心向姬尔安行谢礼。他笑呵呵走进屋内，向各人行礼，说道：“我们舵主请诸位到前厅用膳。”
　　赵竹心笑道：“哈，你们舵主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瞧你这副架势，倒像是大户人家要招待客人似的。大可不必。”转头对姬尔安道：“姬公子请。”

　　第二十五章

　　姬尔安笑着随柯罗出来，唐季和赵一平也相继出去，赵竹心故意抢在庞离前面，且放慢了脚步。悄声道：“庞离，我有话跟你说。”便停住了脚步。
　　庞离也停下来，问：“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回家去？”赵竹心直入主题。
　　庞离有些慌了：“为何？为何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