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翻牌 作者:古金儿(晋江2014-01-24 正文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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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贵人问道：“你想做什么？”
赵竹心咬牙说道：“他若是无心之失，我可以原谅。可他是有意为之，我就不会放过。”说完这句话，她不等叶贵人有任何反应，匆匆站起，说道：“我先走了，姐姐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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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和宫，赵竹心就发现自己的宫里多了一个不容任何人忽视的人，她的风华绝代绝对可以令任何叹服。姬夫人一改往日的冷艳，她拉着东方琴的手夸赞道：“无花的眼光就是好。若非东方姑娘这样的人才风流哪里能配得上我姬夫人的儿子呢。”
赵竹心换上笑脸，招呼道：“夫人，没想到您到的这么快，倒是比琴姐姐的师父还早了一步。”
姬夫人见了赵竹心，说道：“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到底是跟了我那多情的侄儿。”言语之中似乎对姬尔安到处留情的表现极为不满，反倒替赵竹心可惜。
赵竹心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过去拉住东方琴，笑道：“琴姐姐，我听人说，你的嫁衣已经改好了，我陪你去试试吧。”
东方琴款款走过去，向姬夫人微微施礼，说道：“那琴儿先告辞。”
姬夫人笑道：“去吧，我去看看无花。”
二人来到偏殿，大红的新嫁衣衬得东方琴肤色更加白皙，赵竹心觉得她是那么明艳动人。可自己呢？因为嫁给一个皇帝，因为只是他的其中一个女人，所以连嫁衣也为穿过，只是内侍拿着圣旨宣读了他的册封而已。
本来赵竹心从未想过这些，也没在乎过。可是看到穿着嫁衣的东方琴那么漂亮，她忽然有一些不甘心，不情愿。
“竹心。”东方琴看赵竹心愣愣的地站在那里，叫了她几次都没反应，便问道：“你怎么了？”
赵竹心温柔地笑道：“只是替你高兴而已。这辈子有无花少主对你一心一意，你能为他身披嫁衣，真是令人羡慕。”
“竹心。”东方琴还是很担忧，“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发生什么事了？难道……皇上他对你不好？”
赵竹心凄然苦笑，说道：“他对我倒是很好。”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补充道：“而且是很好很好。”
东方琴听了这话才略觉放心，说道：“那不就行啦。”
赵竹心表面上随着东方琴笑得很开心，心里却咬着牙说道：“可惜他对不起我！”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赵竹心决定，无论任何恩恩怨怨都会在这场婚礼结束之后有个了结，因为她绝不会破坏这场婚礼。
“皇上，竹心有件事想跟你说。”
赵竹心从不会这么吞吞吐吐，姬尔安不晓得她又有什么鬼主意。满眼笑意地问道：“你想到什么鬼主意啊？”
赵竹心道：“明天就是无花少主和琴姐姐的大婚之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对不对？”
姬尔安点头，“嗯，没错。”
“那你可不可以开恩，将叶贵人从落香别院里放出来？”赵竹心问道。
姬尔安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你去过落香别院？”语气中已带了怒气。
赵竹心轻轻点了点头。
姬尔安立刻怒道：“是谁让你去的？你知不知道叶兰她都做了些什么，你还要救她？”
赵竹心并没有被姬尔安的大发雷霆吓到，她不疾不徐地质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去？你又为什么怕我去？你怕我知道什么？”
姬尔安的眉毛颤动两下，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竹心深深吸了口气，强压制住心中的愤怒，语气又变得平和：“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落香别院那种地方太冷清，想到姐姐曾在那里住过，她当时一定很寂寞。明天琴姐姐大婚，宫里面吹吹打打的，独自在落香别院的一个人一定会觉得更寂寞。所以，竹心恳求皇上开恩。”她忽然向姬尔安跪下求情。
这下姬尔安更是意外，赵竹心虽然做惯了乞丐，但她从不真正软语求人，更别提下跪。而且她向来对宫中这些规矩表示不屑，平时若非逼不得已，需在人前做做样子，她也绝不肯行这些宫礼，今日竟为了给叶贵人求情，主动下跪。
姬尔安哪里舍得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连忙扶起她，柔声说道：“好，你既想放她出来，朕就依你。不过你可不可以告诉朕，到底为什么你要如此为她求情？”
赵竹心一双晶莹透彻的眼睛盯向姬尔安，看了很久很久，却未说话。
忽然太监来报：“启禀皇上，东方姑娘的师父兰心圣手到了。”
“皇上，就请去凤和宫吧。”赵竹心抢先提议。
“好。”姬尔安吩咐太监：“请兰心圣手前辈去凤和宫，朕随后就到。”
第五十五章
到了凤和宫，赵竹心和姬尔安并未看见兰心圣手。于是叫了宫人过来，问道：“东方姑娘呢？”
宫人回道：“东方姑娘和她的师父在偏殿。”
赵竹心打趣道：“怎么这位兰心圣手前辈还怕见人不成？也不说先见见她徒儿找的好夫婿。”边说边和姬尔安往偏殿走去。
刚刚那个宫人说道：“刚才东方姑娘的前辈已经见过姬将军和姬夫人了，只是……”
姬尔安问：“只是什么？”
“只是姬夫人见了东方姑娘的师父好像很生气。”宫人吞吞吐吐地说道：“还说，还说坚决反对这门婚事。”
“什么？”赵竹心和姬尔安都停住了脚步。二人相顾茫然，赵竹心奇道：“这……之前不是还一千个，一万个满意吗？怎么忽然就不同意了？”
姬尔安说道：“先进去看看，看看这边怎么说。”
“好。”刚走两步，赵竹心忽又停下，“等等，我一个人进去。不如皇上去姬夫人那边看看，我们把情况都了解一下。”
姬尔安想了想，说：“这样也好。”
于是二人分头行动。
推开偏偏殿的门，赵竹心看见一个身着素白裙装的人站在窗前，背影竟像个少女。东方琴站在桌边，泪眼盈盈。师徒二人俱是动也不动，话也不说。
赵竹心站在门口，换上笑脸，走了进去。笑道：“琴姐姐，这位就是兰前辈吧？”
兰心圣手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赵竹心看她背影已觉得她十分年轻，待见了正面，更是愣在当地。只因她听说兰心圣手已有五十岁年纪，可眼前这人虽不能说是少女之姿，可最多也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不仅如此，她气质脱俗，面容亲切，此刻虽正生气，可看上去仍然让人很想接近。
她和姬夫人可说都是驻颜有术。但姬夫人是美的高贵而冰冷，有母仪天下之风。兰心圣手则是美的脱俗而和蔼，是清雅的凡尘仙子。
赵竹心不禁在心中嘀咕：“若是每个女子到了五十岁也能像这般，那边不会有人感叹红颜白发了。”她缓了缓神，走上前去，双手抱拳，说道：“晚辈赵竹心见过兰前辈。”
兰心圣手想不到在这皇宫大内居然有人向她行江湖之礼，微笑道：“你就是琴儿说的那个新任丐帮帮主？”
赵竹心微微苦笑道：“现已入了宫门，哪里还是什么帮主？啊，前辈这次远道而来，一定累了。您的房间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前辈可以先去歇歇。”
兰心圣手轻轻一挥手，“不必了，今天我就带着琴儿离开。”
赵竹心偷偷向东方琴瞄了一眼，见她蹙着眉头站在那，也未给赵竹心什么暗示。赵竹心故作不解：“怎么？前辈不远千里而来，难道不是欣喜爱徒觅得良缘，而是要棒打鸳鸯吗？”
兰心圣手将脸转向窗子，叹气道：“怪只怪她偏偏中意姬夫人的儿子。”那一声叹息，似无奈，又似怨怪。
赵竹心试探着问道：“不知前辈与姬夫人有何仇怨？”
“唉！”兰心圣手没有回答赵竹心的问题，她只说：“总之琴儿是不能嫁给那个姬无花的。赵姑娘你是琴儿的好朋友，帮我劝劝她，免她以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前辈……”
想不到眼看喜事将近，这又出了乱子。赵竹心一回首，恰好看见东方琴悄悄拭去眼泪，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琴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琴直直地做到椅子上，说道：“怪我与他有缘无分。竹心，这段时间谢谢你。”她黯然神伤，抽泣道：“也许师父说的是对的，我治你的病，却不应该与你多做交谈，不应该答应你来与你作伴，这样就不会遇见他了。”
赵竹心听了，气鼓鼓地坐到她旁边，问道：“你这叫什么话？我只问你，遇见无花少主你后悔了吗？”
东方琴不知如何回答，低眉不语，自己也在心中问自己：“我是后悔与他相遇吗？可这几日与他相处是我从未有过的快乐。也许我这一生可以有这样一段日子用来回忆，就已足够。”于是她看着赵竹心，答道：“不后悔。”
“这就是了。”赵竹心展颜道：“我相信无花少主也不会后悔，即使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都不会后悔，只因可以有这样一段美好的日子值得回忆。但你们还没有争取过，难道就要放手了吗？”
东方琴沉吟道：“可师父她老人家和姬夫人……”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想流泪。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大家再一起想办法。”
东方琴本想就这样跟着师父离开，反正自己和姬无花是不能成亲的。赵竹心没说这些话之前，她从未想过要让师父为难，从未想过要违抗师命。
“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师父为何教我‘只医病不医人’？”
赵竹心点头，“当然记得，你说是因为兰前辈当年救的人，令她一生伤心，所以她再不愿因为看好一个人而去救他。”
东方琴说道：“没错。当时我也只知道这些，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整件事的原委。当年师父四方游历，有一次到了四川境内，她本想暗中了解唐门，找到破唐门之毒的方法。恰好刚到四川就撞见一个人，这人不仅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且还中了毒，并且他身上的毒就是唐门之毒。”
“嗯。”赵竹心忍不住接口道：“所以兰前辈就恰巧找到了研究对象？”
东方琴承认：“没错。可是当师父听说，这人杀了唐门十几条人命的时候，即使对他身上的毒很感兴趣，最终还是决定不救他。”她轻叹一口气，说道：“不过当时师父在江湖上已有些名号，这人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师父，他说他叫邱一闵，杀人是为报仇。他不求师父救他，也不承认自己杀人有错，可他自那日后，每天都会去找师父，却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赵竹心露出赞赏的眼光，笑道：“这个邱一闵倒是聪明，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兰前辈都不会救他。可是兰前辈最感兴趣的是他身上的毒，他这样拖着半死之身在兰前辈眼前，兰前辈又怎么忍得住不救他。”
“是，竹心你说的没错。”东方琴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师父根本不去理他。可是他身上的毒越来越深，师父忍不住去看他的伤势……岂知这下他便抓住了与师父交谈的机会，满是花言巧语，终于骗得师父救了他。”
赵竹心道：“不用说，以兰前辈妙手回春的本事，这个邱一闵一定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哎，难道……他就是兰前辈后悔救的那个人？”
东方琴缓缓点头，“他受伤极重，师父医治了很久。两人就这样朝夕相处，渐渐的……”
“渐渐的，兰前辈对他动了心，可他却辜负了兰前辈，对不对？”赵竹心根据东方琴所说的来龙去脉，终于把事情弄清楚了，可她还是不明白，这跟东方琴与姬无花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呢？
只听东方琴接着续道：“嗯。师父实在想不到，在这之前，那个邱一闵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而且已经有了孩子。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找到师父，师父才知道他早已跟那个女人私定终身。”
“后来呢？邱一闵怎么选择？”赵竹心问道。
“是师父帮他做的选择。师父不愿破坏他们的感情，只好自己离开。后来邱一闵就跟着那个女人走了。”
故事说到这里，赵竹心已猜到这其中的关系，“难不成……那个女人就是姬夫人？”
东方琴含着眼泪，艰难地点了点头。
赵竹心喃喃道：“难怪兰前辈会反对你们俩成亲，姬夫人抢走她的爱人，她一定恨死姬夫人了。”
东方琴柔柔地说道：“我看并非如此，倒是觉得姬夫人的怨气比师父还重。你没见她今日看到师父时的样子，简直像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赵竹心奇道：“她当年都已经抢回了爱人，怎么反倒更生气？”她“啪”地拍了下桌子，说道：“哎呀，不想这些。总之她们俩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是恨是怨都是她们的事，与你和无花少主无关。这件事交给我和皇上，你放心，两天之内我一定让你如期做你的新娘子。”
“可是师父这就要带我走了。”东方琴担心地说道。
赵竹心笑问道：“你信不信我？”
东方琴想到赵竹心平时主意最多，也许她真的有办法，这次也只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她和姬尔安的身上了。于是说道：“好，一切听你的安排。如果竹心你能想到两全之法，让我得与少主共结百年之好，我……我对你感激不尽。”
“难道你还跟我这般客气。”赵竹心将东方琴扶到床边，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第五十六章
赵竹心从偏殿出来，看见兰心圣手正站在凤和宫的宫门口，目光落在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兰前辈。”赵竹心轻声叫了一句。
兰心圣手转过身子，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问道：“都谈好了？”
赵竹心道：“我想问前辈一个问题，希望前辈能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兰心圣手依然笑着，却又转身望着殿外。
赵竹心走上前去，与她并肩站着，“前辈至今可曾忘记邱一闵这个人。”
兰心圣手猛地转头，盯着赵竹心，笑容也骤然僵住。跟着她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琴儿都跟你说了？”
“是。”赵竹心见她反应平淡，说话便越发胆大。“我要说几句公道话，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她也没等兰心圣手回应，紧接着说道：“在我看来，这错全在那个邱一闵一人身上，他已有妻室却还要招惹别人，岂非徒惹别人伤心？不过，想必他也是一位俊俏风流，能言善道的人，才能令两位这样绝代风华的女子倾心。”
兰心圣手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此人早已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怪谁怨谁又能如何？唉！这世上，要得一心人哪有那么容易？”
听到兰心圣手最后一句话，赵竹心也不禁心有感怀，独自叹道：“是啊，我又何尝不是与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就算他现在说，心里只有我一人，那么曾经呢？他是否爱过姐姐？又是否因为对姐姐爱而不得，才将情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兰心圣手见她半晌没说话，转过头时，隐约见她泪光盈盈，问道：“你怎么了？”
赵竹心勉强笑道：“没事。前辈，你也说难得一心之人，如今琴姐姐遇到了，前辈为何不肯成全？听前辈语气，竹心觉得那段感情已成为前辈心中不可磨灭的往事，也是憾事。前辈怎么还忍心让琴姐姐也受同样的苦？”
兰心圣手半晌没有说话，在门口徘徊两步，轻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没有放下，还在耿耿于怀，无法面对姬夫人，更难允许爱徒嫁与她的儿子。是我太自私，置琴儿的幸福于不顾。”她有沉吟良久，说道：“罢了，罢了。大不了以后不常见面了。赵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