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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血羽檄-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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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丁香道:
  “假如我这刻跟随你前往江南,我的心里永远不得安宁。因为我会时时疑惑彭春深后来曾经来过此地找我,发现楼空人去,结果抱恨而去。我若是时时这样想的话,一定会使你也受累不安的。”
  高青云道:
  “有道理,那么我就告别,待我定下心,全力研究如何下手之法。”
  外面天色早已黑暗,这正是他起程的良机,当下起身辞别,离开内宅。
  老汉周福送他出大门,一面问道:“夫人什么时候动身呢?”
  高青云道:
  “那得看她高兴了,我现下须得去打点一些事情,才回到此地,听候夫人吩咐。”
  他踏入夜色中,心知那个老仆,一定用疑惑的目光瞅着他的背影,因为天已这么黑了,他还出去,实在令人想不通其中道理。
  高青云已知道“陈府”是在城东,所以他避开这个方向,跨步漫行。
  他一时打算去找阿烈他们计议,一时又想找那足智多谋的裴夫人。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吴丁香的安危。
  假如他与别人商量,则关于吴丁香的来历,必须有个交待。
  纵然他不说出真相,但只要有人看见她,总能联想得出她便是曾经名扬江湖的“紫衣玉箫”吴丁香。
  这个消息,一旦传入姚文泰耳中,顿时便是一场莫大的风波。
  所以他想来想去,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城西。
  忽见一盏灯笼,从巷子中飘出来,转向前面的街道行去。
  高青云一眼之下,只看出提灯笼的,是个书童。后面还有一个年轻人,儒衫飘洒,步履从容。
  他暂时放开心中之事,开始注意这个在他前面两丈远的书生,这是因为那个书生,举止之间,有一种异常风度,使人感到他一定是学富五车,经纶满腹而又潇洒绝俗之士。
  高青云跟在后面,忖道:
  “这么夜了,他却似刚从家中出来,只不知要往何处?”
  他无端端想到男女约会上面,顿时生出好奇之心,决定跟去瞧瞧。
  那盏灯笼在前头带路,不久折入一条巷子,从一道后门进去。
  当灯笼先穿过那后花园之时,高青云藉着树木遮掩,迫近那书生,向他打量。
  但见这个书生,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甚是俊美,果然是易受女子注目垂青的人物。
  高青云认为自己的猜想,一定没有错。
  但有一点他觉得不解的,便是这个书生虽然十分俊美,但器宇轩昂,眼神明亮,显然是个很端方高尚之人。
  换言之,他完全不像是偷香窍玉,风流自赏的那一类人。
  高青云从种种迹象上,断定这书生是去会晤佳人,可是从他的气度上,却又觉得他不似这种人。
  这个疑惑,更使他激起了好奇心,决意看个明白。
  假如他真的去赴佳人之约,则这个女子,必定值得一看。
  穿过后园,又有一道门户,隔断去路。
  这道门户已经关上,那书童停下脚步,回头道:
  “少爷,小的没看见暗号啊!”
  那书生道:“声音低一点。”
  高青云甚觉好笑,因为一来这个简单的对话,分明已证实了此行是幽会密约,此外,这书生也是呆得可以,话声固然会惊动旁人,但用灯笼照路,远远即可看见,岂不更容易败露行迹?”
  方想之时,忽见右方较高处一扇窗内,现出灯光,来回摇晃。
  高青云一望而知这灯光,必是暗号无疑。
  那书童喜道:“少爷,你瞧。”
  书生低声喝斥道:“你又作声了,走吧!”
  书童伸手一推,那门应手而开,敢情并没有锁上。
  他们跨入去,随手掩上。
  高青云已跃上墙头,俯察他们的行踪。
  但见右方有一座楼房,楼上不但已关上窗,同时又拉上帘子,是以看不见灯光。但高青云的目力非同小可,不但看得出里面点上灯,而且还隐隐见到身影移动。
  他飘身落地,悄悄跟着那书生,穿屋入户,最后来到一道楼梯前,楼上已有灯火,因此,那书童吹熄了灯笼。
  书童回头道:“少爷,小的在那边屋里等候。”
  书生道:“好的,你最好打个盹,反正每次都要等到深夜才回去。”
  那书童应一声,自个儿往前走。
  他的主人微笑地看他走开,这才拾级登楼。
  高青云则等到他身影消失在门帘那边,这才跃上去,在帘边弄一条缝隙,眯起眼睛,向内窥看。
  里面灯烛明亮,是个厅堂的摆设,但却没有人影。高青云当然不怕,马上就掀帘而入。
  但见左右各有一道门户,隐隐语声,从右边的门内传出来。
  高青云听了语声,浓眉大皱,迅即走到门边,从缝隙望入去。
  原来这一阵语声,虽是含混不清,但高青云一听就分辨出房内共有三人,而三个都是年轻男子。
  因此他大感难以置信,连忙过去窥探。
  目光到处,但见这间雅致整洁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果然一共有三个青年,都是书生打扮。
  除了刚才进来的一个之外,其余两人,亦皆长得不俗,细细一看,个个都似是深思明辨的饱学之士。
  高青云暗自点头,想道:
  “这真是物以类聚,想不到此地居然聚集着三个隽异之士。”
  他从这三人互相称唤之中,得知最后来的一个,姓李名益。另一个是主人,姓蒋名任藩,长得额宽眉长,目光深湛,一看而知是个智力过人之士。
  另一个蓝衫少年,姓杜名别南,说话时既清楚又迅快,乃是个能言善辩之士。
  他们之间,浮动着深厚情谊的气氛,欢然笑谈了一阵,主人蒋任藩便道:
  “杜别南我有个谜语,请你猜一猜,如果猜不中,罚你三天不许踏入李益家门。”
  杜别南笑道:
  “好,但猜中呢,你有什么赏赐?”
  蒋任藩尚未回答,那唇红齿白,丰姿俊美的李益已接口应道:
  “也要罚他三天不许到寒舍来。”
  杜别南开心地笑道:
  “对,对,这样公平得很。”
  蒋任藩虽然也笑起来,但显然不是欢欣高兴,可见得“三日不许入李益家门”这回事,对他甚是重要。
  高青云不但把他们的对答听得一清二楚,同时看得见他们的面貌表情,因此之故,这些人的情绪反应,无不洞若观火,明明白白。
  他当下甚感讶异,付道:
  “这李益的家中,不知是何光景?为何那蒋杜二人,俱是每日必到之客?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们非去不可?而且从那要出谜语的蒋任藩的表情声音,已显示他大是忧虑,但杜别南却欢畅愉快,这等情形,也极为奇怪。”
  他正猜想,杜别南已经催促道:
  “任藩,快些把谜语说出来,咦!你莫不是已把谜语给忘了?”
  李益温和地笑道:
  “我猜他一定是另外再拟,免得给你太容易猜出来了。”
  他这几句话,无论是声调表情和内容,都极具和缓双方情绪的力量,可见是思虑周详,风度教养都很出色的人才。
  蒋任藩点点头,道:
  “他急什么?我还在想啊!”
  杜别南道:“好,好,你用心想一想吧!”
  门外突然有人应道:
  “蒋兄暂勿把谜题说出,兄弟先猜测一个疑谜,才轮到杜兄。”
  此人的声音雄壮,虽然还未露面,但已有一股豪放的气势,迫人而来。
  但见一个浓眉大汉,背负宝刀,大步入室。
  此人员令人不能忘记的,便是那对精光迫人的双眸,使得他的豪放气势之中,增添了机智的味道。
  入房之人,自然就是“白日刺客”高青云。
  他扫视这三个文质彬彬的人一眼,才又呵呵笑道:
  “兄弟姓高名青云,与三位兄台,素味平生。是以诸位大表惊讶,那是情理之中的事。诸位如有疑问,不妨见教。”
  李益首先起身作了一揖,道:
  “高兄请先行宽坐,小生等始行奉教如何?”
  高青云道:“好极了。”
  他大马金刀的拉了一椅坐下,眼光转到杜别南面上。
  杜别南道:“高兄为何望住小生?”
  高青云道:
  “兄弟刚才在外面听到诸位的对话,心中已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在诸位之中,杜兄必是最能言善道之人,如今既然要提出问题,自然是杜兄首先发难。”
  他言词有力,分析精微确当,这等才智,顿时把这三名书生给镇住了。此外一他措词用字之际,亦不涉粗俗,可以显示出他也是很有学问之人。
  杜别南道:
  “高兄论说超妙。教小生不胜倾折,敢问高兄为人,一向可是这等惊人行径的?”
  高青云道:
  “兄弟乃是一个武夫,性格粗野,向来不拘小节,是以常常有这等行径。”
  杜别南道:“这样说来,高兄竟是今世的朱家郭解之流人物了?”
  高青云笑一笑道:
  “兄弟不敢妄比古人之侠士,但对他们的作风,实是心想往之。”
  要知朱家郭解,皆是汉代侠士,太史公司马迁在他的“史记”中,特地增辟了一门“游侠列传”,是以名传千古,流芳后世。
  但如果不是读书的人,对这两人的名字,定必茫然不知。因此高青云的回答,使这三个书生更增敬重。
  蒋任藩插口问道:
  “高兄行侠天下,所遇皆是强梁之辈,想必身上这口宝刀已经是所向无敌了?”
  高青云谦虚地说:
  “兄弟自然不敢如此矜夸,但说句老实话,以天下之大,人才之众,可是能在兄弟刀下走上十合之将,殊不多见。”
  那三个书生听得这等豪语,都泛起一种奇异的表情。
  高青云一望之下,已明其故,当下又道:
  “诸位听得兄弟自称有这等本领,顿时触动了心事,是以表情奇异,以兄弟猜想,你们一定有某些方面,可以让兄弟效力的了?”
  李益站起身,施了一礼,才道:
  “不敢有瞒高兄,我等虽然在地方上,也颇有面子,可是近来却被一个人欺负惨了,因此对高兄的本事,不仅是倾慕而已。”
  高青云道:“那是什么人?”
  李益道:
  “这人姓徐名放,也是书香门弟之人,但他性慕浮华,流连酒色,是以数年以来,都末获一第。正因此故,徐放对我等三人,十分妒视,时时以恶言相加,甚至还动手动脚,在众目之下、侮辱我们。”
  他叹一口气,还摇摇头,表示既同情又不屑徐放的行为。
  高青云但觉这李益在三人之中,不但最潇洒俊美,而且举止谈吐,都自然而然有一股温文尔雅的风度,教人不禁生出亲近之心,当下不禁向他安慰地笑一笑,道:
  “你们不屑与他计较,足见器识量度的高下了。”
  杜别南接口道:
  “李兄若是凭仗势力,定可把徐放送官惩治,但这等事情,如何做得出来呢?”
  蒋任藩道:“我们吃亏就是这一点了。”
  李益接下去道:
  “徐放近来变本加利,竟痛恨起我们三人的交往,是以曾经扬言说,假如杜蒋两位敢到寒舍,定必加以殴辱,一方面又迫蒋兄等离开本城,唉!唉!:象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真叫人感到头痛。”
  高青云恍然大悟,敢情蒋任藩已不敢在城中露面,是以用暗号向李益表示在家中。
  他笑一笑之后,才道:
  “你们若肯让我来管闲事,那就算是找对人啦!象他这等迹近无赖的人,收拾之时,亦须得法,方能收到宏效。”
  他摆摆手,阻止那三个书生插口,又道:
  “这件事咱们不用忙,暂时搁一下。现在兄弟接回入室之时,所说的话。兄弟竟欲猜测一下诸位之间的关系。”
  杜别南迅即应道:
  “好极了,高兄请说。”
  高青云道:
  “你们是同窗好友,互相斯勉切磋,自不待言。我要猜测的,乃是蒋杜两位,对于‘谜语’一事,所得到的后果,为何忧喜悬殊之故?”
  他故意停顿一下,但见这三个书生,面上都流露出非常感到兴趣的表情。
  杜别南道:“高兄对我等三人之事,已知道多少?”
  高青云道:
  “兄弟只是过客,今晚尚是第一次听见三位的姓名,自然必是首次会面,所知之事,可说是一无所有。但兄弟对诸位的说话,以及忧喜变化之情,略略猜出一个大概而已。”
  他眼见他们都没有不信之意,这才接下去道:
  “李兄家中,一定有两位才貌俱佳的妹妹,对不对?”
  李益讶然点头,道:“高兄如何得知的?”
  高青云笑一笑,道:
  “杜蒋两位,必定对李家两位才女,非常倾慕。当然李兄也深表赞成,是也不是?”
  李益连连点头,但面上诧异之容,已经消失了。反而蒋杜二人,现出十分诧讶之色,更加凝神倾听。
  高青云忖道:
  “这三人之中、终究是李益才智较蒋杜二人高上一筹,此人风度器宇,以及才识,俱高人一筹,异日必是国家重臣无疑。”
  他念头转过,便又说道:
  “我再猜一猜杜蒋两位忧喜不同的原因。那就是杜兄才思敏捷,学识过人,一向定擅长猜谜射虎之道。三位既属好友,自然时常以此为戏。”
  李益颔首道:“是的,我等时时以此为戏。”
  高青云道:
  “兄弟胆敢断言,杜兄一定是此中高手,任何疑难谜题到他手中,必定能够解答出来。”
  李益又点头道:“是的。”
  高青云道:
  “因此,他们以此相约,谁输了的话,谁就不许前往李兄府上,虽然仅是三天之限,但在情网中人看来,这三天不啻是莫大的苦刑,所以蒋兄顿时忧心怔忡,而杜兄因为擅长这一门游戏,是故心下坦然,毫不忧虑。”
  李杜蒋三人都大为佩服,因为对方仅仅从几句对话,以及忧喜不同的表情之中,就推测出许多事情,这等才智,实在十分稀罕奇异。
  李益道:
  “高兄真是当世的异人,这才智方面,不消说得,只不知在武学上,可有什么讲究没有?”
  高青云笑一笑,豪气迫人,道:
  “若论在于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兄弟未肯多让当今的名将。若论高来高去,出入虎穴,明攻暗杀,兄弟在当今天下武林中,也可以列为前几名的人物.尤其是诛杀不肖败类,只要心存杀机,则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亦能就在一个照面之间,制敌死命。”
  蒋杜二人,听得咋舌不下。
  只有李益虽然大有钦幕之色,却不讶疑惊怪。
  高青云又道:
  “兄弟有个名号,称为‘白日刺客’,便是擅长当众杀仇而得引绰号的。”
  蒋杜都喷喷称奇,李益却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忖道:
  “他若是刺客之流,那就多半不分善恶之人,仅以个人恩怨而行事,因此便不属侠义之列了。”
  高青云锐利凌厉的目光,凝住在这个青年的面上。冷冷道:
  “你敢在心中诽谤我?”
  李益吃一惊,道:“高兄这话,从何说起?”
  高青云道:“你分明在想,这刺客两字,表示是不分正邪曲直,专以行刺为业的人。”
  李益道:
  “如若以字义解释,高兄之说便没有错,但高兄看来威仪赫凛,豪气干云,又才学淹通?想来必定不是这种人。”
  高青云面色缓和下来,笑道:
  “说来你们也许不信,我这外号,乃是特意设法做成的,因为这么一来,我所要对付的一个武林公敌,事前便不会注意及我了。”
  李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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