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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血羽檄-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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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好不好?你杀死他,我就让你走。”
  吴丁香和李益一齐把目光转到张君面上,只听他淡淡道:
  “若是这个条件,我就接受。”
  吴、李二哦中一凉,但觉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钱如命纵声大笑,道:“好,好,只不知你刚才的情份,到那儿去了?”
  张君道:
  “我欣赏他这个人,是一回事。但与他终究没有什么情谊。哼!杀一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李益记得他自己说过,以前自认是天下间第一恶人的话。现下与这几句话参证,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只听张君道:“钱娘子,我可要动手啦!”
  钱如命没做声,张君举步向吴丁香二人走过来。
  吴丁香马上把李益拉到自己身后,冷冷道:“你先露一手来瞧瞧。”
  张君道:“别傻啦!快走开,你还不是我的敌手。”
  吴丁香道:“那你就试试看。”
  张君道:
  “我杀了姓李的之后,你可以跟随我,过那荣华富贵的生活,包你享受无穷,永远快活。”
  吴丁香啐了一口,道:“谁要跟你……”
  钱如命接口厉声道:“你擅作什么主张,她是我的,我要把她交给姚文泰。”
  张君冷冷道:“别穷叫,你要银子,我给你就是。”
  钱如命道:“不行!”
  她的声音突然中断,原来张君已突然转向她,大有出手攻击她之态,钱如命被他的凌厉气势迫得大为惊凛,一时作声不得。
  张君冷冷道:
  “我已告诉过你,我还有与你同归于尽的力量,你敢是不相信么?”
  吴丁香和李益二人,眼见张君的表情,耳听他的声音,可就没有法子不相信他真敢这样做。甚至他的态度已显明地表示,假如两面罗刹钱如命稍稍顶撞他的话,他就会毫不容情地出手了。
  李益心中倒抽一口冷气,付道:“世上真有如此贱视自己性命之人呢!”
  吴丁香终是大有见识之人,一看这两个古怪冷酷之人,马上就要僵上了,假如他们一拼之下,两皆败亡,则她与李益坐收渔利,当然是最好不过之事。
  然而问题是这两个人,都属于极邪之人,因此,他们决计不会让李、呈二人坐收渔利,这是可以断言的。
  吴丁香也许解答不出此中奥妙,可是她感觉得出必是如此,当下不敢怠慢,高声道:
  “两位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说不定连尸骨也没有人收理呢!”
  张君道:“你替我料理后事如何?”
  钱如命纵声狞笑,道:
  “说得倒好听,天知道你出手之时,先杀她呢?抑是先对付我?”
  张君冷冷道:“彼此,彼此,如果你先收拾李公子,我也许暂时不动你。”
  他们的对话,真能使人乍听之下,莫名其妙。
  李益也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他们话中之意,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忖道:
  “这两人恶毒得有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般,真是可怕极了。”
  他同时恍然大悟为何吴丁香会发话打岔之故,早先他心中还直怪她不该作声,好让这两个人自相残杀。
  张君道:“钱娘子,你究竟放不放手?”
  钱如命冷冷道:“不放,纵然赔上性命,亦不后悔。”
  吴丁香发出笑声,李益顿时感到十分舒服。原来那张君和钱如命两人的声音,一个是阴险冷酷无比。另一个则悍泼恶毒,叫人听了极不自在。而吴丁香的声音,却宛如呖呖莺啼,此时此地,可就特别的动听了。
  她笑了数声,才道:“我真想评论一下你们这一段公案呢!”
  张君道:“姑娘请说。”
  吴丁香道:
  “在你这一方面来说,真是十分不值得。我的意思是说,假如你与她同归于尽的话。”
  张君傲然道:“当然啦!她算得什么?”
  钱如命勃然大怒,厉声道:“贱妇,你这是自讨苦吃……”
  吴丁香淡淡道:“我这一辈子,苦头已吃得够多了,也不在乎增加一点。”
  她口气之中,流露出强烈的“厌世”意味,当真是看透人生,心灰意冷的味道,可不是因为钱如命的“厌功”所致。
  钱如命一怔,忖道:“她既不怕死,目下暂时别迫她方是。”
  要知像两面罗刹钱如命这等一等一的恶人,对于众生应,做出种种令人畏怖万端的事。所以她看透了吴丁香的真心,并不为奇。
  她的快乐向来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以假如对方一点也不感到痛苦之时,她就感到索然无味了。
  吴丁香目下既不怕死,钱如命可就决不让她死。定要使她感到生命万分可贵之时,才突然把她迫上绝路。此时,吴丁香当然痛苦无比,这样,钱如命便可以享受到莫大的快乐了。
  因此,她不但没有发作,反而平心静气地道:“我瞧你已有点喜欢张君啦!”
  吴丁香道:
  “他这才智武功,是我平生所见最高明之哦。相貌也长得不俗。因此,我对他生出佩服之情,亦是合情合理之事。”
  张君道:“吴姑娘过奖啦!”
  吴丁香又道:
  “说到这段公案,在钱如命你这一方面而论,你一点也没有做错。因为像他这等人才、你今后还到那儿去找?所以不肯放手,实是明智之举。”
  钱如命倒没料到她有此妙论,但觉甚合心意,不禁笑道:
  “你说得是,所以我宁可落个同归于尽,也不放手。他想避开我,哼!哼!那有这么容易的事?”
  这时候李益只觉得局势复杂混乱无比,细算起来,他与吴丁香这一对,当然和钱、张两两人存有莫大的矛盾,至少是一种敌对状态。
  可是钱、张二人之间,亦有敌对的矛盾存乎其中。
  依常理而论,钱、张之间的敌对,正是绝佳机会。只要运用得当,吴、李二人,可以联结其中之一,把另一方击垮或避开。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与张君之间,又有敌对暗流,那就是“吴丁香”这个女人引起的。
  而在吴丁香与钱如命之间,女性的嫉妒,也形成了一种无法融洽相处的矛盾。
  总而言之,他们四人之间,情形非常复杂微妙。再加上“生死”的问题,“力量”
  的因素,以及张、钱“邪恶”的性情,于是乎连局中的李益,也感到头昏眼花,没有法子分析得清楚。
  换句话说,他根本无从猜测这些人的心意动向,因此更不必提到猜测结局了。
  钱如命表明自己的决心之后,就只有等候张君的反应了。
  只听张君道:
  “咱们在这路上已站了不少时候,如果钱娘子你对此处景物,不是感到太大的兴趣的话,咱们先回去,再研究问题如何?”
  钱如命沉吟一下,道:“也好,回去再说吧!”
  她马上嚣张地发号施令,让张君押后,自己领着吴、李二人、举步行去。
  吴丁香和李益既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只好跟她走去。
  李益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的跟路而行。如果不是有吴丁香在身边扶持,准保已跌得鼻青脸肿了。
  大约走了三四里路,忽然又到了宽阔平坦的路上。
  钱如命从树丛后拉出一辆马车,当下由张君驾驶,她与吴丁香、李益都乘车前行。
  约摸驶行了十余里路,抵达一座庄院。大门外悬挂着灯火,驶入之后,沿一条宽平的硬土路,直达二排高大的屋子前面。三四个壮丁挑灯过来,有的把马车拉走,有的伺候着他们,直到他们进入明亮的大厅,他们才回到外面。
  吴丁香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两面罗刹钱如命的仆人和壮丁,俱是年轻力壮,长相不错的人。
  在大厅内,各人落座,另有侍婢冲茶送上。
  李益托起茶杯,目光从茶杯上面透过去,第一次落在钱如命的面上。
  这时恰好钱如命望向别处,因此他得以安心地打量这个宇内无双的“恶妇”。
  但见她的头发已拨上去,露出一张白素素的清水脸、眉目疏秀,不但不丑,反而有一种徐娘风韵。
  李益吃了一惊,忖道:“我一直以为她必定长得很可怕,谁知大大不然。”
  她开口一骂,头上的长发好象有灵性的一般,立即滑下来,遮住了她大半边面孔。
  这时,她娟秀的面孔已看不见,只听到她悍泼恶毒的声音,李益顿时但觉她邪恶无比,邪恶得几乎想呕出来。
  钱如命的目光忽然转到他面上,厉声道:“你吃了惊是不是?”
  李益连忙道:“是,是……”
  转念一想,这话说得不妙,忙又道:“不,不,我的意思是……”
  钱如命显然看出他厌恶而又无奈的表情,便得意地大笑起来。
  李益赶快把目光转到秀色可餐的吴丁香面上,总算把呕吐之感熬过去。
  他马上就以现张君不断地向吴丁香望去,他身为男人,当然懂得这个人心中抱着什么念头。
  他不禁愤恨起来,握拳在茶几上重重的捶了一下。
  钱如命一甩头,把头发甩上去,又露出那张不俗的清水脸,道:
  “张君,有人已经呷醋啦!”
  吴丁香向李益柔声道:“李郎,别理会他。”
  张君听了这话,突然忿忿地跳起身,在厅中走了两个圈子,这才回到座位上,闷声不响地落坐。
  吴丁香深深垂下头,似乎是在想什么问题,但却不愿被人家看见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她转向李益望去,泛起一个凄凉的微笑,道:
  “李郎,妾身当真是恨重如山,命薄如纸,今生今世,只怕不能侍奉左右了。”
  李马上感到有大变故发生,心下惴惴,问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丁香面上仍然挂着凄迷的笑容,向他深深地注视了一眼,道:
  “我也不知从何说起的好……”
  她的神态口气,极是情真意切。钱、张二人,都敢断定她没有丝毫作伪。唯其如此,才使人觉得更加奇怪。
  因此,钱、张二人,都不作声,看她干什么。
  吴丁香从怀中取出那支“玉箫”轻轻按在香唇边,迳自吹奏起来。
  袅袅的箫声升起来,先是在大厅内缭绕。接着透将出去,飘散向茫茫的夜空。
  这一缕箫声,抑扬婉转,如怨如慕,除了使人泛起无限幽思之外,还觉得她好象在说话,正向一个人倾吐着她的心声。
  若果她当真是在倾诉着心声,则可知她这刻定然已柔肠寸断,芳心尽碎。因为这阵心声,是如此的悲切怨慕,令人有不忍卒听之感。
  李益整个人沉醉在这阵幽凄的旋律中。他仿佛听到吴丁香,在向他诉说着衷情。但可惜的是她接着就表示要分离了。她似乎含泣诉说道:“我们这一段情,只好留待来生,现下是一定要分离不可……”
  他不明白她为何要离开自己,亦不知自己为何居然听得懂,甚至确知一定不会弄错。
  只有一点,使他不致难堪的,那便是吴丁香对于这一回的分手,非常凄戚,而不是把他丢掉。
  这阵哀诉过后,调子忽变。众人但觉她的箫声中,透出了人生如梦,以及命途坎坷的沉哀。
  要论她的命运,可真是够不幸的了。因此,她对人生的感触,特别深刻,所以抒发于箫声中之时,也特别的动人。
  她仍然在吹奏着玉箫,可是张君的目光,忽然从她面上,转移到钱如命的身上,变得异常森杀可怕。
  过了一阵,吴丁香放下玉箫,大厅中恢复一片寂静。
  她垂头道:“李郎,你回去吧!”
  李益固然奇怪地怔了一下,就连钱如命也楞了,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吴丁香也不抬头,道:“我叫他回去,你没听见么?”
  钱如命仰天大笑,声音悍泼异常。
  等到她笑声一收,张君突然插口道:“她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钱如命讶然向他望去,蓦然感到这个男人,发出一阵森厉无比的杀气,笼罩着自己。
  此人气势之强,竟是已超过她所能控制的限度。
  换言之,她已感到对方摆脱了她的控制,因此,这回斗起来,不是两败俱伤,却是她必定灭亡的情势。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这个男人曾被她暗算,因而在动手之际,张君必须分出许多力量应付她的“厌功”,而不能全力拼斗。这样才能造成势均力敌之势。
  目下他显然另外获得一种力量,可以抗拒她的“厌功”,因此,张君无须分出心力,换言之,他已能够集中全力对付她。这等情况之下,钱如命自然拼不过他。
  目下情势已非常明显,假如两面罗刹钱如命拒绝吴丁香的意思,不让李公子安然离去的话,则张君马上就向她作至为凌厉的一击。
  可是换一个角度说,假使她放走了李益,则张君和吴丁香,便会因为她的服输而放过她么?这却不见得必定如此。
  所以钱如命在这等夹缝之中,内心真是急得不得了,泛起无所适从之感。
  两人在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下,相持了片刻,连李益也感到紧张异常,浑身泌出冷汗来。
  钱如命厉声道:“李公子,你决给我滚蛋。”
  李益不由自主地站了起身,目光转到吴丁香面上,但见她这回毫无表情,冷淡得有如一尊石像一般。
  他在心中深深叹口气,举步行去。
  吴丁香冷冷道:“钱大娘,叫人备车送他一程。”
  钱如命这回十分爽快,果然下达命令。因此,李益出得外面,便乘上一辆马车,把他载到他的庄子去。
  钱如命那对锐利恶毒的眼睛,一直瞪住吴丁香。这个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长得美丽,而且最动人的地方,是她既丰满成熟,而又清丽脱俗,与一般仅具美丽外表的女人,完全不同。
  正因她的脱俗风韵,使得一些阅世已多的男人,更容易为她倾倒,从而生出强烈的占有欲。
  钱如命狠狠的瞪住她,毫不放松的另以观察。过了老大一会工夫,忽见她冷漠的神色,微微起了变化。
  说是变化,其实不外是眼珠略转,双眉微动而已。可是落在钱如命这等老江湖眼中,便已得知大有文章,似乎她突然恍悟,忖道:
  “是了,以时间算来,恰是李公子已安然回到庄院之阮换言之,她晓得他已经安全,所以马上轻松了。”
  她认为这是一个弱点,至少可以使吴丁香与张君之间的某种默契,发生紊乱动摇,但她尚须看看如何运用手法向对方此一弱点进攻。
  最先开口的还是钱如命,她拨起头发,露出她那张颇有风韵的面庞,换过柔和悦耳的声音,道:
  “吴丁香,你究竟用什么法子,帮助张君对抗我的?”
  吴丁香淡淡一笑,道“你何不问他?”
  钱如命转向那个英俊的男人望去,道:“你可肯说来听听?”
  张君摇摇头:“讲出来就不值钱了。”
  钱如命道:“那么我猜一猜如何?”
  张君耸耸肩,道:“随便你。”
  钱如命道:
  “我的厌功,敢说是天下无双,连那个神憎曾老三也远远不及。经我的观察,在这世间上,唯有纯洁真挚的‘爱情’,才能抗拒得住。因此,你们除非也发生了爱情,否则你如何能获得抗拒我厌功的力量呢?”
  张君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猜测了,是也不是?”
  钱如命道:
  “除非世上尚有某种绪,能抵抗我的厌功,否则这就是我的猜想了。据我所知,世间千百情绪,都远不及我的厌功厉害。”
  张君摇摇头道:“但你猜错了。”
  钱如命一怔,向吴丁香望去,从她的眼色中,可以看出张君的话,并不虚假。
  她自个儿点点头,道: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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